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對面桌上傳來的清晰的勸酒聲:“云哥來晚了,得罰三杯!”這話說得這么響亮,二樓吃飯的玩家都不由向那邊瞥了一眼。風蕭蕭也抓住這個機會,使勁朝那邊望去。
這話正是對著那個布衣輕功高超男的說的。云哥?風蕭蕭突然記起這人是誰了。這人叫袖里云,自己曾在華山論劍的時候見過。當時一劍沖天的介紹說他是天山派的輕功高手,但當時風蕭蕭對他的輕功比較失望,現(xiàn)在看來,此人果然可以稱是輕功高手了。
當日這人最后是敗在了逸君天手下。因為這兩天對逸君天印象深刻,所以一些前塵舊事都在腦海里浮些過,所以風蕭蕭能在不經(jīng)意地提示下瞬間想起此人的來歷。
袖里云在酒席上是談笑風生,剛才金錢幫眾勸的酒都是一飲而盡,以他的武功,當然在幫中應(yīng)該是比較有地位的人物。
而袖里云現(xiàn)在既然是金錢幫的一員,又是幫中比較有地位的高手,那擁有一套昂貴的長安住房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袖里云和天錐在這里秘密相會,究竟為何?
兩人一個屬金錢幫,一個在鐵旗盟,眼下應(yīng)該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才對。就算兩人以前同屬一劍東來,也許是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而一對好友卻屬于對立的幫派,這在網(wǎng)游中也是司空見慣的事。不過既然是一對老友,兩人要敘敘舊,也不用這么鬼鬼祟崇吧!就拿流月來說,雖然嘴上說對和自己見面有些忌諱,但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和自己的會面也算相當頻繁。
而且,當初一劍東來瓦解后,幫里的眾高手都是各大幫派拼搶的對象,如果一對好友想加入同一幫派,這是非常容易的事。袖里云和天錐各處一幫,顯然沒有什么太深的交情。所以說,兩人一定不會是在念著舊情搞什么聯(lián)誼會。
袖里云和天錐,除了當初同屬一劍東來以外,究竟還能有什么事把兩人聯(lián)系到一起?
“天殺”?
天錐早在“天殺”組織出現(xiàn)之前就是江湖上最有名氣的暗殺偷襲的高手,而袖里云這么高明的輕功,也很有做殺手的潛質(zhì)。難道這兩人也和風雨飄搖一樣,表面上是幫派的高手,實際上是“天殺”的殺手?
風蕭蕭再看那邊席上,袖里云和一桌金錢幫的幫眾親得跟一家人似的,誰要這會站出來說袖里云是叛徒一類,估計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
風蕭蕭一個人默默地吃著面條,默默地想著這問題。
那邊一桌人是高談?wù)撻?,觥籌交錯。忽然,袖里云站起身一擺手,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只聽袖里云道:“兄弟們,有活干了!”說罷轉(zhuǎn)身離席。桌上眾人也瞬間拿兵器的拿兵器,吃最后一口的吃最后一口,急急忙忙起身跟著袖里云就走??磥硇淅镌七€是這一群人的首領(lǐng)。
有活干了!這像電影臺詞一樣的話,在這里恐怕是指和鐵旗盟開打了吧。風蕭蕭也扔下筷子,悄悄跟了出去。
跟蹤一大群人簡直太容易了,即使隊伍里有袖里云這等輕功高手,但為了照顧那些不擅輕功的,速度也不得不放到最慢。要說不擅長輕功的盔甲男,那太多了,擅長輕功的披上盔甲也要大打折扣。
一幫人勉強可算是一路小跑,在街道間穿梭游走。幾條街過后,風蕭蕭耳中的殺喊聲已越來越清晰了。而前面的隊伍中還不時有人發(fā)出疑問:“咦,在哪呢?”風蕭蕭更相信自己的聽力是高人一籌的。
袖里云的聽力似乎也不錯的樣子。帶著眾人在沒有繞彎子走錯的路情況下直逼戰(zhàn)場。鐵旗盟和金錢幫的兩伙人正打得激烈。兩伙人是在吃飯時間不期而遇的,心里不約的而同地想著送走對方好趕快去吃飯,因此都打得格外的賣力。
風蕭蕭掃過一眼,沒看到什么高手。這種級別玩家的打斗,也就玩玩人海戰(zhàn),哪邊人數(shù)多哪邊就勝利。果然像袖里云這種高手都不屑參戰(zhàn)似的,只是手一揮,手下們便一擁而上,鐵旗盟一下子就被包圍了。
但金錢幫的人懂得叫高手,鐵旗盟的人卻也不傻,只是一個前腳一個后腳,街道的另一端也出現(xiàn)了一批人馬。前面也有一個貌似高手的人在帶頭。風蕭蕭祈禱帶頭人是天錐,好讓自己看看兩人如何應(yīng)付如此戲劇性的場面。
上帝不可能一整天都站在風蕭蕭這邊。那個貌似的高手的人不是天錐,而是紫竹青梅。風蕭蕭懷疑自己是不是視力下降造成了聽力上升,居然男女都沒分清楚。
紫竹青梅雖是個女的,卻比袖里云要來得豪爽,帶著手下弟兄一起殺入了人群??醋黠L完全不像是個女玩家,難怪自己遠處沒認出她來。
有了高手加入,袖里云自然也不能閑著了。手里拎著的長劍刷一下亮出,縱身躍入戰(zhàn)團,不理別人,直指紫竹青梅。
紫竹青梅不等他落下,手里軟鞭一揚,已經(jīng)朝他卷去。袖里云身子輕巧的一折,軟鞭竟被讓到了身后,手里的長劍已經(jīng)刺下。
紫竹青梅急向后退,手一抖,軟鞭繞回纏向袖里云的腰。但袖里云高超的輕功竟讓他比鞭子還靈活,一扭身就又避過了。
兩人你來我往地交起了手,風蕭蕭則跑上房頂,找了個合適的角度,舒舒服服地躺下,悠閑地觀摩。
看了幾招,風蕭蕭已判斷出紫竹青梅不是袖里云的對手。她的武功和武器都適合在遠處進行攻擊,現(xiàn)在她就是想努力和袖里云拉開距離,但袖里云的輕功高她太多,她根本沒法達到這點。不過袖里云的武功也暴露出他輕功為什么這么出眾了。時間全用在練輕功上了,武功只能說稀松平常。移動得雖快,招式出手可一點都不快,而且看上去也沒什么力道,只看他那兩下招式,根本不敢相信這是江湖一流的高手。
當然,這是風蕭蕭看多了高手才下出的結(jié)論。他把袖里云和風雨飄搖,和流月,和劍無痕比,當然顯得十分平庸。其實上拿旁邊那些普通幫眾的身手做參照物的話,他們叫袖里云的這一聲“云哥”可一點都不委屈。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垃中自有垃中圾,這高手和垃圾,都是相對的。
兩人分出勝負應(yīng)該不用太多的時間。風蕭蕭只是在想,難道兩邊的人都只叫了一隊幫手?應(yīng)該沒有這么單純吧!
于是四下打量,看周圍街道里還有沒有大隊人馬卷起的塵土。而一個女聲在此時響起:“紫竹姐,我來幫你!”
一道人影插入兩人的混戰(zhàn)中,是鐵旗盟的月柔。一對蛾眉刺上下翻飛,和紫竹青梅以二敵一,兩人的兵器一個極長,一個極短,倒也配合得像模像樣。
風蕭蕭卻不怎么在意戰(zhàn)局。月柔來了,逍遙還會遠嗎!四下找了一圈,果然在一堵墻頭下看到逍遙,兩臂抱劍,靠墻而立。風蕭蕭差點笑出聲來。換造型了啊!以前劍都是背在背后的,現(xiàn)在抱在胸前,嘴里如果再叼根稻草,那不就是夕陽武士?
月柔來了等于逍遙來了。這道理看來并不是風蕭蕭一個人知道。袖里云再看到月柔后,就開始左顧右盼,不久就看到了站在墻下扮酷的逍遙。再加上逍遙和月柔帶來的大批人馬加入場團,金錢幫一下就居于劣勢了。雖在一長一短兵器的夾攻下也能憑借一身輕功進退自如,但已經(jīng)心生退意了。
既然來看了當然要看個過癮。風蕭蕭熱切希望金錢幫的隊伍趕快壯大起來。此時不遠處一條街道上掀起的大片塵土已經(jīng)逐漸接近了,看這氣勢就知道這隊人馬不少,只是還不知是哪一邊的……
而袖里云且戰(zhàn)且退的戰(zhàn)斗態(tài)度此時突然發(fā)生了180度的大轉(zhuǎn)變。風蕭蕭猜想來的大隊人馬一定是金錢幫的,袖里云估計是已經(jīng)收到消息,這才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驍勇。
大隊人馬出現(xiàn)了,一片耀眼的光芒是金錢幫特有的裝甲部隊所特有的。果然是金錢幫的人,而且?guī)ь^相當大,帶隊的赫然是金錢幫的幫主——奪寶奇謀。
跟著幫主混的普通幫眾實力當然也要略強一些,這群裝甲部隊一下就沖散了人群,把鐵旗盟的人擠得四分五裂,局面又被一下子改觀了。
風蕭蕭先不顧場下,繼續(xù)四下張望,尋找新的增援部隊。金錢幫幫主都出場了,鐵旗怎么還不出現(xiàn)。風蕭蕭挺想看看鐵旗的大磁鐵對這些盔甲是不是也有一樣的吸附作用。
風蕭蕭前些日子雖然一直跟在鐵旗盟屁股后面,但那時的鐵旗盟似乎還無心跟金錢幫糾纏,每場戰(zhàn)斗都是以保存自身實力為主,所以殺得并不激烈。
后來又因為風雨飄搖的出現(xiàn),更是沒有人心思理會金錢幫的,整天都想著怎么應(yīng)付無處不在,出手就殺人的殺手了。直到風雨飄搖被揪出,鐵旗盟的忍耐也同時暴發(fā),對殺手的惡氣全部拿到金錢幫這里來宣泄,于是戰(zhàn)斗才開始白熱化。今天既然湊巧碰到了,當然希望規(guī)模越大越好了,看個過癮了。
上次欣賞大規(guī)模的幫戰(zhàn),還要數(shù)到襄陽那次了。那次釋手洗的“飛絕劍法”技驚全場,讓人嘆為觀止。此次金錢幫和鐵旗盟的大戰(zhàn),不知會由什么人帶給大家驚喜?
而且最近是婚禮下毒,“天殺”頻頻活動,而許多人也是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儼然是個多事之秋。這大規(guī)模的幫戰(zhàn)中,會不會有什么事情露出端倪?會不會有什么幕后人物乘機搞鬼?像天錐和袖里云剛才這種神秘的碰面是不是有什么陰謀?風蕭蕭都想知道,就讓幫戰(zhàn)來得更猛烈些吧!讓局面越混亂越好,反正咱是坐在這不嫌腰疼,這是風蕭蕭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