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巖島上,黃旭待在岸邊,把守著這里。他站在草叢的邊緣,望著天空的一角。太陽已經落入地平線之下,夜色覆蓋在頭頂。微涼的氣息,席卷在皮膚上。少年監(jiān)視此地,一直未曾離開。對他來說,只是想要做到的一件小事。詭異的湖心中并沒有傳來她們的動靜。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從沒有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今天,就是過去了。阮菲學姐,你們情況怎么樣?雖然期待,但還是堅持守在這里。漆黑的眼睛,反射著一些微光。右手指上的戒指,被他輕輕撫摸著。轉身看著深林中。雖然有些擔心,可并沒有作用。
王仁就藏在暗中,這個少年,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一次,他們來了七個人。算上被他殺死的,折損了四個人。在湖心島上,有葛靖在負責。他悄悄的摸到此人的背后,王仁轉挑在時候行動。黑夜,能為他打好掩護。剛才的一箭之仇,他壓在心中,現(xiàn)在,是到復仇的時刻了。
身體一動,朝著黃旭感知不到的方位潛行過去。那是一個看不到的死角,就算他有煉金武器,那又如何。他盯著黃旭的左邊,并沒有著急的行動。在他精神恍惚的那一瞬間,就是他襲擊的最佳時刻。王仁努力的睜大眼睛,這一雙眸子,能在黑夜中看得特別清楚。
黃旭的眉毛蹙起,這股異常的感覺,逃不過他敏感的神經??粗詈诘纳盍?,自語道,“怎么回事!”不安的感覺,充斥在胸口中。他精神松懈了片刻,一道暗光從左邊襲來。左臂吃痛,反射神經一動,便左邊的空蕩處轟出拳頭。腳步從一旁跳開,身影閃到一邊。
他神色難看,剛才是我大意了。憑著本能,避開了要害之處。這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了。面色凝重,敵人不會發(fā)動這么一擊就逃走。隱藏在暗中的家伙,難道就沒有和他正面戰(zhàn)斗的勇氣么?該死的蒼蠅,謹慎的他按住了自己的傷口。
那細微不可察的絲線,從衣袖的破口處滲透進入皮膚的傷口處。少年做了一些緊急的處理,血被他用絲線止住了。那些纏繞的絲線,讓他感到了疼痛。這個地方他還不能離開,更不能丟失后以至于落在別人的手中。學院的情況,完全被封閉在對面的那片大陸上。
孤身作戰(zhàn)的五個人,并沒有收到什么支援消息。黃旭嘲笑般的說,“我以為自己能安心了,沒有想到暗中還藏著一個家伙!”他這話顯然是說給黑色陰影的王仁聽的。少年的眉頭一挑,沒有出現(xiàn)??磥硭苤斏?,對這個不露面的家伙,他倒是好奇了起來。
王仁依舊沒有改掉自己習慣,從背后偷襲的風格。寒刃被陰影覆蓋,根本無法被人看出。短匕上的反光,被他徹底的消除了。但是,掩飾得再好,也避免不了破綻。在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衣角會帶起一點微風。第一擊,如同之前那般。他有些心驚,這是一個怪異的少年。
那一擊,只是輕微的傷到他么!王仁看到的,是一個行動自如的家伙。他所造成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那一擊的力量,他自己很清楚。照理說的話,他應該捂住自己的手臂才對。真是一個不要命的家伙,道時候也好。流干他的血液,他才有更大的把握獲得勝利。
黃旭未曾讓他如愿,祥靜的一幕被毫無預兆的打破。眼珠轉動著,留意黑暗深處的動靜。手上的戒指,似乎并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蛟S是之前戰(zhàn)斗,讓耗盡了耐心。盯著周圍,最終才無力的發(fā)現(xiàn),他找不出這個家伙。雖然有些麻煩,但他這一擊斃命的想法落空了。
少年并不知道他會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這跟那四人的能力不同。再者,那四人更像是幾個等級不高的新人。差點就生出能輕易殺死能力者的錯覺,真正的對手,往往都是很難對付的角色。他面對的,是比之前多了一絲謹慎的人。所以,他要采取行動。
壓縮他的生存范圍,看不到人影,行動成了一種無望的想法。從任何角度看,他都沒有設防。剛才,就不該露出表情的。暗藏的家伙,很會尋找時機。之前的那一擊,對方的行動的果斷。傷口纏著絲線,到讓他的痛覺加大起來。神智清醒,松懈的心一下就緊張起來。
挑的真不是時候,晚上戰(zhàn)斗,并不利于他的發(fā)揮。湖面上微光,照在他的臉上。比起漆黑的森林,湖面的水波,帶著一股祥和與純凈。戒指,在他手中發(fā)揮著力量。風暴般的攻擊,從黑夜出現(xiàn)。他后退,前進都被這暗中的人威脅著?,F(xiàn)在,他想到的是,該怎么辦?
鎮(zhèn)定自若的神情,彌漫于面孔上。不進,不退就好。讓他守在這里的原因,完全是學姐還沒有出來。她們的任務,究竟執(zhí)行的怎樣。遠湖心的對岸,根本不知道那里面的情況。少年抱著堅定的決心,苦守在此處。在天空上,積起一層厚厚的濃云,湖面也被遮擋住了。
王仁的右掌中,是一病漆黑的短匕。暗影是他最好的保護傘,對方看不見他,就是最大的優(yōu)勢。他糾纏著黃旭,可就是無法把殺死。他出手致命,但是,這個家伙很小心。直覺告訴他,此人也經歷過生死間的戰(zhàn)斗。短匕擊在絲線上,眼神一愣,被纏住了么!
短匕抽出,身影向后撤去。在那地面上,被一股怪力轟出了一個深坑。他的臉色冷漠,僵硬的表情上,幾乎都沒有變化。他看穿這個人了么!不,他沒有!這個人帶來的壓力,沒有那個女子沉重。那種思考的看穿的程度,這個家伙他達不到。要是面對阮菲,他只有逃離。
無論從什么角度襲擊,她都能知道。學院培養(yǎng)的人,都是一些怪物。從這個人的身上看出,此人并不是受到照顧的角色。那個女子的直覺,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面對她的信心已經被阮菲擊潰。他的怒放,被釋放在這個人的身上。
影子散開,吸引著黃旭的注意力。絲線射出,每一次都落在傳出聲音的地面上。能控制到這個地步,他已經做出了很大的努力。白皙的臉龐,溫度驟降著。寒霜覆蓋,表情變得冰冷。實力的差距,在這一刻才體現(xiàn)出來。兩人,都奈何不了對方。所以,只能在這僵持著。
王仁得手了多少次,他已經不想去計算了。這個少年,還沒有倒下。他看到那枚反著光芒的戒指,總算想到了什么!是因為這個原因么?他想了想,干脆把他的手指削了。他無法前進一分,也無法后退一分。對面這個少年,似乎盯上了他。兩個人,都把自己當成狩獵的人。
黃旭的胸口,后背,手臂,都染上了一點點血跡。他豪不在意這些,有這枚戒指在的話,倒是死不了。不過,這對他的身體來說,明顯是一種巨大的負擔。少年喘著氣,要快點解決這個家伙。雖然傷口被控制住,但仍然逃不過那種疲憊的感覺。再等下去,只會脫力。
論為別人口中的獵物,他一點都不想的。我才是獵人,你們就是獵物。一百二十次,他算下此人的攻擊次數。而他的身體上,也留下十二道傷口。藏著的這個家伙,他逃不了的。在他一百二十次的攻擊下,每一處落腳點,都被被他布置上陷阱?,F(xiàn)在,可以收網了。
少年露出了疲憊的樣子,這對王仁來說,便是一個最大的破綻。而黃旭也正等待著他,這次的努力,不要白費就好。那些絲線,仍然松散著。他造成的錯覺,到成了鼓里對方的行動。他沉著氣,極為耐心的退開,不在與他做著糾纏。這一次的表演,必須要十分到位才行。
雖然聽不見,但是,他全把感知放在耳朵上。聽聲音判斷,是集中精力也能做到的事情。露出的破綻,正好可以被他看見。卻不知道,這是黃旭故意做出的假象。松懈的絲線,可以一瞬間拉緊。就等他發(fā)動攻擊的這一刻,所以,他繼續(xù)后撤。目光澄澈,臉色慘白。
王仁沒有猶豫的沖出,就算看到那枚戒指,他也猜不到此人的能力。他眼睛閃爍,頃刻之間便接近了少年。馬上,就要成功了。短匕前進的軌跡上,沒有遭遇到阻礙。忽然,一股力量擋住了他。這是,他差點叫出聲音。要即將發(fā)出的聲音,被眼前的動作震驚。
黃旭本身的能力,就是失恒。王仁的手臂,暫停于頭頂上。戒指閃著光,所有的絲線,爆發(fā)了出來。黃旭露出戲謔之色,看著側邊的人影。那個模糊的輪廓,已經稍微的清晰起來。終于,把他抓住了。雖然還有些慌亂,但總算可以輕松一點?!笆芩?,你這個可惡的家伙!”
壓抑的聲音的中,帶著一股憤怒。精神上的折磨,遠比想象中的嚴重。對于敵人,他從來不會放過。遍體鱗傷的他,幾乎是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嘶啞的音量,讓他呼吸困難。嚴重的疲勞感,使他頭暈。輕微一動,那些看不見的絲線,便在王仁的身體上緊縮著。
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身后,“我的人,怎么可能讓你動呢!”他看著掙扎的王仁,便站在一旁,伸出手指一點。對王仁的束縛,被他輕松的化解。葛靖的鏡框邊緣,反射一縷白光。此刻,這個神秘的家伙,又再次出現(xiàn)。在場的黃旭,被他的話語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