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學生的想法,真是很單純?,F(xiàn)在,他們爭執(zhí)的問題,不過就是會場布置的歸屬。這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盯陳曉的臉龐,倒是沉默了起來。此時,幾人的氣氛安靜。陳曉有些頭疼,“你們能告訴我,你兩人是為了什么而爭吵!”這個問題,還要他親自來詢問。
沐清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那風紀委員不敢太過分,畢竟,這里別人家的地盤。眼睛看著他們幾人,目光倒是有些閃爍。猶豫了片刻后說,“沒有什么問題,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他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么大的聲音,自然都被這幾人給聽到了。
陳曉轉(zhuǎn)過頭去,向女孩道,“你呢!能告訴我嗎!”他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容忍。在這些學生的面前,竟然還要受這口氣。從女孩的瞳孔中,少年看到了特殊的情緒。這種眼神,是明顯不信任的感覺。“好吧!既然沒有問題,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走在后臺的行廊中,頭頂便是一顆顆豪華的水晶燈。這些頂燈,都是圓形的。五十厘米的直徑,掛在六米的穹頂上,并不顯得突兀。踏踏踏,少年的腳步清脆在行廊中回響著。他的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短衫校服,一雙長腿被青灰色的長褲籠罩著。他嘆氣的說,“哎,好累啊!”
沐清跟在一旁,身著深紅色的校服。上身是立領(lǐng)西裝,下身是及膝的紅色短裙。女孩有些開心,她好笑的說,“會長,學生會的成員不怎么信任你?。 边@在眼前,是一個棘手的事情。此刻,已經(jīng)成了困擾兩人的難題?!耙?,我?guī)湍阆胂朕k法!”她如此的說。
學校的服裝,分為六種顏色?;?,紅,藍,是高中部三個年紀的固定色彩?;沂歉咭粚W生,紅,藍,分別高二和高三的學生。白,青,黃,則成了初中部的校服底色。最好辨認的就是初一的白色,到初二,初三學生青和黃色。這簡單的劃分,讓學院無法混淆學生。
她露出了白色牙齒,看著少年的臉發(fā)笑。這個后果,是她沒有想到的問題。她向陳曉建議著,“要不,你去學校領(lǐng)導,說不定他們能給你想出個什么辦法!”把他推上這個位置,也就只有那些家伙了。她偏頭盯男孩,雙眼發(fā)出光芒。她的心情,現(xiàn)在特別的好。
少年苦澀著臉龐,停下身體向沐清說,“副會長,你想的也太簡單了,他們能把我推上這個位置。那自然也沒有給我留下退路,這些事情,我就算不想做,也要去完成它!”把他推進這個火坑的,只有學校。造成這種局面,他更是沒有辦法?,F(xiàn)在,他處于兩難之間。
不受學生會成員的待見,而且還有外人說閑話。這些可以不去管,但是,涉及到學生會內(nèi)部的問題就不能馬虎了。既然接下這個攤子,他更沒有那種隨便甩手的習慣。抬頭望著頭頂?shù)臒艄?,面孔?zhèn)定的道,“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其他的辦法,也不是想不出來。”
這水神火熱的感覺,他現(xiàn)在的體會頗深。就這些小事,讓他的頭一個有兩個大。深棕色的地板,反射著行廊中的光芒。他索性的站在原地,“你不是要幫我想辦法嗎!剛才說的,根本就不會起什么作用!只要他們心里不服,那說什么都不起作用?”他對女孩說。
沐清停在一邊,腦海中仔細想道,“你說的也是,學生會的人,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勁??磥?,你在她們的眼中很無能!”少女在一旁嘲諷了起來,不留一點余地給他。深紅色的上下裝,讓她散發(fā)著熱情和活力。眼睛輕眨著,“這事情,只能交給你自己。我是幫不上你了!”
陳曉瞅著女孩的臉龐,上面白皙的不沾染一絲塵埃。他繼續(xù)向前走去,“好吧!只能靠我自己了,你們是指望不上了!”混到頭來,敢情這只是一件苦差事。他不知道這學校是怎么想,把這么大的組織交給他,不會是腦袋燒了吧!如今,他上了一條賊船。
會堂里面處于恒溫,比起外面。這里安裝了空調(diào),把炎熱的空氣阻擋在外。阮情立在高臺的中心,一旁的人正在協(xié)助她的工作?!靶≡?,趕緊的,把事情辦完!”她催促著一旁發(fā)呆的女孩,她淺灰的校服,配上一頭的黑色發(fā)絲,讓少女顯得精神十足。她的穿著,十分的干爽。
紀月像是沒有睡醒一般,矗立在阮情的右手,竟然瞇著眼睛?!霸趺戳??姐!”她詫異的睜開雙目,昨夜的消耗,讓她身體疲憊。女孩茫然失措,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此刻,紀月的精神恍惚。她的表情如常,但是,要仔細看的話,臉頰還有些蒼白的顏色。
阮情面對著高臺的右側(cè),紀月這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讓有些擔憂??粗ぷ鞯膶W生們,她說道,“你們必須在十一點之前完成,過一會兒我要來檢查。你們,不許偷懶!”少女側(cè)著臉龐向這些學生交代著,離開原地,走了三四步左右,到了紀月的身旁。
這個高臺是特殊的地板制成的,人在上面不會有很大的聲音??拷倥亩?,“小月,你回去休息吧!這里的事情留給他們就行!”阮情對她建議著。一個講臺從臺子的中心處升起,兩人正好被講臺的陰影遮擋。臺子與地板,倒是帶著古氣的木制品。
紀月的身高有一米五幾左右,她露出了僵硬的臉說,“姐,我沒有問題!這點小事,難不了我的!”幼小的身影堅持不走,她走下這里的高臺,參與到下面的工作中。臺下的工作,明顯比這里繁重多了。一些桌椅,都是靠人工來搬運的。她有些倔強,直接拒絕了阮情的建議。
炎熱的空氣撲面襲來,陳曉站在那會堂進口的大門,還沒有到中午。陽光就已經(jīng)讓人熱得難受,這份毒辣的光線,在他還能忍受的范圍內(nèi)。眼前的這份寧靜,相比他以往的生活好多了。穩(wěn)定的日子,總比到處漂泊的好。處理這個學校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wù)。他不做事,都會有些難聽的聲音。
現(xiàn)在,他總算是明白了。人活著的時候,總是在意著別人的眼光。此刻,他也逃不出這個范疇。他和少女打了招呼,“你先忙,我去散散步?!辈恢故菍W生會的事情,他還要消化這兩天的東西。如今的他,是沒有一個準確的定位。所以,他連自己干什么都不知道。
“好的!你慢慢想吧!那我就不打擾了!”沐清還有一些雜務(wù)處理,便沒陳曉這么清閑。這次在會堂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除了這點小事,她還要完成學生會的內(nèi)部事務(wù)。那些堆在學生會的文件,最終都成了她的要事。就昨天,陳曉也就干了一個小時。
轉(zhuǎn)身奔向?qū)W生會的教室,她的臉色愉悅,一瞬間后,女孩又苦笑了起來。這個會長,她也沒有辦法說什么?!斑€是讓他想想吧!在這期間,也能冷靜下來!”她很懷疑,陳曉是不是一時腦熱才作出的這個選擇。要是有點困難就離開,那她也沒轍去找下一個主事人。
陳曉單獨的走在花圃間,路下的碎石小道,透著斑駁的光點。高大的榕樹矗立在會堂的三十米外,兩棵榕樹擋去了炎熱的光線。這正門前的兩棵樹,呈左右分布。茂盛的樹頂,有一些繁雜的縫隙。綠葉滌蕩,一股熱風從樹下襲來??拷鼧涓上路?,有一條環(huán)繞的校道。
要是來散心的話,這里會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他們和初中部是分開的,在這里來往的,都是高中部的學生?;疑t色,藍色的身影穿梭在這校園中。左右兩棵榕樹,相隔二十米。樹干的周圍,是一些學生。來這里的,大多是高一的生員。這兩棵樹,成了學院的一處景觀。
走近樹蔭底下,空氣就涼快了起來。樹根周圍的土層上,鋪滿了一層綠草。在綠地的邊緣,砌著長條形的大理石磚。石磚比碎石道高了十厘米,榕樹的下面,被一圈正方形的草圃環(huán)繞。草圃的高度,在地面的高度上多五十厘米。榕樹的四個方向,皆有一條石梯入口。
他走近右側(cè)的那一棵樹下,白色石梯也就寬個六十厘米。這低矮的石梯,陳曉垮下了三步。踩在松軟的草坪上,有一股風從身邊吹來。這個時候,他忘記了那些煩惱的事情。仔細看過去,樹干很大,要七個人合抱才能把這棵樹給圍起來。在不遠處外,有石桌和石凳。
陳曉的眼睛很好,站在這個位置,他能看見樹干的上面掛著三根粗狀的紅繩。不明所以的他,竟然走了過去?!斑@是什么東西!”他詫異的道。紅繩的高度在兩米和三米之間,走近了樹干,看著上面的紅繩。這些紅繩的上面,掛著紅紙,也掛著樹葉,總之是五花八門。
長條的紅紙上面,寫著一些愿望。瞧著上面的話語,他會心的笑了。此刻,他終于弄明白了。這棵樹成了學生寄托愿望的地方,在國內(nèi)還有這種奇特的東西。在歐洲的那段時間,他熟悉的也就是那些宗教。這么單純的東西,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感覺,有些陌生。
有些話語,連他都覺得好笑。比如,長大以后娶一個老婆,希望誰成為女朋友。這些語言洋溢著學生們的活力。不一會兒,他看得有些起勁。五分鐘過去了,他連眼都沒有眨一下。陳曉的心態(tài)發(fā)生著轉(zhuǎn)變,他臉上的隱霾,被悄然的拋棄了?,F(xiàn)在,他很快樂,但也很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