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公主殿下,不可以花心27
“萬一公主殿下并不想嫁給那個北國首領……”那個大臣很是清楚顧夏的叛逆心理十分嚴重。
平日里惹她不高興的人,她能當街暴打。
更何況她還做出強搶民男等一系列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操作。
倘若是嫁過去了北國,萬一看不上別人,指不定兩國會出現(xiàn)什么矛盾。
到時候再次爆發(fā)戰(zhàn)爭就不好了。
“那你覺得朕派誰去合適?你的女兒嗎?”龍椅上的皇帝很是生氣,他冷嗤一聲。
出列的大臣聽到這一聲冷嗤,當場嚇得快哭了。
后背上都是汗珠,他緊張的汗毛倒豎,生怕皇上將他貶官去滁州那種瘴氣毒蟲密集的地方。
又害怕皇上派人把他拖進去了大牢里面。
“呵呵,滿朝文武,竟然無人能有對抗之策?”皇帝摸了摸桌角,冷著臉說道,“不如就派眾位愛卿去邊境御敵吧?!?p> 這話一說出來,眾位大臣都慌了神。
誰不知道那上面坐著的皇帝失去他心愛的女人之后,日漸瘋批。
別人說這話可以當做是玩笑,但是皇上這樣子說肯定會付諸實際行動的。
此番話令眾人慌了神,他們筋肉緊繃,生怕被挑中成了出頭鳥。
“朕的皇妹不適合和親,不如就從你們當中挑一個吧?”皇帝慢悠悠的說道。
“陛下英明?!币粋€大臣連忙溜須拍馬。
“只要挑一個女子出來,封為郡主,送過去和親也是極好的?!彼奸_眼笑的說著。
反正他又沒有女兒,他身子好,生了三個兒子。
“嗯。就這么辦?!被实坌α诵?,看著那個溜須拍馬的官員,話頭一轉(zhuǎn):“愛卿啊,聽說你有三個兒子?”
“是的,陛下。”那個習慣拍馬屁的官員聽了這話,感動的一塌糊涂。
陛下終于想起他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離升官發(fā)財?shù)娜兆硬贿h了。
“既然這樣,就讓你那三個兒子護送一下和親公主吧。”皇上冷冷的下了一條命令,就宣布退朝了。
另一邊,城中公主府。
白天的陽光甚是刺眼,積雪都化了,順著屋檐一滴一滴的落下來了。
屋外狂風大作,樹枝都快被風吹折了。那些樹影錯落有致的映在窗戶紙上,宛如一副蕭索的畫。
顧夏就坐在小榻上,她睡不著,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而且她也不相信府中的暗衛(wèi),萬一哪個暗衛(wèi)是她皇兄派過來的間諜就不好了。
至于面首啥的,她更是信不過。
謝淵便是被顧夏發(fā)出的嘆息聲驚醒的。
他半靠在顧夏的木床上,長長的黑發(fā)有些凌亂,白色的中衣帶子微微散亂,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鎖骨。
大概是他剛剛睡醒的緣故,眼尾暈染著一抹胭脂紅。
“醒了?”顧夏聽到身后的動靜,她撐著雪腮,嘆了一口氣,又把目光移開了些。
現(xiàn)在真沒別的辦法了,她也很害怕府中的那些人查到她跟謝淵的身上。
雖說她是臨時過來頂替女主,但是她畢竟沒有光環(huán)。
指不定哪天睡著之后,被人一瓶可樂悶了呢。
還是跟謝淵這個大反派在一起安全。
至少他是笑到最后的。
“府中那些人情況怎么樣了?”謝淵放下帷幔,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
“目前不太清楚,只是聽小翠說他們醒來有點騷亂?!鳖櫹膶Υ鹑缌?。
“那個人也被發(fā)現(xiàn)了?”謝淵又問。
“是的。我已經(jīng)讓小翠去說了,這個人死于宅斗?!鳖櫹募绨蚩s了縮,她此刻的背影有些單薄。
謝淵挑開帷幔走了下來,眼神鎮(zhèn)定的掃過房間里的滴漏。
“我在臨走的時候,收拾了一下那個案發(fā)現(xiàn)場?!彼叩叫¢竭呑讼聛怼?p> 顧夏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給他潤潤嗓子。
“嗯。”顧夏苦惱的嘆了一口氣,她對這種群狼圍繞的局面有些頭疼。
“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很快就會傳到宮中,殿下您要不要謀劃一下?!敝x淵很誠懇的給出來了一條建議。
“怎么謀劃??!他們那些細作表面上安安分分的,實際上都是為了那個金礦的地圖來的?!鳖櫹目鄲赖娜嗔巳囝~頭。
“一個個的,每天都在想辦法弄死我呢?!彼垌⑽⒋瓜?,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
柔弱的像花莖一樣,一折就斷了。
“而且,現(xiàn)在又有什么和親公主的事情,我真的……我真的無語死了,我當初怎么寫了這個劇情?!?p> “聽說現(xiàn)在不是派公主去和親?!敝x淵看著那個苦惱的小臉都快皺一起了,他伸手給顧夏撫平了眉間的皺紋。
顧夏一愣,隨后臉色通紅,她語氣不太自在的說著:“唔,雖然我知道和親的人不是我,但是,頂不住人民都在說我壞話啊。。?!?p> “她們都在說我沒有公主該有的擔當,而且,唉,那個人,好巧不巧,怎么是她呢???”顧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目露悲涼。
謝淵也知道那件事情。
就是那個被冠了郡主名頭的那人是林鳶的義妹,但她誣陷顧夏,致使顧夏背了一樁偷竊案。
明明那個進獻給皇帝的什么西域珍寶,她壓根都不知道是啥。
更別談偷走這個東西了。
真是離譜給離譜他媽開門——離譜到家了
那個被偷東西的人,就是那天在怡紅院里的西域美人。
傳聞說他是西域二皇子。
“實在不行,我再去找那個西域美人問問???”顧夏側(cè)目看了一眼謝淵,無奈的說著。
謝淵拳頭緊了緊,他冷靜的說道:“殿下,我去就行了。”
“不不不,”顧夏搖了搖頭,她說道:“我還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去做?!?p> 說著,她正要帶謝淵出門。
還沒等她出去呢,就看到烏泱泱的一圈人圍在公主府的中庭里。
他們見到顧夏之后,無比的熱情。
“殿下~”一個身穿紫色長衫的男子扭扭捏捏的喊道。
“您好久沒去我們那里坐了。”另外一個男子不甘示弱的說著,說完,他還推了一旁的紅衣男子一把。
“哥。你跟殿下說句話??!”那個男子無比茶里茶氣的說著。
“……”不用了,我不是很想跟你們說話。
顧夏擺了擺手,她正要拒絕時。
謝淵把她往他的肩膀處一攏,冷漠的對著那群人喊道:“滾!”
眾人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他們還記得那個被趕走的面首的慘狀,立馬做鳥獸散了。
就算他們再怎么爭,也爭不過人家謝淵??!
那個小白臉攪黃了公主和王珣公子的約會不說,人家還愣就是憑借實力,重新得寵了。
更何況,聽說府中還鬧出來了一條人命呢,就是因為有個不知死活的面首跟這個小白臉馬夫爭寵。
真不知道公主殿下喜歡這個馬夫什么???
眾人落在謝淵身上的輕蔑目光令顧夏看了很難受。
“先出去吧?!鳖櫹膶χx淵說道。
她走出公主府的時候,別有深意的回頭看了看,果不其然,樹上有幾個身影動了動。
她和謝淵假裝漫無目的的走著,謝淵也知道顧夏的舉動是為了引蛇出洞。
“賣糖葫蘆咯!賣糖葫蘆咯!”大街上,有一個老漢牽著一個小女孩,在沿街叫賣糖葫蘆。
女孩的頭上扎著兩個鮮紅的紅繩,可愛極了。
顧夏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謝淵以為顧夏想吃糖葫蘆,不由分說的買了兩個。
“夏夏,你嘗嘗。”謝淵遞給她一個糖葫蘆。
以前,他壓根就沒有機會嘗這種尋常人家的吃的。
后來家里破落了,更別說有機會吃這種東西了。
只有現(xiàn)在,兩個人才有些許時間放松下來,吃一些吃的。
顧夏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挑那些偏僻的小巷走。
抵達一個空無一人的小巷時,謝淵敏銳的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
但是他仍舊裝著一副樂觀的樣子,和顧夏聊天。
“殿下你還有什么喜歡吃的嗎?”
“我還喜歡吃烤肉?!鳖櫹募傺b無所事事的回答,她的語氣隨性又率真。
只不過,她早就從謝淵的眼眸里看出來了他的眼神暗示。
正當她在想要不要找個機會回頭的時候,就聽到背后傳來一聲冷喝:“站住!”
顧夏回頭,只見三個彪形大漢站在一個少年背后,形影不離的跟著那個少年。
僅此一眼,顧夏就看出來了這時她府中的面首。
原因無他,那個人眼尾殘留的脂粉沒有卸干凈。
一看就是一個不愛重視護膚的精神小伙。
那個精神小伙很滿意顧夏和謝淵此刻的表情變化,這就意味著距離他查出真相更加進了一步。
自從他暈倒了一整天之后,醒來就發(fā)現(xiàn)他的寶庫被洗劫一空。
而最有可能做這個事情的人,就是公主殿下。
因為只有公主殿下的寶庫沒有發(fā)生失竊!
內(nèi)鬼就出現(xiàn)在公主殿下身上。
加上戶部尚書兒子死了,都沒吱個聲的。這個人更加肯定了是公主殿下做的。
要是顧夏能知道他的推理,估計會口吐白沫。
她明明把他們的智商都設計成一米二了!
怎么還有如此鬼畜的推理,竟然還邏輯自洽?!
而且還瞎貓捉住死耗子——正好猜對了?!
哈???
在空空如也的小巷里,那名少年慣常吩咐他的三個保鏢出動。
這可是他們家族悉心培養(yǎng)的肉盾,攻擊力高,防御力還很強。
“沖呀!”其中一個彪形大漢高呼一聲,直接沖到了顧夏面前。
顧夏對這種彪形大漢的進攻早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她覺得這種蠻力用在打斗中始終不合適。
有這么大力氣干嘛不去搬磚?
謝淵見顧夏始終面不改色,準備去保護她。
哪怕他暴露了自身實力都沒關(guān)系,只要能保護她就行。
可是。就在下一秒,他見識到了顧夏的陰招。
顧夏掏出的暗器扎在了他們的身上,而她本人則是一個滑跪,距離那個少年只有兩米遠的距離。
那幾個彪形大漢捂著下半身痛的大氣都不敢喘。
屁股……疼!
要竄稀了!??!
大漢面色一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望著顧夏:這個公主殿下實在是太惡毒了!
果然……果然名不虛傳!
本來以為她這幾天笑瞇瞇的,就以為她好欺負,結(jié)果……
惡霸終究是你惡霸。
能被人口口相傳是沒有道理的。
可是,后悔已經(jīng)晚了。
“喂,你要不要也來一個?”顧夏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做賊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后那幾個倒在地上的人。
“你!”少年的臉色白了紅,紅了又白。
“哼!”隨后少年恢復了鎮(zhèn)定,他掏出一把紅色的折扇,這個折扇上藏著的暗器就更多了,他就不信公主殿下能全身而退。
就在他一個平沙落雁的躍起,準備甩出毒針的時候。
他的下身也一陣劇痛傳來。
竟然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的少年。
這人……一身青色的長袍,絲絲墜墜的銀線就像是流光一樣。
襯得這人更加高潔。
沒想到……也是一個陰比!
“這毒針,還是不太好用?!敝x淵學著顧夏傷人的動作,傷了這個人之后,做出了非常公正的評價。
“還不如用刀呢!用刀的話,殺雞取卵更快!”謝淵瞇起眼睛,他已經(jīng)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就是在公主府里,讓他半夜去挑糞的那個面首,還在冬天讓他去臥病求鯉。
更是在夏天的時候,用腳死死的踩著他洗衣服洗得通紅的指尖。
“都行?!鳖櫹某媚侨宋嬷ü煽焯蹠炦^去之際,連忙扒下了他袖子里藏著的東西。
完了!
這是……
這是朝中丞相那邊的細作!
顧夏嘆了一口氣,她知道丞相這人,表面功夫做的很六,實際上每次賑災的錢款,都會被他貪污一大半。
導致很多百姓活活餓死。
而且這個丞相還在賑災的糧食里摻著泥土。
顧夏索性拿著這個人身上的令牌,準備去那個賣兵器的組織,下一單生意。
“我們等會去千機閣,給你買一把稱手的兵器?!?p> 謝淵則是很顧家將這人身上的值錢東西洗劫一空,連外袍也沒放過。
更是在這人高高腫起來的屁股上,狠狠的踩了兩腳。
他又洗劫了倒在地上的三個彪形大漢,隨后將外袍抖了抖,做成了一個包袱。
“錢夠了?!痹陬櫹捏@訝的目光中,他輕聲的說著。
“太牛了,你不會是個慣犯吧??”顧夏顫顫巍巍的豎起來了她的大拇指。
不愧是她寫的大反派,有那種水泥沉塘那利索味了。
——
“好巧?。」鞯钕拢 ?p> 身后一道聲音響起,帶著些許調(diào)侃。
顧夏猝不及防的回頭,忽然被謝淵護在他的懷里,她的鼻尖冷不丁的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懷抱里的香味有些清雅,是好聞的竹子香氣。
叮叮當當?shù)穆曇袈朴频捻懫稹?p> 謝淵冷著臉看那人身穿一件紅藍相間的勁裝,皮膚白的像石玉,睫毛彎彎的,眼神明亮極了。
“殿下上一次拒絕了在下,這次不會再推脫吧?”
他看著謝淵護得緊緊的公主殿下,微微彎彎腰,湊近他們打量了片刻,隨后眼眸一瞇,語氣里帶著玩味。
“你是公主殿下的面首?”
“長的也不怎么樣嘛?”
咦,顧夏聞言猛然抬起頭,她一肚子的疑惑。
是她的筆力不行嗎?
明明謝淵是后期比王珣還要帥的存在??!
怎么每一個遇到他的人都會說一句:謝淵,你長的丑,公主殿下是怎么看上你的?
這些人簡直了!
故意給她拉仇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