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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后我靠廚藝飼養(yǎng)暴君

第六十八章 東坡肉

  東坡肉,又名滾肉。是江南地區(qū)的傳統(tǒng)名菜,成品菜式碼得整整齊齊的麻將塊兒,顏色透亮,色如瑪瑙,很有賣點(diǎn)。

  方春回先是用刀刮了刮豬皮,把豬毛和油脂往抹布上一蹭,再將豬五花切成大小一致的正方塊。取來棉線綁上十字,其實(shí)劃十字刀也可以,都是為了更好的入味。

  扎上線的看著更像那么一回事。肉下進(jìn)鍋里焯水撇出血沫。

  他并沒有炒糖色,只用了調(diào)料將肉上色。

  做大葷,材料得好,但最重要的還得是各種調(diào)料的配比,缺了哪一樣都不行,放多少也是一門講究。姜妤是不太擅長做大葷的,就像是方春回說的,她這點(diǎn)子功夫做點(diǎn)新奇的小食還行,大菜不是很端得上臺面的。

  客滿樓那是什么地方,整個石風(fēng)鎮(zhèn)最大的酒家。她這小食肆要是嘗個新鮮還行,若是碰上了懂行的多少得“露餡”,就好比今天這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小的鎮(zhèn)子上真是臥虎藏龍。

  眼前就是客滿樓的前任掌勺在大顯身手。姜妤往那瞅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一邊,也不上前。

  這規(guī)矩她是懂的,雖說那現(xiàn)世的菜譜都多得滿天飛,可現(xiàn)在不一樣,廚子在做菜時不喜旁邊有人的。再者姜妤的身份尷尬,搞不好就被人家當(dāng)成有偷師的嫌疑。

  把去味的蔥姜切片平鋪在鍋底,豬皮朝下放入鍋中,把調(diào)料的瓶罐都放在手邊,方春回看了姜妤一眼:“掌柜,有紅棗嗎?有的話麻煩幫我拿一下?!?p>  抓了五顆大棗丟進(jìn)去,他絲毫不避諱的直接往鍋里倒調(diào)料,心里有數(shù)手上也不抖,嘴里還念叨著:“調(diào)料的多少很重要的,尤其是上色。”

  他看著鍋里,不像是自言自語,倒像是跟姜妤講話一樣。

  “顏色重了不僅難看也會讓客人沒有食欲;若是淡了,白花花的肥肉上不了色又讓人看著就膩?!笨傊褪亲屓顺圆幌氯?。

  姜妤想到了蒜泥白肉和東北汆白肉,口味不同,喜歡的就會有偏差。倒不是說味道不好,人都是視覺動物,看著漂亮的就認(rèn)為是好的。

  還有那次的香腸,銷量并不理想,她之后又做了一回,顏色沒有上次的那么重但也算不上多好看。買它的人也就是圖個方便,放鍋里一蒸就能下酒。

  隔段時間見水蒸發(fā)干了又添上一些,將肉翻了面,轉(zhuǎn)為小火繼續(xù)燜煮。

  對上姜妤的眼神,方春回把鍋蓋蓋上,手背在身后:“我倒是不怕這燉肉技藝被你看去。鋪?zhàn)邮悄汩_的,掌控大局的也同樣是你?!?p>  “我既然來了就是為你所用?!?p>  你是掌勺,我給你打工,甘心做二廚。姜妤一時愣住了,不知說什么才好。

  灶坑里的火滅了,只剩下一些燒得干裂的木頭,縫隙里透出隱約一抹紅色。肉的顏色果真鮮亮,再襯上旁邊的幾顆小青菜,有紅有綠??曜右粖A還沒用力肉皮就脫落了。

  在方春回期許的眼神中,姜妤當(dāng)即張口道:“今日就算了,你明日再來?!彼粫r沒能聽出此話何意,臉沉了下來還想說些什么,姜妤又補(bǔ)充:“方二廚?!?p>  一掃之前的陰霾。他鄭重地點(diǎn)頭,他的內(nèi)心是歡喜的,即便他曾被家中至親問過放著鎮(zhèn)子最大酒家的掌勺不當(dāng),自降身段來到一個剛開不久的小食肆情愿屈居于人?

  他當(dāng)時只是笑笑,具體也說不上來是個什么情感。大抵是對廚藝發(fā)癡了吧,小小鋪?zhàn)拥呐乒褡龀龅臇|西他竟聞所未聞。他當(dāng)然想來求教一番,如果她愿意教授的話。

  一顆赤誠的熱愛之心,不分年齡。

  ……

  自打那次出了事姜妤就讓祁琰自家里好好養(yǎng)傷,不許他再到鋪?zhàn)由先?。每晚回來遠(yuǎn)遠(yuǎn)望去屬于她們家的那一室橙黃,就好像蠟燭照在了姜妤的心上一般。

  萬家燈火,總有一盞是為她而留。

  入夜,四下寂靜,黑幕中偶爾傳來幾聲狗吠。東頭巷子姜家的院子里,姜耶樓臥在小窩里被驚醒,但很快就又進(jìn)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

  西屋。就像是脖頸上被人套上了無形的枷鎖,脖子上的青筋梗起,汗珠從臉上滑過一直到喉結(jié)上的小痣上定格。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被早已不知所蹤,他的雙腳拼了命一般的蹬,窗戶根下只剩下一團(tuán)皺巴得不能再看的破布。

  又是夢,是祁琰那黑暗無比,連他自己都厭惡不堪不想再回憶起的往事。

  也是一個晚上,東宮燈火通明,燭光照在祁琰存有幾分稚氣的臉頰上,抬袖舉起毛筆往硯臺里蘸了蘸。

  “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①

  “殿下,出事了,白家出事了。”

  啪的一聲,墨汁順著毫毛滴落暈染在了宣紙上,一幅剛勁有力的字毀于墨點(diǎn)之中。

  再后來。太監(jiān)合上明晃晃的卷軸,不急不慢地又收回袖子里,看著跪在地上的祁琰眼神里都是輕蔑,整理好衣擺揚(yáng)長而去,在門口停留了幾分,一句話從鼻子里哼出:“請吧,皇子殿下。奴才也就是個陛下辦事的,萬望殿下不要為難奴才才好!”

  “我厭惡你,你的存在無時無刻都讓我惡心無比,同時我也厭惡我自己,因?yàn)槲业纳眢w流這跟你一樣的血!”利劍收鞘,如瀑一般的鮮紅涌到他身上,大仇得報,他卻絲毫沒有感到快活。

  “大逆不道!蒼天無眼啊,兩朝元老鞠躬盡瘁,我不愿再侍奉你這等亂臣賊子!”老臣撞柱而亡血灑大殿,上位者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甚至有些玩味,轉(zhuǎn)動著大拇指的玉扳指,有些漫不經(jīng)心:“還有嗎?一并撞了吧?!?p>  “狗賊,看劍!”嗖地一聲冷劍貼著脖子而過,他側(cè)過身,一縷墨發(fā)落在地上。望著面前的一襲黑色訓(xùn)練有素的刺客,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身上仿佛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咬,螞蟻在侵蝕著他的心臟。

  呵,沒想到,他祁琰今天就要栽在這了。

  十歲那年一直到此刻,他的人生都是黑暗的。深陷沼澤動彈不得,何時會被淹沒呢?他也不知道。

  

八寶糖瓜

注①:出自《論語·為政》   空氣中好似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狗頭)   祁狗蛋醒來倒計(j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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