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開彧調(diào)整了下系好的束袖:“多謝你?!比缓竺缮厦?,一個縱身攀上墻檐,飛身離去。
剩下的荀時傾望著她矯健的背影,輕輕一笑,揉了揉自己雖然清醒,但混混沌沌想不清楚的腦子,飄飄然欲隨風(fēng)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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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開彧伏在主院的房檐上,等院中亂起來,丁鏤和府兵追著兇手往西邊而去,越開彧便悄悄翻下,從窗子進入,爬上房梁靜候。
不多時,越開彧便看見丁鏤披著外衣舉著蠟燭,離開眾人,神色緊張地回房。他打開了書柜上一個暗格,拿出一個本子翻了翻,又放心地放了回去,接著又出門查看府兵追兇的結(jié)果。
聽著他似乎走遠了,越開彧悄無聲息地跳下來,學(xué)著他的樣子打開暗格,誰知上面寫的盡是一些無聊的東西。越開彧剛準(zhǔn)備放回去,暗格的深處就射出一支短箭來。她幾乎是憑著本能躲開,隨即這個書柜其他地方接二連三地射出短箭,越開彧貼地翻滾直到出門,一群舉著刀的府兵把她圍在中間,刀尖距她不過一尺,圈的外面正站著丁鏤。
呦,還挺聰明嘛。越開彧在心中贊嘆一聲。
“你是,在找這個嗎?”丁鏤得意地舉起手中的本子晃了晃。
“……”白夸了。
越開彧站直,拍拍身上的土,打量一圈周圍的兵力,頭上的金屬簪反射的火光晃得一些人眼睛疼。
不等他們反應(yīng),越開彧下蹲蓄力,然后一個起跳,一腳踏上面前刀尖借力,凌空飛起,另一腳直接踩上丁鏤肩膀,伸手奪過本子,跳上對面房檐。
越開彧翻開本子看了看,確實是她需要的,于是回身朝丁鏤晃了晃,把本子塞進后腰帶,朝西南方向奔去。
一路飛檐走壁,越開彧大約奔出三里,感覺差不多了,在離開上一個房檐時順手揭起一片瓦,一個前空翻,左手扒住下一個飛檐,右手盡力向前拋。這片瓦劃過一道拋物線在屋頂上向前彈跳了幾次,在越開彧前方幾丈處落在地上。
“在前面!”聽著府兵們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越開彧松開手,腳尖與五指觸地緩沖落在地上,正如一只靈巧的野貓一樣躲進巷子的陰影里,等他們離開后,越開彧選擇從遮蔽頗多的小巷繞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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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gòu)郑瑸槭裁吹钕乱覀儼褵酎c亮?”二人從院后翻窗子進入越開彧的房間,悄悄地把燈點亮又翻出去。
“一是信號,殿下看見就知道咱們平安回來了。二是……”瑯?gòu)窒肫鹆嗽介_彧以前的一些行為,“指路。殿下絕對記不住自己房間在哪?!?p> ~~~~~~
隔壁。荀時傾酒醒了,許是因為之前有些醉,他也沒解衣散發(fā)。正頭痛睡不著,聽得外面騷亂,恐怕是越開彧他們弄出來的。他點起燈,索性不再睡了。
越開彧從州府外繞了一大圈,翻進去到了他們住的那個院子后面的竹林前,卻傻眼了。亮著燈的屋子有兩間,還是隔壁,估計另一間是荀時傾的。越開彧一拍腦門,就說好像忘了什么事兒,原來是忘了多囑咐一句讓他不要點燈了,現(xiàn)在可怎么辦。西邊仍然亂哄哄的,府兵隨時都可能回來。越開彧心一橫,算了,隨便進一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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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休息室。
“將軍!”
“干什么!?”顧奉儀掀開被角,吼道。
“州牧請您派人全城搜捕刺客和毛賊。”
“毛賊?丟啥了?”
“好像是一個賬本?!?p> “賬本?!鳖櫡顑x又臥了回去,“隨便派兩隊轉(zhuǎn)一圈算了?!?p> 又自己嘟囔一句:“可算有人來查這個蠹蟲了?!?p> ~~~~~~
荀時傾正趴在案上頭疼,突然感覺背后傳來一陣涼風(fēng),回頭一看,不禁驚呼:“殿下?”
越開彧果然進錯了,也是又氣又急:“大半夜不睡覺你點著燈干嘛?”
“我……!”“噓!”越開彧豎起耳朵,聽到有士兵正往這邊來,“來不及了,快來幫我?!闭f著就要取束袖。
“???”“快!”這時荀時傾也聽到人群往后院來的聲音,趕緊過去幫她。
倆人先把兩個束袖取了丟在榻上,越開彧反手去取腰帶。荀時傾猶豫了一下,還是低頭去解她肩上的扣子,在看到里面還穿了一件白色的紗袍后松了一大口氣。接著越開彧兩個動作同時進行,一邊把自己頭上的銅簪拿掉,一邊把腳上粘上泥的靴子蹬掉。隨著一頭纏著彩纓的青絲散下,越開彧一腳把靴子踢進榻底下,然后把剛剛脫下的所有東西用黑袍一卷塞到被子里。
荀時傾看著滿是灰土的黑袍,心想這被窩是不能睡了。
“應(yīng)該都在房里吧,我睡得比較早?!蓖饷骓懫鹆爽?gòu)值穆曇簟?p> “我們就是奉州牧的令,來看看貴客安否?!备?,“荀主事!您還好嗎?”
“好。外面那么亂,發(fā)生什么了?”荀時傾朗聲道。
這時,越開彧聽到窗外也幾個府兵在查院后的小竹林,知曉她被堵在這里,出不去了。
“荀主事,方便開門嗎,讓小人們看一眼?”
荀時傾瞟了一眼越開彧,內(nèi)心萬分拒絕,要是被人看到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他真是說不清楚了??墒窃介_彧卻要往門那里走,荀時傾一把拉住她,懇求地搖頭。越開彧回頭看著他,眨巴兩下眼,又馬上轉(zhuǎn)頭喊道:“你開唄,門沒鎖?!?p> 這時候幾乎小院里的所有人都出來了,紛紛驚詫地不能自已?,?gòu)帜鲱~:主人絕對絕對是又走錯了。
荀時傾絕望地蹲下來,雙手抱著腦袋,一瞬間里產(chǎn)生了一頭撞死的沖動。隨即又站起來,一臉“愛咋地咋地吧”的表情。
府兵推開門時,看到的景象是:荀時傾衣著完好整齊,而他前面站著的晏彧則長發(fā)未盤,不著鞋履,衣服倒是整齊的,床榻上的被褥相當(dāng)亂,很難推測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不過一男一女能干什么呢,府兵笑著賠禮:“對不起,打擾了?!?p> “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呀?”越開彧問道。
“進來個毛賊,跑出去了。但是怕她再回來,提醒各位一聲。”
“好,什么特征???”
“應(yīng)該是個女的,穿一身黑,蒙面,頭上有根金屬簪子。對了,晏公子一直跟荀掌事在一起嗎?”荀時傾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她。
“對啊?!痹介_彧看向荀時傾,后者認命般地點了點頭。
“好,那就不打擾了。”府兵一笑,貼心地替他們關(guān)上門離開了。
傾墨怔在原地沒反應(yīng)過來,瑯?gòu)至⒖踢^去摟上她的腰:“走走走,我跟你解釋解釋?!?p> 屋里,荀時傾咬著后槽牙:“殿下,能不能請您顧及一下名聲??”
“壞名聲的是晏彧,又不是越開彧。”越開彧眨眨眼,微笑道。
荀時傾差點氣背過去,深吸一口氣:“您來這一趟究竟是為什么?。颗蓚€臣屬不好嗎?!”
“為了你?!?
臻梓Hazel
本來是想讓荀時傾解衣散發(fā)來著,那樣更尷尬哈哈哈哈 哇——我喜歡的明星脫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