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添二兩?!鼻逄撋焓秩泼鞣频拈L命鎖:“是你那個后娘給你的?雖然小,但也值得點(diǎn)銀子吧?不如把這個添上給我,就抵欠我的那銀子了?!?p> 明菲一把按?。骸安荒芙o你。要是給了你,我無法交代?!彼羰桥獊G了陳氏給的這玩意兒,還怎么扮演母慈女孝的場景?這可是個重要的道具。
“我記得你那銀鐲子還是你親娘留的吧?怎么舍得親娘給的,反而舍不得后娘給的?”清虛翻臉:“你很快就要被接走,到時我從哪里去尋你討債?有錢不還,道爺最恨你這種人了。你給不給?不給我就喊了!”作勢吸了一口氣。
“只要我活著,斷然沒有賴賬的道理。你若是敢亂來,我就喊非禮,好個貪財(cái)?shù)幕ɑㄐ〉朗堪?,就連九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你就等著被宋道長趕出去吧?!泵鞣蒲杆僮テ鹱郎系乃?,預(yù)備隨時砸上去。要論皮厚心黑,她一個將近三十歲的人會怕這小毛孩子?他要敢喊,就等著她請他挺尸吧。
明菲絕對不是和自己開玩笑,清虛氣得要死,狐貍眼危險(xiǎn)地瞇成一條縫:“我以為我就夠不要臉的了,誰知道你比我還不要臉。有你這種女孩子嗎?竟然拿自己的名節(jié)開玩笑。”
“活都活不下去了,拿名節(jié)來做什么?我才九歲呢,什么都不懂,倒是你,有你這種淫邪貪財(cái)?shù)牡朗繂??”明菲笑得燦爛:“你最好求祖師爺保佑我好好的,不然可沒人賠你銀子,也沒人再給你賺銀子了。那樣,你離那天下第一富的夢想可就越來越遠(yuǎn)了。”
古人早熟,特別是這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小道士更是早熟,如果不是因?yàn)樗蔚朗?,明菲是不樂意和清虛這個愛財(cái)如命的小牛鼻子打交道的。清虛大概也是極討厭她的,若沒有宋道士,他也不會和她打交道。他們,彼此看不順眼。
“我不要你的長命鎖了,怕你短命!”耳朵一疼,清虛已利索的將明菲耳上的一對赤金梅花耳釘摘下來:“我也不要你二兩銀子了,就拿這算了?!?p> 他這個動作令明菲想起前世在街上遇到的那些搶人金耳墜金項(xiàng)鏈的混蛋,耳垂火辣辣的疼痛更令她勾起了極不好的回憶。
見明菲眼里真的冒出怒火來,清虛痞痞一笑:“小丫頭,可別覺得吃虧。我再幫你出點(diǎn)氣好不好?那個狠毒的艷兒不是二十三就要出嫁了么?我讓她嫁不掉好不好?讓她和二狗子湊一對,讓汪氏睡著都哭醒,鬧得吳家家宅不安?!?p> 毀了艷兒的一生?明菲沉吟了一下,笑著搖頭:“不好,她要是日日都在我面前晃,豈不是讓我心煩得要死,飯都吃不下?還是讓她早點(diǎn)嫁掉,嫁遠(yuǎn)點(diǎn)的好?!?p> 清虛紅潤飽滿的菱角嘴微微一翹:“大發(fā)善心,想做好人?”
“我從來就是一個好人,可沒害過誰?!泵鞣普A苏Q劬Γ骸爸饕撬挚抻拄[真的很煩人,再說了,她名聲不好,將來也會拖累我的啊。要是人家說,我住的那戶人家家風(fēng)不好,會連帶著我也要受白眼的,多不值得。不如來點(diǎn)現(xiàn)實(shí)點(diǎn)的,讓她成親那日好好出回丑?”
清虛像個小老頭似地背著手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道:“好,你等我消息。她成親那日,我來拿銀子。你記著,最遲不超過明年清明節(jié),你一定要把剩下的銀子送來,否則……哼哼,五分的利錢利滾利,你自己算是多少。”
明菲抱著頭低吟了一聲:“二十兩銀子不翼而飛,你叫我怎么和其他人交代?你等些時候,我讓人拿來當(dāng)做香油錢好不好?”
清虛斷然回絕:“不好!拿去觀里,老頭子又要全數(shù)拿了去。我就要那天去拿,不然你給我等著瞧!你可以走了?!?p> 明菲原本還想問,宋道士接到她的便條后怎么說,想想還是沒問,笑道:“我得了件好東西,聽說是叫什么金剛石,給你瞧瞧?!笔中囊换危稽c(diǎn)亮光閃過,清虛好奇的湊上去,不妨明菲一腳飛起,狠狠踢在他的小腿脛骨上,疼得他“呀”了一聲彎腰抱腿,等緩過氣來,明菲已經(jīng)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地瓜家。
明菲跟著廚娘回了村子,二人在離吳家小院不遠(yuǎn)的地方分了手,一前一后進(jìn)了院子。
明菲剛進(jìn)了院子,嬌桃就迎了上來,嗔怪道:“小姐怎么才回來?怎樣,走這一圈精神些了嗎?”話音剛落,她就眼尖的看到明菲耳朵上的梅花耳釘不見了,不但如此,耳垂還有些紅腫,不由擔(dān)心的看了明菲兩眼,見她表情自然,衣飾整潔這才放下心來。
自己出門時嬌桃明明知道的,卻和自己說這種話。明菲疑惑地看著嬌桃,嬌桃沖她擠了擠眼,把目光投向院子的角落里。明菲順著她的目光一看,看到了一張馬車。
難道是蔡府派人來了?明菲的心一陣狂跳,不敢相信地看著嬌桃,嬌桃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吳家的粗使婆子已經(jīng)大聲嚷嚷道:“三小姐回來了?!?p> 吳家的正房里一陣騷亂,汪氏陪著一個四十多歲,眉眼凌厲,面容寡瘦,微帶倦意,頭發(fā)卻梳得一絲不茍,衣裙整潔的婦人走了出來。那婦人的眼睛如同探照燈一般在明菲身上掃視了一圈,微微皺起眉頭,上前兩步,福了下去:“奴婢花氏給三小姐請安?!?p> 嬌桃給明菲介紹:“這是花媽媽,夫人特意安排來服侍小姐的,剛到。”
這是陳氏的人,也許不如余婆子那么受倚重,但也絕對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明菲幾乎是在看到花婆子的第一眼就下了這樣一個論斷?;ㄆ抛拥拇虬绾鸵?guī)矩,說話的口氣,行禮的動作,無一不是無可挑剔的,這說明一個什么問題呢?花婆子是專門來培訓(xùn)她的人,大概就是那傳說中的什么教養(yǎng)媽媽之類的,她離蔡府不遠(yuǎn)了!
明菲只受了花婆子半禮,理由是花媽媽是陳氏派來的人,她年幼不敢全受?;ㄆ抛訉γ鞣频谋憩F(xiàn)很滿意,就是嫌棄明菲竟然獨(dú)自一人跑到外面去游蕩,行禮的動作也不標(biāo)準(zhǔn),實(shí)在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真的是太野了。
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若是明菲什么都很好,陳氏又何苦讓她來?先前就聽余婆子講過,這三小姐尚算知曉好歹,以后的日子還很長,慢慢教導(dǎo)就是了。花婆子這樣一想,表情就好看了許多。
她們在那里親熱的噓寒問暖,汪氏母女卻不舒服了。
特別是汪氏,心里又酸又痛,一臉牙痛的表情。這次花婆子來,又給明菲帶來了不少東西,不但如此,就連吳家每個人都得到了陳氏夫人賞下的年禮。聽花婆子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過了年后,二小姐成親時也會把明菲接去住些日子。明菲真的時來運(yùn)轉(zhuǎn),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汪氏少不得將心中的不平和妒意收起,小心翼翼地招呼花婆子明菲等人去正房坐,喝茶烤火吃果子。
花婆子道:“不必了,聽說過幾日府上的大小姐就要出閣,想必奶奶也有許多事要忙。奴婢就不給奶奶添亂了,這便去小姐的房里,將老爺和夫人的訓(xùn)令傳達(dá)給小姐知道?!?p> 說完也不問汪氏的意思,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嬌桃面前,頤指氣使:“小姐的閨房在哪里?”走了兩步,又道:“哦,對了,這次夫人讓老七也跟了來,以后小姐出門要坐車,不能隨便拋頭露面,這樣不合規(guī)矩。讓老七來給小姐磕個頭吧?!?p> 此言一出,不單汪氏母女表情古怪,就連明菲都差點(diǎn)笑出聲來,閨房?龜房還差不多。這村子統(tǒng)共這么大的地方,出門還坐車呢?真是千金大小姐了?只怕村里人更要把她當(dāng)稀奇當(dāng)古怪了罷。
只有嬌桃對花婆子這種專門負(fù)責(zé)小姐規(guī)矩禮儀的教養(yǎng)媽媽看得比較多,比較了解,并且她也覺得明菲這樣的身份,的確是不該拋頭露面到處跑的,所以她露出非常贊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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