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搏殺
邵楓、司南和芮藍面對眼前的一片沼澤,神色凝重,三人小心翼翼藏匿在一片濃密的草垛后。
沼澤中有一處小土丘,約莫一丈高,這處土坡在這片沼澤中算是最高的一處高地。
土丘半中央向陽的地方有個三尺多寬的洞口。
邵楓、司南和芮藍三人目不轉(zhuǎn)睛盯洞口。
“吱~!吱~!吱吱~!”離這個土坡約莫百丈遠(yuǎn)的一塊干爽的草地上,一只渾身長著淺黑色皮毛大公獴茫然四肢亂蹬,不時發(fā)出吱吱尖叫聲。
這只大獴有四尺多長,兩尺多高的,跟頭大肥豬似的。
這只大獴正是邵楓三人在別處抓來放在此處的誘餌。
此刻這只大獴驚慌失措地亂跳亂蹬,萬分驚恐地尖叫。
“大師兄,這只獴獸會不會跑出來?”芮藍有些擔(dān)心,小聲問道。
“芮師妹,這你就將心頭穩(wěn)穩(wěn)地按在肚子里吧!這只獴獸被邵師兄用‘捆仙符’綁住了四肢,還加上一張‘迷蹤符’,別說這只毫無靈智的獴獸了,就算是成了精,沒有三階妖獸的能耐甭想輕松出的來!”司南非常肯定地說。
“哦!”芮藍微微點頭,目光轉(zhuǎn)向土坡,神色緊張地注視著。
“注意了,大家收斂氣息,大家伙出來了!”一直注視著洞口的邵楓突然開口低聲呼道。
司南和芮藍聞言,神色一凜,趕緊將全身氣息收斂,呼吸也將輕緩了不少。
幾息后,土坡的洞口處突然探出了一個的腦袋瓜子,圓圓的腦袋上長著金色皮毛,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嘶!”司南和芮藍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是金獴!
這氣息……
竟然是三階金獴!
怪不得邵師兄那么慎重,弄不好三人一起都應(yīng)付不了。
“邵師兄,這只金獴我們能對付得了嗎?”芮藍神色緊張,向邵楓傳了一道神念。
“就算殺不了,脫身還是可以了,到時你們兩個聽我的號令,出手時不要有保留。”邵楓神色同樣凝重,根據(jù)得到的消息,本以為這只獴獸只是二階妖獸,誰知竟然是三階!
幸好先前布置大量的手段,否則這次恐怕連脫身都成了問題。
金獴張著圓圓的烏黑的眼珠子四下張望,晃著腦袋張著的小鼻“嘶嘶”地嗅了幾嗅,黃底黑珠的圓目閃爍疑惑,神色十分遲疑,有些不安,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遠(yuǎn)處的大獴似乎嗅到了金獴的氣息,愈發(fā)不安,驚恐地“吱吱”狂叫。
金獴聽到大獴的驚叫,猛然躍出洞口,目光緊緊盯著大獴。
邵楓三人瞅著躍出洞口的金獴,心里愈發(fā)沒底!
這只金獴似頭小牛般大小,粗壯的四肢,一對前爪長著鋒利的爪子,一條長尾長著濃密的長毛。
金獴渾身沒有一條雜色毛發(fā),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艷麗。
同時,還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息,這正是三階妖獸應(yīng)有的威壓。
百丈開外的大獴在金獴的威壓下,頓時嚇得渾身發(fā)抖,“吱吱”沉呼,像是在求饒。
金獴嗅了嗅,鼻翼張了幾張,登時兇性大發(fā),先前的疑惑一掃而去,怒氣沖天地?fù)湎虬僬砷_外的大獴。
邵楓見狀,心底長長呼了口氣,心想:“可謂一山容不得二虎,更別說領(lǐng)地意識特強的猛獸了。這次幸好抓到的是只公的,否則花費一番手腳還不知能不能將這只金獴引進陣法禁制中呢?!?p> 邵楓心里這般想著,手里的陣旗輕輕揚起,隨時準(zhǔn)備拋出。
百丈的距離,這只金獴只用三息便到?jīng)_到。
一旁注視的邵楓三人更加凜然,對于這只金獴更是高看幾分。
“吱~!”一聲慘叫,原先被困的大獴登時被金獴一爪撕裂了腦瓜,鮮血飛濺,金獴仰天長嘯。
“動手!”就在此時,邵楓一聲低呼,手中的陣旗“嗖”一聲飛了出去。
霎時間,一個十丈大小青光虛罩將金獴倒扣在里面。
與此同時,邵楓口中念念有詞,各種異光應(yīng)聲閃爍,預(yù)先埋設(shè)在符陣中的各種符箓頓時被激活。
“嗚~!”金獴一聲怒吼,“砰砰”兩只粗短的前爪左右兩爪,將兩個火球拍散,緊接著后腿一蹬,“碰!”一聲,一頭撞向光罩上,光罩登時被撞得一陣動蕩。
“快!快出手!千萬別讓它突破禁制!”邵楓一聲大喝,一張符箓閃電般從他手中飛出射進陣法禁制中。
陣法禁制中頓時漆黑如墨,烏云翻涌,銀蛇涌動,雷聲轟鳴,片刻間,一條條手指般粗大的雷索“噼里啪啦”鋪天蓋地從天而降,聲勢極其浩大。
雷索似長了眼,全部直指地面的金獴!
陣法禁制中的金獴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偷襲激起了怒火。
它一聲怒吼,如一道金輪突然凌空躍起,避開率先劈到的雷索,“唰!”右爪凌空一爪,五道金芒帶著尖嘯有如到過豆腐,“噗嗤”一聲,瞬間將迎頭霹下雷索擊個粉碎!
這五道金芒余威未減,一頭扎進烏云中,只聽見“嘭!”一聲悶響,緊接著狂風(fēng)大作,禁制劇烈動蕩,滿布在禁制中的烏云兩息后便煙消云散!
陣法禁制外的邵楓、司南和芮藍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只金獴太生猛過頭了吧?
那可是“銀雷符”??!
館里符修堂石長老的得意之作卻被一只獴獸一巴掌就拍散了?
連邵楓這位筑基初期遇上這種靈符也退避三舍,惹都不敢惹的“銀雷符”卻不堪一只妖獸的一拍?
石長老若是知道,絕對認(rèn)為是在忽悠他,以石長老爆臭的脾氣,不拿起砍刀滿館追殺一通絕不罷休!
這事絕對不能讓石長老知道!
三人異常默契地想著!
禁制中的金獴一臉子歪著脖子斜視外面的三人,鼻子一聲輕噴,毫不掩飾的鄙視!
小樣的人類!這點手段就想傷到跟獴爺?
未免太小瞧獴爺了吧?
邵楓已經(jīng)很高看這只獴獸了,沒想到這么棘手!
三階的妖獸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哦,弄不好這次小命危矣!
看著禁制的金獴,三人神色緊張,手心的冷汗直冒!
“師弟師妹,點子太更,得下血本了!否則偷雞不到蝕把米,獵狐不成惹身騷啦!”邵楓苦笑道。
“先用靈符招呼它,纏著先耗耗它!別讓它攻擊陣?!?p> “這只金獴的獸丹對我很重要,師弟師妹無論如何還請盡全力幫我弄到!”
“別肉疼你們手里的靈符,回頭我厚著臉皮去求石長老多制作幾張補償給兩位!”
“我邵楓銘一定記兩位的幫助,日后定有厚報!”
看著邵楓一臉子的認(rèn)真,司南和芮藍同時點點頭。
“邵師兄,您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倆哪有不幫的道理?芮師妹,邵師兄的人情可金貴啦,有賺了。來,我們跟這只畜牲拼了!”司南大喝著,雙手猛揮,一張張靈符紛紛飛入禁制中去。
“好!看招!”芮藍一聲嬌喝,也祭出了一道靈符。
邵楓見狀,更是不再遲疑,捏在手中的靈符瞬間激發(fā)而出。
片刻間各種咒語紛亂,陣法禁制中各種華光閃耀,氣浪洶涌翻騰,巨響連綿,地動山搖!
不時還傳出金獴的怒吼。
烈焰符、焦雷符、寒冰符、火焰符、火彈符、烈風(fēng)符……一張張寶貴的符箓被三人像扔白紙般一股腦地往陣法中扔……
此刻,若是有人經(jīng)過,勢必被這三人的陣勢嚇呆!
這三位仁兄實在太敗家了!
就算家底殷實也不是這樣玩吧?
一張張靈符那可是一堆堆晶石??!
“師兄,我?guī)淼撵`符不多了!”司南微微喘息,雙眼通紅!
不心疼?那是假的!
心里在滴血呢!“我的靈符~!我的晶石~!”司南在心底悲呼。
芮藍同樣一臉肉疼的模樣,邵師兄的人情真是金貴吶!
到了這份上,陣法中黑霧彌漫,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三人對望一眼,同時停下了手。
隨著霧氣消散,陣法中金獴的身影隨之慢慢顯現(xiàn)。
此刻的金獴可謂狼狽萬分!
一身的油亮發(fā)光的金毛如今臟亂不堪,斑斑的血跡還順著毛發(fā)滴下,嘴里吐著血沫,通紅怒目圓睜,怒極的身體顫抖著,帶著血絲的鼻孔大張,“呼嘶呼嘶!”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邵楓三人的“晶石”將這只金獴“砸”得可不輕!
禁制中的金獴低嘯著,舉目四顧。
當(dāng)它看清陣法禁制外的邵楓三人時,登時面露猙獰的兇光。
“嗚!”一聲狂怒,整只金獴帶著一道金色的殘影,電光火石般向三人撲去。
邵楓仨人見狀大吃一驚,身形緊忙后躍,同時手中一翻,各自摸出一件法寶,落地后嚴(yán)陣以待。
“砰~!砰~!砰~!”陣法一陣激烈動蕩,狂暴而至的金獴突然被一層柔軟的青光擋下,氣得金獴瘋狂揮動它那兩只粗壯的爪子拍擊這層青光。
“師弟師妹,小心了,準(zhǔn)備出手!”看著搖搖欲墜的禁制邵楓沉喝道。
他的話音剛落,“嘭!”“噗!”兩聲清響,青光護罩驀然碎開,片片消散,與之同時,邵楓祭出的陣旗冒出一股白煙后,化成了灰燼。
沒有了禁制的制約,金獴一陣大喜,“嗚~!”它一聲長嘯!“唰唰!”兩道金色的爪芒,直射邵楓!
眼前這個人正是這三人的頭!
自己一番苦頭正是拜這人所賜!
非撕碎這該死的人類不可!
金獴恨意沖天!
面對兩道一丈多長,帶著強大威壓尖嘯而至的金色爪芒,邵楓三人面色一凜,心底有些發(fā)寒!
三階的妖獸真不一般!
被三人消磨的半日竟然揮出還有如此恐怖的爪芒,若是沒有先前祭出陣法禁制進行鎮(zhèn)壓,自己三人能不能接住這只金獴的一爪還很難說。
“嗨!”邵楓大喝一聲,雙手往下奮力一劈,一道一丈多高的刀光迎著一道爪芒狠狠地撞了上去,另一道爪芒卻同時與一枝冰箭和缽影相擊。
冰箭是芮藍射出的,缽影正是司南手中的一只銀缽所激發(fā)。
“嘭!嘭!”兩聲巨響掀起了兩片氣浪,激得沙塵滾滾。
金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珠子,自己全力的一擊竟然被這三個弱小的人類給擋了下來?
怎么可能?
“嗚~!”金獴不甘地怒嘯,“唰!唰!唰!唰!”四道金芒接踵而出,分別殺向一左一右兩處!
金獴的左則是司南和芮藍,右側(cè)則是邵楓。
邵楓三人頓時嚇得頭皮發(fā)麻!
剛才三人幾乎拼盡全力才堪堪抵住了金獴的兩道爪芒,現(xiàn)在卻是四道!
怎么擋?
只有往死里擋!
“死畜生,我跟你拼啦!”司南雙手將銀缽?fù)砬耙煌疲静坏饺绱笮〉你y缽?fù)蝗汇y光一耀,化為一只半丈大小的巨缽一道爪芒攔頭迎上。
“嗨~!”芮藍也是一聲嬌呼,一只比先前大近十倍近乎有碗口大的冰箭也對準(zhǔn)殺向自己的一道金芒。
“咔嚓!”清脆一聲,冰箭碎成細(xì)末,化為一片水珠紛紛落地。金色爪芒也隨之消散。
“哐當(dāng)!”一聲巨響,殺向司南的金芒毫無偏差地?fù)粼阢y缽上,銀缽被撞得倒飛回去。
司南趕緊雙手齊推,接住銀缽,沒料到的是銀缽上依舊有一股強大的力道隨之傳來。
司馬只覺雙臂發(fā)麻,銀缽差點脫手而出!
“好厲害的力道!”司南面色有些發(fā)白,心里暗道。
他掃了一眼銀缽,只見銀缽上五道抓痕清晰可見!
司南一陣凜然,自己的這只缽可不是普通貨色,那可是族里的至寶!
父親怕自己有什么意外,偷偷地取來給自己防身之用,不知為自己擋下多少次殺招,也沒見出現(xiàn)過什么傷痕!沒料到它今天竟被這只金獴輕易劃出了五道細(xì)痕!
這還讓不讓人活?。?p> 這次比試回去后,怎么向父親交差啊?
司南看著受傷的銀缽,心疼得臉都皺成了苦瓜樣。
未等司南和芮藍心神稍定,下一瞬更是被兩道巨大聲勢駭人的爪芒嚇得面無血色!
這兩道爪芒跟殺向自己的根本不是同一層次!
邵楓全身緊繃,臉色凝重異常,看著迎面而來的兩道巨大的金芒手腳有點發(fā)涼!
金獴很識貨,這位身穿淡褐色長袍的年輕人是這三個人類中修為最高,威脅也最大,解決了他,剩下另外一男一女便隨自己的蹂躪了。
一前一后兩片爪芒里蘊含著十道宛如巨大的金色彎刀,“嘶嘶”作響,撕破虛空,泛起強勁罡風(fēng),瞬息間撲至跟前。
邵楓頓覺面如刀割,遍體發(fā)寒,一種窒息的氣息涌上心頭。
“嗨!”他大喝一聲,左手一翻,一面巴掌大的小圓盾抓在手心。
邵楓將靈力往小圓盾內(nèi)一催,小圓盾霎時間化為一個半丈大小的巨大銀盾。
銀盾銀光燦燦,一層隱隱流動的銀光在盾面上潺潺而動。
“流銀盾?”司南和芮藍注意到這邊聲勢浩蕩,緊張之余不免往這邊撇了一眼,看見邵楓師兄連他保命的“流銀盾”都祭了出來,不免大驚失色。
同時也知道,他們?nèi)艘呀?jīng)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
“嘭!”“嘭!”兩聲巨響,邵楓連人帶盾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邵楓仿佛被一座小山撞擊一般,他左臂顫抖著,并傳來鉆心的疼痛,而整條手臂一片麻木,全無知覺,鮮血從虎口處滲出,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
他這條手臂已經(jīng)抬不起來,幸好還沒廢掉。
“哇~!”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翻涌的氣血這才稍稍平緩。
“好厲害的爪芒!好恐怖的力道!”邵楓用右臂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暗道,“被圍攻了這么久,還有如此威力,若是在它全盛時又將是多恐怖的存在?”
邵楓一陣慶幸。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流銀盾”,但見銀盾暗淡無光,盾面上布滿了蛛絲般的裂紋。
這面盾幾乎報廢了,邵楓一陣肉疼。
落在地面上喘著粗氣的金獴見三招均沒斬獲,更加狂怒!
被圍困了那么久,剛才又全力三擊,對這只金獴同樣也是巨大的消耗。
它皺了皺圓鼻子,眼里閃爍出一絲貪婪!
這是鮮血的味道!
人類的鮮血真是香??!
好久沒有嘗過人類的新鮮血肉了!
帶著亢奮,它尖嘯一聲,再次撲向邵楓。
“師兄!”
“師兄小心!”
司南和芮藍幾乎異口同聲疾呼。他們兩人非常明白,師兄左手已經(jīng)受傷,萬一師兄再有什么閃失,單靠自己兩人只怕是小命都保不?。?p> 司南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缽,眼里的不舍一閃而過,他突然猛的一催,體內(nèi)的靈力洶涌灌入,銀缽銀光大耀,登時幻化成一只一丈見方的巨缽!
“孽畜!看缽!”司南大吼一聲,狠狠地將銀缽?fù)皤B頭頂祭出。
芮藍的寒玉弓早已張開,幾乎透明的弓弦被她拉得滿滿的,一支白霧騰騰的冰箭搭在指上,箭頭對準(zhǔn)了金獴。
這支冰箭,是芮藍有生以來凝結(jié)出的最大一支冰箭!
這支冰箭是她將現(xiàn)今體內(nèi)所剩的全部靈力凝結(jié)而出。
水靈性的她修煉的是水性功法,配合水屬性的寒玉弓,所以這一箭的威力無比巨大!
同樣,這一箭也是拼命的一箭。
金獴的身影在邵楓的眼眸中飛速放大,一只金色的巨爪帶著尖嘯的氣浪,泛著殘影毫無花俏地拍向自己!
左手依舊沒有知覺,“流銀盾”被他閃到右手中,轉(zhuǎn)瞬間暗淡無光的盾面突然銀光大盛。
“嘿!”邵楓大吼一聲,手中“流光盾”對著金爪迎了上去。
“嘭!當(dāng)!”流光盾片刻間四分五裂,同時,邵楓似斷線的風(fēng)箏應(yīng)聲凌空倒飛出去。
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在半空中散成一團血霧。
半空中直飛出近十丈遠(yuǎn)的邵楓突然發(fā)現(xiàn),一只巨大的缽影映入他的眼瞼,這只銀缽正閃電般當(dāng)頭砸向地面上的金獴。
這是司南師弟的銀缽!
看銀缽這副光景,難道師弟也是拼命的時候了?
咳~!這都怪自己,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令兩位師弟師妹身陷險境!
這個師兄當(dāng)?shù)谩?p> 百念電轉(zhuǎn),邵楓心里滿滿的苦澀,算了,都在拼命,身外之物怎能比得上活著的人呢?
一道刀影,電光火石般從邵楓右手中飛出,直奔金獴。
“對不起了伙計!讓我們最后一次合作吧,然后一起離開這世間!”
“轟!”一聲巨響,四周的氣流一陣激蕩。
“不錯啊伙計,原來你的爆炸是如此美麗。放心吧,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了。”邵楓慘然一笑。
“嘭!”一聲,他迎面落地,隨之一陣劇痛,便眼前一暗昏了過去。
看著飛速罩下的銀缽陰影,金獴咆哮一聲,巨大的身影凌空躍起,兩只金爪迅速無比地左右拍向銀缽。
只聽見“當(dāng)!當(dāng)!”兩聲巨響,銀缽倒飛出去,而金獴也轟然落地,撞出一個大坑。
沒等金獴緩過勁,一道白亮的刀影瞬息間飛抵跟前,一股生命攸關(guān)的危險氣息突然涌上心間。
土坑中的金獴狂吼一聲,舉起前爪“咻咻!”兩道爪芒帶著凄厲的尖嘯聲迎上近在咫尺的刀影。
但還沒等到爪芒攔上刀影,突然間“轟”一聲巨鳴,刀影突然爆開,威力巨大的氣浪將金獴從土坑中掀出,巨大的身軀轟然撞在十幾丈遠(yuǎn)的土坡上,登時泥土飛濺,土坡被撞出一大深坑。
深坑中金獴搖搖晃晃,非常艱難地站了起來。
此刻的金獴嘴角流淌的血沫,原本油亮的金色毛發(fā)如今臟亂無比,布滿斑斑血跡,一只前爪收起不敢沾地,雙目充血,眼神黯然。
顯然這只金獴受傷不輕!
金獴剛抬腿想邁步,一股險極的氣息再次傳來!
金獴顧不得受傷的爪子,它渾身毛發(fā)乍起,悲吼一聲就想躍起離開原地。
但就在此時,一支淡藍的巨大冰箭電光火石般從右側(cè)射來。
若是平時,這只冰箭速度就算再快兩成,金獴也信心滿滿能躲過,但此刻的它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更要命的是一只前爪已經(jīng)嚴(yán)重受傷,致使它行動緩滯不少。
躲是躲不過的了!
神智已開的金獴心底一陣嘆息。
它堪堪避過腦門,“嘭”一聲脆響,這支冰箭扎扎實實擊在它的身軀上,登時皮裂肉綻。
金獴一聲慘叫,帶著憤怒和不甘,瞪著眼珠子緩緩倒下。
司南和芮藍緊張地注視倒在土坑中的金獴片刻,不見異狀,確定這只金獴已不具威脅后,兩人這才匆忙奔向躺在不遠(yuǎn)處的邵楓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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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兩丈寬的山溪盤旋在翠林疊巒高峰聳立的山間,潺潺的溪水清澈見底,半丈多深的溪底卵石密布,豐茂水草隨著緩緩的水流不停地?fù)u曳,溫柔如熱戀中女孩的玉手。
山溪的盡頭,有個一畝大的水潭,一條宛如玉帶的瀑布順著水潭邊上的山崖傾瀉而下,撞在潭邊的碎石上,登時玉珠四射,水汽彌漫。
就在這水潭十幾丈遠(yuǎn)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
這兩人一身皂色服飾,手里拿著幾桿小旗子,躡手躡腳地在一處稍稍平整的碎石坡上來來往往,不時將小聲交談著,手里的小旗子也不斷飛入碎石中消失不見。
兩人將手里近十桿小旗盡數(shù)飛入碎石堆后,其中一人取出一塊三寸長,兩指粗黑黝黝的物件,這物件的一端還有燒過的痕跡。
此人右手食指一指,不知施展了何法,一團細(xì)微的火光一閃而過,這黑黝黝的物件燒過的那一端突然隱隱泛煙,一股若有若無去帶著淡淡腥味的煙氣慢慢飄逸而開。
那人小心翼翼地將此物件放在一塊小石頭上后,便與另外一人迅速躲到幾丈遠(yuǎn)的一塊大石后。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忽然,在水汽彌漫的水潭邊上冒出了一個臉盤大小、滑不溜秋、潔白如玉的扁而圓的腦袋。
黏糊糊的腦袋頂上那一雙龍眼核大小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zhuǎn)。
寬大的嘴角邊上兩條一尺多長的肉須在水中一蕩一蕩,顯得格外滑稽。
這只妖獸張開小鼻孔深深猛吸幾口從不遠(yuǎn)處飄過來的煙氣,那神情是說不出的陶醉。
它瞇著原本細(xì)小的眼珠子盯著幾十丈遠(yuǎn)的黑色物件猶豫不定,但那眼神的貪婪顯露無疑。
它在潭邊游來游去,那雙眼珠子四下張望,不時伸出一只又粗又短的爪子拾起一塊塊石頭砸向黑色物件的方向。
這黑黝黝的妖獸顯然有了靈智!
一炷香過后,這只騷動不寧的妖獸最終抵御不了那氣味的誘惑,整個身子小心翼翼地從潭中慢慢探了出來。
大大的腦袋,又扁又長的身子有水桶般粗,渾身滑溜溜黏糊糊,粗而短的四肢,一條蒲扇半大扁扁的尾巴,整只妖獸竟然有一丈長!
這竟是一只渾身潔白如玉的罕見妖獸!
這只妖獸非常謹(jǐn)慎小心,一步一停歇,晃著小腦袋左右觀望,一副若是稍有風(fēng)吹草動,立即掉頭便逃的模樣。
巨石后面的那兩位皂色服飾的男子透過巨石間的一條縫隙,緊張萬分地盯著妖獸,兩人均不敢使用神識探視。
這皆因他們對這只妖獸非常了解:這只妖獸對神識的波動異常敏感,稍有異樣就能覺察到。
這兩人手掐法訣,緊張地注視著,渾然不覺脖子上的汗珠子已經(jīng)密布。
這只妖獸一步一停,短短的十幾丈竟然爬了近半刻鐘!
就差一步!再向前邁進一步就踏進陣法了!
妖獸仿佛感受到了危險,在陣法前忽然停下。
被發(fā)現(xiàn)了?
巨石后的兩人心頭一緊,四目圓瞪,恨不得飛身出去將這只妖獸趕進陣法當(dāng)中!
妖獸四周探查,尤其對兩人藏身之處注視了許久。
巨石身后的這兩人緊張得馬上屏息斂氣,心想:還好來之前準(zhǔn)備周詳,練就了“斂息術(shù)”收斂的氣息,否則多半被發(fā)現(xiàn)。
兩人愈發(fā)謹(jǐn)慎,這只妖獸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股股帶著微微腥味的氣味不斷沖入妖獸的鼻孔。
這氣味簡直是這只妖獸的克星,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這妖獸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試探,沒發(fā)現(xiàn)異常,貪欲最終打敗了謹(jǐn)慎,它宛如一道白光,唰一下向那塊黑乎乎的物件撲去。
眼看就要得手了,妖獸心頭大喜,它張開大嘴,一口咬向黑色物件,但就在這一瞬間,眼前的景色突然大變!
黑色物件不見了,腳下的鵝卵石也不見了,身后的水潭、山溪都不見了,四周是茫茫一片沙丘,一股股炙熱的氣浪不斷涌來。
妖獸心里大驚,暗道:糟了,上當(dāng)了!
自己最怕的就是這干燥的沙漠啊,這簡直是自己的噩耗!
這次恐怕兇多吉少了!
肯定是該死的人類設(shè)置的陷阱!
恐慌中的妖獸四腳飛速劃動,在沙丘中狂奔,但無論它速度有多快,再怎么努力爬,眼前依舊是茫茫的一片沙丘,炙熱的氣浪不斷蒸發(fā)它體表的粘液,一股疲憊乏力的感覺慢慢涌上心頭。
這只妖獸心知這次厄運難逃了。
“該死的人類,想得到我身上的寶貝?哼!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絕望中的妖獸將心一橫,打算自爆而亡!
可是沒等它有何行動,腦袋忽然一片昏沉,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巨石后的兩人心頭大喜,眉開眼笑的從巨石后面轉(zhuǎn)了出來,兩人雙手同時微晃,原先埋設(shè)在碎石中的小旗如百鳥歸巢般“嗖嗖”飛回兩人的手中。
“哈哈,墨師兄,孽畜終于被迷翻了?!?p> “恩,呵呵!‘黑麝膠’果真好用,幸好我們做足了功夫,否則也不會那么容易到手。這次將這孽畜收服帶回門中,獎賞肯定少不了了。呵呵,走,農(nóng)師弟,你取個獸袋出來將這孽畜收了?!?p> 兩人對視一眼,均呵呵一笑,姓農(nóng)的一人取出一個袋子就欲收取昏睡在碎石上的妖獸,但就在這一瞬間,異變突起!
一道黃芒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唰!”一下出現(xiàn)在正想收取妖獸的皂色男子前面。
黃芒過后,一條兩尺多深,幾丈長的裂縫橫在皂色男子眼前。
兩位皂色男子顯然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嚇得不輕,兩人臉色發(fā)白,手腳微微哆嗦。
都怪自己為了擒住眼前這只妖獸而太過專注了,被人不聲不響地摸到了身后還不知道,要是對方要殺自己,兩人恐怕早就小命玩完了!
但為什么不殺自己?偏偏等到自己將妖獸擒住后才現(xiàn)身?
難道對方也是為了這只妖獸而來?
想不勞而獲?
片刻間,兩人想清了前因后果,心頭一陣大怒,不由轉(zhuǎn)身大喝:“哪個不長眼的敢偷襲本大爺???”
“嘿嘿,是你老祖我,孫子哎,這只“玉鯢”就交給老祖我了,算作你不尊長輩之過的補償吧!”
兩位皂色男子轉(zhuǎn)過身子,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方竟有五人!
看那服飾,竟然是太岳派的門徒!
太岳派在小靈界可不是什么善茬,惡名遠(yuǎn)揚,是出了名的悍匪!
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遇到這伙人呢?
兩位身穿皂色衣服的男子心中叫苦不迭。
“喂孫子,還愣在這干什么?滾一邊去,別在這礙手礙腳!還沒聽清你老祖宗的話?”五人中一位身材高大胡茬滿面,一臉橫肉的人大聲喝道。
“你們太岳派這不是強搶嘛?我們費勁心思才將這妖獸迷翻,你們想撿現(xiàn)成的?太不講理了!”姓農(nóng)的男子憤然道。
“講理!呵呵,孫子哎,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哎?你老祖宗手里的寶刀就是道理!郭師弟,你過去把‘玉鯢’收了。嘿嘿,那塊黑乎乎的東西挺礙眼的,也一并收了。”高大男子對身邊的一人說道。
“是,卓師兄!”此人說完,斜睨了姓農(nóng)的一眼,邊走邊說道:“嘿,五旗門的人跟頭豬也沒什么兩樣嘛,竟然連一些警示手段都沒布置出來取寶,嘿嘿。”
這人邊走邊說,妥妥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姓農(nóng)五旗門弟子原本就非常不甘,眼看就要到手的‘玉鯢’將被搶不說,連門中至寶也將不保,不由怒火中燒,他大喝一聲:“我跟你們拼啦!”
說完,手中晃出一把雁翎刀,對著走向“玉鯢”的太岳派姓郭子弟的后背就是一刀。
“嘶!”一道刀芒閃電般劈下,但在下一刻,這道刀芒“噗!”一聲,被一面盾光擋下。
“哼!就這點能耐也敢跟人家拼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孫子哎!給我躺下!”姓卓的太岳派弟子舉著一面流光閃動的方盾,連人帶盾“呼!”一聲撞向姓農(nóng)的五旗門子弟。
姓農(nóng)的彷如一只麻袋,“嘩啦!”一聲,被撞飛出十幾丈遠(yuǎn),落地時面色慘白,口吐血沫,昏迷不知人事。
“卻!還真如傳聞中的一樣!五旗門的人只會玩旗子!”姓卓的男子蔑視道。
“見過善信師兄!小弟是五旗門的墨橋。這只‘玉鯢’你們可以收走,但這塊‘黑麝膠’還懇請手下留情。這至寶是本門重寶,若是有了什么閃失,小弟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蔽迤扉T的另一位弟子對著太岳派其中一人說道。
“卻!小子哎!如果你們兩人都消失了,誰知道那什么膠在我們太岳派手中?”姓卓的男子毫不在意說道。
“原來你就是墨橋,五旗門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平日里露面的少啊?直到如今才有緣相識。你認(rèn)識我?”善信說道。
“太岳派鼎鼎有名‘烈焰扇’善信,我若是認(rèn)不出來,這對招子真是長到狗眼上了!”墨橋看了善信手中那把嬌紅如火的玉骨寶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