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想得太多,剛回到寢室沒多久,我就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點十七了。摁開手機,有一通未接來電,是祁揚六點鐘打來的。
手機又靜音了,所以完全沒聽見。
我一點也沒著急,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拿起手機,準備給祁揚打電話。大概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睡著了?”祁揚上來就是這么一句。
我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神了!你怎么知道我剛睡醒?”
“噗。那你還能干啥正經(jīng)事??焓帐笆帐澳弥鴸|西出來吧,我倆提前過來了,大概六點半就能到你們學校南門。還有十來分鐘?!?p> “好,我現(xiàn)在出去?!?p> 雖然祁揚說著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但我一點也不慌。畢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晚一點晚一點吧。臉皮厚的我硬是又在桌子上趴了兩三分鐘,等到完完全全清醒過來,才開始準備出去。
我家所在的省份,和現(xiàn)在學校所處的省份,中間僅僅跨了一個省,所以來來回回坐火車就可以了。這兩個地方之間的交通運輸量也不是特別的大,提前個一兩天就能買到票,還算比較方便。不像一些家和學校住得特別遠的同學,在機票的購買時機上也是一個難題。
不過說是比較方便,但我也不想太累著自己。一些日常生活的用品能網(wǎng)購絕不會再來來回回帶,收拾的行李就比較簡單:只背了一個雙肩背包,里面簡單裝了幾樣洗漱用品和一套換洗衣服。
帶上寢室門我就直接出發(fā)了。邁著輕盈的步伐,下臺階、出寢室樓。
夏天的六七點鐘還是很亮,在路上走著的大多數(shù),依舊是放假回家拖著大大小小行李箱的學生。估計到了明天,學校里也就沒什么人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六點二十七了。
我們學校并不算特別大,不過要走到南門,按我目前的速度來說差不多還要五分鐘。雖然我并不相信他們倆會準時準點地,在六點半出現(xiàn)在我學校的門口,但我還是加快了步伐。
南門。
大家進來出去,門口這個地方一般來說是沒什么人的,一到放假可就不一樣了。除了等著家人或者車來接的學生、等著來接孩子的家長們,還有三輪車、出租車司機等等。
“十塊十塊,十塊去南港走不走?”“同學,去南港嗎?打表,我給你算便宜點……”
這種類似吆喝的招攬生意聲不絕于耳,熱鬧得讓我想起了菜市場里的氛圍。順帶一提,南港說的是離我們學校最近的火車站:南港站。
把離校說明條交給門衛(wèi),左腿邁出學校大門的那一瞬間,我有種想要飛起來的感覺:
我放假啦!
“江亦冉!”
還沒等我飛,就聽見右前方有人叫我。我看都沒看,直接沖著那個方向蹦蹦跶跶地跑了過去。
“喲,你倆在這等多久啦?”
“沒有多久,剛到?!逼顡P見我過來了,攥住了他行李箱的把手,準備往外走。
“你就背了一個包?”虞十九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你咋背了三個包?”我更驚訝地看著虞十九,他背上背了一個雙肩背包,肩膀上斜挎著一個挎包,左手還拿著一個挎包。
“有一個是祁揚的?!?p> “還有……你這一身是個啥?”
每次和虞十九見面,他好像總能夠給我新的驚喜。且不提上次那個爛菜葉子發(fā)色,他今天的頭發(fā)是深灰色的。估計是自己也看不下去了,才又染了一個比較低調(diào)的顏色。
但是!
這一身花是怎么回事?花短袖配花褲衩?
難道說,是因為以前高中的時候大家都穿著校服,我才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這種搭配“才能”嘛?
“我看你好像個賣水果的?!?p>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身穿花衣服的男子,脖子上戴著花環(huán),在太陽下的沙灘上,邊拍手鼓邊跳舞的場景,嘴里還念叨著:“菠蘿,芒果,紅毛丹!香蕉,椰子,番石榴!”
想著想著不禁笑出了聲來。
“嘖,小姐,您這也太沒有品味了。這穿著多有異域風情!”
“你就不能看看祁揚穿的啥?卡其色休閑褲配淺藍色襯衫,這多清爽?!?p> “要我說就是你倆都不懂……”
說笑著我們仨已經(jīng)走出去幾百米遠了。
“對了,你倆為啥提前來了?不是說好了七點嗎?”
“嗯。本來想的是七點直接去火車站,但是我倆想著到了火車上就很晚了,還不如早點出來一起去吃個飯,找個好一點的地方多吃一點?!?p> “好主意。”我的肚子也應景地“咕咕”叫了一聲。
虞十九聽到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你的肚子也表示贊同?!?p> 我扭過頭瞪了他一眼。
他朝我一努嘴:“兇什么兇。”
“中午沒吃飯?”祁揚笑著問我。
“啊……不是。我中午吃了,不過吃的是一小份面條,可能不太頂飽?!?p> “沒關系,咱們馬上就到了。定的是一家離你學校不太遠的餐館,也不知道你來沒來過?!逼顡P看了一眼手機,頁面正在導航。他應該也是第一次來。
“哇!已經(jīng)定好啦?我能白嫖嘛?”我一臉期待,笑嘻嘻地看著祁揚。
沒等祁揚說話,一只手就拍在了我的頭上。
“喂,江亦冉。你問他干嘛?飯是我請的,車票錢是祁揚出的?;厝ツ阌浿埼覀z喝奶茶就行?!?p> “多謝各位老板!”
這是一家火鍋店。
聽祁揚說,虞十九怕我們仨不夠吃,特意點了個五人的套餐。我聽了就一個感覺:情理之中。
上高中的時候,我們?nèi)齻€人就經(jīng)常一起去食堂吃飯。三個人在一食堂吃完了一份盒飯,祁揚基本就飽了,然后他跟著我們兩個去二食堂買卷餅。吃完了卷餅我就飽了,接著我和祁揚再跟著虞十九一起去三食堂吃涮串。
吃完了涮串,虞十九還能再加個蛋糕或布丁之類的飯后甜點。他是我們?nèi)齻€人里公認的能吃。要我說,他一個人一頓飯,能吃別人一天的量。三人點五人套餐也就不奇怪了。
除此之外,我們?nèi)齻€人吃火鍋還有一個“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