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考較

　　“你說……路明非是黑王？”王晨明顯地呆滯了一下。

　　早先再看龍族的時候，貼吧里關于路明非真實身份的猜測延續(xù)了十幾年。

　　有的人就像宅神所說的這樣，認為路明非是黑王；有的人根據(jù)路鳴澤說他是最想殺死黑王的的話，猜測路明非實際上是被黑王咬斷樹根的世界樹；甚至還有的人認為路明非是四大君主中的其中一位。

　　但這個話題爭論了這么久，也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

　　王晨沒想到自己最后竟然在宅神這里得到了答案。

　　“和四大君主一樣，黑王王座上坐著的也是雙生子?！闭顸c了點頭，“路明非是哥哥，路鳴澤是弟弟。掌握著力量的是路明非，而路鳴澤和夏彌一樣，都是力量較弱的那一邊?！?p>　　“路鳴澤之所以會說他是最想殺死黑王的人，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注定是要‘相愛相殺’的?！?p>　　“就跟諾頓和康斯坦丁、夏彌和芬里厄一樣，他們要吞噬了對方才能成為‘完全體’?！?p>　　“才能成為那條咬斷世界樹樹根的龍皇，尼德霍格。”

　　“而關于路鳴澤和路明非之間的‘交易’，雖然路鳴澤口口聲聲說的是用路明非的生命作為代價，但實際上卻是他自己的。”

　　“一旦路明非用完了四次機會，路鳴澤就會被他‘吃掉’?！?p>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路鳴澤不會殺路明非，路明非也不會殺路鳴澤，兩兄弟都想讓對方‘吃掉’自己……”

　　“那他們互相吞噬的意義呢？”王晨有些無法理解，“諾頓和康斯坦丁，以及夏彌和芬里厄，他們互相吞噬是為了成為更高等的存在，而原本就坐在最高王座上的路明非和路鳴澤，又為什么要互相吞噬呢？

　　就為了最后去咬斷世界樹的樹根？”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啊?！闭駭偭藬偸?，“在北歐神話里，尼德霍格殺死世界樹之后，并不意味著世界就此終結了。

　　只是他們當下所處的世界結束了而已。

　　之后會有新的世界誕生，然后重復創(chuàng)世——存在——毀滅，又創(chuàng)世的循環(huán)。

　　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新陳代謝。

　　就好像一臺電腦，運行的時間長了，它就容易死機。而在面對一臺死機了的電腦的時候，你會怎么做？”

　　當然是重啟了。

　　王晨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卻不想去搭宅神的話，于是便干脆沉默下來。

　　“嘛，不過這個設定是江南最早準備的方案?！闭駥ν醭康摹肮首骼淠辈灰詾橐猓灶欁缘卣f道，“因為太容易被猜到，所以在寫完龍族三之后他就自己改了設定。

　　吃書這種事，在網(wǎng)文里不是很常見么？更不要說《龍族》這種拖拉了十幾年的書。

　　畢竟如果太早被讀者猜到了結局，那這本書還怎么寫下去？”

　　“……”

　　王晨在風中凌亂了。

　　雖然他認為江南這種老牌作者，不會像那些萌新作者那樣中途修改設定，可這種話從這位宅神嘴里說出來……

　　“你確定你沒有搞錯？”他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開玩笑，我可是神??！”宅神翻了個白眼，“全知全能你懂不懂？”

　　“那你能穿梭時空么？穿越到江南寫龍三結局的時候？”

　　“不能。”

　　宅神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全知全能？”王晨氣笑。

　　“因為這是規(guī)則?！闭駬u了搖頭說道，“這些規(guī)則是我制定的，我自己當然不會違背。舉個例子來說，如果我問你你能自殺嗎？你會怎么說？

　　當然是‘能，但不會’?！?p>　　“不能穿梭時空是規(guī)則？”

　　“當然?！闭窭硭斎坏攸c了點頭，“時間是整個宇宙中唯一且恒定的量尺，沒有人可以動搖它的存在，除非宇宙毀滅又重建，新的‘規(guī)則’建立?！?p>　　“但相對論說，只要速度超過光速就能穿越時空，而且地球上的時間和外太空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光速只是一個速度的概念而已，就好像火車的速度和汽車的速度一樣。對宇宙而言，光速有多快只是一個計量單位，實際上還有比光速更快的速度?！闭袷帜托牡亟忉尩溃爸劣谀阏f地球上的時間和外太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只是你們人類的測量結果出了問題而已。”

　　“為了精確地測量出時間差，你們使用了原子鐘，然后發(fā)現(xiàn)地面和太空中的時間流速不同，但實際上只是地球和外太空的引力變化導致原子鐘的計時出現(xiàn)了偏差。

　　假如你們有一個能夠精確觀察到幾千萬分之一秒時間變化的機械表，那么你們就會發(fā)現(xiàn)地球表面和太空中的時間流速是完全相同的?！?p>　　“……”

　　王晨并不是什么物理學的專家，所以無法確定宅神所說的這些話的真?zhèn)巍?p>　　不過有關物理學方面的一些難題他倒是知道一些，于是抱著“考較”的態(tài)度，他又接著問道：“那你能跟我說一說光的波粒二象性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我也不想知道光究竟是‘波’還是‘?！?，我就想知道那個雙縫干涉實驗，為什么人們觀測的時候，光子穿越狹縫會呈現(xiàn)兩條鮮明的光帶，而如果人沒有去觀察的時候，就會呈現(xiàn)干涉圖樣??？”

　　“很簡單?！闭瘛安恍肌彼频钠擦似沧?，“光的本質是能量，而不是什么物質。人類在觀察光的時候，需要用到觀察設施，不管是攝像頭也好，還是眼睛也好，都需要首先‘看’到光，然后才能判斷狹縫后是光帶還是干涉圖樣。

　　而你想想，你們是怎么看到和拍攝到那些光帶和圖樣的？”

　　“就是……就是通過視網(wǎng)膜和底片……”王晨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

　　“舉個例子來說，人類沒有觀察實驗的時候，實驗的場地就是一個全封閉的箱子，這樣得出來的實驗結果就是呈現(xiàn)干涉圖樣的結果。

　　而一旦在實驗的場地里出現(xiàn)了人的眼睛或者是什么攝影機之類的東西，就像全封閉的箱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孔，實驗場地里的光——也就是能量爭先恐后地逃走，當然會導致實驗結果出現(xiàn)偏差。

　　你們不是已經觀測到能量守恒定律了么？

　　在攝影機成像的過程，還有光映照在視網(wǎng)膜上的時候，都會伴隨著能量，也就是光的轉化、消失。

　　光的本質就是能量，只不過因為人類能夠通過眼睛感受到它，然后又利用它‘看’到這個世界，所以才賦予了它‘光’這個定義?！?p>　　“這么說能聽懂了嗎？”

　　“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蓖醭坑行┐魷啬剜?，“而且我也沒辦法驗證你所說的那些話啊?！?p>　　制造一塊能夠精確到幾千萬分之一秒的機械表？如果真的能夠造出來的話，那么還要原子鐘做什么？

　　至于那個波粒二象性的雙縫干涉實驗——宅神只告訴了他原因，但沒告訴他要怎么進行驗證?。?p>　　最重要的是，他又不是物理學家，驗證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嘛，那就到此為止嘍?！闭裥Σ[瞇地拍了拍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以后凡是路鳴澤出現(xiàn)的場景，我都會代替他過來和你聊天。恩……下次就是‘3E’考試見嘍?！?p>　　“還有，路明非的射擊天賦已經繼承到你身上了，還做了一定程度的強化。自由一日的話，轟爆凱撒和楚子航也完全沒有問題，只要舉槍就可以了。”

　　“就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