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臥槽是個狠人
雨停之后就不練字了。
領(lǐng)著楊志來到了位于皇城邊的大校場。
此時里面殺聲震天，群馬奔騰之態(tài)，老遠就能感受到地面震動。
說起來都是淚，這是東京最好最大的校場，專屬殿前司。
但恰好是專屬于殿前司，反而經(jīng)常被占用，導致捧日軍系要練軍，經(jīng)常得去另外的校場預約，譬如借用侍衛(wèi)馬軍司的。
因為高俅老爹是超級寵臣，經(jīng)常把練軍停了，把場地用于組織球賽和皇帝娛樂。而侍衛(wèi)馬軍司缺乏主帥，暫由高俅代管。
所以現(xiàn)在高俅既是殿帥，也是馬帥。手里資源多的恐怖。反正當今大宋的皇帝和高俅這兩二貨就這德行。
于是今天遇到練軍，算是難得了。
“站??！青面那個，你不想混了嗎？捧日軍校場也敢哎吆我去……”
門前小兵說不完被長官一腳踹的跳起來。
那個軍銜和陸謙差不多的都頭，屁滾尿流的跑過來跪地道：“卑職有眼無珠，屬下不懂事，不知衙內(nèi)駕到……”
“閉嘴！”
哪曉得高俊踢他一腳：“你踢翻他干嘛，他哪里錯了你要說嘛？臥槽只踢人不說理由，你豈不是和我一樣，但我爹是高俅，你爹呢？”
“……”
群體性懵逼。
接下來眾目睽睽下，高小衙內(nèi)金雞獨立的樣子站在高處，開始演講：“那家伙呵斥我和楊志，于小處會讓我有點小情緒，但于大處，他一點錯沒有，他只是履行了職責，應當獎勵，還要大獎特獎！”
那小兵懵逼了，原本心情忐忑覺得闖禍了，哪曉得會遇到這顛三倒四的大紈绔。
急忙跪在地上忠心耿耿的道：“謝衙內(nèi)大度?！?p> 陸謙尷尬的湊近高俊道：“衙內(nèi)，咱們沒錢賞他，通過殿前司賞的話也不是咱們該過問的，那有很多復雜程序?！?p> 汗。
高俊只得反悔：“不要誤會，我所指的賞賜不是給錢，那多俗氣。當兵要的是理念，要的是原則，要的是信仰。我給他的獎賞是去我家，我小高請他喝酒。還有神童高小果作陪?！?p> “衙內(nèi)英明！”
正在有越來越多的訓練軍士圍了過來。
他們發(fā)現(xiàn)這雖然是花花太歲，但說的蠻有道理，加之身份如此，必須鼓掌。
接下來話匣子打開，高俊妙語連珠還帶開車的風格，真的太少見。
把這些大頭兵們笑的人仰馬翻，無形間拉近了距離，紛紛覺得此衙內(nèi)雖惡名在外，但實在有趣。
就此一來不訓練了，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你們這些殺才干什么，好不容易輪到的校場，就這么用嗎！”
某個時候，只見騎著戰(zhàn)馬從外趕來的雙鞭猛士開口大罵，竟猶如破鑼，聽得人耳朵難受。
他所到之處直接以馬蹄，踢的軍士人仰馬翻哭爹喊娘。
“給老子滾，滾去訓練！”
聚集于外部圍觀的軍士全被捶得鳥獸散了，跑進去訓練。
臥槽這家伙粗暴直接的風格，倒也有些鎮(zhèn)住小高了。
真沒料到，奸臣老爹麾下有不怎么廢的將領(lǐng)？
又扭頭看看里面，只見有“呼延”字眼旗幟。
這就是個真猛將了——呼延灼。
捶跑了麾下軍士后，呼延灼也不甘心的樣子，卻知道這輕浮子弟是誰，不方便斥責。
呼延灼還脾氣很大，連口都不想開、很不待見紈绔子弟的樣子略一拱手，瞪了楊志一眼后一拉馬韁，轉(zhuǎn)頭入了校場。
楊志難免有氣，想上前把他拉下馬來。卻是被高俊拉住了。
高俊微微搖頭：“連我都不待見的，通常是有點本領(lǐng)的?！?p> 一邊往里走，高俊又道：“有點意外，此人乃河東名將之后，且不善于溜須拍馬，卻竟然能在老爹麾下做到統(tǒng)制一軍的級別？還是全騎兵，這資源明顯是傾斜過的，一般人可拿不到?！?p> 楊志道：“此人如此目中無人，不懂禮貌，太尉相公還讓其統(tǒng)領(lǐng)一軍騎兵，足見老高相公大度，實乃國朝之頂梁柱！”
“……”
高俊豆大的汗出現(xiàn)在額頭，卻又不好反駁。
此番原本是來裝逼的，以為會遇到一只讓人有扭頭走掉的軍伍，然后首次讓楊志樹立威望，介入練新軍事宜。
但進了校場觀察下來，呼延灼的軍陣卻不差。
甚至把楊志都嚇了一跳，評價為：馭馬功底很強，士氣強悍，乃少見的騎兵陣容。
高俊手拿扇子，站在高處一邊看一邊聽楊志點評。
另一邊，呼延灼一邊監(jiān)督練軍，時而朝紈绔子弟這邊掃眼，很不待見卻不方便驅(qū)趕。
“停！”
某個時候高小衙內(nèi)振臂一呼。
雖不太整齊，但畢竟是高衙內(nèi)啊，而且小高有趣的風格之前就折服大家了。
于是正在有越來越多的指揮使勒住戰(zhàn)馬，指揮下屬停了下來。
呼延灼大怒，扭頭看著這邊：“衙內(nèi)何故干擾末將軍務，隨意叫停？”
高俊抱拳道：“呼延將軍請了。”
“額這……”
呼延灼倒沒意料到他居然有禮貌，相反有點不好意思，也拱手：“不敢?！?p> 高俊道：“看得出來，將軍乃是名將之后，家傳絕學。這只騎兵于殿前司內(nèi)部，不論是士氣，勇武程度，馬技術(shù)，當屬最好，沒有之一?！?p> 這明顯是個不爭的事實，只是整個殿前司狗眼勢利眼太多，裝作沒發(fā)現(xiàn)而已！
這么想著，遲遲不能榮升都統(tǒng)制外調(diào)的呼延灼有不少怨氣，扭開頭道：“哼！當是如此?！?p> “但軍隊要的是整齊和統(tǒng)一，要步調(diào)一致，要形成整體，此點比個人技術(shù)個，比人英雄情緒更重要。恰好，將軍的軍陣因軍事技術(shù)和勇武程度過高，一定程度，相反助長了他們忽略‘整體和統(tǒng)一’的觀念。面臨小戰(zhàn)，輕戰(zhàn)，此點隱患可以忽略。但若面臨硬仗，要出大事！”
這就高俊現(xiàn)場的感悟和所看到的東西。
呼延灼原本就不太待見此等黃毛小兒，聽他瞎批評更是惱火，卻也不敢發(fā)作，只扭開頭哼了一聲：“你不懂。”
“放肆！”
楊志早對此賊不滿了，如今正好有機會拿他狗日的揚刀立威。
當即走前一步：“我家衙內(nèi)好意指點，你特娘的姿態(tài)擺給誰看？請賜教！”
賜教兩字說完，楊志雙手前伸、合抱一起，手間青筋暴露，引而不發(fā)的態(tài)勢。
“給老子滾遠點！”
呼延灼也是狠人，反手一掌，拍在楊志雙手合抱的前端。
啪——
勁氣激蕩周邊，楊志維持弓步抱拳姿態(tài)，雙腿陷泥濘地間，猶如劃水似的退出兩丈外。
校場也就被楊志雙腳拉出兩條深槽。
軍士們驚了，神色凝重的圍觀著，竟是有能硬扛將軍一擊的人。
“咦……”
原本看都沒看的呼延灼微微一愣，注視著楊志少頃后才冷冷道：“果然有點本事，難怪猖狂，但本將只使了六成力?！?p> 楊志臉微微抽搐，卻暫不發(fā)作，扭頭看向了高俊。
高俊大馬金刀的于中間“將坐”坐下，無疑是有點把呼延灼晾起的態(tài)勢了。
想了想又道：“既是呼延將軍先動手賜教，楊志，你好好領(lǐng)教領(lǐng)教呼延將軍之本領(lǐng)?！?p> “五十合！”
呼延灼翻身跨上戰(zhàn)馬喝道：“頂住本將五十合，老子交你這朋友，且自動認輸?！?p> 這家伙真是個狠人，理論上楊志打不過他。好在以五十回合為限的話，有點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