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你,還韻味?”
來人人未到,聲先到。聽著這聲音,林若素不由驟起眉:“宋星樓,你切什么切,你練葵花寶典啊?!?p> 宋星樓慢悠悠地轉(zhuǎn)到林若素和陸硯面前:“什么葵花寶典?”
林若素忍住笑:“欲練神功,揮刀自宮?!?p> 宋星樓愣了一下,才把“切”和葵花寶典之間的關(guān)系理清楚,怒道:“好你個安若素,我救了你你就這樣回報我?”
林若素狀似無辜地眨眨眼:“是你救我的嗎,我怎么記得好像是陸硯陸大夫啊。你說是吧,陸硯。”她把頭轉(zhuǎn)向陸硯,打算把他也拖下水。
然而陸硯但笑不語,擺明了保持中立,誰也不幫。
林若素扁扁嘴:“陸硯,你怎么這么不夠意思?”
宋星樓冷笑一聲:“他好歹是我?guī)熜郑菐湍懔?,哪里是不夠意思,根本就是不講義氣了。對于不義之人,我可以代表師傅清理門戶。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幫你的?!?p> 林若素?zé)o視宋星樓的得意,繼續(xù)努力她的“挑撥”事業(yè):“陸硯,你看你這個師弟快騎到你頭上了,你雖然不像他學(xué)的是武功,不過你可以給他下藥嘛,反正你們師傅不是云游嗎,你就先下手為強。”說完還極具煽動性地做了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陸硯含笑只聽二人斗嘴,卻什么話也不說。
林若素泄氣地垂下頭:“陸硯,你有點脾氣好不好?”
宋星樓得意地狂笑,一點形象也沒有。還是來找這個女人斗嘴有意思,比練完功還神清氣爽。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就開始沒大沒小地直呼他的名字了,他幾次拿要砍她腦袋嚇唬她,都收效甚微。后來,自己也放棄了,畢竟,要是她也像其他人一樣恭恭敬敬地叫他“王爺”,那他就不能和她斗嘴了。那生活可就真沒什么樂趣可言了。
林若素?zé)o比哀怨地望向陸硯,好像她沒能在和宋星樓的斗嘴中占到上風(fēng),完全是因為陸硯的不合作態(tài)度。
陸硯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安姑娘,真有意思。
林若素偏著頭望著還在笑她的宋星樓。這個王爺,也就架子大了點,其實很好相處,一來二去,自己也就一點也不怕他了。自己在現(xiàn)代,是一勞動人民,到古代了可沒想一下把自己降到奴隸人民的份上,這個王爺,放到現(xiàn)在也就是一國家部長,平常心對待也挺好的。
宋星樓停下笑,望著若有所思的林若素:“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們這些不思生產(chǎn)的皇親貴族是不是一個個都像你這么閑?!绷秩羲貨]好氣地說。
“我就是愿意當(dāng)一個‘富貴閑人’,你管得著嗎?”宋星樓挑了挑眉,林若素心里那個嘔啊,連眉毛都那么好看,真不公平。“再說,我命好,你沒這個命,就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p> “哼,人家當(dāng)王爺,你也當(dāng)王爺,人家是‘賢王’,你卻是‘閑王’!”林若素憤憤地說。感覺自己很像港片里在警察局投訴的良好公民,就差沒指著宋星樓的鼻子說:“你這是在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绷?。不過這年頭好像還沒納稅錢這么一說吧。不過搜刮民脂民膏更可惡!感覺自己上升到階級斗爭高度的林若素,狠狠地瞪了宋星樓一眼。
“呵呵,同人不同命,你有不滿找老天爺去。”宋星樓風(fēng)情萬種地跑去和陸硯擠一個凳子,還不忘回頭對林若素如是說。
“你每天來這里到底要干嗎?”林若素氣得要死。她沒見宋星樓有什么事干,偏偏天天都要來這結(jié)草廬報道。
宋星樓明明和陸硯一般高,卻硬是把自己的頭靠在了陸硯的肩膀上:“人家來看我親愛的師兄,你有問題嗎?”說罷還用一雙秋水眸含情脈脈地望向陸硯。
陸硯則苦笑連連。不過,星樓自從那件事后,就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戲謔玩笑過了吧。陸硯默默地想。這個安姑娘的身上,有種很奇異的力量,能讓人安定,讓人放松,讓人想要靠近她。
林若素果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們是GaY?!”
宋星樓一愣:“什么蓋?”
陸硯也是一臉疑惑。
“就是有斷袖之癖啊?!绷秩羲匾荒樑d奮地說。
“呃……”宋星樓感覺事情和自己想象地有些不同。她不是應(yīng)該一臉厭惡地對他們退避三舍,然后自己再揭穿自己的謊話,順便嘲笑一下她是個笨蛋嗎?不過,現(xiàn)在,怎么她好像看上去很高興???
哈哈,做了這么久的耽美狼,總算讓她得償所愿地見到這么一幅活色生香的男男依偎圖了。陸硯端的是溫潤儒雅,宋星樓也是個別扭女王受,絕配,絕配啊。林若素渾然不覺自己的口水開始泛濫,只是急切地向陸硯求證:“陸硯,你真的有龍陽之好?”宋星樓的話不可信,還是陸硯點頭才算有。
“我……”陸硯剛開口,就被宋星樓打斷:“當(dāng)然。我自小被父王送去師傅身邊習(xí)武,和師兄青梅竹馬,朝夕相對,日久生情,你看師兄為了我,特地來京都開了這個結(jié)草廬,可見他對我用情之深啊?!蔽揖筒恍膨_不到你,我就不信惡心不到你。
為了達到效果,宋星樓還故意將口對準(zhǔn)陸硯的左耳,旁人看來,實在是美人在畔,吐氣如蘭,簡直曖mei之極。其實他正在對陸硯行威逼之實:“陸硯,配合一下,身體柔和一點,表情生動一點?!?p> 陸硯皺皺眉:“星樓,不要鬧了。”大概因為自己是大夫吧,他不太希望自己在安姑娘的形象被破壞。
宋星樓無趣地撇撇嘴:“陸硯,你這人一點生活樂趣也沒有?!?p> 林若素也很失望:“原來你們不是啊?!闭媸?,害她空歡喜一場。
宋星樓又笑嘻嘻的了:“上當(dāng)了吧,笨女人?!?p> 林若素點點頭:“是啊,是啊,你演技精湛行了吧?!彼龥]好氣地在心里憤懣:“你這么得意干什么,又拿不到奧斯卡將。不過……”她瞟了一眼笑得美艷無比的宋星樓,壞心地想:“我怕就算你能拿奧斯卡,評委也不知道該給你最佳女主角呢,還是最佳男主角。嘿嘿……”
看著自顧自傻笑起來的林若素,宋星樓狐疑地問:“喂,你不是在心里偷偷罵我吧?!?p> 林若素瞪他一眼:“我在心里罵你你管得著嗎?”
陸硯見這兩個人每天都要吵吵鬧鬧的,感覺這些天的日子是他來京都后最愜意的一段時光。他又看著林若素和宋星樓你來我往地斗了一會兒嘴,站起身來:“我去開門坐診,你們慢慢聊?!?p> 林若素和宋星樓同時指著對方:“誰要跟他(她)聊!”說完又互瞪對方。
陸硯微微一笑,正要離開,卻看見安無憂從墻那邊翻身躍了過來,輕松落地。
林若素愣了愣:“無憂,有人追殺你嗎?”
安無憂微笑著走過來:“沒有,姐你怎么出來了?”
林若素笑了笑:“老是躺在床上,骨頭都要生銹了。你干嗎翻墻進來?”
安無憂若無其事地說:“門沒開?!?p> 陸硯抱歉道:“是我考慮不周,結(jié)草廬每天下午才開門,上午前門都是關(guān)著的,不方便安小兄弟進出了?!?p> 安無憂隨便點點頭,算是對陸硯的話的反應(yīng)。
林若素那個汗啊,她家無憂怎么這么自閉呢,除了和她,跟別人說的話簡直兩只手的手指數(shù)的完。
不過,想起安無憂這些天每天都出去,豈不是每次都用輕功這樣“咻咻”地飛出去,再飛進來,感覺好奇怪啊。
安無憂走過來:“姐,我找了幾處房子,都是你說的帶院子的,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們就去看看。你喜歡哪一個,我們買下來?!?p> 林若素點點頭:“好?!彼睦锬莻€美啊,在現(xiàn)代看那些傍大款的女的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的,自己來古代居然也認了個秀色可餐的有錢弟弟。嘖嘖,在現(xiàn)代,她連買房子當(dāng)房奴的首付都給不起,想不到在古代能隨隨便便就能買下個四合院。
宋星樓吃驚地問:“你要搬走嗎?”
“是啊,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住到生孩子吧。”林若素朝宋星樓翻了個白眼。
“安姑娘,其實你可以不必急著搬走。”陸硯開口道。他很喜歡林若素住在結(jié)草廬的這些天,結(jié)草廬里生機勃勃的氣息。
“你不是怕說不過我,急著逃走吧?!彼涡菢且膊惶M秩羲仉x開。
林若素忍住又想翻白眼的沖動:“你以為我很有空嗎?”
陸硯道:“其實,安姑娘,你的身體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住在結(jié)草廬也方便些?!?p> 林若素望向安無憂:“無憂……”其實她也覺得結(jié)草廬的環(huán)境不錯,還有陸硯這個醫(yī)術(shù)高明,認真負責(zé)的大夫做自己的私人醫(yī)生,除了宋星樓這個不和諧因素,她覺得住在這里待產(chǎn)還是蠻不錯的選擇。
安無憂朝她笑了笑:“姐,你喜歡我們就留下。”雖然自己不太喜歡瑞王整天來煩她,不過有陸硯在,至少可以讓她健健康康的。他不想再有那種,眼睜睜看著她離死亡那么近,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林若素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問陸硯:“我住在這里真的不會打擾到你?”
陸硯搖搖頭,宋星樓搶著開口道:“大不了再蓋幾間房子,我記得,陸硯買這塊地時地契直到后面的那一排破瓦屋吧?!?p> 陸硯點點頭:“是的?!?p> 宋星樓道:“我明天讓工部的孫侍郎來一趟,保管幾天就把房子建好?!?p> 林若素有些狐疑地望著他:“你這么積極做什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宋星樓道:“本王這是愛民如子。”
“切?!绷秩羲夭挪幌嘈潘墓碓?。不過,蓋房子啊,這件事她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