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衛(wèi)兵夜鶯
“我奉執(zhí)政官的命令,來此領取我的裝備。”
羅洛不慌不忙的取出文書,展示給眼前的魁梧大漢。
“我看看?!?p> 魁梧大漢接過文書,但軍斧依舊在手,他仔細的查看文書上的火漆圖案,確認著真假。
“嗯.......的確是執(zhí)政官大人的印章。看來你就是那個新來的了?”
“我看看,衛(wèi)兵的基礎裝備的話,應該是一件常服,一個頭盔,一件軟甲,還有一個大頭棒?!?p> 魁梧大漢將文書還給羅洛,轉身用鑰匙打開了身后的儲物箱,從中翻出四件東西。
常服、頭盔、軟甲和大頭棒,正是他口中念叨的那些。
“就這些?”
羅洛神情古怪的看著魁梧大漢遞來的四件物品。
他抬頭看了眼魁梧大漢身上的裝備,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
這怕不是遇上私吞的事情了吧???!
“不然你還想要什么?一個擁抱或者一個吻?”
魁梧大漢奇怪的反問。
但隨即他便注意到了羅洛的視線,直勾勾的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盔甲上。
瞬間,他就明白了這個新人在想什么。
“伙計,你不會以為我身上的裝備是上面發(fā)的吧?”
魁梧大漢失笑的搖搖頭道“上面給的衛(wèi)兵裝備,就是你手上這些,而我身上的是拿自己的錢財購置的,明白嗎?”
“是嗎?好吧,可能是我期望過高了,抱歉?!?p> 羅洛遺憾的攤攤手。
說實話,他還想著執(zhí)政官發(fā)放的裝備會很齊全,就像他見到的其他衛(wèi)兵一樣。
但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的確是你期望過高了,城鎮(zhèn)內的治安可不需要什么重裝備?!?p> “畢竟你是去解決麻煩的,而不是解決制造麻煩的人,這樣的裝備足夠了?!?p> 魁梧大漢將木箱上鎖,隨即道:“對了,伙計,你叫什么?”
“亨利?!?p> “效命于誰?”
“拉德季---·科比拉大人?!?p> “很好,我的名字是伍萊,效命于翰納仕大人。那么很高興認識你,同僚?!?p> 名為伍萊的魁梧大漢,放下軍斧,友好的伸出跟羅洛握了握。
“我想我也是,伍萊?!?p> 四秒后,羅洛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背在身后擦了擦。
他有些不適應和男的握手。
“那就好,有機會,我請你喝酒。”
伍萊咧咧嘴,配上他那一副滄桑模樣,頗有黑猩猩的幾分神韻。
“那么伍萊,我兩點前要和雅羅斯會合,執(zhí)行巡邏,就先告辭了。”
羅洛沒有逗留的意思,隨后徑直道明去意。
至于對方說的請客,他覺得應該是客套話,就沒有接下。
“雅羅斯?你說的是夜鶯?”
伍萊聽見前一個名字還有些詫異,隨后卻是反應過來,這是夜鶯的本名。
“那再會了,亨利。”
“再會,伍萊。”
道別一聲后,羅洛離開了軍械庫。
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一點臨近兩點的樣子,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這個夜鶯的名頭好像不小啊。”
伴隨著一聲低語,他離開哨塔,向酒館前進。
在去教堂和夜鶯匯合之前,他需要將新拿到的裝備穿上。
而酒館是有房間出租的,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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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臨近兩點
“就是這里了?!?p> 換上一身新裝備的羅洛,來到了教堂外駐足打量。
這是一座屹立在廣場邊緣,貼合城墻而建的龐然大物,白墻黑瓦,足有八米高。
而教堂最外側,是一道高約一米五的石墻,它隔開了外界的喧鬧和視線。
將這片教土化作寧靜之土。
同時,這里也是拉泰人的安葬之地。
由牧師祈禱后,所有故去的人,都會在這片教堂的墓地內安葬,其中也包括拉泰的歷代君主。
他們期望著故去的人,能在神圣的庇護下安寧。
直至渡過冥河。
而緊挨教堂旁的,是一棟塔形建筑,高約十米。
在塔尖還有一個巨大的漆白石質十字架豎立。
它彰顯著由神圣的庇護,那便是教堂的鐘樓。
每逢節(jié)日清晨,塔頂?shù)拇箸娺€會響起一陣沉悶的鐘聲,在三息內傳遍整個拉泰。
告示著歡慶時節(jié)已經來臨。
那個時候,拉泰的人們就會蜂擁來此,在教堂內一齊祈禱,用低聲的禱告,祈求著上帝的憐憫。
為他們消病災,除惡禍,賜富吉。
不過現(xiàn)在,他是沒有機會聽見的。
“怎么樣?新人,拉泰的教堂是不是比你見過的大上許多?”
“誰?”
忽然傳來一道男性的聲音,讓羅洛一驚。
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高約一米六五,身穿鉚釘皮甲的中年人。
那方正的臉龐上,正流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我是雅羅斯,你也可以叫我夜鶯。奉執(zhí)政官的命令,來帶你熟悉一下拉泰?!?p> 自稱夜鶯的中年男性,走上前幾步,指著前方的教堂說道:“那么,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新人?!?p> “原來是你,夜鶯?!?p> 羅洛恍然的點點頭,隨后對比了一下,道:“是比我見過的教堂要大,要好?!?p> “哈哈哈哈,是吧?!?p> 夜鶯用力拍了拍羅洛的肩膀,臉上是滿滿的笑意,顯然對羅洛的實話,很是受用。
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融洽了起來。
畢竟沒有人會不喜歡一個面帶笑容,對人謙和的同事。
尤其是這個同事還是個老前輩。
至少羅洛不會討厭。
“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巡邏?夜鶯?!?p> “別太心急,新人?!?p> 夜鶯擺擺手道:“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呢,不打算介紹一下你自己么?”
“還是說你打算用新人這個稱呼,來當自己的新名字?”
“也是,抱歉?!?p> 羅洛一愣,隨后尷尬道“是我疏忽了。我叫亨利,斯卡里茨人。效力于拉德季大人?!?p> “不過現(xiàn)在是暫調執(zhí)政官的麾下,聽從指揮?!?p> “亨利?好,我記住你的名字了?!?p> 夜鶯摸了摸胡茬滿滿的下巴,隨后道:“不過我有個疑問,你既然是拉德季大人的麾下,為什么會來執(zhí)政官這里?”
“我是剛成為士卒的,拉德季大人認為我經驗不足,所以讓我來執(zhí)政官麾下處理治安,鍛煉鍛煉。”
羅洛解釋著自己的調度緣由。
“原來如此。這倒是和我在執(zhí)政官那里領到的囑咐一樣。”
夜鶯恍然點頭,隨后道“那么你準備好了么?亨利?”
“整裝待發(fā)?!绷_洛肅然道。
“好,那這一路的情況就交給你了?!?p> “不過先說好,作為你的領路人,我只會在一旁確保你不會干出什么傻事?!?p> 夜鶯頓了頓,繼而道:“如果你夠聰慧的話,我想是能在這上面學到點東西,那么走吧?!?p> “好?!?p> 夜鶯領頭離開教堂,在前進了一段距離后,他們來到了拉泰的廣場中心。
一片連起來的木臺前。木臺上是三架木質造物,由兩根粗大的支架,和一根橫板組成。
橫板表面,還開了三個洞,一大兩小。
如果走近看,還能看見洞口表面的摩擦痕跡。
像是有人在上面掙扎過一樣。
“知道這是什么么?”
夜鶯指著木臺左側,一架痕跡較輕的木架說道:“這是拉泰的頸手架,最邊上的那個,是去年秋天剛立起來的?!?p> “到現(xiàn)在已經有兩個人爛在上面了?!?p> “兩個?”羅洛不由得詢問道。
“是啊,一個入室搶劫殺人,一個攔道劫商?!?p> 夜鶯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去年的冬天,很難熬。也就有人動了不該有的歪心思,然后被抓起來,爛在了上面?!?p> ‘冬天?那應該不是斯卡里茨人。’
“那真不幸?!绷_洛回了一句,便不在多言。
“算了,不說這些?!?p> 夜鶯搖搖頭,隨后道:“我們這里自然也是有處刑人的,不過他不在城鎮(zhèn)上,那有違規(guī)定?!?p> “貴族們也不會喜歡。所以他住絞架山上,在溪流的另一邊?!?p> “溪流的另一邊?”
“對,有機會,我?guī)闳タ纯础,F(xiàn)在,還是先帶你去執(zhí)政大廳看看。”
夜鶯轉身向廣場后側的高大建筑走去。腳步不徐不急,像是帶著雞仔四處逛的母雞。
“執(zhí)政大廳我去過。”羅洛表示自己是去過的,暗示對方是不是該換一下目的地。
“那只是二樓。還有一些你不知道的。”
言語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執(zhí)政大廳下。
夜鶯指著走廊旁的一扇木門道:“那里是監(jiān)獄,不過我想你應該沒有什么興趣,哪怕你是衛(wèi)兵。”
“在監(jiān)獄的最下方,是地下酒窖,據說里面還有存放著領主們用來開宴會的好酒。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p> 說道這里,夜鶯似是嘴饞的咽了口口水。
隨后他道:“不過你別打什么歪主意,要是敢偷酒,是會被領主們拔掉一層皮的。”
‘那你告訴我做什么?’羅洛臉色一黑。
一旁的夜鶯看到了,卻是笑道:“告訴你,是因為如果有哪天,你遇上了領主讓你去取酒這種事。”
“就知道酒窖位置在哪,不至于抓瞎還耽擱了時間,而導致挨罰,明白么?”
“明白了?!绷_洛干脆的點點頭。
“好了,我們繼續(xù)說?!?p> 夜鶯頓了頓,指向二樓說道:“那里就是我們的執(zhí)政官工作生活的地方,我想你也知道?!?p> “不過你應該不知道的是,我們的抄寫員也在上面?!?p> “他是我們拉泰的財物管理員,掌管著金錢的流動。”
說到這里,夜鶯露出一個鄭重的表情:“換句話說,這抄寫員也負責我們的薪水?!?p> “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