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咦?看到倆小郎
李氏站到王洛聞身前,剛要懟話,被王洛聞拍了下肩。
這可不是有理就能走天下的年代!
王洛聞裝沒聽見,只告誡那老翁道:“以后別讓小郎吃這東西了,就是吃,也給他撕碎些?!?p> “昂?!崩衔谭笱軕暋?p> 沒有感恩值收取,王洛聞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老翁,并不為自己多此一舉懊惱。
王洛聞離開人群,沈女郎卻不放過她!“站??!你剛才救人之法從何處學的?”
王洛聞回身,老老實實的態(tài)度回道:“在路上偶然看到的,有人曾以此法施救噎癥?!?p> 沈女郎先示意部曲把老翁那些流民驅趕,然后叫她婢女上前,命令王洛聞:“你,將她當成噎癥者,把如何施救再做一遍,做慢些!”
哦...原來是覬覦施救之法!
王洛聞走到婢女身后,做出弓步姿勢,然后拳頭墊在婢女腹部,一邊放慢往內擠壓的動作,一邊給沈女郎解釋:“就是這樣,我剛才就這樣做的。我當時見那將軍就是這樣救人的,我全是照做的?!?p> “將軍?什么將軍?”
“什么將軍?”王洛聞皺眉,使勁思索的傻樣子,忽然大喜,說道:“我想起來了!有人管那將軍叫葫蘆將軍!葫蘆...就是...”她倆手一起比劃著葫蘆外形。
沈女郎腦中一轉,馬上想到斛律氏!
“你何時、從何地見到的...這葫蘆將軍?”
“就幾天前啊,就這條路上。”
“他往哪方向走的?”
“自然是鄴城方向??!”
“行了!你走吧!以后記住,有心為善不叫善!”
“哦?!?p> 王洛聞和李氏走開后,沈女郎心緒久久不得平息:賤民愚蠢,指定是將“斛律”將軍聽成了“葫蘆”將軍!就是不知賤民所說的將軍是斛律氏的哪位了?會是斛律侯么?他去鄴城了么?不知道此次...能否有機會再遇他?
李氏一直垂著頭走路,剛才的事,真是越想越不平!什么叫有心為善?要不是女郎施救,那小郎就噎死了!
王洛聞看出李氏情緒,引導她道:“你剛才若頂撞那沈女郎,你覺得她接下來會怎么做?”
“她...”
“她會跟你講理辯駁?還是直接叫部曲打殺我們?”
李氏汗?jié)窈蟊?,立即躬身認錯:“女郎,仆錯了?!?p> “以后我不發(fā)話,你就不能自作主張?!?p> “是,仆記住了?!?p> “叮咚,崇拜指數(shù)2,感恩指數(shù)1。宿主經(jīng)驗值整20。宿主加油!”
李氏陪著小心說道:“奴其實最不平的是,女郎辛苦救人,那老翁卻根本不感恩?!?p> “所以啊,那是他的錯,你置什么氣?”
啊?李氏腳步一怔,趕緊跟上王洛聞。
好一會兒,系統(tǒng)播報:“叮咚,崇拜指數(shù)加2?!?p> 王洛聞一笑,知道李氏想通了。
咦?前方兩個小郎坐在那,身邊沒大人!
機會這不就來了!
“夜色漫漫,咱們別趕路了。我給你講個葫蘆娃的故事吧?!?p> “叮咚,驚喜指數(shù)2,感恩指數(shù)2?!?p> 王洛聞二人隨地一坐,既和那倆小郎保持距離,又保證對方能聽清她聲音。
王洛聞娓娓道來:“相傳有座葫蘆山,葫蘆山里關著個兩個妖精,有一天,你猜怎么著?一只穿山甲不小心打穿山洞,放出這倆妖精...”
“你猜怎么著?穿山甲告訴老爺爺,除非你種出七色葫蘆...”
“你猜怎么著?那葫蘆竟然能噴火...”
“你猜怎么著...”
王洛聞平常講故事,就是采取“你猜怎么著”這個先擺下懸疑、再解決的方式,收取接下來的驚喜值或崇拜值。
不然不得白講!
要讓聽故事的人感覺,故事里的各種難題全是她王洛聞解決的!只有這樣,才能對王洛聞產(chǎn)生崇拜,而不是對故事里的人物產(chǎn)生崇拜!
王洛聞的方法太奏效了,那倆小郎頭一次聽人如此繪聲繪色講述神話志異,比李氏貢獻的驚喜值和崇拜值多的多!
然后王洛聞發(fā)壞,講到最關鍵時候,打呵欠困了!
“明天再講?!?p> 倆小郎抓耳撓腮!
第二日,王洛聞不但沒往鄴城方向走,反而反方向走。
那倆小郎,一個十二、三歲,另個十歲左右,他們磨磨蹭蹭跟在王洛聞身后,那個小點兒的終于忍不住,問道:“女郎,葫蘆娃真的能救出他爺爺嗎?”
“嗯...我得想想,想到了,一定告訴小郎?!?p> “女郎不去鄴城嗎?”大點兒的小郎問。
“我昨夜把僅有的一小塊餅掉了。我得找到,不然就要餓肚子了?!?p> “我們幫你找!”小郎趕緊說,然后才想起征詢他阿兄同意,“阿兄,我們幫女郎找,行嗎?”
他阿兄到底還是有些心眼兒,說:“我們就幫你找一會兒,我們還要去鄴城?!?p> “到了鄴城真有吃的么?”王洛聞問。
“不知道,但人們都往那里走。”
“都走就是對的么?”
“啊?”這話把小郎們問懵了。
“找到了!”王洛聞驚喜的蹲下揀,實際上是從系統(tǒng)里取出一小塊雜糧面包。
她快速跑回來,先把面包撕了四分之一遞給李氏,李氏會意,立即吃掉。
李氏嚼的時候,倆小郎都在吞咽口水。但他們眼里只有羨慕與自卑,看不出一點兒貪意。
王洛聞自己留下四分之一,把一半遞向兩位小郎。
“你們幫我找到的,這是酬勞!”
小郎緊抿著嘴唇,盯著面包移不開眼,但手卻背在后。
他阿兄咽口唾沫,搖頭拒絕:“多謝女郎,女郎還是快吃吧。我們自己有。”他說著,揪著阿弟回身,從懷里掏出一根草,遞給阿弟,小聲道:“阿奴,那塊餅也是女郎最后一點吃食了。咱們什么忙都沒幫,不能承人恩情?!?p> “嗯。阿兄,我知道。阿奴不餓呢,阿兄你吃?!?p> 這時,后方的沈氏隊伍趕上來了。
兩個小郎趕緊讓開主路,背對這些人。
隔了一宿,沈女郎竟然又換了一身淺藍布衣,頭上的布巾也是同色。
王洛聞算看出來了,這沈女郎哪是樸素,人家是從不得已的低調中體現(xiàn)最高層次的婉約美!
沈氏隊伍全部過去后,那小郎才敢表達自己的憤恨:“那女郎是壞人!”
王洛聞好奇的看著小郎,只聽他告狀一樣說道:“她有那么多糧,還叫人搶我和阿兄的呢!”
他阿兄看一眼王洛聞手里攥著的面包,告誡她道:“以后有吃食,要背著人吃。有些人富有,卻都是搶來的!”他看著遠去的沈氏隊伍,目光中同樣迸發(fā)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