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此男此女凡間不可見
外頭鑼鼓不斷敲,大嗓門不斷喊,兩相配合,可以說是魔音灌耳,哪怕是睡得再死的人也得被驚醒,攪和的人心煩意亂。
“要出去嗎?”錦繡起臥半身。
“我去看看這幫人搞什么,擾人清夢,如果是小事,非得給這些人教訓(xùn)?!睆埼≌f道,他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完全就是要早睡了,隔壁不遠(yuǎn)處響起了廣場舞震天動地的土嗨音樂。
錦繡卻是聽著有樂,抿嘴發(fā)笑,作勢也要跟著下床。
修行人在耐饑餓和忍困能力上強過凡人許多,所以少睡一會兒也不會過于影響精神狀態(tài),不過無非必要的情況下,修行人還是會按時作息,因為一旦遇到突發(fā)情況,精神飽滿的程度也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我出去吧,你睡會兒?!?p> 張巍體貼的看著錦繡。
錦繡沒有應(yīng)聲,正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瞧著心上人,臉上的表情很認(rèn)真,表達(dá)著我也要去的誠懇,不去不行。
張巍拿她沒辦法,苦澀一笑。
錦繡兩側(cè)嘴角上揚,嘴角處噙著滿滿的得逞笑意。
出了屋子。
張巍沒有帶著錦繡混進(jìn)人堆中,而是選擇遠(yuǎn)遠(yuǎn)眺望,憑借兩個人的目力,這一點距離并不會妨礙看到的,兩個人的穿著與這幫被聚攏的貧民有些格格不入,雖然兩個人也不是穿的多么好,但跟這些麻衣麻褲草鞋傍身的人在一塊,很容易引起一些注視。
“這天還沒亮吶!”
有人嘟囔起來,語氣飽含了不爽以及埋怨。
此時此刻。
這里已經(jīng)被聚集了小百人,還有人手忙腳亂披起衣服往這里跑,兩只手做傘狀,那跑動模樣活像一個大馬猴。
周圍喧鬧聲不斷,可沒人敢對著高臺上的人罵臟話。
與其說是高臺,不如說是一塊還算板正的石板壘疊碼放在這兒,站在臺上,給人一種服眾的威壓以及高高在上的派頭。
現(xiàn)在站在臺上的共有數(shù)人,大部分人披著蓑衣斗笠,裝束也還算齊整,氣勢也很足,不過臺下人的目光卻只盯著當(dāng)中的兩個人看。
站在最前頭的乃是一個中年人,抬頭挺胸,威風(fēng)凜凜,自個兒打著傘。
在他的身后則是有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坐在一張竹椅上,別看已是垂暮,老態(tài)龍鐘,但身上那股子氣卻很強,瞧著像是做主的人,在他的旁邊有個蓑衣漢子正給他打著傘。
“爹,人來的差不多了,可以講了吧?”中年人回身看向老人,詢問道。
兩個人卻是父子關(guān)系。
老人點了點頭。
中年人鼓足氣,喊道:“大伙兒靜靜”。
“坊長,老坊長,有啥事???”有個漢子請教問道。
巨鹿城乃是由大大小小各個坊區(qū)組成,城外叫村叫鎮(zhèn),城里就得叫坊叫區(qū)。
作為子承父業(yè)的職銜,中年人俯視著臺下眾人,傲歸傲,但說話倒還算是客氣,說道:“眾鄰里叔叔伯伯,大小侄兒,如果不是要事,這個點我自個兒也不想起?!?p> 本來臺下的人怨聲載道,現(xiàn)在得了一句尊敬話,心里也算是舒坦了些。
有位老伯佝僂著背,詢問道:“阿敬,到底啥事?”
也就他輩分夠高,能喊臺上中年人小名。
名叫阿敬的坊長在臺上微微彎腰,沖著臺下說話老伯抱了一下拳,謙遜道:“伯,是張家有事下發(fā)給城里的區(qū)長坊長?!?p> 眾人一聽張家兩字,神情一下子肅穆起來。
見大伙兒都聚精會神看自己,坊長阿敬從自己的懷里掏東西,那小心翼翼保管的模樣,就跟傳家寶隨身帶一般,生怕被雨水打濕了以及磕了碰了。
那些站在一邊的蓑衣漢子紛紛跑過來,其中兩個,用手擦著衣服,把自己的手弄的干干凈凈,準(zhǔn)備去接什么東西。
另有兩個撐起油紙傘給這兩個蓑衣漢子擋雨。
這謹(jǐn)慎且恭敬的準(zhǔn)備架勢,讓臺下的人,不分老幼,全是瞪大了眼伸長了脖子往臺上湊,恨不得脖子如鱉脖,眼睛如蟹目,盡可能伸長過去看。
不過坊長阿敬的動作實在太慢了,就這一會兒功夫,雨水順著眾人的頭頂往下淌,帶著身上的油垢全堆積在睫毛上,糊的人睜不開眼,不得不急忙用手去抹開。
人群中有蓑衣斗笠擋雨的還好,哪怕是爛蓑衣破斗笠,沒有這些的,那只能是渾身濕漉漉,褲腳掛滴下來的雨水比天上下的還猛。
“夫君,這人好慢啊,是在掏金子嗎?”錦繡囔了聲。
也不管她等的煩了,就連張巍也看不下去了。
這臺上中年人磨磨蹭蹭,簡直堪比娘們做針線活,后者是為了針線娟麗,前者純粹就是慢的讓人惱火。
就是拿金子也不見得你這樣慢吧。
“等會兒他拿出來,我把東西弄到天上去。”張巍出了個壞主意。
錦繡用手背擋在鼻間,頷首半路一抹笑容,笑語道:“這個好!”
臺上的人不敢急。
臺下的人不敢催。
只有天上的雨,它自個兒下自個兒,穩(wěn)的很。
老長一會兒。
坊長阿敬從懷中拿出兩個畫卷,瞧這卷紙很薄,似乎稍不注意,就容易讓卷紙出現(xiàn)破損,難怪他這么小心。
“你們兩個都給我小心著拿!知道不!”
對兩個蓑衣漢子,用嚴(yán)肅語氣吩咐著。
兩人的手很是粗糙,布有老繭,可在拿畫卷時,那指間的輕柔間,好似在做女紅,小心得不得了,眼神中的注意力全在這上面。
當(dāng)著臺下眾人的面,小心的將畫卷慢慢的打開。
臺下的人也顧不得抹糊眼的雨水,仔細(xì)瞧著被打開的卷紙,本以為是字,沒想到卻是兩幅畫。
兩個頭上戴著斗笠,容貌驚艷的男女。
“阿敬叔,這世上有這般好看的仙女俊郎嗎?張家讓我們找???那不得到天上去,我們哪有這本事?!?p> 有個后生癡癡說著,目光始終不肯挪開兩幅卷紙,豎起一根食指,往天上指。
“哈哈哈哈···”眾人附和一笑。
“俺滴娘嘞,這畫的跟真的一樣,男的美的跟女的一樣,女的美的跟仙鳳一樣,我今晚做夢都得飄了?!?p> 有個糟漢子大手撫摸著后腦勺,打著葷腔。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哄笑。
臺下的人就跟沒見過世面一般,眼睛皆是挪不開畫,被畫中人物的驚世容貌給吸引,哪里見過這般好看的人。
很快有人注意到坊長怎么沒吭聲,打眼一瞧,卻見坊長扭著脖子,跟個蛤蟆看月一般,大露洋相,瞧著兩幅畫,他也是第一次見卷紙內(nèi)容,畢竟張家的命令是,把人召集了,再吩咐,他也不敢造次。
現(xiàn)在看到內(nèi)容,又想起任務(wù),忍不住心中納悶不解道:“張家說看到這兩人請匯報,這兩人美的跟天人一樣,能在凡間看到嗎?別是張家給錯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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