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告發(fā)你們這些壞蛋
最終一樓的食客幾乎走空了。
導(dǎo)致施恩寒聲道:“蔣忠你好大的膽子,這樣毀生意,你即使拿到了酒樓,又有何用?”
蔣門神得意洋洋有恃無恐的道:“蔣某不知你在說什么?你自己看不住場子,導(dǎo)致驚走了食客,恰好說明了小管營鎮(zhèn)不住場子,需要換人經(jīng)營了。”
“你!”
施恩握緊了拳頭從柜臺出來。
蔣忠眼睛一番:“怎么要動手?我老蔣也不欺負(fù)你人少,干脆單挑,一場定勝負(fù),決定酒店歸屬?”
施恩便急忙停下腳步,不回應(yīng),只深深的吸氣。
蔣門神又道:“小管營上菜啊,咱們點(diǎn)了一兩羊肉?”
施恩氣得想撞墻:“你們二十多人,占據(jù)四個桌面,合計就點(diǎn)一倆肉?”
蔣忠冷冷道:“怎么,你打開門做生意,我蔣忠就不能帶兄弟進(jìn)來吃肉?你若不會接客,不會做生意,那在門前放個牌子,寫明最低消費(fèi)和人數(shù)多少,否則以為老子是善茬!”
“以為老子們是善茬!不會經(jīng)營換老子們來!”
這些咋咋呼呼的肌肉男紛紛跟著拍桌子。
正巧這時,高俊一行人下來了。
蔣門神一行人倒是略微收斂了些,像是不想過度驚擾食客。
施恩再次看了身形彪悍的楊志一眼,眼睛微轉(zhuǎn),又對蔣忠等人喝道:“這么說來,你們硬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仗著人多欺負(fù)人少了?”
根據(jù)這語氣,蔣忠懷疑這外地來的“青面”會助拳施恩,便瞇起眼睛盯著楊志,話卻對施恩道:“小管營喝高了嗎?蔣某人可沒仗人多,剛剛約你單挑,是你不敢的?,F(xiàn)在蔣某再邀單挑,只要你贏,蔣某便不在打擾,敢是不敢呢?”
楊志大怒,臉頰微微抽搐了起來,像是要變身狼人的節(jié)奏還是怎么的。
關(guān)鍵是被此地痞流氓以這種挑釁眼神瞅著,又看著他蔣忠蠻不講理的勒索店主施恩,也算是被施恩禮遇過的楊志便又有些沖動熱血了起來。
高俊不禁瞪了施恩一眼,湊近楊志道:“別上當(dāng),你是軍人,冷靜點(diǎn)。”
楊志又猶如醍醐灌頂,急忙躬身。
楊志也不知道什么緣故,反正很容易會對這樣的情景沖動?;叵氘?dāng)時在東京賣刀時候,所遇到的潑皮牛二也有點(diǎn)這蔣忠的架勢,險些導(dǎo)致楊志拔刀惹事了,算好命里有貴人,遇到衙內(nèi)的人去把那潑皮捉。
當(dāng)然,那潑皮牛二比這蔣忠可惡,本領(lǐng)也不如這蔣忠。
眼見楊志不為所動的低著頭,施恩眼里閃過絲失望之色。
蔣門神則覺得楊志識趣,得意非凡的道:“你們外鄉(xiāng)來的吧?今日這里發(fā)生了些內(nèi)部經(jīng)營糾紛,你們趁早離店住別家,以免受到驚擾?!?p> 高俊看著他道:“我若就想住這呢?”
“那便……”
蔣門神不禁眉頭大皺,遲疑了一下最終道,“那便也由得你了?!?p> 高俊又扭頭注視著柜臺里的施恩,等他說話。
施恩急忙抱拳道:“沒能照顧好諸位,實在抱歉。既然諸位仍要于此歇息,那便免去今日房錢好了?!?p> 高俊微笑道:“小管營心機(jī)偏重啊,如果你像剛剛對待其余食客那般,為我著想、盡快把我送出這是非之地。那其實你的麻煩我就會管一管了?!?p> 蔣門神和施恩都不禁楞了。
高俊繼續(xù)道:“那怎么說的,做人要厚道,自然有福報??上闳穗m客氣,卻不厚道,不值得我?guī)湍?。?p> “你!”
作為平時被尊敬習(xí)慣了的人,施恩也來了些脾氣,想說你算什么東西,但又因蔣門神在旁,不便多樹敵。
高俊又對蔣門神道:“你繼續(xù)搶劫,少爺我下樓來只是要出門走走,看看這快活林風(fēng)光?!?p> 蔣忠楞了楞后大怒,對著他背影吼道:“你小子給某家回來。”
高俊回頭看著他,又好奇的問:“你有話對我說?”
蔣門神寒聲道:“某家是警告你禍從口出,出門在外別亂說話,這不是搶劫,只是某家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p> 高俊愕然道:“這里屬于你?這么說來,是小管營早前從你手里搶走的?”
蔣忠怒道:“他也配?能從我手里搶走!”
高俊攤手道:“所以這你這說辭導(dǎo)致我特么也糊涂了,你們到底是誰搶誰?這酒樓是誰的,總得有個是壞人吧?”
“……”
這句靈魂拷問像是也難住了蔣門神和施恩,導(dǎo)致兩人面面相視了起來。
高俊又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了,這里壞人可不是你們,酒樓也不是你們的,你們所爭奪的只是誰做經(jīng)理人而已。”
二人神色微微一變,像是暫時放下了雙方間的恩怨,一起警惕的看著高俊。
高小衙內(nèi)不禁翻翻白眼:“兩個白癡,從你們這表情表現(xiàn),又坐實了我的猜測?!?p> “那你待怎的!”兩人不禁同聲威脅。
高俊道:“既有黑幕,既然有壞人,那作為一枚大宋良民,少爺我當(dāng)然選擇報官啊,這尼瑪還用問?總不能我也派我家阿二下場單挑,然后贏個來歷不明的酒樓回家吧?”
施恩神色古怪了起來,暫時陰陰的不說話了。
蔣門神則朝旁邊吐了口濃痰,一臉不屑:“哪來的傻小子,這里不是你家東京,是孟州。還報官呢,知道老子是誰么?”
“難道你就是官?”高俊眨了眨眼。
蔣忠遲疑了少頃道:“某家倒也不是官,但你這外鄉(xiāng)小棒槌多事前得打聽打聽,某家姐夫乃是孟州兵馬都監(jiān)——張蒙方大人!”
原想著,這些人雖不是普通混混,也就東京過來的有錢商賈子弟,京里來的土豪么有些優(yōu)越感倒也實屬正常,不過一般來說不會與官爭,何況是到了一定級別的帶兵大佬,絕對是這年景商賈最避免與之沖突的。
哪曉得高俊一行人聽了張都監(jiān)名頭后完全沒任何反應(yīng),導(dǎo)致觀察中的施恩更來了興趣。
高俊攜帶著懶得笑的那種笑容,繼續(xù)問:“哦,是張都監(jiān)的人,所以你意思是在孟州發(fā)現(xiàn)壞人要報官的話,找你就行了?這孟州做主問案的人是你家姐夫?”
蔣忠倒也嚇了一跳,有些尷尬的道:“這倒也不是……你這小子忒蠢,我朝知州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做主之人當(dāng)然是知州。只因他老人家新到任不熟悉情況,于是孟州治下的許多事務(wù),都需要倚重于我家姐夫,這不是常識么。”
高俊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了,你意思大抵還是等于說孟州是你姐夫說了算?”
蔣忠一臉得意,沒回應(yīng),但表情無疑差不多。
施恩冷笑尋思,就他張蒙方也配?他要是說了算,一句話少爺我就把酒樓拱手讓出了,還需要你個姓蔣的臭流氓來搶?
不過想這么想,施恩不動神色的繼續(xù)觀察,想等著這伙怪異的外鄉(xiāng)人被張蒙方收拾。到時候不論是誰咬誰,對施家都不會有太大壞處。
又見高俊猶如無人之境的站在堂中思考著什么?蔣忠真的不耐煩了,起身喝道:“你這小賊到底打算怎么收場?”
高俊攤手道:“我說了,發(fā)現(xiàn)了壞事,少爺我要報官,我要去……孟州大堂告發(fā)你們這些大壞蛋。”
“我@#¥…”
這次是蔣門神和施恩一起,被急的鳥語都冒出來了。
想吼一句“你懂個屁,這里的事怎么能見官”。
卻又覺得多余,他要是懂那還說什么呢?正因為是個傻小子他才這么騷操作、試圖給他爹惹禍的啊,傳說中的坑爹子弟這就是?。∵@是家門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