韓珞一拍桌子,一聲眼光不錯。
MIMI笑了笑,之前的怒氣消失一空,用一種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韓珞突然覺得她得眼神不對,收縮回手,平靜道:“讀書成了書呆子,也是好事。比起整座人類大部分人的憂慮,輕松多了。”
MIMI無奈道:“和快樂的人做快樂的事,不是很輕松嗎?”
韓珞手指輕敲桌面,聲音柔和道:“可我們活著,有的時候,都不是為自己而活啊?!?p> MIMI一聲怒喝:“韓珞,那你是為誰而活的那個人嗎?我看你整日讀書,練武,根本不知道,還有朋友吧,我沒來找你,你主動過幾次!”
韓珞平靜道:“也就這一個月我全力回復(fù)武學境界而已,上個月我們不是去休斯頓閑逛了一趟嗎。”
MIMI有些無奈,聳聳肩衣服算了無所謂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韓珞道:“武學于我個人而言,是我一生的事情,我的武學,在你面前并沒有展現(xiàn)過太匪夷所思的事情……”
MIMI聳聳肩:“算了吧,特異功能?誰信誰傻瓜,你的武學不就是爬樹嗎,我有一個同學也可以啊?!?p> 韓珞學MIMI聳聳肩,也沒有解釋武學的獨特之處,繼續(xù)笑道:“特異功能我也不信也沒有,我只是個體力上的武夫而已?!薄捌鋵崳矣幸患虑閺奈春湍阏f過?!?p> “我一年半之前,因為學習英語而犧牲了武學的進步?!?p> “嗯?”MIMI一下子眼有流光,耳朵不自覺豎起!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那樣做,于我的武學而言,是好是壞。但我還是那樣做了?!?p> “噢?!盡IMI一聲恍然。
“而我那個時候的武學境界,是我最巔峰的時候。”韓珞笑道。
說著,他仿佛思緒回到了大三即將畢業(yè)之前,功夫漸漸出神入化,在逐漸進入一種自己也把控不住的提升狀態(tài)之中,凌湖之上,小腿在漸漸提升。對暗勁的掌控力,已經(jīng)由初入暗勁的時候那種生澀的狀態(tài),轉(zhuǎn)化為老成之中,暗勁如他手,掌控自如,尤其是陳當心渭水一指點,少林隱僧釋徳立一點撥,泉州那座院落之中,槍仙述說了暗勁轉(zhuǎn)化勁的關(guān)鍵之處,就在于打開天地大門。
暗勁是開了一絲門,可以窺視一絲的天地面貌,那壯麗的山水河貌,只能用心來感受,無法言說。旁人也只是感觸一下,只有自己是‘親眼’見到了天地。
比如說,暗勁武夫被人盯一眼,對方目光所及之皮膚,便立刻生感觸。
韓珞笑了笑,繼續(xù)道:“最巔峰的時候,別人只要用心對我一關(guān)注,我便有一種被某種神秘磁場力量包裹住的感覺?!?p> MIMI張了下嘴巴,有些驚異:“如今?”
“如今感受的若隱若現(xiàn)。”韓珞道:“其實跟蕭逸你說這些,是希望你明白,武學對我個人的重要性,所以我才在這一個月之間,全力恢復(fù)從前的境界,體力和心靈上。”
“啪!”
MIMI一拍桌子,說道:“你對我這個不懂武學的人說這個!”
韓珞心神一動,脫口而出,“眼光不錯”,這個時候MIMI也說道:“眼光不錯?!?p> 倆人默契的同一語言。
倆人被彼此逗得相識一笑,韓珞立刻轉(zhuǎn)開話題,顯然這位同鄉(xiāng)與北美這邊最好的朋友之一,這個從小家庭富裕,生活在現(xiàn)代詩與文明的社會里的女子,對武學,不感興趣。
韓珞:“武學先且不說,和快樂的人做快樂的事,確實很輕松,也是人生最快樂的事。反正生命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百年后,誰都是個死??墒恰粋€人既然出生為人,就不會注定有永久的快樂。”
MIMI說道理實在說不過韓珞,卻從金融學中說了一句話:“一萬不是沒有,只是沒有賺到,那么,十億不是沒有,只是沒有賺到?!?p> 韓珞黯然一笑,也許自己的故事,真的與常人有些不一樣呢。與讀書無關(guān),與武學無關(guān),只是自己,在一個奇妙的世界里,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在社會里娶妻生子安穩(wěn)過一生,也不愿意進入那些頂級暗勢力,呼風喚雨,只手遮天。卻像一個夾在兩個世界邊緣的人一樣,在倆個世界最邊緣的地帶,游走來去?!?p> 難道他能跟MIMI說,幾年之后有一個女子要和我打一架,而且是明明是互生情愫,卻要談生死的那種?
經(jīng)歷了薛紅那一場戀愛的變化,韓珞對于女子,就有些防范,不再像以前那樣,愛的干凈,愛的痛快。但只有一個例外,就是那個一直在他心目當中,不是魏令姜而是叫魏玲的女子。
MIMI無奈道:“跟你扯不過去,要不要出去溜達會?”
倆個人此時有點尷尬,韓珞也答應(yīng)出去走一走,于是來到了州立大學的校園內(nèi),行走在花草小道上。
清風拂來,吹拂著蕭逸的發(fā)絲,另她看上去有種動人心魄的美。不得不承認,蕭逸確實很漂亮,與曹青羽,都是難分高下。
尤其是蕭逸穿著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白色鞋。這款最經(jīng)典的穿衣搭配,結(jié)合蕭逸的身材,五官,顯得很是清純的模樣。更是人間尤物。
倆個人默默而行,卻彼此不太想說話。
韓珞是因為自己的’過去‘,他根本說不出道理來,他為什么就不能像常人一樣,那樣。難怪師尊當年傳授武藝的時候,只是希望自己當一個武術(shù)愛好者,傳遞武脈的一個無名武夫,其實那樣,真的會很快樂。自己也也許已經(jīng)要結(jié)婚了,或許該有孩子了??墒墙Y(jié)果呢,如今呢,自己又怎么放得下,心結(jié)!
韓珞表面看上去,很是輕松,可是誰曾想,這個年輕人所背負的東西。
MIMI是因為自己覺得,是不是太嘴漏了,一下子沒壓抑住感情,顯得有些主動而沉默,就像一個人伸出手太長了,她想往回收一下,不那么突兀。
清風拂來,最好讀書時在此刻,陪伴佳人最美時候,在此刻這個時候,正好是夕陽漸歸,萬物歸靜的時候。華夏大陸曾有詩人言:此時風景獨好,并寫下‘最美暮歸靜’的一首詩,那個詩人筆名叫上鑒。也是一百年前,最著名的詩人之一!
那首暮歸靜,讓人舒緩。
“最美暮歸靜,此時風景獨好?!痹嵌嗌偃丝谥欣世收f詞i的語句。
曾經(jīng)在小珞莊,夕陽掛小丘的時候,天地漸紅,韓珞煉完武在安靜的小院中,讀著曾國藩的‘冰鑒’,那個場景卻在也回不去了。韓珞喜歡讀書明明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就像當年這樣,可漸漸的,所懂得越多,那個少年變化得越多,社會層面越多,他越變化。讀書在后來,已經(jīng)成為了他在發(fā)現(xiàn)某種真相之后得繼續(xù)發(fā)掘真相。
韓珞不知覺,自己也不曾察覺,讀書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習慣與責任!
其實讀書,練武這些表面看到的風光,可誰曾向過,這位曾經(jīng)少年如今青年的男子,在剛剛過去春節(jié)之后,按照華夏傳統(tǒng),他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而這些年發(fā)生了怎樣的事情
他不喝酒,卻有很多的故事。
韓珞主動說話,語氣溫柔了很多,道:“其實,我也不喜歡這樣子。太刻苦,有時候我也會累的?!?p> MIMI心里一顫,嘴唇微微一動,道:“那你為什么還這樣?”
韓珞苦澀道:“作為人,誰沒有惰性呢,雖然我忍耐力很強,可是我有時候,真的會累?!?p> MIMI道:“對啊,和女朋友看看電影,約個會,吃個飯,逛逛街,購物,旅游,不是最快樂的事情嗎,如果在有個孩子……”
韓珞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心里低慫,低頭道:“這樣子是很幸福?!?p> 誰也不曾想過,那個曾經(jīng)少年如今成熟的青年,拋卻韓珞國術(shù)養(yǎng)生館,館主的身份,拋卻醫(yī)學,文學,武學,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國際最拔尖那撥勢力中的龐大勢力,形意門的正統(tǒng)繼承掌門人!
少年已經(jīng)知道這個內(nèi)幕了。
師兄江海鯨的一慕慕見面,韓珞已經(jīng)推算出很多的蛛絲馬跡了。
尉遲鳳岳,官山令,一批在華夏武林中稀少的化勁大宗師,一筆說打就打的五千萬華夏幣,足以顯示那座門派的底蘊。
韓珞雖然不曾真正進入那座門派的世界,只是沾了一點邊角,雖然不曾見聞過那座世界的勾心斗角,也不曾見聞過那座世界里那么多的風云人物,但讀書多,也知道了很多歷史上的官朝,權(quán)貴之間的事情。
魏令姜,江海鯨,官山令,尉遲鳳岳,以及那位華夏軍中的大佬,這些人物,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一點,他們雖沒有這個意思,但他們出現(xiàn)在了韓珞的生活世界里。
在上一次失戀之后,心生寄托的情愫女子,卻對自己說,十年之后生死之約!說殺就殺說打就打,武學已經(jīng)變成了打斗殺人的東西,根本不是韓珞認識世界里的,武學根本不是用來打斗殺人的。
江海鯨師兄的淺言談及他們的那座世界的冰山一角,就讓韓珞大吃一驚。
雖然這些國際大人物根本沒有注意過,在他們眼里的那個少年,并不是他們所設(shè)想的那樣安穩(wěn)。
因為他們來過,也出現(xiàn)過,曾經(jīng)少年如今青年的男子,不能把他們,當作沒出現(xiàn)過。
既然出現(xiàn)了,曾經(jīng)少年如今青年的男子,心就不能那么安穩(wěn)。
不是他不想自己過平凡的生活,而是歲月,沒有給他這個世界。
光是形意門繼承人的位置,就已經(jīng)讓韓珞的肩膀上,抗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能不累么?少年說過么?
沒有。
“看電影,約會,逛街,購物,旅游,在有個孩子,這么幸福,你為什么不做呢?”MIMI道。
韓珞無奈道:“可是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很多人陷入煩惱,仇恨的歲月里?!?p> MIMI行走中,身形一楞,然后內(nèi)心一震。
男子不曾說過,他如今已經(jīng)不光為自己而活了,不知道學習英語放下武學,是好是壞,他還是那樣做了,為什么?是他想,了解魏令姜與師兄她們的那個世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