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富程大老爺回來的還是時候,兩位官老爺還未失去耐心。
程大老爺在自己宅內宴請兩位貴陽城內的大人。互相見面,寒暄過后,開始吃喝。酒過三巡,財過五味,程大老爺:“巡撫大人,今天請你過來有兩件事。先說第一件,請你主持程府分宗?!比绱?,如此,這般,這般。程大富把事情擺明白。隨后掏出程某人雇兇殺人的書信。
張巡撫:“做的太過分了。你與他分宗并無障礙,以前勸你,只因你并無子嗣,你與他又份出同宗。一個人財產(chǎn)并不全部是自己的,也有從祖宗處繼承而來?!?p> 程大富:“本支從宗族中分的家產(chǎn)寒微,僅有房子四間?!?p> 張巡撫:“一家一本難念的經(jīng)。你要分就分吧。如若攔你,你要告他通匪了,本官支持你就是?!?p> 程大富:“第二個問題是賈大人提出的,發(fā)動本地縉紳建設家園等等,……”
張巡撫:“聽得很認真,不時還問兩句。賈璉,程大富予以解答。”
張巡撫:“你們說的修路問題,我認為可行。但怎樣修,從哪里修,本官無法回答,規(guī)劃就是個很長的過程。一時難以實行。”
賈璉掏出一張圖紙,:“這是我賈家以前規(guī)劃的,沿途情況巡撫大人可以派人去調查,現(xiàn)在還缺少水泥廠,鋼鐵廠,要寧國府人來了再說。”
張巡撫:“鋼筋,水泥,本巡撫不能聽你一人之言,要建一段試試再說。”
張巡撫:“眼前最重要的是,建設府城,這貴州有些不穩(wěn),要早做打算?!?p> 程大富:“現(xiàn)在不是一切安穩(wěn)嗎?”
張巡撫:“土司叛亂的苗頭已經(jīng)露出來了。一旦外部壓制消失,叛亂立馬就起來了?!?p> 程大富:“為什么會有叛亂?現(xiàn)在各地一片安詳?!?p> 賈璉:“大規(guī)模漢人進入,影響了土司的利益。叛亂是早晚的事?!?p> 程大富:“要怎樣做才好?”
賈璉:“高筑城,廣積糧。征兵員,訓士卒。”
張巡撫:“可這都需要錢,我已上報數(shù)次,戶部均不批準。說是國庫緊張,可是外省的路修了多少?”
賈璉:“這個是可以解決的?!?p> 張巡撫:“哦,怎樣解決?!?p> 賈璉:“當然是以稅賦礦山做抵押,有士紳來建,建好后,逐年還款好了?!?p> 張巡撫:“就是你說的那一套,士紳買賬嗎?上面會批準嗎?”
賈璉:“不買賬就等土人來搶光好了。至于上面?其他地方已經(jīng)在這樣搞了?!?p> 張巡撫:“真是山中才三日,世上已千年。我還以為是上面撥款修路呢!”
賈璉:“地方的錢,不花白不花,放的多了,會被上面起運國庫的。借著花,上面再打什么注意?”
張巡撫:“這倒也是?!?p> 程大富,程大貴要從程氏一族獨立出來。遭到程氏堅決反對,認為宗族之財不能外流,便宜讓別人沾去。族長堅決要將自己兒子過繼過來。再挑選一個,過繼給程大貴。擺出一副這家產(chǎn)我是要定了的態(tài)度。
程大富提出已經(jīng)出了五服,雙方也不存在共有財產(chǎn)問題。程大族長恨恨而去。
程族長找到巡撫代為勸說。
張巡撫:“程大富要求是合理的。宗族關系無非三種,一是親緣,但你們親緣關系已遠,官府不能支持。二是依附,你們雙方地位平等,不存在誰依附誰,三是雙方有合約,這就更不可能。”
程族長:“但是程家不能看著程氏一族財產(chǎn)外流給他人。”
張巡撫:“程大富要過繼誰,不過繼誰,何時過繼,有他自己決定,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就是他看中族中小乞丐,本巡府也會同意?!?p> 程族長見心思被道破,很是不高興。程家也有高官,不都是官官相護嗎?怎么變了。
賈璉日子過得很是開心。每日去衙門安排下面整訓軍隊,檢查士兵員額。當然貴陽衛(wèi)都存在吃空餉的情況,就不要說下面了。貴州十衛(wèi)所是:貴州衛(wèi),貴州前衛(wèi),威清衛(wèi),安莊衛(wèi),普定衛(wèi),普安衛(wèi),新添衛(wèi),清平衛(wèi),平越衛(wèi),烏撒衛(wèi),鎮(zhèn)遠衛(wèi)。都守衛(wèi)在進入貴陽的驛路上。
要在路上動手的差官,生了一場病,還沒到貴州,就被上面詔了回去,才知道南安郡王倒臺了。心中生出悔意。同樣后悔的還有李指揮使,到了河南,才知道京城兵變始末。
最開心的是賈璉。一回住處,程府那五個小妾就圍過來。侯爺長侯爺短,問候個不停,熱情的不得了。年齡最大的會舞,第二的會唱,第三的會畫,第四的寫的一筆好字,吟的一手好詩,最小的都會,偏偏會伺候人。五人在賈璉面前百花爭艷,迷的賈璉睜不開眼。
打發(fā)她們出去后。賈璉問史湘云,:“這是怎么回事?”
史湘云:“今天程夫人叫她們去說話了,先生子者,管家?!?p> 賈璉心道果然什么事情都要利益驅動。一經(jīng)鼓勵果然各個不同尋常。:“湘云,這樣可不行?!?p> 史湘云:“怎么不行?”
賈璉:“萬一獲得管家權的,不能管家怎嗎辦?”
史湘云:“那就教她們算賬,管家。把賈府那一套搬過來??己艘环?,誰適合管家,誰就管。”
賈璉:“也行。再有,不要讓她們一起過來,話都聽不清,亂哄哄的?!?p> 史湘云:“怎么辦?”
賈璉:“你們六個人,兩人一組,輪著來”
第二天,賈璉走后,史湘云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開始給五人上課,史湘云當起教師來。
賈璉回來后,正好寧國府的人來了。賈蓉和胡道士來的。賈璉把詳細情況說了一遍。并提出要建鋼鐵廠和水泥廠。要胡道士和賈蓉盡快安排人完成礦場勘測,與工廠興建。賈蓉與胡道士答應下來。
賈蓉:“璉叔,還帶來四十多人,要找個地方安置下來。這貴陽城也太擁擠了。”
賈璉招來程府管家,去把他們安置到一處宅子中。
今天前來的是兩個年齡大的,一個跳了一段舞,一個唱了兩首曲子。賈璉累了,居然倚著墻睡著了。兩個人面面相覷,收拾一下返回程府。賈璉昏天黑地睡到半夜醒來。起來喝了一碗水,又回去脫衣睡下。
新的一天,賈璉把貴陽衛(wèi),貴陽前衛(wèi)的軍官召集一處。要求加緊訓練,住一些日子出去剿匪,兩衛(wèi)要把武器和人員準備齊了??缀捅骺梢缘阶约哼@兒。說完拿出一把刀,還有一副盔甲。
賈璉:“都看看吧,這是樣品。刀,十兩銀子或銀元。鎧,一百倆。購買與否各憑自愿,不強求?!?p> 貴陽前衛(wèi)劉千戶拿起鎧甲一看,上好鎖子甲,重量不重,適合南方穿著。拿起刀走了出去,一刀剁在一根木樁上,木樁齊齊斬斷。
劉千戶:“好刀,好鎧。給我來兩套?!?p> 湯千戶:“怎么兩套?朝廷不讓私藏鎧甲。”
劉千戶:“舍弟也在軍中,一套好裝備,就是多條命?!?p> 湯千戶:“這倒也是。如此說來我也兩套,另一套半賣半送給妻弟了?!?p> 劉千戶:“鎖子甲我見過,一套要兩百多倆,這刀就是五十倆也淘換不到。你我用著,也適合身份?!?p> 湯千戶:“就是,看來武安侯爺,沒想賺我們的?!?p> 賈璉:“可不是,只準你們購買,軍中將士,皆可湊足銀兩來購買。”
賈璉:“接下來剿匪,一切繳獲要歸公,評估給價,公家三,個人七,講求配合,不以個人勇武記功,全體都參與分配。有了銀兩,盡管來換裝備。”
兩衛(wèi)的指揮,千戶都把錢交給賈璉。等待第二日賈璉帶來刀和鎧甲。百戶們只是要了刀。鎧甲對于他們來說有些昂貴。不過如此一來,很期待剿匪到來。
賈璉回家后,自己沉浸在系統(tǒng)圖書館中,查找貴陽附近礦產(chǎn)。貴陽烏當就有鐵礦,修文縣就有煤礦。很好煉鐵原料有了。周圍水泥材料有了。派人叫了賈蓉與胡道士,給了大體地址,叫他們前去尋找。
這次進來的是善于作畫,和善于寫字的兩姐妹。兩姐妹進來就和賈璉聊了一會。然后開始了她們的才藝表演。等一幅畫做完,回頭看時,賈璉又睡著了,只不過這次合衣躺在床上。兩姐妹也是收拾收拾,走了回去。
接下來一天,賈璉交付了鎧甲和刀。觀看了兩衛(wèi)的訓練,清點人數(shù),提出改進意見。一天下來,也不輕松。做為軍官的賈璉,勞動量并不比士兵少。全身鎧甲,一把大刀舞動的虎虎生威。
這次是史湘云和年齡最小的那一個。小女孩在賈璉回來后,端上水來進行洗漱。問賈璉是否開飯,吃完后陪賈璉說了一會話。見賈璉困了,伺候賈璉睡下。然后和史湘云一左一右睡在賈璉身側。
半夜,月色朦朧,清冷的光輝撒了進來。賈璉仿佛又回到在包頭的日子。一邊是甄英蓮,一邊是史湘云。很是溫馨,很是酣暢淋漓。早晨醒來,兩個女人蜷縮在自己懷中。一切似是夢過無痕。
貴陽這地方,群山環(huán)繞,草深林密。有天然石灰?guī)r巖洞,便于土匪隱蔽。外來漢人與本地土人爭奪山林,土地,河流,失去土地的人生活沒有著落。于是滋生了土匪,平時攔路搶劫,動亂是就成了亂軍。
賈璉出動軍隊打擊土匪,就是提前消除隱患。這些土匪少則十幾人,幾十人,多則成百上千。你來了,他就跑,往深山老林里一躲,等你走了,他又回來。剿匪絕對非一時之事。
賈璉對手下,交代了打聽來的情報。貴陽周圍有幾股匪徒,多少人,住哪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商議出動多少人馬。誰出擊,誰守城等等。都有千戶帶隊。指揮使坐鎮(zhèn)城中。商議定了,分頭行動。
程府內幾個小妾有些熱鬧起來。究竟什么原因,侯爺喜歡小的?還是有其它的?紛紛去問史湘云。
史湘云:“家中又不是妓院,你們又是歌,又是舞,又是書,又是畫,玩的那么高雅。家是什么?家是溫馨的港灣,家是切切的私語,家是冒著熱氣的羹飯,家是輕輕的撫摸,家是無語的慰籍。侯爺勞累了一天,哪有功夫和心情應付你們的爭寵與表演,家需要維護,需要眾人拾柴火焰高,所以叫你們學管賬,管家。你們雖是出身秦樓楚館,才情橫溢,韻致高雅,但比候府丫鬟也高不太多?;ㄆ?,候府有一大堆?!?p> 史湘云:“那苗氏雖小,不要小看了她。也是那小家族出身,見得家中娘子管家,族中生意經(jīng)營。只因父親官場失意,家產(chǎn)查封了去,家眷發(fā)賣妓院,有了這一場因緣際會?!?p> 年齡最大的,:“都是落難之人,碾落了風塵,還怎論起門第高低?”
年齡次的:“比花容論月貌,與人也堪仿佛,傳歡歌遞笑語,奴家弱了誰。想那秦淮人家,迎來送往恩客,文采風流俊雅,權勢不白給。不聽說妓子管家,反去了溫存?!?p> 其余兩個心中也有不憤。會寫詩的那一個:“要論起,我也是出自書香。前塵往事不提也罷,弱了志氣,去了才情,自以為在這溫柔場,風流鄉(xiāng)飄蕩。誰知還能遇到一處安身立命之所,系了漂蓬。自此重新改回本來面目就是?!?p> 史湘云也不禁止她們爭論訴說。都不說,還不知要看到何時,猜到何處。這程府終究不好自己插言,去監(jiān)管,還要靠她們自己造化,能不能留住這富貴榮華。
程大富,程大貴終究從還是從程族中分離出來。雖然這樣會在官場中平添許多刁難,不過終究是喜事一樁。只待有了子女,徹底斷了他們念想。還能從容十幾年,坐這西南首富,程大員外。離了狼窩,強似處處憋屈,時時提防家族強梁。百年之后,一抔黃土,管他財寶歸了李劉張楊。
程大爺,心氣通了,念頭順了意氣風發(fā)揚言要起高屋萬間,修這貴州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