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又死一個!”一個衙役慌慌忙忙地跑進來,大喘氣地說道。
“慌什么,你是第一次見死人嗎,冒冒失失,成何體統(tǒng)!”胡憲東剛在徐巖這吃了癟,有氣正找不到地方撒,就把怨氣全部撒到沖進來的衙役身上。
“胡大人,怎么回事?”徐巖有點不明所以,這人應該也是一個老衙役了,即便見到死人也不應該這么慌里慌張的啊。
“唉,這事說來話長,丁捕頭,你給徐縣丞講講近來發(fā)生的事情吧?!焙鷳棖|說完,就坐到了一邊,徐巖也順勢坐下。
“是,兩位大人,事情還要從上個月說起..….”丁捕頭將最近一個月發(fā)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徐巖越聽眉頭越緊皺。
“丁捕頭,你是說最近一個月同樣的事已經發(fā)生過兩起了?”
“是,大人,而且前兩名死者死狀相似,都面容驚恐,似乎死前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只是還不知這第三起和那兩起有沒有什么關系?!?p> “死者是被怎么殺死的,刀傷,劍傷還是其他?算了,我們去現場看看,路上你在把最近一個月發(fā)生的事情給我詳細說說。”
“是,徐大人,老趙,你來帶路。”
“誒、誒、徐大人,這驗尸有仵作就行了,我們就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焙鷳棖|見徐巖要趕往現場,立馬出口相勸,他可不想沒事去接觸死人。
“胡大人,你不親自去現場看又該如何破案,不破案又怎么抓到兇手?”
“可是......”
“胡大人要是不想去,那在下一人去就行,你就在這好好做你的縣令吧!”徐巖早就不想看到胡憲東這幅嘴臉,什么百姓父母官,就是一副酒囊飯袋。
“丁捕頭,我們走?!毙鞄r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亭云兄別這么激動,我去還不行嗎?!焙鷳棖|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但他忽然想到那人對自己說的話,以及家中桌子上那個貫穿的洞孔,快步跟上了徐巖的腳步,他可不想那人再次找上門來。
徐巖根本沒有理會胡憲東而是和那個丁捕頭自顧自地走著,丁捕頭也知道胡憲東是什么嘴臉,徐巖入獄的這段時間,幾乎所有的案子都壓到了他的身上,胡憲東為了在上司面前立功,還給自己限定時日,不然就克扣自己的餉銀。
他一個捕頭,本來月俸就沒有多少,再被胡憲東克扣,他一家老小就只能喝西北風了,因此他只能沒日沒夜的查案。前幾個月那些小案件還好,沒過多久都被一一偵破,但自從上個月發(fā)生第一起兇殺案,此后他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日。
可是誰又能料到,原本的那起兇殺案還沒有偵破,第二起又隨之發(fā)生,而且看作案手法,還是同一人所為,胡憲東除了催促他破案什么都不做,這讓他對胡憲東更加的痛恨。
好在現在徐巖回來了,終于不用自己扛大旗了,丁捕頭心中對徐巖有一絲感激之情,因此回答徐巖的問題之時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丁捕頭,前兩起案件之間除了作案手法之外還有沒有什么關聯,兩名受害人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p> “回大人,經過我們之前的調查,這兩名死者之間并沒有實際的聯系,這二人一個住在城東,一個住在城南,一個是開茶館,另一個是開鐵匠鋪的,唯一相同的就是年齡了,二人今年均是五十三歲。”
“那兇手是隨機殺人?這次是在城西?”
“對,這次的死者是一個老農。”那名被稱為老趙的衙役在一旁回答道。
“老農?”
“是,大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種地的老農,聽周圍的人說,這老農為人和善,與周邊的鄰里關系都不錯,誰也沒想到這個老農會慘遭不測?!?p> “丁捕頭,那之前兩人遇害后家中可有丟失什么東西,金銀珠寶之類的?”
“沒有,這也是卑職感到奇怪的,兇手連殺兩人,這兩人家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財物,但兇手卻分毫未取。”
“不為財!那就很有可能是仇殺了,但這二人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再加上今日的老農,三人不同職業(yè),住在不同地方,兇手還分多次殺人,有點意思?!?p> “徐大人可是發(fā)現了什么?”見二人停止了交談,胡憲東從后面趕來問道。
“胡大人這么多日都沒有什么發(fā)現,我這片刻時間又能發(fā)現什么。”
“也對,也對!這可惡的賊人,三番兩次在本縣作案,等到抓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懲處他?!?p> “大人,前面的院子就是那老農的家了,尸體就在院子中?!毖靡劾馅w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說道。
徐巖順著老趙所指方向看過去,確實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農家小院,徐巖快步走向前去,還沒到門口,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傳了出來,還夾雜著陣陣的哭聲。
丁捕頭走在前面,推開院門,胡憲東和徐巖一前一后走了進去,徐巖故意慢了半步,讓胡憲東走在前面。胡憲東心中很是滿意,這徐巖還挺會做事的,還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的。
“大人,你要為家父做主啊,家父死的冤??!”胡憲東剛一進門,就被老農的家人團團圍住。而徐巖則徑直走向老農的尸體,尸體被幾個衙役看管,以防別人挪動破壞現場。
徐巖贊賞地看了丁捕頭一眼,手下的人都能這么熟練地保護第一現場,看來也是一個老手了,這可不是某些酒囊飯袋能比的。
“你們盡管放心,本縣身為海陵縣的父母官,有人敢在本縣的轄區(qū)之內作惡,本縣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多些大人,多些大人!”
“劍傷,一劍封喉!”徐巖低下身子仔細查看老者的傷口,自顧自地說道。
“大人,好眼力,沒想到大人不習武功,卻也對刀劍傷口這么熟悉?!?p> 面對丁捕頭的馬屁,徐巖并沒有什么反應,只要稍微接觸過兵器之人,就能看出老農身上的傷口,如果這都看不出,那他這個捕頭多少有點名不符實了。但徐巖并沒有點破,他對這個丁捕頭的印象還算不錯,這種事二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咦,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