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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三國之后的天空)

第四章 設(shè)局

魏武(三國之后的天空) 六一 4440 2005-02-04 08:37:00

    一身淡藍色的文人長衫,身材清瘦的反常,仿佛刮過來一陣風(fēng)就可以把他吹倒。拓跋燾從頭到腳的打量著人稱"殺可汗"的奧薩馬,目光在他的胸口與脖子之間好一陣徘徊,才非常不情愿的移到了他的臉上。

  觸目之下,拓跋燾不禁深吸了一口涼氣。"好個厲害的人物!",眼前的奧薩馬雖然一臉的得意,但從他雙目大盛得精光來看,這個人確實有宗師風(fēng)范,倒也不負他叱咤一方風(fēng)云的威名。

  "小寧,這個人很是厲害,也不知道你我二人聯(lián)手,有沒有一擊而定的把握!"拓跋燾臉色鄭重,面上隱隱有些不安。

  "你也看出來了呀,我剛才還擔(dān)心你會不會一時沖動就拔起刀子上去拼命了呢!"陳寧長出一口氣,隨即又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力敵不過,那咱們就智取唄!"說完,用那種他特有的眼神掃了拓跋燾一眼,意思是"這你都不懂啊。"

  "怎么個智取法?你倒是說說看。"拓跋燾一時氣結(jié),沒好氣得問道。

  "這個嘛,這個你難道不知道?"陳寧一副不可思議地表情。

  "少廢話!快說,我沒開玩笑!"拓跋燾有些動怒。

  "我也不知道。"陳寧雙手一攤,輕輕的聳了聳肩。

  "…………"拓跋燾恨不得現(xiàn)在先殺了眼前的這個兵痞,再去找柔然人的麻煩,突然間,一個想法在他的腦子里閃現(xiàn)。

  "陳寧,你過來。我有主意了。"

  奧薩馬輕快的邁著步伐,行走間頗有幾分得意,身后的兩名柔然武士則緊緊的跟隨著他,生怕有任何變故。

  奧薩馬很高興,因為今天他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務(wù)----給雍王拓跋遐思送禮。

  雍王拓跋遐思是西魏帝國非常有實力的王,在宗正中的地位僅在鄭王拓跋猗盧之下,手里雖然沒有什么特別精銳的嫡系的部隊,但是他在軍政兩界的聲望也是非常之高。

  現(xiàn)在,在奧薩馬的記憶中,西魏帝國所有的姓拓拔的王爺中,就只剩下鄭王拓跋猗盧這個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不肯接受柔然汗國的饋贈了,不過,既然連雍王都收禮了,那么,鄭王還會遠嘛?

  在這三年的單方面的外交活動中,柔然的使節(jié)們也逐漸的摸清了西魏帝國官場上的一些所謂的潛規(guī)則。在帝都的西魏帝國的高官們,他們往往因為所處的地方比較敏感,或者懾于西魏各路御史言官的參奏,一般都不直接收受別人的賄賂。當(dāng)然,這決不表明他們非常老實聽話,對金錢美女視之如糞土什么的,恰恰相反,由于帝都官員往往都是行政職能,并沒有諸如刺史別駕這樣的實差,他們對于金錢的渴望,常常比那些外放的官員們更加急切。

  想貪又怕貪,于是乎,就有好事者為了這些大員們的"日常需要"發(fā)明了一個絕妙的點子:西魏帝都繁華廣博,各個行業(yè)都聚集在此,古玩字畫自然也不例外。帝都得王公大臣們都多好此道,不論誰家都在客堂之類的門面地方掛上那么幾幅,以顯示自己的品味和雅趣。而古玩最大的特點就是,它既無法估價,又顯得卓而不俗。大凡有求于人而又不好意思直接賄賂真金白銀者,往往先去拜訪想要所求之人,隨便指著一幅字畫古玩,故作問價狀,而主人往往也會心照不宣的"隨口"報上一個數(shù),這個數(shù)目,自然就是想要索取之金。而后,在帝都有名的幾個古玩店里,就會不知什么時候擺上了那個字畫或者古玩,不久自然就會有人以和主人報價驚人相似的價錢買走,然后便將其再送入原主手中,依舊掛在原處,美其名曰:以文會友。而為了買這個物件所花的銀子,自然也會在被古玩店抽取了一個定例的提成之后,交送物主。就這樣,一宗宗無比骯臟的交易就在這樣的高雅的名目之下不斷地進行著。

  奧薩馬剛剛從積古齋里花了三十萬兩銀子幣買下了這個據(jù)說是上古時代的所謂"鋒利"的鈍刀,這把鈍刀不但渾身長滿了銅銹,而且還散發(fā)著一股怪味。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冤枉,因為這個破爛的主人,正是現(xiàn)在西魏帝國的驃騎將軍、都督雍、涼、寧州諸軍事--雍王拓跋遐思。這樣一個手握赫赫權(quán)勢的大員都終于松開了始終對柔然人緊閉的嘴,自己此次回去向大可汗和左賢王匯報之后,一番大大的封賞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了。

  想到此,奧薩馬簡直都有些得意了,嘴里也不自禁的哼起了草原小曲。就連道路兩旁的那些擺攤的小商販和行人,在他的眼里也是無比的親切。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西魏軍官擋住了他的去路。

  奧薩馬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要是擱在柔然,他早下令把這個膽敢欄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拉下去喂野狼了。不過這里畢竟是西魏的國土,而今天自己的心情又頗為不錯,奧薩馬微一轉(zhuǎn)念,居然陪著笑對這個人說:"大人,有何貴干?"

  就沖奧薩馬這一微笑,陳寧就已經(jīng)值了,因為這個大名鼎鼎的"殺可汗"一生對別人笑的次數(shù)算上這次都還只是個位數(shù)。不過陳寧卻不知道這些,他嚴(yán)肅地向奧薩馬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腰牌,隨即開口道:"這位老者,我現(xiàn)在懷疑你正在倒買倒賣西魏帝國國寶,請您務(wù)必隨我回京兆府一趟,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取證。"

  "難道這把‘鋒利‘的鈍刀真的是一個重要的寶物?"奧薩馬久居關(guān)外,對于此類東西自然是一竅不通,他聽到陳寧說他販賣文物,一時倒也是信以為真。

  "哦,原來如此呀,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們是西魏的友邦柔然汗國的特遣使者啊。"奧薩馬還在解釋。同時,將一個鼓鼓的錢袋塞到了陳寧手里。

  "不要跟我來這一套!"陳寧揮手撥開了奧薩馬的錢袋,說道:"我們帝都羽林軍要辦的都是要案,不是你拿錢就可以打發(fā)的!"不過,在他的心里,卻是另一種想法:"天啊,至少有二十兩銀子。嗚嗚,拓跋燾,回來你非得請我大吃一頓不可!"

  "啊,這個,將軍,行個方便吧,我們可使貴國的客人啊,今天我還見過你們的皇上呢。"奧薩馬又摘下了自己的玉佩,玉佩色澤溫潤,一看就是絕品。

  在他身后的親隨都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族長這是怎么了?吃東西進腦子了?擱著往日,他就是見了大可汗可沒有這么客氣過呀。"

  陳寧恨不得現(xiàn)在一把就搶過這個玉佩,然后再把奧薩馬放走,不過,他還是一邊在心里嚎啕大哭一邊正色道:"你不要一再對我們西魏軍人的品行進行挑釁,老老實實和我走!你今天見過皇上?我還見過那天威呢!"

  那天威是柔然人世代信奉的草原戰(zhàn)神,在柔然這樣文化程度不高的民族里,那是一種超越了神一樣的存在,決不允許褻du。

  "小子爾敢!"奧薩馬屢遭羞辱,終于忍無可忍,"刷"的一聲拔出佩戴在腰際的彎刀,一臉殺氣的對陳寧說道,"我是柔然國的上差,和你們西魏的眾多官員都有很好的關(guān)系,識相的話就給老子讓一邊去!"

  陳寧懶洋洋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根本就不理會奧薩馬的威脅,擺了個架勢以后,對奧薩馬樹起了中指。

  這個手勢似乎是自從天地洪荒之后就存在的古老的挑釁姿勢,因為無論古今,男女,老少,人或者非人,都能很好的理解它的含義。

  "拿命來!"狂怒的奧薩馬發(fā)出了一聲和自己體型極不相配的怒吼,隨即一道翻著黑氣的寒光就朝著陳寧砍去。奧薩馬顯是怒急,剛一出手就是他的成名絕學(xué)"古墓刀法"。

  "看我的天地?zé)o敵劍!"陳寧大叫一聲,往后就跑,速度實是驚人。

  奧薩馬腦中突然有了一絲混亂的感覺,他正要全身心的來防御那個所謂的"天地?zé)o敵劍",誰想到對面那人竟然不戰(zhàn)而逃。不過,憤怒使他來不及多想,沖著兩個隨從一打手勢,旋而追去。

  就這樣,一個沒命奔跑的年輕人,和身后死死的追逐著他的三個手舞彎刀的柔然人,在帝都的大街小巷上上演著一場追逐戰(zhàn),所到之處,雞飛狗跳,人仰馬翻,行人避之唯恐不及,有幾個年邁的帝都老者在目睹了這一奇怪的情景之后,無奈的搖了搖頭,長嘆道:"世風(fēng)不古……"隨即就又回到茶館里喝茶去了。

  再跑過了三條大街五個胡同和八個弄堂之后,氣喘如狗的陳寧終于跑到了一處行營前的演武場,身后,那三個猶如索命般的身影也漸漸的跟進。這個圓形的空地闊約三百丈,應(yīng)該是平時的士兵們的集合場所,不過地處略微偏僻,位于西魏帝都城外的東南角約二里左右的地方,四周林木茂密,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剛剛追至的奧薩馬等人同樣得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略一休息之后。奧薩馬用一種蒼鷹看待獵物的眼神盯著面前還在喘氣的陳寧,陰冷冷的道:"小子,該結(jié)束了,讓你知道知道惹怒我柔然汗國一方可汗的下場是什么樣子!"

  "呵呵,可倒霉的是你,應(yīng)該是讓你看看得罪了我們堂堂西魏帝國羽林軍都統(tǒng)領(lǐng)的結(jié)果是什么樣子才對!"陳寧信心滿滿,微笑著說。

  "我剛來帝都,哪里會得罪什么人!"奧薩馬怒道。

  "你是柔然的‘殺可汗‘,這就夠了。"陳寧仍然在笑。

  "在這里埋伏我嗎?"奧薩馬猛然想到自己可能已經(jīng)中了埋伏,因為對方竟然可以準(zhǔn)確地說出他的綽號,不過在看了看四周的形勢之后,又呵呵的笑道:"就憑你,能夠抓得住我嗎?別拖延時間了,我這就讓你去見那天威!"言畢,黑色刀氣重又籠罩在彎刀周圍,隱隱欲發(fā)。

  不過,就在他即將出刀攻向陳寧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部隊,猛一回頭,只見一彪士兵手持大刀利斧,從四周的樹林中逐漸走了出來,轉(zhuǎn)瞬間就把奧薩馬幾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隨后,一個冰冷的帶著殺氣的聲音響起。

  "‘殺可汗‘啊,小寧可能留不住你,但是我在這里安排了五百人??磥?,那天威還真是很想見您呢!"一面黑色的旗幟迎風(fēng)而立,在那黑底白字魏體的"悍"字下,拓跋燾冷笑著對奧薩馬說。

  "我早就對你說過,讓你看看得罪了我們堂堂西魏帝國羽林軍都統(tǒng)領(lǐng)的結(jié)果是什么樣子,諾,那個人就是。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可是副統(tǒng)領(lǐng),將來你死了之后,莫要纏著我啊。"陳寧依然在笑,只不過,這次他非常得開心,所以笑容自然也是無比的燦爛。

  這時,被圍在場地中央的奧薩馬,泥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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