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三個人,三個劇本
花素律懷里抱著武利盈,安撫般拍了兩下。
松開后,叫來武利智,面上佯裝有怒,沉臉冷道:“大將軍,武公子既已入宮,那便是皇家的人,你如此做,將朕放在何處?”
武利智陰森森掃了她身后的武利盈一眼,可對方不僅不懼反一臉嘚瑟,做出副委屈巴拉的模樣,抻腦袋靠在花素律肩頭上……
武利智:噦……
往日里武利盈如此親近,花素律早一把推開他,但現(xiàn)在得在武利智面前,她得表現(xiàn)出恩恩愛愛的模樣。
尤其看武利智那副生理不適的模樣,倒還有點舒坦。
所以花素律沒拒絕,還偏過頭,輕聲溫和地對武利盈說:“有人在,端正些?!?p> 武利盈頂著張花花綠綠的臉,笑瞇瞇地應她。
對面的武利智……悔自己多長了兩只眼睛!
“大將軍。”花素律繼續(xù)責問:“朕在問你話,為何不回話?”
武利智看武利盈在后頭那膩膩歪歪的惡心德行,著實丟人,心中都生出想把這臭小子從家譜中除名的念頭。
忍住了嘔吐的想法,武利智走上前鞠了一禮:“皇上,請恕臣失禮?!?p> 花素律沒以為武利智是指沒回話的事,怎料下一瞬,武利智就對她擼起袖子……
靛藍色的官袍袖子挽上去,兩條蜜色的健壯臂膀露出來。
上面除了經(jīng)年的舊疤外,幾條嶄新的紅痕格外顯目,有倆新鮮的牙印還大喇喇地印在上頭。
花素律表情僵了僵,叫退一眾仆婢,只留二武與自己在屋里。
“你干的?”待人走凈,花素律轉(zhuǎn)頭問武利盈。
搞什么?這不成互毆了?
“啊……”武利盈心虛地閃避了下目光,隨后理直氣壯道:“總不能我干挨揍,不還手吧?”
花素律忽然有點頭疼,她這是來給斷官司嗎?
目光飄到回去,落到武利智身上。
人高馬大的家伙是一樣的理直氣壯:“臣教他要遵守禮儀,不要丟皇家的臉。他不僅不改,還出言不遜,折辱兄長。”
“嘖?!被ㄋ芈珊掼F不成鋼地又瞪回來。
武利盈頂著熊貓眼巴巴兒地看她……
他哥說花素律的事,他肯定不能說??!
他又不是傻子!
說出去,那不兩邊不討好么!
武利盈瞥了眼那邊站著的老哥,腹誹老哥就是打定他不會講出這些,才敢栽贓到他頭上……
呸!老男人!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沒那么嚴重……”武利盈趴在花素律耳朵邊嘟囔。
武利智火燒焦油:“先前赴往行宮途中,他將櫻桃打在金吾衛(wèi)臉上取樂,臣上前制止,仍不知悔改?!?p> “還有這種事?”花素律眼尾稍攜點怒意地瞄著武利盈。
目光仿若在說,你個混賬玩意兒?還敢羞辱將士?
“我和那個金吾衛(wèi)認識,從小一起玩的好兄弟?!蔽淅焕砦淅堑目馗妫瑢P暮突ㄋ芈山忉?。
看著他那個狗腿樣子,武利智劍眉都快能打成個如意結(jié)了……他看著怎么這么賤?。?p> 就見倒霉弟弟趴在皇上耳邊又低語了幾句,皇上嘆口氣,像無可奈何般:“以后不可如此了?!?p> 之后轉(zhuǎn)頭來對武利智說:“大將軍勸告武公子是應該的,但也該掌握分寸。武公子已上玉碟,君臣有別,往后武公子行為再有不妥,將軍可以告訴朕?!?p> 然后又對武利盈道:“你也是。大將軍勸你,對你就聽,不對你就告訴朕……”
說一半,掃了眼武利智胳膊上的傷痕,不忍直視地又收回目光,繼續(xù)低聲訓武利盈:“還學會咬人了……丟不丟人?”
武利智聽皇上這語氣分外親昵,與自己的弟弟像是不分你我。
一時間,他甚至真的消了懷疑,認為他倆是真的發(fā)自真情……
看去弟弟,見他聽了皇上的話,沒羞沒臊,笑著戳了戳自己稚氣未脫的雪白臉蛋,好像是在炫耀什么。
皇上見了這個動作,臉上淡然的表情僵了僵,接著狠狠剜了弟弟一眼。
弟弟一點沒難過或生氣,反笑得更加開心,甚至還拽著皇上的袖子,非要撇開視線的皇上繼續(xù)看他。
有那么一瞬,武利智在皇上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無奈與嫌棄,但隱隱又有一絲笑意?
只是那張明艷亮麗的面容上,什么表情都極淡,這使得武利智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次就罷了?!被ㄋ芈蓪ξ淅情_口道:“大將軍,此類事件不能再有下回?!?p> 她說著偷瞄一眼蕩漾的武利盈……這種事還好意思把她叫來?
嘿呀,都不夠一起丟人的了!
“朕還有事,不多留了……”
花素律起身要走,卻被武利盈拽住手,低聲體貼:“這都什么時辰了?吃完再走吧?”
花素律背對武利智兇他一眼,抽回手,嘴上還要和聲說:“是要務,朕有時間就過來。朕會讓章太醫(yī)過來看你,走了?!?p> “臣恭送皇上。”武利智俯身抱禮。
花素律點了下頭,沒說讓武利智離開之類的話。
人家倆是一張肚皮里出來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她何必多嘴多舌?
等她離開,武利盈慢吞吞從床上挪下來,在垃圾堆里跳著腳,翻出個完整的杯子給自己倒杯水。
然后趴到窗子邊,一邊看花素律的背影,一邊慢慢飲著水。
武利智將那些垃圾踢開,負手走過去,看見弟弟一臉惡心的笑容……
到這時他再忍不住了,抬腳對著武利盈的屁股就來了一下。
“誒?”武利盈被踹了個栽歪,意外地看了看自己衣服后擺上的腳印子:“干嘛???”
“看你那賤德行!”
現(xiàn)下沒外人,武利智直接損他:“像只沒骨頭的狗,和那討女人開心的男寵一般!”
武利盈嗤了一聲,也不相讓,拍了拍灰,擰眉道:“哥,你一老光棍怎懂得夫妻間的情趣?我勸你少說兩句吧!越說越顯得你感情蒼白?!?p> 他倆前頭打架是真的,但等花素律來,那就是演戲了……
可惜,屋里三個人拿了三個劇本,全在各演各的,偏還誰都沒發(fā)現(xiàn)別扭的地方。
武利智瞇眼睥他,心道:就是懂!也不會這般!恨不得黏女人身上!
氣不過,上手又要揍時,門突然被人推開。
流云杵在門口,淚眼汪汪看著他倆。
武利盈上下打量她兩眼,疑問道:“什么事?”
流云一臉嫌惡地看了看他方才躺的床,道:“奴婢進來,叫人把那張床換了?!?p> 這哥倆聽了都莫名其妙……那床他倆都沒碰,更談不上被打壞。既好好的,換它作甚?
流云在他倆的目光下,一副半遮半掩地為難道:“那個,臟?!?p> 武利智還是糊里糊涂的,但武利盈反應過來了,直起身將手里的茶杯砸過去,大聲罵:“滾!”
“啊!”
流云閃避不及,茶杯落在額角。
碎裂的瓷片劃破她光潔的額頭上流出點點鮮血,刺痛與鮮紅嚇得她尖叫著就跑掉了……
武利智瞧著,還是沒懂怎么回事,問了一嘴,見弟弟叉著腰,表情憤憤的不大高興。
“沒什么。”武利盈隨意揮了下手:“她總講些怪力亂神的屁話,煩得很?!?p> 武利盈沒說真正的緣由。
不是與常人那般,覺得女人月經(jīng)讓他難以啟齒,而是覺得這事私密。
他這個做丈夫的聽沒問題,講給大哥聽,算怎么回事?
武利智沒深究,只是贊同他的想法:“庸人自擾!若是真有鬼神,還打仗作甚?全都拜神好了!”
武利盈沒接,偷著白他一眼,心道:那你出征、演兵前還搞什么軍儺?
武利智想著讓流云這種迷信糊涂的人和阿隱進宮,簡直是個失誤……事到如今也改不了了,失誤?。?
狐直公
今天更晚了,給大家說聲抱歉?!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