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劇本】第3景 拉賓斯基飯店大廳咖啡吧

　　【影視劇本】

　　《戴翡翠翎管的男人》（電視劇本版）

　　作者：顧雪林

　　第3景：拉賓斯基飯店大廳咖啡吧

　　（在大廳咖啡吧旁，于木回頭看了看，徑直朝淳于蘭走來，）

　　于木（伸出手）說：“很希望和你認(rèn)識。”

　?。ù居谔m有些無奈的禮貌性地和他握了握手，其實同意和他握手主要是淳于蘭的好奇心在作怪，她一般不喜歡和陌生人隨便握手，她很看重握手的對象和質(zhì)量，相互握手，除了禮節(jié)性，也有個資格問題?。?p>　　于木（看著淳于蘭）：“可以請你喝一杯咖啡嗎？”

　　淳于蘭（輕挑了一下眉毛）：“對不起，我從不和陌生人一起喝咖啡。”

　　于木（有些尷尬地）：“你不想知道些我收藏翡翠翎管的事情嗎？”

　　淳于蘭（有點愛答不理的）：“搞收藏的人我認(rèn)識多了，但我不關(guān)心什么人在收藏翡翠翎管?！?p>　　于木（態(tài)度堅決地）：“那么多搞收藏的人，有幾個人能佩戴得起我這么貴重的翡翠翎管？我想，咱們可以分享彼此之間的收藏故事。剛才咱們一起參加了拍賣會，我現(xiàn)在邀請你到五星級飯店的咖啡廳喝一杯咖啡，這沒有什么不禮貌的?！?p>　　（淳于蘭半依半就地允諾了。）

　　于木（對服務(wù)員說）：“來兩杯卡布其諾的咖啡?！?p>　　淳于蘭（刻意而且固執(zhí)地）：“哦，我想喝一杯拿鐵。”

　　于木（一愣，對服務(wù)員）：“哦，請給她來一杯拿鐵?！?p>　?。ù居谔m其實也不是喜歡喝拿鐵，而是不愿意讓“中山裝”知道自己的喜好。這些中年老男人看見哪個女士有三分姿色都喜歡獻(xiàn)殷勤，常讓她很不爽。她更喜歡孤傲一些的男人。當(dāng)然，她也討厭那些總端著的人。淳于蘭喜歡男人在對待女人上有一些創(chuàng)意，而中國一些男人在交往上恰恰缺少些創(chuàng)意，行為舉止不是呆板就是愚蠢，靈活浪漫優(yōu)雅的少。）

　　于木（看看四周說）：“咖啡廳太熱了?！?p>　?。ㄕf著，于木把身上穿的中山裝脫了，這時，淳于蘭才注意到他穿了一件非?？季康纳钭厣兠隆？吹贸觯碌馁|(zhì)地非常優(yōu)良，薄而松軟保暖。接著，他掏出剛剛通過拍賣收獲的翡翠翎管。）

　　于木（手握著自己的翡翠翎管，看了一眼淳于蘭說）：“怎麼樣？這麼好的翡翠翎管不想拿在手裏仔細(xì)看看？”

　　淳于蘭（淡淡地一笑）：“一會再看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給你的翡翠翎管斷代的?！?p>　　于木（微微一笑）：“翎管斷代的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有些翎管到底屬於哪個朝代，現(xiàn)在還缺乏相關(guān)的歷史資料。沒有資料，斷代的事就是無解?！?p>　　淳于蘭（有些不高興地）：“什麼無解，這無非是一個托詞。你就把你能弄清楚的斷代的經(jīng)驗告知一二，這總可以了吧?！?。

　?。ㄓ谀驹俅文弥鬃訑囍目Х?。淳于蘭終於發(fā)現(xiàn)，他這是在思考，想著下一步要怎麼答復(fù)自己。她哪能便宜了這個骨灰級的中年男。）

　　淳于蘭（故意）：“現(xiàn)在大廳裏放的這段日本交響樂團(tuán)彈奏的《命運》我很不喜歡，能不能讓他們換一首曲子，比如，換一首《佛說》。”

　　于木（苦笑著）：“好，我讓他們換成《佛說》?！?p>　　淳于蘭（挑釁的）：“你也不問問我喜歡聽哪一首《佛說》嗎？”

　　于木（胸有成竹）：“哦，兩首《佛說》。我想，你應(yīng)當(dāng)喜歡聽桑吉平措唱的《佛說》?！?p>　　（一會兒，大廳裏響起桑吉平措唱的《佛說》。）

　　淳于蘭（有些驚奇）：“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聽桑吉平措唱的《佛說》？”

　　于木（扶著下巴，微笑著）：“這是一首當(dāng)下成功白領(lǐng)女士們和骨灰級中年男士們最喜歡聽的歌了。我想，大概是喜歡裏面的歌詞。尤其是那句‘轉(zhuǎn)山轉(zhuǎn)水轉(zhuǎn)佛塔，只為途中與你相見?！?p>　　淳于蘭（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說）：“我還喜歡一首歌，《天邊》?！?p>　　于木（不假思索地）：“哦，我想，你一定是喜歡布仁巴雅爾唱的《天邊》了，這首女士們都喜歡。我們這樣的中年男喜歡聽烏蘭托婭唱的《天邊》。”

　　淳于蘭（微微一笑）：“不過，我最近又比較喜歡聽呼斯楞的《鴻雁》?！?p>　　于木（也微微一笑）：“《鴻雁》，這首歌我聽說過，但不是很熟悉?！?p>　　淳于蘭（看了看于木）：“《鴻雁》里也有一句歌詞：‘天蒼茫，雁何往。’是我這個年紀(jì)的女白領(lǐng)們喜歡的。它的歌詞結(jié)尾是‘酒喝干，再斟滿，今夜不醉不還’！”

　　于木（點點頭）：“嗯，那我今天回去到‘酷我音樂’上聽聽，熟悉熟悉這首歌。”

　　淳于蘭（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哦，你現(xiàn)在能把你的翎管斷代的經(jīng)驗告知一二嗎？”

　?。鎸Υ居谔m的突然襲擊，于木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端起咖啡又放下，在桌子上找他的咖啡勺。）

　　淳于蘭：（有些不滿）“你別找你的勺了，就這點事，說就是了，滿桌子找什麼勺?。　?p>　　于木：（微微一笑）“看起來，我今天真是碰到高手了。你別著急，先容我喝一口咖啡，咱們慢慢聊?！?p>　　淳于蘭（心里想著）：“這家伙，也許是個聊天高手。”

　　淳于蘭：“你看看我戴的這根翡翠翎管?！保ㄕf著，她從脖子上摘下翡翠翎管給“中山裝”看。）

　　淳于蘭（急切的）：“怎么樣？”

　　于木（不慌不忙地）：“這是一根白瓷地的翡翠翎管，瓷地上飄著一片黃秧綠翡翠色，制式是清早期的，官造做工精良，精彩，太精彩了?！?p>　　淳于蘭（有些得意）：“拍賣師介紹的時候說，是從紀(jì)曉嵐的墓里挖出來的?！?p>　　于木（笑了）：“不錯，當(dāng)時從紀(jì)曉嵐的墓里挖出了這根翡翠翎管，同時還挖出了一個翡翠鐲子，那個翡翠鐲子也是白瓷地的，上面也飄著這么一片黃秧綠翡翠色。”

　　淳于蘭（一驚）：“噢，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ㄓ谀具@次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于木（喝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你知道嗎？在北京城，收藏翡翠翎管的大收藏家一共有三位，一位就是今天拍賣會的翎管提供者林白先生；一位是上官老先生；再一位就是我。我當(dāng)年能在收藏界奠定自己收藏翡翠翎管的地位，靠的就是你手中的這根翡翠翎管。你手中的這根翡翠翎管，當(dāng)年曾是我的收藏品?！?p>　?。ㄓ谀镜倪@一番話如炸雷般在淳于蘭的頭頂上轟響，她聽呆了，臉色發(fā)白，有些不知所措。）

　　于木（一邊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一邊娓娓道來這個中的究竟）：“你知道嗎，當(dāng)年這根翡翠翎管從紀(jì)曉嵐的墓里出土后，在BJ的收藏界曾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許多行家都認(rèn)為這根翎管應(yīng)當(dāng)屬于當(dāng)年“和珅收藏的翎管”。至于怎么會到了紀(jì)曉嵐的手里，就無從考證了?！?p>　　淳于蘭（有些急切地）：“為什么行家們會認(rèn)為這根翡翠翎管屬于和珅貪污的那846根翡翠翎管呢？”

　　于木（稍稍思考了一下）：“據(jù)清代野史記載，乾隆30年，一位云南巡撫專門選送了這根‘瓷白地點黃秧綠翡翠翎管’呈給乾隆皇帝作為壽禮。在呈送壽禮的過程中，這位巡撫遇到和珅了。誰知，和大人一看就喜歡得不得了，想把這份壽禮從中切走自己留下。然而，這位執(zhí)拗的云南巡撫不干，一定要堅持親自呈送給乾隆皇帝?！?p>　?。ㄕf罷，于木停下來，喝了一口咖啡）

　　淳于蘭（急切的）：“那，后來呢？”

　　于木（慢條斯理的）：“禮物送上去了，過了幾天，和珅在上朝的路上碰到了這位云南巡撫，把他招呼到自己的身邊，讓他看看自己脖子上掛的物件，正是這根‘瓷白地點黃秧綠翡翠翎管’。從此，滿朝文武，無人不知曉和珅已是乾隆皇帝的寵臣了?！?p>　　淳于蘭（有些得意地）：“呵呵呵，照你這么一說，我這根翡翠翎管還被乾隆爺盤摸過？”

　　于木（也忍不住笑了）：“那當(dāng)然，你這根翡翠翎管豈止被乾隆爺盤摸過，恐怕乾隆爺還佩戴過呢?！?p>　　（于木正說著，淳于蘭忽然注意到他一口整齊的白牙，和他滿頭的黑發(fā)。）

　　淳于蘭（有點成心）“牙是烤瓷的？”

　　于木（一愣）：“什么？哦，烤瓷的？不，牙是原裝的?！?p>　　淳于蘭（一個壞笑）：“那么，頭發(fā)一定是染的了？”

　　于木（稍有些尷尬）：“不不，頭發(fā)也是原裝的?！?p>　　淳于蘭（壞壞的）：“我想你這個年齡，身體上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一些替代品了。”

　　于木（很誠懇的，思索著）說：“哦，是這樣的，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曾吃過8年中藥。中學(xué)時一直是免體育課的。為了治病，也曾打過雞血，喝過治克山病的鹽鹵面，甩過手，喝過海寶水，喝過活鯽魚湯，還嘗試過‘飲水療法’。”

　　淳于蘭（有些挖苦的）：“哦，這么說，你從小是個苦孩子了?！?p>　　于木（苦笑著）：“參加工作以后，我的病不知為何一下子好了，從此再也沒有犯過。治病中，最簡單的‘飲水療法’我堅持了40多年，也許它對我的養(yǎng)發(fā)和健齒有一定的幫助吧?！?p>　　淳于蘭（扯遠(yuǎn)了，又把話題拉回來）：“既然這根翡翠翎管在你手里，你為什么又要賣掉它？”

　　于木（有些惆悵）：“唉，說來話長。當(dāng)年，在北京城3個專門喜歡收藏翡翠翎管的人中，我同林白先生和上官先生彼此并不認(rèn)識，只是通過和古玩城的古董商們的交談，才知道彼此的存在?！?p>　?。ㄓ谀菊f到這時抬頭看看天花板，輕輕嘆了口氣，若有所思。）

　　于木（邊想邊說）：“嗯，說來奇怪，我們這三個收藏翡翠翎管的人很長時間都沒有碰過面。直到那一次，從紀(jì)曉嵐的墓中挖出了你這根翡翠翎管，才讓我們3人第一次有了見面的機(jī)會?！?p>　　淳于蘭（有些急切）：“你能不能不賣關(guān)子了，爽快地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ㄓ谀静换挪幻?，先用勺子認(rèn)真地攪了攪他的咖啡，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咖啡已經(jīng)見底了，又從容地叫來服務(wù)員，給他添一杯拿鐵咖啡?？此@樣，淳于蘭也一賭氣，要了一杯卡布其諾咖啡，喝前，不停地用自己的咖啡勺攪動。）

　　于木（看了看淳于蘭說）：“你不想問問我叫什么名字嗎？”

　?。ò?，這個中年老男，講到這么關(guān)鍵的地方，誰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淳于蘭心想：“我想聽故事的結(jié)果??！”）

　　于木（接著說）：“收藏界都叫我于木先生。”

　?。ā坝谀?？”哦，這下點醒了淳于蘭了。淳于蘭想起丈夫當(dāng)年曾告訴她，他的這根翡翠翎管是從BJ翡翠翎管收藏巨鱷于木先生手中拍得的。當(dāng)時，于木先生一直在等一個從BJ打來的電話，那是一位通過電話競拍的神秘人物，這個人一直和淳于蘭丈夫竟拍，當(dāng)拍賣價達(dá)到100萬時，那個神秘電話突然斷線了，急得于木先生滿場亂轉(zhuǎn)，無奈，截拍的時間到，這根翡翠翎管終于讓淳于蘭丈夫拍得，現(xiàn)在就掛在她的脖子上。）

　　于木（看著淳于蘭）：“你一定是想起點什么？”

　　淳于蘭（思考著說）“哦，是的，你這個名字我很熟悉。香港競拍，那個神秘的電話?！?p>　　于木（微笑著看著淳于蘭）：“你知道嗎？那個從BJ打神秘電話參與香港競拍的人，就是上官先生。當(dāng)時，因為電話故障導(dǎo)致電話斷線，他喪失了收藏這根翡翠翎管的最好機(jī)會，他簡直是懊喪之極！”

　　淳于蘭（有點驚愕，思索著）：“哦，是這樣啊?！?p>　　于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也因為這次拍賣，損失了一大筆錢，這根翡翠翎管應(yīng)當(dāng)遠(yuǎn)不止100萬元的。你丈夫揀了個大漏！這件事之后，我和上官先生、林白先生相約見了面，大家約定，今后高檔的翡翠翎管拍賣，我們不管誰想買，都一定要到現(xiàn)場參加拍賣?！?p>　?。犛谀鞠壬f到這，淳于蘭不禁把她的翡翠翎管緊緊地握在手里，仿佛是怕于木先生把它搶走似的。）

　　于木（微笑著看著淳于蘭）：“哦，你不用緊張，拍賣場上一錘定音，東西是你的了，大家就只有眼饞的份。”

　　淳于蘭（有些吞吐著說）：“于木先生，我很想知道，你和上官先生、林白先生三人，究竟誰的翡翠翎管收藏是京城第一？誰是京城翎管王？”

　　于木（笑了，說道）：“在收藏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要說誰是揚(yáng)名立萬的第一名，主要看誰擁有檔次最高的那件收藏品。比如，在集郵界，一枚猴票，發(fā)行時是8分錢一枚，而今天居然漲到1萬5千元一枚了。你擁有一枚猴票，成了‘有猴階級’，你的集郵身份就很不一樣了，在集郵界，那就是講師級別。如果你擁有一個四方連猴票，那就是副教授。如果你擁有半版猴票，那就是教授。當(dāng)然了，如果你擁有一版猴票，那就是集郵收藏大師了。呵呵呵，當(dāng)然，我這只是個比喻?！?p>　　淳于蘭（很虔誠地）：“那么，你們?nèi)酥校l是那個收藏清代翡翠翎管的大師呢？”

　　于木（一笑）：“當(dāng)年，在收藏清代翡翠翎管的人中，誰要是擁有三個最頂級的翡翠翎管中的任何一根，誰就是翡翠翎管的收藏大師?！?p>　?。ù居谔m忽然發(fā)現(xiàn)，于木先生不再用他的咖啡勺攪他的咖啡了。顯然，聊天的話題進(jìn)入了他最熟悉的領(lǐng)域，他可以信馬由韁地侃侃而談了。）

　　淳于蘭（沒聽明白）問：“哪三根翡翠翎管？”

　　于木（微笑著，看著淳于蘭戴著的那根翡翠翎管）：“我只能告訴你，其中的一根，就是你現(xiàn)在脖子上佩帶的這根?！?p>　　淳于蘭（一驚，稍有些羞澀地笑著說）：“哦，這么說，我現(xiàn)在是收藏翡翠翎管的大師了？”

　　于木（笑了）：“那當(dāng)然，這還用問！”

　　淳于蘭（也笑了）：“大師這么就當(dāng)上了？”

　　于木（頗有些憤憤地說）：“當(dāng)然，這就是收藏界的幸運和殘酷之處?！?p>　　淳于蘭（看了一眼于木）：“問一句不該問的，您現(xiàn)在還算收藏翡翠翎管的大師嗎？”

　　于木（有些失落）：“唉，寶貝已失，不算了！”

　　淳于蘭（有些同情地望著于木）：“但是你曾經(jīng)擁有過這件寶貝啊。我也聽說收藏界有個說法‘看見了就是擁有’，何況你曾經(jīng)真的擁有過啊?！?p>　　于木（搖搖頭）“哦，不。呂克特曾說過：‘如果沒有好好把握，就等于從來沒有擁有過’?！?p>　　淳于蘭（鬼使神差地）：“如果你實在太喜歡這根翡翠翎管了，我索性借給你把玩幾天吧?！保ù居谔m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夢幻般地迸出這么一句話？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大方起來了。她也許真的有些可憐于木先生了。也許是很想從于木先生那多學(xué)習(xí)一些收藏翡翠翎管的知識。）

　　于木（眉毛一挑說）：“喔，那怎么行。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名士不掠大師之美。巧取豪奪，那算什么人！收藏者，總要有些獨立的人格！”

　　淳于蘭（有些惴惴地問）:“于木先生，我很想問您，您在收藏圈里有女性的收藏朋友嗎？”

　　于木（不屑的）：“收藏界大家都是獨來獨往，交什么朋友？畫家黃永玉曾說過‘狼才需要成群結(jié)黨，獅子不用’！”

　　(淳于蘭有些不同意黃永玉的觀點，因為，看過《動物世界》的人都知道，獅子也是成群結(jié)黨的！）

　　淳于蘭（想了想，猶豫著問）：“您能介紹我認(rèn)識一下上官先生和林白先生嗎？”

　　于木（干脆果斷地）：“林白先生因為生意常住香港，很難見上面。上官先生深居簡出，是從來不見陌生人的。而且，搞收藏的人是不喜歡結(jié)交圈外的朋友的。收藏大師們喜歡隱秘低調(diào)，樂于孤芳自賞，沉醉于獨往獨來。”

　　淳于蘭（有些不滿）：“照你這么說，收藏大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了?！?p>　　于木（干脆的說）：“在中國，收藏不是一個職業(yè)，而是個人嗜好。也許一個收藏者有著很體面的工作，在工作中他要和很多人打交道，他表現(xiàn)出是一個很外向的人。而一但進(jìn)入收藏領(lǐng)域，他們就像變了一個人，喜歡在夜深人靜時，在自己的私密居室里，獨自一個人把玩和鑒賞自己的收藏品，自得其樂！其中的妙處，旁人是無法體會的?！?p>　　淳于蘭（有些失落）：“那我就無法認(rèn)識他們了嗎？”

　　于木（看了看淳于蘭，微笑著說）：“辦法有一個，你把你戴的這根翡翠翎管上拍賣會，他們兩個人一定會到拍賣現(xiàn)場參加競拍的。”

　　淳于蘭（一驚）：“哦，我的這根翡翠翎管真的能吸引這些大收藏家嗎？”

　　于木（點了點頭）：“我想是這樣的，對他們應(yīng)當(dāng)很有吸引力?！?p>　　淳于蘭（有些任性地）：“那我就永遠(yuǎn)不拿出來上拍，讓他們饞死！”

　　于木（笑了）：“呵呵呵，你這是孩子氣，你如果不收藏翡翠翎管，留著它也沒用，不如拿出來上拍，換兩個錢花。”

　　淳于蘭（果斷地說）：“我想請你給這兩位收藏家?guī)€話，如果他們不見我這個圈外的朋友，就別想在拍賣會上見到我的這根翡翠翎管。”

　?。ㄕf完，淳于蘭叫來服務(wù)員準(zhǔn)備結(jié)賬走人。一個漂亮嬌小的女服務(wù)員走過來低聲和她耳語說：“你對面的這位先生已經(jīng)把賬結(jié)了。”）

　　淳于蘭（站起身，對于木說）：“謝謝你的一番教誨，我回去后會好好消化一下你的這些收藏知識。告辭。”

　　于木（沒有站起來，依然坐著，嘴里飄出一句話）：“嗯，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