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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載一些長評,因為沒有出現(xiàn)在書評區(qū)(太長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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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貼人:[弈之音] 2006-3-15 0:29:20
如果說霍琮是江哲最看重的弟子,那陸燦應該算他最珍惜的。
五年悠悠的時光,正如陸燦臨終所想的,一件件,一樁樁,俱是難忘……相依為命的師生兩人,亦親人,亦知音,亦兄亦弟,難怪值此勢不兩立之時,仍不能斷恩絕義。
不想說陸燦的堅持是否值得。陸家因得楚主賞識而憑借開國之功魚躍龍門,成為舉足輕重的世族,幾代的聲高望重皆得之于一個忠字,家與國的命運早已是血肉相連,榮辱與共,陸燦的不能叛,早已經(jīng)是命運的抉擇,這就是他與平民的區(qū)別,否則,幾代的家聲皆毀于一旦,更兼強敵窺視于側(cè),不可預知的后果,注定陸只能殺身成仁。江哲有一句話品評陸燦尤為我喜歡:只要心懷忠義,陸燦便用之。個人覺得這比什么心性高潔形容他都要好。因為所謂名將,便是要勝,不管是光明正大的勝,還是用計陰毒的勝,都是要以最小的代價取敵制勝,戰(zhàn)場上談不上什么磊磊落落,更談不上什么高潔。像尚維鈞,雖然擅權(quán),但在陸看來,他尚當?shù)靡粋€忠字,所以也任他掌權(quán),不肯取他性命;像江哲,既然放不下雍帝,便是南楚的敵人,必要殺之而后快,盡管那人是他的恩師。
說什么不顧大局,只見木不見林,若你是局中的尚相,真能輕輕放過一個絕大的安全隱患——陸燦,一個手握重兵的自已深深得罪過的人;便如陸燦,若他真的出獄,真能放過尚相,一個更大的危害國家及自身的安全隱患。不敢相信!如陸所言,他亦不能無怨。所謂離間,不過是把心中的杯弓蛇影放到臺面上來;所謂忠誠,不過是把一切都計量清楚之后,重復當初的堅持罷了。若沒有尚相的制約,誰能保證陸燦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雄心勃勃和野心勃勃的區(qū)別不過是史筆的文飾而已。同樣的,放到更大的層次,陸燦是阻止統(tǒng)一的絆腳石,但憑什么南楚要被大雍滅掉!南楚君庸臣暗?可百姓仍能安居,而大雍,誰能保證李家不會出一個趙隴,便是英明如李贄,高國舅尤能飛揚至此,而后可想而知。每個人都是要做一個符合自己利益的選擇,立場不同而已。至于江哲,就像李顯說的:隨云和我們在一條船上,他不會看我們翻船的。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樂日子罷了,若大雍敗了,他的家人性命堪憂,權(quán)衡利弊,他唯有舍去與陸燦的師生情。
強極則辱,情深不壽,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說起來,江哲是最懂得取舍的人,該心軟的時候處處留情,該決斷的時候毫不猶豫,且看他放過陸云,對逾輪容情,給陸燦選擇,情之所羅,無所不至。他的長情,使他親近的人安心,也給了他多多的機會,你可以不屑地說:這更反映江哲心機詭譎,他不過是為了更深地利用而已。就譬如道:你給乞丐一大筆錢,是為了讓他更好吃懶做。身在局中不由人,江哲其實已經(jīng)在最大限度上做到了放手。至于決斷,君看壯士斷腕那一章,當機立刻舍去錦繡盟的一切,決不拖泥帶水,這樣的氣魄,難怪狡如夏候也要心寒。而陸燦,當斷不斷,一錯放過尚維鈞二錯放過容淵,反受其亂,所以他必要死忠以全令名,江哲的滔天手段充其量不過一個加速器而已。
這樣的一個江哲,有人說,李贄容不下他。在我看來,問題是,已經(jīng)不是李贄容不容得下他,而是李贄根本都不敢殺他。和魔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與少林交好,幾乎個個重要將領(lǐng)都承過他的恩,受過他的情,放過秦勇,不算長孫在內(nèi),裴云與他有舊,荊遲、姜海濤是他的弟子,宣松受過他的大恩,李顯是他親家,王驥唯他命是從,而文臣之中石彧茍廉之流與他多有同僚之誼,要殺江哲,勢必要讓這么多倚為臂助的忠臣能臣心寒反對,而且要下雷霆手段,有邪影隨侍的江哲豈是尋常暗殺能得手的,而什么毒藥才是醫(yī)圣弟子解不開的,失去了江哲之后的暗處力量如何控制,這些都要細細思量。更何況他還是長樂公主的夫婿,當今太后唯一的女婿,難不成要把這兩位至親一起革掉。而且,我想,殺江哲之前,李贄一定要好好想想他對江哲放下屠刀之后的收獲:兩度救命,安齊王之心,輕而易舉平慶王之亂,降北漢,滅南楚。江哲對于李贄來說簡直是一個天生的福星,撿來一個寶貝兒媳——柔藍,撿來兩個治國之才——霍琮和趙梁,救了兩個將軍——姜海濤,救了一個大儒——紀玄,讓一個夏候收為已用……更難得的是,此人身體不好,隨時可能死翹翹,為人隨波逐流,對世俗之事能躲則躲,唯一的一個兒子明顯是四肢發(fā)達的(呵呵呵?。H绱说慕?,對于皇權(quán)有何威脅?沒有權(quán)臣之心沒有權(quán)臣之實,而且絕對是忠于自己的,李贄會殺他?舍去親情,亂功臣之心,棄令名于不顧,化友為敵,別提李贄還是一代明君。最后的一點是便是李贄,也絕不敢低估動手殺江哲卻功敗垂成的后果,只看他的弟子,幾乎個個都有翻云覆雨手,八駿和秘營弟子都忠于江哲,要江哲再培養(yǎng)出一個陸燦恐怕也非難事,且他用計近乎天成,一旦為敵,必令人夜不安枕,如此的江哲,怎可輕侮,怎敢輕侮?聰明人總不會自毀長城,李贄當然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最明智又最容易的選擇便是:收江哲為已用。此時的江哲,是一個太重要的平衡砝碼,他是一個太大的震懾。有他在,包括夏侯在內(nèi)的野心家不敢亂動,諸位功臣都可放心寬心。更何況江哲之于李贄,早已不是臣子那么簡單?;实凼翘熳樱吒咴谏?,但怎樣的天子都是人生的,總有七情六欲,這樣懶懶散散的江哲,其實是李贄安心的所在。君不見李贄每次看到他,總放下一半的心,可以這樣縱容關(guān)愛一個臣子,他們兩人已不是簡單的君臣關(guān)系,都一樣的聰明絕頂,一樣的長情,不僅僅是知遇,還是相知,除去小順子,李贄當數(shù)最懂江哲的第一人。
通篇我最關(guān)注的一個人,不是江哲,而是小順子,這樣的一個人物,有人說他忠,有人說他是江哲的福星,都對。我時常想,如果有一個人能值得讓你去守護一生,為之喜,為之樂,為之憂,那么生命便是圓滿的。這沒有得到得不到的問題,心安之處即是家,遇到江哲,當真是小順子的幸運,除了這樣的一個江隨云,還有誰能這般地對待李順,不是看成一個廢棄的閹人,不是一個絕代的武功高手,不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而是一個努力地活著的堅強的人,何德何能,一個平凡而被視為賤奴的人能被這般看待,我在讀到于南楚宮中李順抱著江哲哭泣的時候最是感動,就像我看到一句臺詞時一樣:“無論怎樣的一個你,都是我所鐘愛的?!辈粫缘谜l第一個說起李順是江哲的伴侶,我第一個同意。就如江哲中箭垂死時,小順子目赤淚落,我莫名其妙地記起:情之所鐘,愿相隨。真是深深的羨慕,從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們的生命中,再也沒有孤獨,河東獅吼中那一段“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只許疼我一個人,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許欺負我,罵我,要相信我。別人欺負我,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了,你就要陪著我開心;我不開心了,你就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里也要見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差不多就是最好的詮釋。當然,我沒有絲毫褻du兩人關(guān)系的意思,這樣的李順和江哲,仿佛天生的兩個半圓,為彼此而生,非關(guān)世俗的情愛,遠勝尋常的主仆,父兄,套一句浪漫的話:我來,是為了和你攜手,看這花開花落,星光燦爛。
“呂伊兩衰翁,歷遍窮通。一為釣叟一耕傭,若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湯武偶相逢,風虎云龍,興亡只在談笑中”,江哲,從他自身的意愿,很難說幸與不幸。說幸,君不見陸游悲,岳飛怒,徐渭狂,屈原瘋,《猛回頭》,《警世鐘》,天華蹈水,這個江哲,不需毛遂自薦,不需鮑叔牙的賞識,憑空則讓他得到了李贄——一代圣主明君的青眼,得以施展?jié)M腹才華,創(chuàng)不世功業(yè),無文種范蠡之憂,尊貴百年,有知音良朋,兒女雙全,賢妻貴戚,弟子如云,若這還不叫幸運,那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文人萬分之九九九九要揮刀霍霍了。很遺憾,江哲就是那萬分之一?;氐阶畛醯淖畛?,沒有那命運的捉弄,他一定會樂意母親沒有被病魔擊倒,一家人其樂融融,或游山玩水,或視父母琴瑟相和,安分守己地做一個快活的富家子,可惜天不如人愿,隨著母親的倒下,舅父遷怒之下將父子逐出家門,父親憂傷而逝,一個昔日的公子哥淪落到了無錢葬父的地步,幸運的是,他還有滿腹才華和一顆堅韌的心,更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陸燦。這次的相遇的確是彼此的福分。于江哲,他得到了第二個家,于陸燦,他得到了受益一生得以揚名立萬的教導,日子若是這么一天天過去,也沒什么不好,可是一場刺客行刺后陸信的招攬,讓江哲避險的烏龜天性又開始逃,他的確沒有清閑的命,遇到李贄罷了,錢又被偷了,想不參考都沒可能。生命中又一個重要的女性出現(xiàn)——柳飄香,這是江哲生命的第三個春天。休提什么榮辱,這個男子,只愿與愛侶畫眉以樂,執(zhí)手同老。他本是甘當最平庸的男人,為一田舍翁,終老戶墉,怎耐天不從人愿,這樣平凡的幸福都要被奪走,也就是從此時起,江哲才真正地走出來,與命運抗爭,從而走向他波瀾壯闊的人生,世人皆看到他的滔天手段,君恩厚重,種種榮寵,殊不知,他根本不樂意,他本只愿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作者: 221.13.21.* 2006-3-13 19:11
回復:狡兔死,走狗烹,乃隨云最好的結(jié)局
也許我口氣不太好,對不起~!那會兒太激動了!
我倒是覺得,這種種安排只是因為作者的一個不忍,我設想了許多種攻南楚的方法,哪一種流血最少,哪一種能真正覆滅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意志,最重要的哪一種滅亡法才能保住隨云心中最珍愛的弟子陸燦,只有一種。
南楚就像是一個典型的宋朝末年,皇帝偏安于江南一偶,在繁華富貴在歌舞升平中慢慢腐爛,在權(quán)利爭斗在陰謀陷害中慢慢走向滅亡。
要知道南楚就像我們漢人,雖朝廷腐敗卻有許多的自命清流,就是百姓,也是以知書達理為一個人崇高的目標,天地君親師是他們的信仰。反觀北漢,北地兒女多豪邁,要打敗他們你就得真刀真槍的憑實力摧毀他自信,向他們證明你比他們更強所以更有資格來統(tǒng)治帶領(lǐng)這個國家,北漢的百姓活的實在,你證明了你的力量,證明了你可以帶來更好的生活,多數(shù)的人都會以百姓為念,一旦投降他們多不容易出爾反爾的搞暗地里的陰謀;而南楚人多陰柔,看似柔弱實則固執(zhí),其思想多變善用計,他表面誠服于你卻可以是口是心非,當他認準了自己的主子后可以以身為奴才而自豪,他有千百種理由投降也有千種理由反叛,種種都大義凜然,對付這種人摧毀他的精神更重要,武力是不能使他誠服的只會激化更多的民族矛盾,他們不一定知道好歹,你對他再好,你將國家治理的再好,有些人也只會忠于一家一姓的皇朝;所以對于南楚,隨云只有等到這個一家一姓的皇朝自己走向毀滅,弄得天怒人怨,人心所背;所以隨云當起了那只推波助瀾的手,加速南楚的腐爛速度,加速他走向滅亡。
我反而認為在這里雪兒處理得很好,上兵討謀,以敵之強功敵之強,真正的戰(zhàn)勝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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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軍對戰(zhàn)的陣前,一身青衣在幾人相護下入了敵軍軍營,只為拜祭他剛剛死去的徒兒。那拜祭的琴聲可以讓聞者喜悅,這喜悅來自內(nèi)心回憶起兒時的甜蜜,但是喜悅過后卻剩下悲傷,天地之間仿佛只有了那股由心而來的悲傷,人死燈滅,一切一切都只是回憶了。然后他便離開了,離開時也不曾有淚,卻吐了一口鮮血。這原本一定要留下他命的將領(lǐng)們也讓開了路,那一刻大家仿佛認為這個人只是陸燦大將軍的師傅。是啊,在那么一刻誰又能相信也是他親手設計三年,讓陸燦死于皇命,就算相信內(nèi)心又何嘗再愿意去把拿下他?在此之前誰又相信他是如此看重感情的人?誰又相信他還把陸燦看做自己的徒弟?更有誰能相信這人是把陸燦看成自己手足,看成自己的知己?
天下間能知道江哲的為人又有多少?李順、李贄兄弟、長樂和他幾個徒兒。除了這些人誰還能真正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可是真正能知道他心里所想的卻只有李順一個人,或許他們兩早已經(jīng)被視為一個人。在江哲的身邊總有那么一個人的存在,就是他保護著江哲,讓江哲不曾受刺客的傷害,也只有他能再去看到江哲不曾注意的細節(jié)。
江哲的命運卻是在早早的,他在南楚中狀元為官之前就決定了。在那一艘客貨船上就已經(jīng)注定了,那時他碰到了李贄,也就是后來的大雍皇帝,他們之間的一席話,讓李贄對江哲佩服不已,也就注定了江哲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偏安一方每天悠閑的過日子了。人若有才還想偏安,那便是萬萬不能泄露自己的才能,可是一時性情起,江哲對一個陌生人談論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誰又能想到那陌生人會是李贄?李贄怎么會出現(xiàn)在南楚?
江哲雖然有平定天下的大才,但是也絕非一般的君主可以起用的。對南楚,雖然是故國,雖然他是狀元,也是被德親王拉去做了監(jiān)軍隨軍出戰(zhàn)。盡管如此,他也用一曲逼迫蜀王自盡。這天下,也是在那時候才真正認識到他,一曲破陣子,送了一位國主的性命。這個人就是江哲,江隨云。
德親王也是在那時清楚的意識到江哲是怎么樣一個人,所以他死后仍為江哲立下遺囑。若此人他日為大雍臣子,一定要追殺。這道遺囑差點送了江哲的命,也便是那時開始李順再也不敢遠離江哲一步。見魔宗如此,道計謀如此,隱居如此,出世如此。天下便把邪影當成了江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