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這最多才巳時,還有一個時辰才午時吃什么午飯?!钡鷳棖|也不好直接攔下徐巖,只能任由他離去。
但徐巖并沒有如他所說回家,而是左拐右拐走到了大街上,雖然海陵縣只是一個縣,但其南方不足百里便是揚子江,西方數(shù)十里是廣陵郡的治所所在——揚州城。因此海陵縣也算是商賈云集之處,大街之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徐巖順著中部大街一路向東,邊走邊四處打量,直到走到一家大門緊閉的茶館門前,他試著敲了敲門,無人回應。
“客官,不用敲了,那家沒人?”就在徐巖敲門之時,對面客棧的小二出來提醒徐巖。
“沒人,我聽聞這家的茶不錯,特意趕來的,怎么沒人了?”徐巖說著,轉(zhuǎn)身走進了客棧之中。
“客官很久沒來海陵了吧,文老板家的茶確實很不錯,之前他家的生意非常的紅火,我們客棧有時也要沾他的光呢。”
“那這么好的生意,怎么就突然關門了,這位文老板是去別處去了嗎,怎樣才能找到他?!?p> “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此話何意?。俊?p> “客官有所不知啊,這位文老板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在上個月的一個雨夜被人抹了脖子,那個場面,咦!”似乎像是親眼見到一樣,店小二有點不寒而栗。
“你是親眼所見?”
“很多人都看見了,當日衙門的丁捕頭來驗尸,周邊很多店家都去看了?!?p> “那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還是有人眼紅他家的生意?!?p> “這可說不準,但是自從文老板死后,他家的生意就關門了,我們這附近的生意也是大不如前啊,每個月掙得銀子是越來越少嘍。”
“您看,只顧著說話了,客官要吃點什么?”
“把你們的招牌菜給我來幾樣,再來一壺好酒!”
“好嘞,您稍等!”
“等等,給我包起來吧,我?guī)ё??!?p> “呃,行。”對于徐巖的做法,他并不奇怪,很多人都有奇奇怪怪的要求,但這也費不了多少事,就沒在意。
沒過多久,店小二就提著包好的飯菜還有酒上來了。
“客官,您的酒菜,您看是我?guī)湍突厝?,還是您自己帶回去。”
“這么快啊,這樣,你幫我送回去吧!”
“這不是才巳時多點,客人比較少,所以就快了點,不知客官住在哪里?”
“東坊市,你跟著我就行?!?p> “得嘞!”
“對了,小二,你對那個文老板熟悉嗎?”出了客棧,徐巖又看了一眼茶館,開口問道。
“也不是很熟,畢竟人家是當老板的,又怎么會在意我們這些下人,最多時遇見時知道我是客棧的伙計?!?p> “那你說這個文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呢,不然怎么會突然被人謀殺?!?p> “這個,小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感覺不像是仇家?!?p> “為什么?”
“因為就在文老板死后沒幾天,也是在一個雨夜,城南的牛鐵匠也被人抹了脖子,死狀和文老板一摸一樣,你說這二人身份天差地別,應該不會有同一家仇人吧?!?p> “有道理,話說回來,你還親自去看了?”
“唉,那幾天因為文老板剛死,很多人覺得我們那塊地不吉利,客棧幾乎沒有什么客人,我閑來無事,就跑去看了一眼。”
......
“我到了,這一共多少錢?!?p> “一共八百文?!?p> “給你,不用找了,剩下的就當你跑這么遠的辛苦費了?!毙鞄r說著,遞過去了一兩銀子。
“謝謝客官,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有什么要吃的,記得找我?!?p> “咚咚咚~”
“誰呀?”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傳來。
“箐箐,是我?!?p> “哥?!毙祗潴湔f著,已經(jīng)打開了大門。
“我去帶了些飯菜,這樣你中午就不用煮飯了?!毙鞄r說著,把手中的飯菜遞給了徐箐箐。
“哥哥是嫌棄箐箐做的飯不好吃嗎?”徐箐箐說著,一臉小委屈地看著徐巖。
“怎么會呢,哥哥就是怕你太辛苦了,別多想了,快進去吧,等下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毙鞄r說著,摸了摸徐箐箐的頭。幾日的相處,讓他知道這個自己這個妹妹除了有時候很神秘外,對自己不會有什么歹心的,不然自己出獄那天就一命嗚呼了,還會等到今日,因此也就放下了戒備。
......
“好吃嗎?”
“嗯嗯,好吃,確實比我做的要好吃,嘿嘿?!毙祗潴湔f著,又將一塊肉塞進嘴中。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笨粗祗潴淅峭禄⒀?,讓徐巖來到這邊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馨,徐巖第一次產(chǎn)生了能這樣生活也很不錯的想法。
但很快,徐巖就拋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不說四年后的安史之亂,就是眼下楊林也不會讓他好好過日子。
“哥,你也吃??!”徐箐箐說著,給徐巖的碗里夾了一大塊肉。
“嗯嗯,哥在吃呢?!?p> 飯后,徐箐箐去收拾碗碟,徐巖回憶著上午所得的那些線索,感覺似乎能串到一起,但感覺又缺少什么關鍵的因素。
加上剛剛遇害的老農(nóng),三人都是在雨夜被殺,可見這個兇手思維也很敏銳,大雨會沖刷所有的痕跡,讓他們無從下手。如此看來,三者極大可能是同一個人所殺,而且此人可能還是一個左撇子。
至于老農(nóng)兒子所說的李四狗,徐巖認為他行兇的可能性極小,就因為那點事,何況老農(nóng)應該沒有將他們二人的茍且之事說出,不然肯定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老人兒子也沒有必要和自己單獨說了。
況且,就那一劍封喉的劍術,對方肯定是一個高手,這種人又怎么會當一個潑皮無賴,與一個寡婦去行那茍且之事。
所以徐巖并沒有對李四狗抱有太大希望,因此只是讓丁捕頭前去探查一番,現(xiàn)如今只剩城南的牛鐵匠了,看來還要去鐵匠鋪走一槽了,說不定能有什么收獲。
“箐箐,我先走了,晚上我要是回來太晚你就先睡,記得鎖好門。”
“那哥哥怎么進來?!?p> “放心,這點事情還難不倒哥哥?!彪m然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zhì)沒有自己前世那么強,但就翻墻來說那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