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枯萎,百樹悲鳴。
隨著面前的這棵樹完全變成了枯木,車廂里面所有的樹木也無風(fēng)自動了起來,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
樹木的懷抱不再安穩(wěn),讓所有的新興人類全部醒了過來,吱吱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無數(shù)只老鼠傾巢而出了一般。
“于哥,這次可是你弄的啊,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陳光雨攤著手示意自己碰都沒碰一下,陳光云和文悅這時也已經(jīng)貼了過來,等著于安云拿主意了。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眾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樹已經(jīng)枯了,新興人類也已經(jīng)動了起來。
于安云根本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已經(jīng)用最小變量來進行試驗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只是燙了一片樹葉,便死了一棵樹,從而殺了一個人。
之前十五他們還有溝通的意愿,現(xiàn)在死了一個同伴,只怕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滿滿的敵意了。
而且現(xiàn)在近百個新興人類中,根本分辨不出來哪一個才是十五。
在有效溝通、解除誤會之前,還是要小心為上。
不過樹枯了,人死了,這是事實,就算是找千百個理由,看起來也好像是狡辯一樣。
“走,守住這里!”
于安云一招手,便帶著大家退到了車廂門前的位置,車廂里面太過寬闊了,不適合據(jù)守。
而車廂門前的空間已經(jīng)擴大了很多,相比之下還算狹小,背靠著車廂門,也不用擔(dān)心背腹受敵。
于安云看了看手中的保溫杯,這算是身上唯一能作為武器的東西了,只是這揮舞起來,卻感覺像是少女和情郎打情罵俏揮舞著手絹。
保溫杯是趁手,就是不堪用,否則早就被列為管制物品了。
這樣秀氣的武器還是交給陳光雨來用,而于安云則抄起了旁邊的滅火器。
不得不說,這體積變大的滅火器,便霸氣了很多,不過也沉重了很多。
普通規(guī)格的滅火器便已經(jīng)很沉重了,現(xiàn)在滅火器的重量更是加倍,讓人有種戰(zhàn)場上面手里握著狼牙錘的感覺。
這么重的滅火器,陳光云和文悅根本拿不起來,陳光雨倒是勉強能舉起來,只能變成負重,根本不能作為武器,所以只能由于安云來用了。
沒武器的陳光云和文悅躲在車廂門旁的角落,有武器的于安云和陳光雨護在前面,也不知道能堅守多久。
剛才陳光雨已經(jīng)趁著退回來的時候,勉強給保溫杯里面接了一些開水,從而增加重量。
看著一片慘白的新興人類向這邊聚集過來,好想喝上兩口,來緩解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緊張。
陳光雨咽了一口唾沫,握著保溫杯的手都有些顫抖,不安的問道:“于哥,真的要不死不休嗎?”
雖然事情也算是因自己而起,不過不死不休也不由自己來決定,要看十五他們愿不愿意放過自己了。
相比于于安云他們像散兵游勇一樣依托在角落,車廂里面的新興人類就好像列陣沙場等待沖鋒的士兵一樣,整齊的排成了幾個縱列。
停下來的新興人類已經(jīng)將路口擋住,這時也沒有著急攻擊過來,而是開始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此起彼伏的吱吱聲,應(yīng)該是在用他們的語言進行著交流。
不過于安云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否則自己或許能舌戰(zhàn)群儒,不戰(zhàn)而退敵之兵。
畢竟武力終究是下策,嘴遁才是王道。
看來對于接下來要怎么做,他們也沒有達成統(tǒng)一,這也讓于安云看到了溝通的機會,所以大聲的喊道:“十五?溝通?”
于安云盡量簡短的喊話,好讓十五能及時理解自己的意思,萬一讓他在這個時候花費很長時間來處理自己的話,只怕一切都晚了。
就在于安云剛說完,車廂里面的吱吱聲戛然而止,只是于安云等來的并不是十五的回應(yīng),而是所有的新興人類蜂擁而上。
看來這是沒的商談了!
“于哥,你剛才說的話不會是他們罵人的話吧?怎么一下子就惹惱了他們?!”
陳光雨雖然還在想著為何就讓對面暴動了,但是手上保溫杯卻沒有絲毫的停下來。
這里有近百的新興人類,光是用疊羅漢,估計便能將四人壓成肉餅。
然而于安云手中的滅火器甩出,卻基本沒有感受到瓶身上面?zhèn)鱽淼姆至?,好像只是一個人在憑空掄著滅火器。
雖然車廂里面的新興人類的體型矮小一些,卻也不應(yīng)該如此的輕,好像是中空的一樣。
被命中的人新興人類無不脖頸手腳歪斜,正常的人只怕早就已經(jīng)去往別的世界報道了。
然而而他們卻依然能行動,甚至在矯正過來之后,并沒有任何的影響,便再次沖了上來。
不僅如此,本應(yīng)該鮮血橫飛的場面也沒有出現(xiàn),他們就好像是錘不壞的玩具一樣。
不甘就這樣被護在身后的文悅,也偷偷伸出腳來,一腳甚至能將還趴在地上的新興人類直接踢飛。
剛才明明只是燙了一下,整棵樹和上面的人便瞬間干枯了,然而現(xiàn)在卻好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不過他們的力量也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甚至抓撓一下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看似好像勢均力敵,但是于安云卻沒有辦法讓他們減員,這樣持續(xù)下去,待自己這邊的力量耗盡,也只能任由他們魚肉了。
“快,潑水!”
于安云連忙朝著旁邊的陳光雨喊著,如果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話,那么便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雖然不知道剛才燙了一下樹葉為何會發(fā)生如此的變故,但是熱水或許便是制勝的關(guān)鍵。
于安云手中的滅火器往旁邊一甩,將陳光雨面前的人擊飛,陳光雨也連忙擰開了保溫杯的蓋子,往前面潑灑了出去。
熱水劃過一條弧線,不知道濺到了多少新興人類的臉上、身上。
只是脫水干枯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原本新興人類原本蒼白的皮膚因為熱水而燙紅。
不過也僅此而已,甚至連水泡都沒有起來,而他們也絲毫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繼續(xù)朝著這邊抓了過來。
那一刻,于安云感覺自己好像置身在地獄,無數(shù)蒼白的惡鬼伸手向前抓著,想要將自己拖入到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