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游戲,秦翌心情已經(jīng)淡定不少,事實就是事實,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改變不了的。該來的總回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
夏凝雨沒多久也上線了,除了陳清河,核心管理悉數(shù)在場,秦翌將所有人召集到云天閣議事殿中。
“是這樣的,我和凝雨打算退出九霄。”秦翌說道。
其他人一聽,頓時就炸開了鍋。
“什么情況?”
“啷個哦?搞撒子燈兒?”
赤火留信不發(fā)一語,只在其他人都問完之后,才問道:“原因呢?”
“我們接下去的動作會與東武林八大名流為敵,我們是小蝦皮隨便找個淺灘都沒問題,但如果攜帶勢力的話,恐怕勢力也會被針對?!鼻匾罱忉尩馈?p> “???這么好玩的事情不帶我啊?!鼻锿粷M道。
秦翌直接無視了她,繼續(xù)說道:“會里很多人怕是都沒見過會長和副盟吧?正好退下來,讓你們管理,其實……我發(fā)現(xiàn)我有點累了,搞公會什么的總覺得精力跟不上。等這次事件過了,我會重新授權云天閣給九霄使用,我們也不是真的離開九霄,就是避避風頭,免得九霄也被拉進來。”
“這話我不愛聽,你們也講哈道理嘛,你們走了我在兒耍起也沒得勁兒。”虎哥這個時候突然不好說話了。
一直沒有開的夏凝雨突然來了一句話:“我們是要去云游江湖,你確定要跟著當電燈泡???”
神態(tài)、語氣自然而然,讓秦翌不由心神一蕩,云游江湖好啊,這確實是值得追求的事情,不過夏凝雨這個時候開頭,托詞居多吧。
“我擔心,就算你們退出,九霄還是會有麻煩。還不如靜觀其變好了,畢竟你們,尤其是會長你,是九霄的一面旗幟啊?!背嗷鹆粜懦烈鞯馈?p> 秦翌一方面是擔心他之后要做的事情會牽連到九霄,另外一方面也不過是想借機退下來,他覺得至少在東武林,自己的存在不是必要的。就算要大展拳腳,也應該是入駐中原之后,在那之前還是好好玩自己的才對。
其他人的挽留沒有效果,秦翌最終還是和夏凝雨雙雙退出了九霄,盟主之位由秋彤繼任,另外一個副盟則是拉風太子替補上去。這里面最不高興的就是虎哥了,他怪秦翌不帶他玩。
沒辦法,一起練級打屁的時間不常有,最多在隱秀婚禮上多喝幾杯賠罪。
兩人離開云天閣之后,趁著月色,來到了丹青燕羽樓附近。
“這個時候來這里干什么?”夏凝雨問道。
“先踩踩點,畫龍壁我們要把墨龍引開,總不能就在原地和墨龍打吧?”秦翌這個時候心態(tài)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常態(tài)了。
喜歡就是喜歡,除了面對還能怎樣?不過有些話還是不要挑明,不然火候不到,只能徒留尷尬與遺憾。
漫天星月以柔美熒光照亮漆黑大地,婉轉(zhuǎn)凄風吹拂面頰,帶來絲絲涼意。兩人騎著馬,朝余江附近而去。
余江源頭不知何處,似乎是從中原而來,流往東海匯流。
“等一下,前面好像有人,藏好?!鼻匾钔蝗徽f道。
“這附近又不刷怪,這個點怎么會有玩家?”下馬隱藏身形的同時,夏凝雨也忍不住發(fā)問。
秦翌觀察片刻后,說道:“二選一,不是放哨的就是兩個基佬在幽會?!?p> “我選前者?!?p> “放哨的話,是在蹲守什么?”
“難道是鬼方鯨武要毀余江破龍封,滅燕羽樓的行動泄密了?”夏凝雨奇怪道。
秦翌沉吟道:“泄密應該不可能,鬼方鯨武是一代霸主,很霸氣的那種,霸氣得根本不會和屬下商量策略,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過……也可以是別的玩家接的任務,阻止或者干擾之類的?!?p> “那需要人盯梢的原因呢?”
“我都不確定具體執(zhí)行時間,別的參與怎么就一定能知道?”秦翌想了想,決定去試探一下。
他化身成楚狂生,然后逆運浩然之氣,融于特殊心法,掌吐墨色云霧。
“天下常溺·墨染山河!”
秦翌掌化玄氣,墨染山河之招直射天際,頓時化作一片黑色雷云,自己則縱身云端,凝氣造云,模仿鬼方鯨武降臨之態(tài)。
余江邊上的留守玩家正在胡侃江湖事,突然間黑云遮天蔽月而來,頓時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
“快通知會長,來了來了。”其中一人喝道。
云端秦翌見他他們反應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又悄然驅(qū)云離開了。
繞了一圈卸除寄魂附體狀態(tài)后,秦翌又回到了夏凝雨所在的地方,兩人靜默無聲的離開了。
“不知道是誰,可能是某個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負責組織鬼方鯨武,也可能是負責阻止我們,不管怎么樣都是麻煩啊?!毕哪赀呑哌呎f道。
確實,敵暗我明這點會讓人很被動,不管是鬼方鯨武被針對還是自己被針對,這都是會影響到他們的斬龍大計。
“得想辦法搞清楚對手是誰,玩家參與的話,多半和還陽任務脫不了關系。不是任務玩家根本沒有能力狙擊鬼方鯨武的行動,現(xiàn)在還陽任務玩家數(shù)量不多了,多多少少都露過臉,找找應該不難?!鼻匾钕肓讼?,說道。
夏凝雨自然沒有異議,不過這幾天她比較忙,游戲里的時候還是要秦翌自己操心。
動手那天保證不會缺席就行了,接下來的時候,兩人去了烈焰城的息春園。如今烈焰城已經(jīng)是天岳的城市,四無君這個COSer真的很敬業(yè),連棄子都和原版的四無君差不多,覺得土豪老板歐陽拓簡直不如烈焰城大,便直接放棄了。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模仿出四無君那份梟雄氣質(zhì)了,目前看來只是會棄子,大局觀不怎樣。天岳發(fā)展也中規(guī)中矩,沒黑點也沒亮點。
秦翌和夏凝雨在棋亭中互相看著對方。
半響,夏凝雨忽覺氣氛尷尬,就問道:“要不要再來一局?”
“賭點什么嗎?”秦翌笑問道。
“好啊,但是不準下模仿棋了。”那天的模仿棋可把她惡心壞了。
秦翌做出沉思狀,問:“那要賭點什么呢?”
“你好像還欠我好幾百兩銀子,沒準有上千兩?!毕哪晖蝗幌肫疬@茬。
秦翌點點頭,他當然也記得,從一開始出新手村開始,就一路剝削夏凝雨的銀子,積少成多,到現(xiàn)在也有幾百上千兩了?,F(xiàn)在想想還真是蠻有意思的,一開始夏凝雨銀子不斷被他剝削的時候,總是一臉不快,現(xiàn)在沒那些限制后,倒也沒什么了。
“我要是輸了,那些銀子一筆勾銷,我要是贏了,你要立刻馬上加倍還給我!”
“好!”
這回秦翌執(zhí)白子,打算認認真真和夏凝雨下一盤,至于輸贏……他既不想還銀子,也不想一筆勾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好想一直這樣拖下去。
而對于夏凝雨來說,這盤棋卻不止是棋,也是一種試探。她不是一個對情感隨便的人,或許在外人看來她的眼光很爛,很奇葩,但她有自己的一套閱人標準。
無聲的較量,在棋盤上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