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水滸:衙內(nèi)饒命

第49章 過河拆橋是常態(tài)

水滸:衙內(nèi)饒命 小寶桑 2093 2022-02-14 10:45:44

  “衙內(nèi)還真是……”

  葉夢得心下難免又有些疑惑,繼續(xù)打量著他。

  見這紈绔子弟手里正拿著用于做假腿的木棍把玩,而旁邊的老管家則是金雞獨立的站著?

  想想也是,也可能這紈绔子弟真的不懂棋,當時主要是唬人。

  這樣就說通了。

  否則也太恐怖了,當世怎么可能有人棋術(shù)至此境界?縱然十三姑娘親臨,也至少要等當時的自己決定邊路攻勢后,再走至少一步,才會看到車炮邊塞戰(zhàn)法的痕跡。

  葉夢得又甩甩頭,盡量不想這些了,首次于高俊的對面落座,笑道:“衙內(nèi)知葉某此來目的嗎?”

  “自是為蔡公之事而奔走?!备呖∠胍膊幌?。

  葉夢得道:“喔,衙內(nèi)竟是這么有把握?”

  高俊道:“當時在紅樓當著如此眾多的人,你連趙明誠的面子都不給,卻專門給我面子,當眾也不反駁我。在當時,你不下棋拱手而去,并不是認為下不過我。實在是表現(xiàn)的神秘又風度,還顧了我面子。這只有一個解釋,葉校長很聰明,同時也有求于高家。”

  葉夢得嘆道:“真的都看走眼了。高家的衙內(nèi)實在有趣,葉校長?可不常有人這么叫本官?!?p>  高俊道:“說正題吧。葉學士葉校長,稱謂并不是重點?!?p>  葉夢得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老高太尉當年也蒙受蔡相恩澤,至此趙黨氣焰囂張,亂國亂政之際,葉某正奔走老相公復出之機……”

  “說重點。你是想于這時候找個皇帝最信任的人、以好友的身份提醒皇帝一下趙相公在亂政,是這目的嗎?”高俊打斷。

  葉夢得皺了一下眉頭,很不喜歡此紈绔子弟毫無禮貌又粗暴的風格。卻正如當時在紅樓那樣,還是得忍著。

  于是葉夢得微笑道:“正是,看來……局勢已然被猜到,高太尉提前指點過衙內(nèi)了?”

  “你覺得是,那就是好了?!?p>  高俊淡淡的道:“其實你的提議,在小子我看來也并不過分。趙挺之志大才疏,在無能力、無強力黨群支撐時執(zhí)政,又斷然否定了蔡公往前全部政策,一刀切,為了反而反,且不論趙相蔡相誰之過,只此一點,老趙確屬亂政。自也苦不到我爹和我頭上,但黎民百姓確實受苦了,比蔡相時期更苦,此點無疑問?!?p>  葉夢得聽得眼睛一亮,很疑惑的看著這紈绔子弟?

  令人吃驚的是,這番評價簡單粗暴卻又直接準確,應(yīng)該也不是高俅的看法,因為高俅自身都未必能發(fā)現(xiàn)趙挺之為了反對而反對的政策,對基層政務(wù)、對民間的傷害有多大。

  甚至,當前來說蔡京自身都未必知道的那么清晰。但這紈绔子弟卻說在了點子上?

  “衙內(nèi)真是……”

  葉夢得遲疑著,暫時不知道該怎么對話了。因為幾次三番的,連續(xù)見識過他的不一般。

  高俊道:“而當今皇帝呢,講究的是人道義氣之具象。也就是說:官家重情,講義氣?!?p>  “這倒是的。”

  葉夢得微笑著點頭,尋思若非如此,你那爹爹早被吊起來打了。

  高俊又道:“于是居于官家的具象,盡管出于某些緣故將蔡公罷相,但面臨趙挺之越做越不對胃口,天下一亂,重情重義的官家,自又會想起蔡相時期的‘安定’?!?p>  葉夢得瞇起眼睛看著他。

  高俊接著道:“然后萬事需要藥引。皇帝的決定要更張,就需要足夠理由,以及皇帝足夠信任的人來捅破這窗戶紙。”

  “高俅老爹論及和皇帝一家的情感,是端王府潛邸時期積累下來的,誰都比不了。帶兵,忠誠,貪財,有小毛病,就是歷朝歷代武臣的最佳狀態(tài),我爹高俅就是這樣的人?!?p>  “蔡公復出當然不能蔡黨人提名。也不能由蔡家敵人提及。那么這節(jié)骨眼上,葉校長認為:皇帝最希望聽不屬于任何一黨的老友說心里話,這是人之常情對吧?”

  聽到這里,葉夢得拍案起身:“這當屬人之常情,衙內(nèi)真的太令人吃驚了。其實葉某自身都沒能想這么透,此來只是……希望先和高公商量一下,整理一下思路。但是現(xiàn)在正好了,思路被衙內(nèi)整理好了。就像當時的棋路一樣:是你提醒了我,我才覺得邊路車炮布局是最好選擇?!?p>  高俊沒及時說話,神色古怪的看著他,想著關(guān)于他的事。

  這貨看著儒雅又懂事,其實在歷史里也不算個好東西。幫蔡京畫定元祐黨籍的左膀右臂就是他。

  大抵是老蔡年紀也大了,精力也不太夠用,許多事務(wù)只管總。在這樣的政治事件中蔡京會定個方向,點名幾個“匪首”,其余名單,還真就諸如葉夢得這類左右手根據(jù)形勢、甚至根據(jù)個人喜好來劃定。

  甚至鬧多大,鬧多深,也由諸如葉夢得這類人一級一級代理下去。

  一定程度上,這年景對元祐黨的打擊和認定并不全是蔡京的意志。

  然后鬧的過大,需要找借口經(jīng)罷相來“冷卻技能”,應(yīng)該也是蔡京始料不及的。

  可惜想有勢就必須依靠黨群,于是老蔡一定程度上也因舍不得動自己人的“人道義氣具象法則”,反被自己的黨群綁架、甚至是反坑害。因為,魔法是一定有代價的。

  是倒是元祐黨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總體來說就是兩派斗狗而已。

  只不過葉夢得的手腕和人品卻也不敢恭維,和那呂惠卿一樣,屬于爭議非常大的人物。

  小高這一思索,房間里就始終是沉默。

  葉夢得又尷尬又感為難,因為所有的事被這紈绔子弟明盤后,也就沒什么太多的談判技巧可言。也就是說不方便用計。

  而用計,是葉夢得自詡最得意的東西,在蔡京麾下屢建奇功就是依靠用計、引人上套。就像當時引誘趙明誠當眾下棋似的。

  實在忍不住,葉夢得終于打破沉默道:“當年蔡公在位時,高家也蒙受他老人家恩……”

  “好漢不提當年勇。政治上沒什么所謂的朋友,過河拆橋是常態(tài)才對,我以為葉學士懂這道理的?”

  高俊直接打斷。

  “你……”

  葉夢得簡直是眼冒金星。

  是倒是這個理,可也不能……說的這么粗暴直接啊。這讀書人的臉還要不要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