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素去抱了兒子,作為奶媽的蔡姨當(dāng)然也要跟著去。要知道,小孩子一旦餓了,那可沒什么跟你大人好商量的,不哭得人耳膜震動、頭大如斗,趕忙把他喂飽,這小祖宗是絕不罷休。
蔡姨問過林若素,知道這一出去至少不到傍晚是回不來的,所以便去廚房交代其他廚師今天王府中飯和晚飯的事。瑞王府原來的廚房主事因為年事已高,被趙管家安排回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去了。由于蔡姨當(dāng)時新寡,趙管家不忍她孤兒寡母無所依靠,也就沒有再在廚房安排其他管事的廚師,將這整個王府的膳食都交由蔡姨負(fù)責(zé)。
蔡姨也是念恩之人,接手了這廚房后便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十分負(fù)責(zé)。即便后來,又兼職當(dāng)了林若素家兒子的奶娘,她也從沒有放松廚房那邊的事。連林若素都在心里佩服她,真是個堅強的女人。可惜這古代女人的發(fā)展空間太小,要不放到現(xiàn)代,這蔡姨怎么也是個餐飲行業(yè)的女強人啊。
不過,既然她林若素來到這古代了,而且還打算開個店,自然也就打算改寫這古代婦女的命運了,至少,她身邊的女人的命運,她還是可以幫助她們扭轉(zhuǎn)的。要知道,這麻將也算一種相對休閑一些的賭博運動,而賭博自然是快速斂財?shù)牟欢▽?,對賭徒來說,這是不一定的,但是對開這店的自己來說,就像莊家一樣,絕對的日進斗金。
嗯,要是這投進去的錢回本了,自己該再干點什么呢?想象著自己已經(jīng)賺得盆溢缽滿的林若素眉開眼笑地站在那里,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在心里規(guī)劃她的事業(yè)藍(lán)圖。
再開個飯店吧,不是不是,應(yīng)該叫酒樓才對。這凡人大都過不了酒色財氣這四關(guān),開家酒樓,再挖挖宋星樓的墻腳,把蔡姨弄過去當(dāng)主廚,再加上自己還有中國八大菜系做后盾,錢途簡直一片光明啊。
越想越樂地林若素開心地笑出了聲,直到玉葉連喊她幾聲“安姑娘”,這才回過神來。來不及汗顏,她眼睛發(fā)直地盯著玉葉背在身上的那個,幾乎可以用巨大來形容的包袱:“玉葉,你是不是嫌瑞王府的待遇不好,打算逃跑?”何止逃跑,看著她那么大的一個包袱,逃荒都像。
本來身上的包袱就重,再一聽林若素的這話,玉葉差點一個站不穩(wěn)地就要給她撲倒:“安姑娘?!?p> “干嘛?叫得這么有氣無力,是不是瑞王府飯都不給你吃飽?嗯,還是早點跑好。”林若素煞有其事地拍拍玉葉的肩膀。
玉葉哭笑不得地望著眼前這個實在是很寶的主子,正要開口。林若素卻先眼尖地看到了那個包袱里面的東西露出的一塊邊角。這個東西,很熟悉啊,最近幾乎每天都有看到,她盯著這個邊角仔細(xì)地瞧了瞧,終于想起包袱里是什么了:“啊,玉葉,你背了一包袱的尿布!”她看向玉葉的表情活像是在看個變態(tài)。
玉葉暗自在心里嘆了口氣,點點頭。
林若素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你為什么要帶著一堆尿布逃跑?難道現(xiàn)在尿布很緊俏嗎?可是,再緊俏應(yīng)該也沒有古董值錢吧?”
玉葉感覺自己快吐血了。她總算明白,為什么她家王爺每次都是好端端地走進來,走的時候卻幾乎都是被氣得跳起來了。這個主子也太……太……太那啥了。
“安姑娘,奴婢是要和你一起出去?!庇袢~穩(wěn)了穩(wěn)聲音道。
“你確定?你要背著一包袱的尿布和我出去?”靠,什么嗜好!
一直致力于惡整玉葉的林若素忽然回過神來,她指著那個包袱,有些虛弱地問:“不要告訴我,你這些都是為我兒子準(zhǔn)備的?!?p> 看著總算恢復(fù)正常的林若素,玉葉點點頭。
林若素大汗,她兒子每天的尿布消耗量有這么大嗎?
玉葉看了一眼林若素,沒好意思把心里的鄙視表現(xiàn)出來:“是的?!?p> 哇,想不到這尿布的市場需求那么大。嗯,古代人又不實行計劃生育,生孩子不是按個算,都是按群分,那一天光京都的有小孩的人家,就得用多少尿布啊。
林若素忽然又想起自己在現(xiàn)代,每個月去超市買月月必用的女性用品時,有瞄到一般都放在同一個貨架的ABCD尿不濕,隨隨便便都要幾十塊啊。
要不,她下一家店不開酒樓,先開個親子專賣店算了,不光可以賣尿布,還可以賣她做的孕婦裝,想象著漫天飛舞的尿布和孕婦裝一起變成了金子,林若素的兩眼不由閃閃發(fā)光,發(fā)的還是金光。
玉葉看著林若素的神情,就知道她又不曉得神游到哪里去了,很悲哀地默默站在一邊等她自動回神。
總算YY夠了,林若素這才甩袖道:“我們走?!?p> 早該走了。玉葉在心里小聲道。連忙背著她的大包袱跟在林若素后面。
安無憂在門口等得有些不耐,正要回過去找林若素,只見她提起裙擺跑了過來:“無憂。”她朝安無憂揮揮手,卻被順手放下去的裙擺絆到,眼看就要一個狗啃泥地和地面來一次全面的親密接觸,安無憂掠身過飛來,輕輕地扶住了她:“姐,慢些?!?p> 安無憂看著身后包袱款款的玉葉,愣了一下,再看看被自己扶住以后手忙腳亂地站好,拍拍掃到泥的裙擺的林若素,只見她明明已經(jīng)忙得不得了,嘴巴里還一刻不閑地說:“玉葉的包袱大吧,我告訴你哦,里面全是尿布哦?!?p> 聽著林若素顯然是笑話的口吻,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赤炎霜與他何干?只要她好就行了。便是,她最后會跟他走,自己也是沒什么的。這樣想著,安無憂的胸口有些微澀,他卻忍著這股澀,又朝在一旁唧唧喳喳說話的林若素笑了笑。
她說喜歡看他的笑容,那只要他還在她身邊一天,那他就笑給她看吧。
林若素見到安無憂的微笑,也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回頭繼續(xù)和玉葉咬耳朵。
“安姑娘,安公子真的好帥哦?!?p> “當(dāng)然啦。不錯不錯,還知道我教你的帥要這么用。我再教你一個詞,酷,也是形容我家無憂的哦。”
“酷,是什么意思?”
“就是……”
安無憂在一旁走著,雖然他不是特別清楚帥和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卻忽然有種安定的感覺。
難道,是她非要自己加上的冬衣起了作用?不然,為什么,明明嚴(yán)冬又近了一步,他卻覺得比以前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