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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24 火車道難題

穿書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狐直公 2502 2022-02-13 12:12:00

  秦艽沒說話,輕輕拍下胸口,殿門前燈籠映出的光落在他眼里像是活躍閃耀的星辰。

  國安敏銳地判斷出秦艽衣衫下是何物,一直提著的氣終于略略松下些。

  “好?!眹材吐曊f:“皇上將此事交于你,是信任,你萬不要讓皇上失望。如此,就是不枉咱們爺倆間這些年的恩義?!?p>  “干爹的恩德,兒子都記得?!鼻剀垂碜诱驹趪裁媲埃瑧B(tài)度謙卑真誠。

  頓了頓,秦艽又笑著說:“現(xiàn)在兒子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p>  國安看他一眼,神態(tài)終于輕快些,用手指敲敲他的帽子:“你這個猴孩兒,快說吧!又要拍什么馬屁?”

  “兒子哪兒是拍馬屁?兒子說的是實話?,F(xiàn)下皇上牽掛著兒子,干爹也牽掛著兒子,天底下哪兒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兒?”

  國安瞧他那猴皮樣,搖搖頭,胖臉上露出些笑紋。

  片刻后他斂住笑,攬住秦艽的肩頭:“司禮監(jiān)這邊干爹會幫你打點(diǎn)齊全,你萬勿擔(dān)心。”

  秦艽有些動容:“干爹……”

  國安擺擺手:“干爹能做的只有這些。我這些日子冷眼看,柳丞相、王家大抵與平安縣有些關(guān)聯(lián),此行險阻難料,你萬要小心?!?p>  “柳相與王家?睢寧那邊不就與王家……”

  國安搖頭嘆氣,將秦艽從門口拽開些位置,聲音壓得更低道:“小子,你如今走到前頭了,我這做干爹的得提醒你……”

  “這天下,雖說是皇上的天下,可皇上只有一個,下頭的門閥貴族數(shù)不勝數(shù)。再往下,宗脈支脈猶如老樹錯根,子子孫孫比天上的星星還多,皇上縱使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處處照顧到。”

  秦艽蹙眉聆聽:“所以皇上才用咱們?建東廠?”

  “是這個理。”國安見他明白,也知自己不必多費(fèi)口舌:“外頭那些人許你再多,他們終究是外頭的人。你我與他們不同,你我的根在宮里,在皇上手里。你萬要記好,這天上的云再多,太陽,永遠(yuǎn)只有一個。”

  秦艽知曉其中多利害,心道:干爹與我說這些,屬是掏心窩子的話。

  遂他忙恭敬道:“兒子明白?!?p>  國安素知他伶俐,略寬心些點(diǎn)頭:“我今日將這些與你講明白,來日若你犯糊涂,別怪我不念咱爺倆間的情分?!?p>  “是。”秦艽揚(yáng)起張笑臉:“干爹您放心吧,兒子謹(jǐn)記。等兒子回來,兒子孝順您?!?p>  朦朧的燈籠光下,國安凝視秦艽天真稚嫩的面容。

  他才十六歲,將這些交給他……

  國安不忍再看下去,他緊抓兩把秦艽單薄的肩頭,似想留住些什么:“去吧,去收拾東西吧,天亮便走。”

  秦艽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心中更為感動,應(yīng)一聲,躬著身小步快走開。

  剛邁開兩步,忽聽干爹輕喚他:“等等?!?p>  國安抬著手,他先前如何在皇上面前力保秦艽,可如今真讓秦艽去了,他這心里,又不安起來。

  喉頭凝滯片刻:“你,不與春希那丫頭說一聲?”

  秦艽聽這話楞了一瞬,面上的笑沉了沉,少年明亮的眸中灰暗片刻,閃出些不一樣的情緒。

  猶豫片晌,秦艽苦笑著搖頭:“算了吧。這一遭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未必,還是不與她講了……”

  “去吧。”國安輕聲,他像是要把秦艽望透了:“旁的話別說,只去見見她也好?!?p>  秦艽從國安的目光中受到鼓舞,內(nèi)心中的情緒涌動起來:“是,干爹。兒子去了。”

  夏夜里的涼風(fēng)撫過殿前高懸的燈籠,發(fā)出輕微細(xì)碎的聲響,在寂靜炎熱的夜里竟讓國安感出幾分蕭索不安。

  方才剛放下的心,此刻又提起來,比之前提得更緊更高。

  他站在燈籠斑駁搖動的光影下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個單薄瘦小的背影早已消失,他也仍望著。

  “說明白了?”

  冷沉的聲音從邊兒上傳來,打斷他的思索。

  “奴才該死,沒注意到皇上?!?p>  殿門開條縫,花素律披散著頭發(fā),身上一層單薄的寢衣,歪靠在門框邊。

  門口高懸的燈籠光映在她臉上,襯得她像個歪脖子鬼嚇人。

  好在國安早看慣她的模樣,才不至于被嚇到。

  國安走近到門口,到她身邊:“是,都說明白了。您放心,這孩子知道深淺?!?p>  花素律看出國安的擔(dān)憂與不舍,她有一種沖動,想問問眼前這個模樣虛胖和藹,比她擁有更多人生經(jīng)驗的中年男人,她是不是做錯了?

  自古宦官干政從來落不到好,死了都要被戳脊梁骨。

  她還威逼利誘,將一名少年人送上條充滿泥濘的斗爭之路……

  她是不是做錯了?

  花素律終究沒問出口,只是沉默著點(diǎn)點(diǎn)頭。

  國安關(guān)心道:“皇上,夜風(fēng)寒,您病疾未愈在外頭久站不好,回屋吧?”

  花素律曉得他的好意,對他道:“你也回去休息吧,讓他們小的在這兒伺候就好?!?p>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像一具游魂消失在黑暗里,背影漸漸隱沒在漆黑的寢殿深處。

  國安躬身送她,合上殿門。

  方才讓秦艽出去后,花素律腦子里忽然蹦出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么派秦艽去?

  是為百姓?為大俞?為自己?

  花素律不否認(rèn)有為自己考慮,可,不全是。至少大部分不是。

  若是為自己,她大可不去管這次災(zāi)情。

  那樣她的境況不會比現(xiàn)在更好,但也不會更糟。反正下面的人一定會想辦法糊弄過去,為了輕松她也可假做不知。

  只是她不想那么做。

  一想到那是幾萬條人命,如果去漠視,內(nèi)心便會如浸火海,備受良知的折磨與煎熬。

  可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去犯險就對嗎?

  花素律也不想,可她被朝堂上戴著面具的官員們嚇壞了,若有別法,她也不想讓一個孩子去涉險,甚至可能會害秦艽搭上一條性命……

  這像一道火車道難題,她自己就是握開關(guān)的人。

  天地相接處,一條朦朧的明亮光線連成一片。

  秦艽已經(jīng)換下宮裝,現(xiàn)下穿件茶褐色翻領(lǐng)袍,騎在高頭大馬上。

  早幾年他和御馬監(jiān)的太監(jiān)學(xué)過騎馬,閑著沒事提壺酒過去,對方就會讓他溜兩圈。

  “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和小秦公公一起辦差?!鼻剀瓷韨?cè)一名眉眼開闊的漢子玩笑道。

  身后有一人也笑:“還叫小秦公公?現(xiàn)在都是司禮監(jiān)隨堂太監(jiān)了,等回來,高低得是少監(jiān)了吧!”

  這些羽林軍都與秦艽交好,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誰都知道此行之兇險,可他們騎在馬上,各個笑得敞亮,似要去打馬郊游般輕松。

  秦艽拍拍自己腦袋,燦爛笑道:“哥哥們別笑話我了,頭回出宮辦差,還得請哥哥們照應(yīng)我!”

  眾人皆笑過后,為首的抱拳道:“哪里的話,小秦公公素日與我等交好,況且還有圣命在上,此行我等定以性命護(hù)你安全?!?p>  “我等定以性命相護(hù)!”眾人聞言,皆向秦艽抱禮。

  秦艽一個半大的孩子,被圍在一群高頭大漢中間受這樣的尊重,心中感動。

  “諸位的恩義,小秦記住了。”

  遠(yuǎn)處鐘響,宮禁開了。

  一群人也不再多言,預(yù)備打馬出發(fā)。

  “等等?!鄙砗蠛鋈粋鱽硪宦暸蛹鼻械暮魡韭暎骸扒剀?!等等!”

  眾人回頭,見一模樣清秀的姑娘捧著東西急急朝這邊奔來。

  秦艽個頭小,被這群人高馬大的羽林軍圍了一圈壓根看不見來人是誰,但一聽聲音他急匆匆跳下馬,撩起袍子往聲音來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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