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看著粉雕玉琢的小馬良一副小大人的摸樣,噗嗤一笑,伸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頭刮了下小馬良的鼻子,“人小鬼大,有這么說哥哥的嗎?來!跟姐姐進屋聊天!”也許美麗的女人都博愛,看到小朋友就發(fā)揮出偉大的母愛了。
小馬良頓時醉了,搖著身子低喃道:“好香??!”
邊上的韓殤只有羨慕的份,低聲暗嘆:“這么容易就牽到了美女的手,當小孩子泡妞還真有先天優(yōu)勢”。
蔡府的院子很大,平躺的石板路兩旁都種滿了花草,在這初春時分,枝葉茂盛花香撲鼻,好似走進了深山樹林,使人頓覺靈臺清明,最令人舒爽的是左側(cè)有一片密集的竹林。
小馬良拉著蔡文姬的玉手還不停的晃著,出口問道:“姐姐,你家花真多”。
蔡文姬微微一笑道:“小良,今年幾歲了啊,可學(xué)四書五經(jīng)了?!?p> 馬良聞言嘿嘿一笑道:“七歲,還未定親,自幼熟讀四書五經(jīng),還有一手丹青”。
韓殤聞言為之氣結(jié),小小年紀弄的跟相親一樣,在旁插入道:“讓蔡大家別見笑,我這弟弟從小不拘禮數(shù),愛惹是生非”。
蔡文姬微微一笑道:“不礙事,小良天真浪漫,琰喜歡的緊”。
小馬良一聽聞言大喜,道:“蔡琰姐姐,那你愿意嫁給我做新娘子嗎?”
韓殤差點被他雷倒在地,蔡文姬潔白的臉頰刷的一下全紅了,也許這是她一生遇到最直接的告白吧,轉(zhuǎn)而微笑道:“等小良長大了,蔡琰姐姐都老了”。
馬良還想繼續(xù)說,卻被韓殤阻止了,再讓著小家伙鬧下去還了得。
三人談笑間跨進了蔡府大堂,堂內(nèi)布置的很典雅,正中間的位子的長案上排放著一張古箏,周圍墻壁皆掛滿了字畫,想必都是出自大師之手。
韓殤與馬良看到墻壁上的畫像均是眉頭一皺,韓殤一直不好這些他連唐詩三百首亦不能完整的背出一首,讓接窗前明月關(guān),下句可能就是地上鞋兩雙,而看小馬良的表情亦可猜出平時也不好讀詩書,但至少比韓殤強還有一手丹青。
蔡琰微笑著說道:“兩位先請座,不必拘禮!”
韓殤與馬良坐到了長案前,兩人心中糾結(jié),萬一蔡文姬談?wù)撔┰娫~歌賦該如何是好?
韓殤對著馬良低聲道:“等下看你的了,我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
馬良橫眉冷對,壓低聲音回道:“憑什么靠我,你堂堂一州牧難道連詩詞歌賦都不懂,等下我只負責(zé)作畫”。
蔡琰饒有興致的望著兄弟二人道:“兄弟二人在私語些什么不能讓琰知道嗎?”
韓殤哈哈一笑道:“我在囑咐他,要禮貌點”。
馬良瞪了韓殤一眼,嘿嘿笑著,摸了下腦袋,樣子滑稽之極。蔡琰見他如此忍不住捂嘴輕笑,望著她優(yōu)雅之極的動作,兩人不由得癡了,眼角那自然的笑意溶解了他們一日來的疲累。
小馬良傻傻說道:“蔡琰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這時堂外進來兩個清秀的丫鬟,手中拖著盤子上擺放著一套茶具,“咕嚕嚕”馬良的肚子發(fā)出了怪異的聲音,蔡琰聽聞再次輕笑道:“小良弟弟是否肚子餓了,我讓下人準備些食物”。
馬良尷尬的摸了下頭道:“確實,那就多謝姐姐了”。
話畢蔡文姬吩咐了下人上幾道小菜,但在座的韓殤與馬良都不知道,此時的河?xùn)|已開始缺糧,城中的酒館食莊皆都已關(guān)閉,隨都不敢開門,一開門即被餓民哄搶殆盡,他們倆要不是得蔡琰上賓之待可能也要成為餓民了。
韓殤拱手說道:“今日小姐開派米粥,難道河內(nèi)鬧饑荒嗎?”
蔡琰換上了一副愁容,令見著為之心碎,韓殤見她如此心中就想上前百般呵護,蔡琰開口道:“河?xùn)|黃巾為害,賊盜四起,百姓家中已被洗劫一空”。
韓殤大吃一驚道:“河?xùn)|太守張楊難道任黃巾肆意妄為嗎?”
蔡琰搖了搖頭道:“張大人有心無力,如今河?xùn)|有三波賊寇實力強勁,分別是卞喜為首的黃巾軍、張燕領(lǐng)銜的黑山賊,還有韓暹的白波盜,來如風(fēng)去無影,劫糧殺民無法無天”。
韓殤心中一驚,張燕的黑山賊居然來了河?xùn)|,而韓殤不知道如今河?xùn)|官家局勢也是一匹混亂,張楊與王匡可自為政相互打壓,本就混亂不堪的河?xùn)|更加的復(fù)雜。
蔡琰突然臉露尷尬之色開口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韓殤微微一愣道:“在下冀州黃衫”。邊上的小馬良扭頭往韓殤眨了下眼,把兩支食指交叉在一起現(xiàn)出一個十字,意思是給我講十個故事不然就揭穿你。
韓殤無奈的點了點頭。
蔡琰見他們兄弟打啞謎微微一笑道:“公子兄弟二人感情真好,羨煞琰了,真想有小良這么個弟弟。”
韓殤與馬良皆是尷尬一笑。
蔡琰繼續(xù)說道:“久聞冀州天下繁華之地,琰想為夫君守靈完畢就想去那常住”。
韓殤聽聞蔡琰要去冀州長住心中大喜,剛要開口吹噓鄴城有多少的繁華,大堂外面?zhèn)鱽砉β?,一個儒雅中年與一個壯年將領(lǐng)走了進來。
儒雅中年樣貌俊美,眉宇神態(tài)居然與蔡琰有幾分相似,韓殤猜想此人極有可能就是蔡琰的生父漢末大儒蔡邕,而他邊上的壯年將領(lǐng)生的樣貌堂堂鼻梁高挺一看就是心智堅定之輩。
蔡琰見二人進入大堂起身行禮道:“琰兒見過父親大人,王世叔”。
韓殤卻坐在那沒動目迎他們?nèi)胂舷伦屑毚蛄恐菍㈩I(lǐng),此人難道就是蔡邕的密友王匡,他如今與張楊皆為河?xùn)|太守。
王匡亦打量坐席上的韓殤見他不起身行禮冷哼道:“無知小兒,不懂禮數(shù)”。
韓殤還未反應(yīng),邊上的小馬良跳起來道:“你說誰不懂禮數(shù)”王匡說的小兒當然是指韓殤,可馬良認為是在說他,極為不爽。
王匡一愣,他想不到一個小孩居然敢跟他叫板,剛想怒喝他幾句,蔡邕出來打圓場道:“遠來皆是客,來來!我們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