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豪門少爺
光頭惋惜道:“嘖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爸媽果真不喜歡你。浪費了一副好皮囊,下輩子投個好爸媽吧!”
他說著就舉起了槍。
當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孟棄時,他甚至連眼皮都未掀開,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
哀莫大于心死。
這就是孟棄的樣子,如同臺風過后的玫瑰——頹敗又殘缺。
光頭正要扣動扳指時,手腕上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丟開了槍。
他反應(yīng)過來時,才知道自己的手骨被一根削銳的細鐵絲穿過,鐵絲正好卡在骨頭中,鐵絲周圍正滲出點點血珠。
從倉庫的窗戶上跳下來一個女人,那女人拍了拍胸脯,說了句:“還好趕上了?!?p> 孟棄直直地看著女人朝他走了過來。
光頭還想撿槍,卻不料葉辛的腳更快,一腳將槍踢開五米外。
“什么人?!”光頭忍著手上的劇痛問。
葉辛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地回答:“正義使者?!?p> “臭婆娘——”光頭忍著一口氣,另一手握拳,正沖葉辛的面門打過去。
葉辛一腳踢上中了光頭的肚子,光頭直接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強弩之末,不足為懼。
葉辛:“我已經(jīng)報警了,祝你死刑快樂?!?p> 接著她走到了孟棄的身邊,解開綁住他的繩子。
葉辛關(guān)切地問:“你沒事吧?”
孟棄偏過頭,不答話。
他像是累極了,靠在墻壁上一動不動。
葉辛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了下來圍在了孟棄的身上,她給他解繩子時,發(fā)現(xiàn)他渾身冷得嚇人。
當溫暖帶有些微香味的羽絨服披在他身上時,孟棄終于睜開了眼皮,眸色無光掃視了一眼葉辛。
他最終什么都沒說,重新靠在墻壁上。
葉辛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可能是他二十年來最糟糕的時候,她安靜地坐在旁邊。
“疼啊,疼死我了,疼啊疼啊……”
光頭在地上痛苦地喊叫。
過了四五分鐘,倉庫外響起了警笛聲,接著倉庫門被打開,外面的光線照射了進來,在門口投下一片暗淡的亮色。
鵝毛大雪,從未停過。
冬季的S市,冷到了人的心里。
特警們謹慎舉槍而進,將光頭拷上了手銬。
“葉小姐,是你報的警吧?”
葉辛點點頭。
“請隨我們回一趟警局做個筆錄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p> 葉辛:“好?!?p> 孟棄被人扶了起來,他的身上還披著葉辛的粉色羽絨服,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機械地隨著人群往外走,眼神無光。
“葉小姐,穿件衣服吧?!庇腥私o葉辛披上課一件警服。
葉辛:“謝謝。”
倉庫外的大壩,停著四五輛警車,最遠處的警車邊站著孟棄的爸媽——孟與能和李紅溪。
警車里坐著孟子金。
“孟棄……”李紅溪喊了一聲,眼淚淌了出來。
孟與能沒什么表情,對孟棄說了聲:“沒事就好?!?p> 孟棄沒說話,連眼神都不曾停留,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坐了另一輛警車。
孟與能看見了披著警服的葉辛,眉頭皺著思索:“你不是我們家的女傭嗎?”
葉辛:“是的孟總,一個月前我就來了孟家?!?p> “是你報的警?”
葉辛點點頭。
孟與能:“叫什么名字?”
葉辛:“葉辛?!?p> 孟與能半響才說:“謝謝你了?!?p> —
葉辛從警局出來后還記得自己的本職工作,她回了孟家,做為一名女傭。
孟家很大,甚至有一片高爾夫球場。
每個女傭負責自己的區(qū)域,最有經(jīng)驗的負責主人家的吃喝,像葉辛這種業(yè)余的,只能在邊緣區(qū)域打掃打掃衛(wèi)生。
為了表達對葉辛的感謝,孟與能提高了她的工資,但她依然只是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
葉辛來這個世界有一個多月了。
這個世界的孟棄依舊是個小可憐,在一起綁架案中,二選一,他的父母選擇了他的弟弟孟子金,放棄了他。按照原來的劇情的話,孟棄被劫匪朝心口射了一槍,幸好子彈規(guī)避了心臟,但是仍然讓孟棄在重癥監(jiān)護室躺了一個多月,從醫(yī)院出來后的孟棄開始暴躁易怒,周圍的傭人,朋友對他敬而遠之。孟與能與李紅溪開始自知虧欠孟棄,卻無法忍受孟棄時不時的發(fā)瘋。
最后得知孟與能將所有的財產(chǎn)都寫入了孟子金的名下后,孟棄離家出走了,三年來杳無音訊。
在孟與能以為他死了時,孟棄回了S市,他成為了新上市的金融公司的總裁,逐步挑撥孟與能與孟子金的關(guān)系,讓兩父子的關(guān)系劍拔弩張,最后孟子金在與孟與能爭吵中錯手將孟與能推下了樓梯。
孟與能當場死亡,孟子金被逮捕判刑,李紅溪當時就瘋了,在一個雨夜從別墅頂樓跳了下去……
最后,孟棄大仇得報后,他卻并沒有多快樂,在某個夜晚,他在自己的公寓里割腕自殺。
剛開始知道這個世界劇情的時候,葉辛長嘆了一聲。
孟棄可憐是真可憐——在生死面前,被父母拋棄。
后面的孟棄瘋起來是真的瘋——搞得孟家家破人亡,只活在仇恨中,當大仇得報,他就感覺人生的意義都被抽離,所以他選擇了自殺。
葉辛開始來的時候,覺得將故事扼殺在搖籃中的唯一辦法就是避免孟棄和孟子金被綁架。
奈何葉辛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女傭,她千防萬防,綁架還是發(fā)生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采取感化政策,用真心,用行動,讓孟棄感覺到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回來后的孟棄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時不時地能聽見里面摔東西的聲音,有時候是瓷器破碎的聲音,有時候是書本砸在門上的聲音。
有人去送飯,結(jié)果只有一個——飯在傭人的頭上、臉上、鞋上,就是不在孟棄的肚子里。
李紅溪來過兩次,每次哭著來又哭著走。
孟與能也來過一次,不過是來威脅孟棄的:“孟棄,你鬧夠了吧!三天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吧,你毫發(fā)無損地回來了,你還要我和你媽怎么樣?!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就給我滾出孟家!”
房里的孟棄沒了動靜。
傭人們在孟與能走后竊竊私語:
“以前他只是性格比較冷,不愛說話,現(xiàn)在好了,被綁架了一趟,變成了一個瘋子。你們沒看見他的模樣,嘖嘖嘖,像個鬼!”
“聽說……是讓他死,讓二少爺活?!?p> “如果真是這樣,這倒是能理解他為什么變成這樣?!?p> “什么??!我聽二少爺身邊的阿姨說,綁匪原來是想殺了他的,結(jié)果他求綁匪殺了二少爺讓他活!”
“哎呦,他這么恨的心吶?真是活該呦!”
萬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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