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枝眼睛都沒眨一下,劍刺過來的那一瞬間,被身旁的林彥和宋啟源同時出手擋住。
林彥出手對完顏枝來說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宋啟源竟然也出手了,剛才宋啟源肯定聽到了連俏的聲音,聽到自己徒弟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憤怒聲音,卻還是想也沒想地出手阻止。
看了眼宋啟源,隨即收回視線。
付慧和徐浩銘慢了半拍,卻也是站到了完顏枝前邊兒。
“連俏師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連俏俏臉含霜,眸中怒火,直直地盯著完顏枝,沒有絲毫畏懼,“我倒想問問你,你又是什么意思!”
剛才她看到師父對著連枝彎腰討好已經(jīng)沉了臉色,可此人不依不饒,還罵師父是什么東西。
她如何能忍?!
哪怕她知道眼前的連枝已經(jīng)不是連枝,是一位奪舍了連枝的大能,她都沒有絲毫懼怕。
她今日,就是要為師父討回一個公道!
完顏枝似笑非笑,笑意不達眼底:“你又是什么東西,替你師父出頭?你師父都沒說什么,你倒先跳出來了?!?p> 因著連俏之前的那些行為,完顏枝就已經(jīng)極為不喜,萬年前從未有人敢觸她的霉頭,如今可倒好,一個個都跑來她眼前蹦跶。
沒想到這對師徒不知收斂,反倒蹦跶的越發(fā)厲害。
“你……”連俏氣的臉漲紅,“你竟敢如此侮辱我!”
她眼神一厲,竟是想不管不顧的刺傷完顏枝。
然而這一次她只是剛起了個架勢,那劍便被折成兩半,“哐啷”一聲掉到地上。
伴隨著宋啟源沉沉的聲音:“連俏,以下犯上,領罰十鞭?!?p> 連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啟源。
“師父?”
“現(xiàn)在就去!”
宋啟源聲音更加沉,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連俏見宋啟源是真的要罰她十鞭,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神色倔強的看著宋啟源,似乎想從宋啟源這里知道緣由。
她遲遲未動。
“不知悔改,加十鞭!”
連俏的眼睛越發(fā)紅,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落淚般,可她的眼中卻沒有一滴淚,只是通紅著眼眶,就那么倔強的盯著宋啟源。
宋啟源表情沒有絲毫松動,不知過了多久,連俏猛地轉(zhuǎn)身朝戒律堂走去,挺直著背脊與不肯低下的頭顱連成一線,直直地緊繃著。
連俏一走,宋啟源臉上沉沉的樣子瞬間一收,快的就好像剛才只是一場幻覺,他依舊掛著那張討好的笑臉。
“前輩您說的極是,晚輩沒有資格替光也真君向您道歉,這本該是前輩您和光也真君之間的事,是晚輩越矩了,晚輩向您道歉,希望前輩能原諒晚輩的狂妄?!?p> 他的腰彎的比剛才還要低,做足了姿態(tài)。
卻是讓完顏枝更加不喜,尤其那一臉卑微討好的模樣,看見就心煩。
她不耐煩地擺擺手:“滾遠點,別在我跟前礙眼?!?p> “是是是,晚輩這就離開,前輩有什么需要盡可吩咐?!?p> 說罷,才轉(zhuǎn)身離開。
完顏枝看了眼沉默著沒說話的付慧和徐浩銘。
“你們兩個也該干嘛干嘛去。”
兩人沉默著點了點頭,也離開了。
這時,林彥身形微動,剛邁出一步,便被完顏枝喊住了。
“你這是干什么去?”
“我……我回外門?!?p> 完顏枝挑眉:“回什么外門?難不成你還對那地方產(chǎn)生了感情?”
自然不是。
可他本來就是外門弟子。
“行了,也算是個男人了,別這么扭扭捏捏的?!闭f著,朝一旁的楚懷宴道:“寒玉峰就只有你一個人吧?”
“只有我。”
“那就給他騰出個地方來,另外,你就直接收他為徒,成為內(nèi)門弟子,以后你來教他。”
“好……”
“不用!我不進內(nèi)門?!?p> 林彥倏地出聲。
完顏枝詫異,一步登天,這是多少人夢想的事情,怎么這小子竟然還拒絕了,難道真的對外門有感情?
“真的不用?”
林彥搖頭,他深呼吸一口氣,身側(cè)的拳頭緊握,看向完顏枝。
“老祖宗,我不想靠您進內(nèi)門,我要用自己的實力進入內(nèi)門?!币惨米约旱膶嵙ψC明,他不比這個楚懷宴差!
哪怕兩人實力差距懸殊,他也絕不想在老祖宗心中成為一個需要靠她才行的人!
聽林彥這么說,完顏枝勾了勾嘴角。
“行,我知道了,既如此,你就回你的外門去吧?!?p> “是!”林彥眼睛一亮,先前的陰霾一掃而光,“老祖宗放心,我很快就會進入內(nèi)門來伺候您!”
“呀,看不出來林彥竟然這么有志氣?!边B系統(tǒng)都有些驚訝,因為自從林彥知道完顏枝有可能是楚懷宴的祖宗后,他非要跟著一起去楚家,但一路上都沒有說過話。
包括后面確認,都一直沉默著,系統(tǒng)還以為林彥會因此而想不開或者入魔什么的,畢竟原本時間線里,林彥就是因為心中絕望扭曲入魔,看得出來林彥很介意完顏枝不是他一個人的老祖宗,如果因此生了心魔,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沒想到林彥最后竟然做出這個決定,著實出乎它意料。
“還算有點樣子。”
戒律堂。
“……十九、二十!”
二十鞭結(jié)束,戒律堂的弟子們松了口氣,方才連俏師姐上來,說宗主讓她過來領二十鞭,其他的什么也沒解釋,他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知道,宗主可是很寵連俏師姐的,連俏師姐也從未犯過任何錯誤,好端端的宗主讓連俏師姐來領二十鞭,真的是讓他們一個個的都摸不著頭腦。
“連俏師姐,你可以離開了。”
連俏一張臉煞白,額頭溢汗,眼眶還泛著微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神低低道了聲謝。
戒律堂的弟子哪里見過連俏師姐這幅模樣,想來師徒兩人定是出了大事。
“連俏師姐,宗主一向?qū)捄?,對你也是寵愛有加,這么罰你,定然有宗主他自己的緣由,你千萬別因此記恨宗主。”
“我知道?!?p> 這么說著,連俏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好到哪里去。
戒律堂弟子猶豫了下,“師姐究竟和宗主怎么了,宗主怎會如此重罰?”
“還不是連枝害得!”一個不滿的聲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