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說了這么多,叫我好生羨慕,不如你去回了嬸嬸,把大表姐的千工拔步床給了我可好?!?p> 書香聽完,整個人僵住了,她覺得自己被謝妙嚇得不輕,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
春櫻幾個也聽不下去了,說道:“表小姐是說玩笑話吧!哪有要人陪嫁之物的?!?p> 謝妙看著幾個丫頭,難得沒有發(fā)火,繼續(xù)道:“我沒有玩笑,書香,你去說說吧!”
自從端寧會說話開始,她在謝府要東西,連連受阻,只在姑奶奶那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她的胃口一向很大,這次嬸嬸突然的大方,讓她貪心大起,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要到,大表姐那張能工巧匠,悉心制作了十余年的千工拔步床。
書香手指狠狠捏住衣角,若可以,她恨不得撲上去撕了謝妙,姑娘家的陪嫁,多么重要的東西,她竟然也敢要。
書香深吸了口氣,勸慰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她在謝府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奴婢會去說說的,這東西都對好了,還勞煩表小姐來畫個押?!?p> 書香說著,從香囊里取出一盒紅泥,直接拿過謝妙的大拇指,沾上紅泥,印在單子上,看著上面的紅印,書香大舒一口氣,拿著單子,迎著風(fēng)口吹了吹,才折好收進(jìn)前襟里。
單子一收好,書香整個人突然一變,似笑非笑地看著謝妙道:“表小姐可真敢想,大小姐的陪嫁拔步床,拿著銀子也沒地買去的好東西,您也敢要。”
“還有,齊姑就算再不好,也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頭,您想打就打,這也太沒規(guī)矩了些?!?p> 謝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才書香不還滿臉討好的,要去幫自己問大表姐的陪嫁,這會兒怎么敢說自己沒規(guī)矩。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p> “奴婢當(dāng)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在替大夫人教導(dǎo)表小姐。”
“呸,”謝妙朝著書香,大大啐了一口。
“憑你也配來教導(dǎo)我,嬸嬸身邊的丫頭又如何,姑奶奶身邊的丫頭,我也打得罵得,你算老幾。”
“奴婢自然微薄,但大夫人說了,若以后表小姐再肆意打罵下人,就把表小姐身邊的下人抽調(diào)走,什么事都由您自己干?!?p> 謝妙頓了頓道:“我不信嬸嬸敢這般對我?!?p> “什么敢不敢的,您是客人,大夫人是主母,您能越過了大夫人去?!?p> “奴婢們命薄,生來受人驅(qū)使,可遇上良善主家,也能過點好日子,若遇上了刻薄惡毒的,也只能暗嘆命薄,遇不上好主人家?!?p> “可是奴婢卻從書里看來一個故事,聽說有位大家小姐,仗著自己有尊貴的身份,長輩的疼愛,便在閨閣里胡作非為,最愛欺凌下人,后來下人們,受不了這樣非人的虐待,便乘著個夜黑風(fēng)高夜,用條白綾勒死了她,懸于梁上,裝成自殺?!?p> 書香指著妙屏居的房梁陰惻惻地問道:“表小姐,您看您這的房梁夠不夠高哇!”
謝妙倒退幾步,撞在了翡翠屏風(fēng)上,摸著自己的脖子,瑟縮著道:“你敢,你們敢,我姑奶奶不會放過你們的。”
“表小姐您別靠在屏風(fēng)上?。∪f一一個不小心,頭撞在了屏風(fēng)角上面,就像福兒一樣,皮開肉綻的留下條大疤,可怎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