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石殿外聊天,可石殿中的洛玉湮情況就沒那么輕松了,即使他已經(jīng)是同齡中的佼佼者,面對起這樣的大陣,同樣不敢有分毫松懈,幸好有東君劍相助,做個同樣的小陣法來補救一下南淵元神出逃的縫隙,勉強還是可以做到的。
南淵望著封印大陣上的俊逸身影,滿意地點點頭。
樓清霄本就是自來熟的性子,剛才和南淵多聊了幾句,也沒有多少緊張,南淵也挺愿意和這個話嘮聊天的,畢竟被關(guān)了那么久,有個能和自己談天說地的人最好不過了。
樓清霄見南淵望著洛玉湮,眼神中有贊賞的神色,心中也是自豪:“玉湮的天資著實讓人羨慕,居然能修補這種大陣。”
“哦,天資的話,還可以吧,勉強比得上當(dāng)年的洛潮平?!蹦蠝Y喃喃說道。
沙璃一聽也是好奇:“那你看得那么入迷是怎么回事?看上謫仙了?”
南淵差點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本尊不好男色!”一想到將來要跟這個滿嘴不著調(diào)的小姑娘在在一起就頭疼。
這話一說出來,就連止戈也忍不住掃了南淵兩眼。
“本尊是覺得他樣貌氣度不錯,都快趕上本尊了?!?p> 沙璃翻了白眼,樓清霄和止戈一陣苦笑。見過長得好看的,但還沒見過這么不遺余力夸自己好看的。
“你們?nèi)齻€是幾個意思?!”南淵從未在相貌上認(rèn)輸過。樓清霄和止戈都是男人,眼中有驚訝很正常,但沙璃在他眼里正是懷春少女的時候,沒想到一個白眼翻過來,讓他完全沒辦法招架……
我沙璃是誰,豈是無知少女可比的嗎?沙璃又翻了個白眼。在沙璃看來,南淵可以稱之為絕色,應(yīng)該和云牧一起比較才對,至于洛玉湮跟他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洛玉湮是那種清絕貴氣的大家公子,身形比普通人都要高大俊逸一分,再看南淵,化身為人,身形清瘦,那張精致過分的臉不似男也不似女,一身男裝倒也風(fēng)流,如果是女裝的話……
沙璃看著南淵,腦海小劇場不停,故意收斂了心神,南淵再厲害,如果宿主沙璃不讓他探知自己的想法,他是無論如何也探知不到的。就看沙璃憋著壞笑,南淵就知道準(zhǔn)沒好事。
南淵自知現(xiàn)在可惹不起這個小祖宗,索性又看向洛玉湮。
東君劍劍指封印大陣,凝聚在劍尖的小型陣法壓向大陣,兩方氣息相同的大陣竟然產(chǎn)生了抗力,兩個陣法相距不到十米的距離,可洛玉湮就是壓不下去。石室內(nèi)飛沙走石,狂暴的氣流四處侵襲。
沙璃止戈和樓清霄不得不再次以真氣作抵御,南淵修為身后,這點氣流傷上不到他,未見他有任何動作,亂石只要近身就會被無形的力量化開,臉上輕松自如。
這里就沙璃修為最弱,看到眼前這么好的一棵大樹,當(dāng)即躲到南淵身后,算是找了個擋箭牌。南淵嘴角抽搐,看來是真拿自己不當(dāng)外人了。
沙璃扯著南淵衣角,雖然南淵身形偏瘦,但依舊比自己高了將近一頭。沙璃微微抬頭問道:“要不你去幫幫謫仙吧?!?p> “這事我沒法插手啊?!蹦蠝Y也是無奈,“那兩個大陣我也束手無策,尤其還是用來封印我的,我突然插手,只怕龍身會有異動,那就更不好辦了?!?p> “相信玉湮吧?!睒乔逑雠呐纳沉А?p> 然而兩個大陣相持并沒有多久,洛玉湮所結(jié)的陣竟然隱隱有破碎的跡象。
“不太好啊……”南淵面色也凝重起來。
就在眾人為他擔(dān)心的時候,一股更為強橫的力量從他掌心爆發(fā)出來,硬逼著自己的陣法壓了下去。這下就連南淵也大吃一驚,沙璃望著洛玉湮都忘記了合攏嘴,樓清霄差點把手里的扇子扔了,最為沉靜的止戈也不僅啞然。
一直清楚洛玉湮隱藏了實力,他幾次和別人交手也從沒展現(xiàn)過自己真正的修為。可就從剛才那氣勢,連南淵也被震懾了一下,看來確實不凡。
“下去!”洛玉湮低喝,陣法脫離劍尖迅速向大陣壓去,封印大陣還在抖動,東君劍劍芒護(hù)著陣法,強壓下去。一聲巨大的轟鳴過后,混亂的氣流停了下來,滿室的飛沙走石也逐漸歸于平靜。
“成功了?成功了!”沙璃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洛玉湮穿過塵霾緩步而來,黑色大氅上絲毫沒有沾染,這一次修補封印及其耗費心神,眼上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倦意。
“總算是成了。”洛玉湮露出了笑容。
南淵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洛玉湮,贊賞道:“居然刻意隱藏了實力,小小年紀(jì)有了中成修為,也算不易啊。”
洛玉湮被人看出了修為也不在意,本來在強者面前,早晚都會被發(fā)覺,坦然說道:“還是有所不足?!?p> “哈哈,就憑你這句話,修者界大部分人都得找塊石頭砸死自己?!蹦蠝Y慨嘆。
這回輪到沙璃他們茫然不知了,止戈本就沒有習(xí)過任何功法,嚴(yán)格來說不算修者界的人,沙璃和樓清霄本質(zhì)上都是皇親,關(guān)于修者界的事情了解得也并不透徹。都知道洛玉湮很強,但具體什么修為卻不清楚。
洛玉湮不置可否,最后也退出石室,重新用石頭封印了石室大門。
“這里太過陰冷,煞氣太重,回上面說話吧?!甭逵皲握f道。
南淵身形一虛,逐漸消失,沙璃感覺到一股神魂回歸到了自己身體中,盤踞在丹田處的氣息凝實了幾分,隱隱有了龍形。下來一趟多了個人回去,肯定會引起一些流言麻煩,沒必要在這上犯難,不如讓南淵老老實實待在沙璃丹田中。
南淵樂得休整,神識強行脫離,對他本身的負(fù)擔(dān)也不小。
再次走出祠堂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泛白,沙璃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冷冽的風(fēng)侵入鼻腔,多了一分清醒。
南淵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待著,貪婪地感受著外面的世界。
“又重新回到這里了。”南淵的聲音飄出,“和我那時候完全不一樣了?!?p> “那時候是一千年前?什么樣子的啊?”沙璃好奇地問。
“嗯……沒這么大,城墻也沒有這么高……記不得了,那時我和老洛打得昏天黑地的,方圓幾里都是大坑,現(xiàn)在看來坑都沒了?!蹦蠝Y聲音有些飄渺。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本來就是如此?!甭逵皲握f道。
南淵沉默,半天才說:“罷了罷了,待到無事的時候,你給我講講老洛后來怎樣了。”
一想到曾經(jīng)的老友所做的一切,南淵就不知道該用什么情緒來面對。把酒言歡惺惺相惜的是兩人,驚天一戰(zhàn)不死不休的還是兩人,在暗無天日的封印之地待了千年,逃出來后居然想的是,幸好封印還在肉身還在承諾還在。南淵苦笑,這老東西都千年了還陰魂不散。
封印大陣補好了,事情也算真正告一段落,止戈又安頓了一下桐城將士,又以應(yīng)有的禮節(jié)安葬了祁庚達(dá)。同時止戈應(yīng)了祁庚達(dá)副將的請求,為副將和祁庚達(dá)的瘋女兒做了媒人辦了婚禮。滿是肅殺的桐城也算沾了點喜氣。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上天見憐。祁庚達(dá)的遺女嫁人后,神志有了清醒的跡象。
止戈上書天子,詢問桐城的事宜,還需在這里暫住一段時間,洛玉湮、樓清霄和沙璃索性也跟在止戈身邊。洛玉湮真氣消耗太大,必須靜養(yǎng),樓清霄整日和止戈混在一起,研究帶兵與軍事,沙璃沒少拿兩人開玩笑。沙璃玩歸玩,修煉不敢落下。
言如墨走的匆忙,只是讓下屬給止戈和洛玉湮遞了封信,據(jù)說是言家內(nèi)部出了點事,急著趕回去。
最無聊的當(dāng)屬南淵,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沒機(jī)會出去看看,心里早就長草了。他現(xiàn)在是神識的狀態(tài),根本不能脫離沙璃。各種威逼利誘想讓沙璃帶他出去看看,沙璃根本就不怕他,倒是急的南淵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沙璃盤坐在床上,專心修煉功法。自從經(jīng)脈被南淵打通后,沙璃運行山門心法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吸納的天地靈氣也濃郁了起來,嘗到甜頭的她也開始廢寢忘食的閉關(guān),不斷汲取著靈氣。
當(dāng)然,閉關(guān)之前還不忘坑南淵一把,不僅拿了南淵的筑基丹藥,還讓他為自己護(hù)法。畢竟還有個閉關(guān)修煉的洛玉湮,他就像是個吸不滿水的海綿,龐大的天地靈氣涌向他,若不是南淵引導(dǎo)一部分靈氣給沙璃,強行分一杯羹,恐怕沙璃自己連湯渣都喝不到。
天地靈氣還在不斷涌向洛玉湮,沙璃閉關(guān)了一個月后先醒了過來?;顒踊顒佑行┙┯驳氖帜_,又探查了一下修為,簡直樂得合不攏嘴。經(jīng)過一個的閉關(guān)修煉,修為明顯大漲。
沙璃想起了一直戴在身上的山門玉牌,玉牌觸手溫軟潤,小心將真氣注入之后,玉牌上顯示出了現(xiàn)在的字輩。不是半年前最末等的“癸”字輩,而是真真切切的“庚”字輩,排到了老七,跳了兩個字輩,馬上就要趕上樓清霄了。
“我記得樓清霄用了三年的時間,修煉到老六己字輩。我這才半年的時間,這回我看誰再瞧不起我!”沙璃叉著腰,就差仰天長嘯了。
一旁的南淵實在看不下去了:“別臭美了,你現(xiàn)在屬于筑基階段,這點修為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喂,龍美人啊,幫我護(hù)法,我再閉關(guān)一個月?!鄙沉Р[著眼睛,學(xué)著南淵的口氣,懶洋洋說道。
南淵跳起來:“別別別,咱出去活動活動,閉關(guān)多無聊啊。”
“我還在筑基階段呢。”
“我這還有筑基的丹藥,絕對能幫你打牢基礎(chǔ)?!蹦蠝Y趕緊獻(xiàn)上丹藥。
沙璃毫不客氣收起丹藥,美滋滋伸個懶腰:“走,出去玩兒?!?p> 南淵算了一下,一個普通的筑基丹藥,換到了出去玩的機(jī)會,合算!樂顛顛地跟著沙璃出去了。
君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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