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番商議后,決定先回落仙鎮(zhèn),沙璃很自然的賴在了樓清霄的仙劍上。
“剛看到銀羽衛(wèi)的時候,真是被嚇住了,有種我要是再亂動一下,就有可能被箭射成篩子的感覺,銀羽衛(wèi)的威名不是吹出來的?!鄙沉Ц锌灰?。
沈漣說道:“騎兵隊伍手中的弓箭是特制的,尤其是箭,并不是普通的鐵劍。它叫破魔,專門用來對付修者的。”
“對付修者的?為什么?皇權(quán)和修者不是互不干預(yù)嗎?”沙璃問道。
“互不干預(yù)并不代表沒有威脅?!睒乔逑銮昧讼律沉У哪X袋,“萬一要是哪天真出了點什么事情,皇權(quán)才不會坐以待斃。這種破魔箭的制作材料和方法還是山門教給銀羽衛(wèi)的呢?!?p> “這么說銀羽衛(wèi)也有和修者界對抗的能力了?”沙璃頓時對銀羽衛(wèi)另眼相看了。
“這也不好說?!鄙驖i說道,“我這種幾乎不出山門的人都知道少年將軍和銀羽衛(wèi),他們的名氣可想而知。銀羽衛(wèi)軍紀(jì)嚴(yán)明,他們在戰(zhàn)術(shù)和配合上自然強于修者,又有破魔箭矢,實力不言而喻。但修者中也不乏修為高深的大能者,若是真打起來,恐怕兩敗俱傷的可能更大一些?!?p> 沙璃明白了,難怪皇權(quán)和修者互不干預(yù),這也是牽制和制衡之策吧。
回到落仙鎮(zhèn),沙璃帶著樓清霄先回孟家報了平安,就去存善堂找云牧他們。凌若師叔還沒有回來,樓清霄提議要帶云牧去成衣鋪子看看,沙璃想打坐調(diào)息就不打擾樓清霄了,沈漣對這些不感興趣,和沙璃留在存善堂等著其他山門弟子。
等到沙璃調(diào)息完畢,已經(jīng)過了傍晚。身體情況好了許多,真氣也勉強能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手臂上的傷痕有些猙獰,似乎沒有之前好得那么快了。樓清霄和云牧回來了,他很有良心的給沙璃帶回來了些點心,沙璃這個吃貨吃得心滿意足的。
見到云牧的時候,云牧仍然是一身白衣,沙璃一臉驚奇的問樓清霄:“蘿卜條
,你不會忘帶銀子了吧?”
樓清霄十分冤枉:“我要是沒帶銀子,還能有你吃的嘛!進(jìn)了幾家鋪子,掌柜的全部都推薦白色的衣服給師姐,然后師姐就又選了幾件白衣服……”
“……”沙璃就知道這種時候蘿卜條是不頂事的,“不過也好,仙子姐姐要是開始選擇別的顏色的衣服了,恐怕山門的女弟子們又要把同色系的衣服壓箱底了……”
不久后,凌若師叔帶著山門弟子回來了,看樣子是都采買完了。見到云牧后,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云牧叫了聲“凌師叔”,她才笑著拉過云牧做到了木桌邊。
“牧兒啊,這一別能有十幾年沒見了吧,快讓我看看,牧兒還是那么漂亮?!绷枞魩熓逍ζ饋韯e有風(fēng)韻。
云牧神色如常說道:“多謝師叔?!?p> “這是要準(zhǔn)備參加這次的試劍大會了吧?看來又要有個小輩師叔了?!绷枞粲挚戳丝匆慌缘纳驖i說道,“云隱師長兩個親傳的徒弟都出師了,他一定很欣慰?!?p> “我看吶,欣慰就一點,”樓清霄笑道,“能在空銘師叔面前炫耀才是真的?!?p> 沙璃浮現(xiàn)了兩個老頭互不服氣的模樣,掩嘴笑道:“那兩個人豈不是又要打起來了?”
“還真有可能,伶淵她不在山門,空銘師長就這么一個親傳弟子,這下非得和云隱師長打上三天三夜不可!”凌若笑著搖搖頭。
凌若轉(zhuǎn)身問沙璃:“聽說你去杏丘除妖獸去了,第一次除魔感覺如何?”
“唉,凌師叔,你就別打趣我了。去這一次可沒少經(jīng)歷生死危機啊。那只貍貓妖獸修出了妖瞳,雖然我最后斬殺了它,但它把我傷得也不輕,至今余毒還沒清呢?!鄙沉冻鍪直凵系膫?。
凌若探查了一下她體內(nèi)的余毒,對她說:“不礙事,回去讓杜衡給你弄點藥。這么說這兩個小子還是去晚了?”
“后來要是沒有他們,我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拋尸野外了……”沙璃苦著臉。
樓清霄趕緊解釋:“我們到的時候,妖瞳貍貓已經(jīng)死了。然后又冒出一群小妖獸,小妖獸帶我們?nèi)チ似媸帜沁叄酉聛砭统鲆馔饬恕?p> 樓清霄生怕凌若師叔不相信,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就連云牧都有點聽不下去了,不停的喝著茶水。凌若師叔聽完后,表情有點糾結(jié),似乎在考慮樓清霄的話中到底有幾成是可信的。
“凌師長,童非這個人你知道嗎?他的陣法很是厲害,我們誤入了他的陣法圈套當(dāng)中,幾乎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鄙驖i以提起這件事,就憤恨不已。
凌若表情凝重,說道:“你們真遇到童非了?這個人我有所耳聞,他原本是歸墟島的弟子,但據(jù)說此人心術(shù)不正,幾年前就被逐出師門了,從此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人提起過她。”
“你看,我就覺得他不像好人,仙子師姐想要去抓住他,誰知他太狡猾,讓他給跑了。”沙璃說道。
“他的修為不低,又詭計多端,單憑牧兒一人想要抓住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說,抓住又如何,他已被逐出師門,又消失了很久,抓回來最后也是要放了他的?!?p> 沈漣皺眉低語:“那時候,他明顯對我們是起了殺心的。一只妖瞳貍貓獸固然珍稀,但也不至于因為一只畜生,就對山門的人痛下殺手?!?p> “他當(dāng)時是從山洞中走出來的,山洞中除了那塊石頭什么都沒有了,他明顯就是在破那石頭上的陣法?!鄙沉跗鸩璞?,茶杯剛碰到嘴角,又想到了什么,“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因為那塊石頭才要殺我們的?”
“此話怎講?”
沙璃放下茶杯,顧不上喝茶了:“你想想,他提前布置好的陣法應(yīng)該就是在請君入甕,直到我們破開缺口求助的時候,他也不留情面了,招招都要致我們于死地,就是怕我們?nèi)f一逃了泄露他的行蹤。后來仙子師姐趕到了,他打不過師姐,又怕被師姐抓住,這才想用碎石砸死我們,結(jié)果我們躲進(jìn)了洞中,他覺得我們未必會發(fā)現(xiàn)石頭的秘密,又急著逃跑,所以草草堵了洞口,能困我們一時算一時?!?p> “是什么樣的石頭?”凌若師叔問道。
“也沒什么特別的,很普通。”樓清霄如實回答,“陣法是我看出來的,這種陣法我偶然了解到一點,這才認(rèn)定石頭有問題。只是這石頭上的太過于玄妙,我也不懂陣法,也不敢斷定這石頭到底是什么東西。”
“讓山門懂得陣法的人過來看一眼不就行了?”沙璃提議。
沈漣搖頭:“山門以劍修為主,很少有人去深入研究陣法符咒。陣法這事還得請歸墟島的人來辦。一則聽凌師長說這童非本就是歸墟島的弟子,二則陣法這事是歸墟島的專長,他們來破陣會更穩(wěn)妥一些。凌師長,關(guān)于這石頭沒有什么傳言嗎?”
“從沒聽說奇石林那里有任何異樣,這件事等明天回山門,先請示掌門,然后再做定奪吧。”凌若師叔做了決定。
幾人紛紛贊同,能讓童非這種人如此看中的東西,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有好幾位工匠已經(jīng)在存善堂中等候了,聽說是給山門修葺房屋,都顯得十分熱情。等到了山門,凌若師叔帶著工匠直奔橫斷峰,沙璃沒想到,說要修葺房屋,居然是修葺橫斷峰的。雖然她平時是愛熱鬧的,但突然要來許多不認(rèn)識的人,心中就提不起歡喜的勁頭。
洛玉湮在他們剛回來不久后,也從山門大殿那邊回來了,沙璃正蹲在湖邊發(fā)呆,完全沒有注意到洛玉湮。
“你這是餓了?”洛玉湮緩步走到沙璃身邊。
沙璃仰頭看到溫潤儒雅的洛玉湮,撇撇嘴:“我才沒餓呢!”
“那是吃多了?”洛玉湮繼續(xù)問道。
沙璃嘆口氣:“唉,我怎么吃都不會多的……”
“哦,那我知道了?!甭逵皲为M長的眼睛泛著狡黠的光芒,“你是吃壞肚子了?!?p> “……”沙璃十分氣憤,“干嘛說得這么直白!難道我沙璃的人生只有吃嗎???”
一邊的樓清霄聽到這話,立刻激動得高聲喊道:“我作證!是的!你只有吃!”
沙璃蹦起來站直身體,沖著樓清霄毫不留情的回?fù)簦骸澳X袋里只有女人的人,閉嘴!”
“……”樓清霄瞬間閉嘴了。
沙璃絮叨了一下昨天發(fā)生的事情,至于自己施展了牽引大術(shù)然后半死不活的事情,她一語帶過,又把童非和石頭的事情著重的提了一下。
“我離開大殿的時候,凌師叔和沈小師叔正好趕來,應(yīng)該是去找掌門商討去了。”洛玉湮說道,“童非這人我也知道,當(dāng)年他似乎盜取了歸墟島的掌門秘寶,面對掌門的質(zhì)問他一概裝傻充愣,最后掌門決定廢他修為逐出師門,結(jié)果當(dāng)天他就逃走了,再也沒聽過關(guān)于他的消息?!?p> “這人居然這么猖狂。歸墟島沒追捕他啊?”
“童非狡詐,幾次圍捕都讓他逃脫了,后來歸墟島掌門出面說丟失的只是一本手札,就隨他吧,此件事情就算不了了之了。之后童非再也沒有露過面?!?p> 樓清霄也湊了過來:“沒想到這個童非做過這種事,要我說歸墟島的掌門就不該放過他,掌門的東西都敢隨意盜取,這不是要欺師滅祖嗎。”
“這是歸墟島自己的事情,他們有自己的解決辦法。不過既然這個童非露面了,掌門會和歸墟島的人提一下的,姑息養(yǎng)奸終成禍患。”洛玉湮說完后,抱著胳膊看向沙璃,沙璃被他看得直冒冷汗。
“謫仙,你有話說話……你這個樣子我很擔(dān)心我的生命安全?!?p> 洛玉湮說道:“你是因為其他門派的人要住在橫斷峰之事情鬧心?”
沙璃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真讓洛玉湮猜中了。
洛玉湮繼續(xù)說道:“若是這樣那好辦,你喜歡熱鬧,這幾天就過去和他們一起住吧?!?p> 不對?。》较蝈e了!沙璃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不是啊!謫仙!你不要走!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嫌他們?nèi)硕圄[騰啊!”
“我這幾天反而需要清靜,你能保證不打擾我?”
“這個沒問題!”沙璃信心十足。
“你我倒是不擔(dān)心,你能保證攔住其他人,不讓他們打擾到我嗎?”
沙璃挺直腰板:“只要你發(fā)話,掌門我都能給你攔??!”
“好的,明天開始看你表現(xiàn)。”
洛玉湮拂去了身上的落花,瀟灑的走回了宅院中。沙璃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這是洛玉湮故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