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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個女強人,可惜生錯了時代。夏小滿感慨萬千,若非這女人彪悍太過,她真想與之結(jié)交一番。她不禁道:“五奶奶既然這么厲害,就算兩分利她也有不少銀子了吧?加上武家再給她點嫁妝銀子什么的,她為什么不自己開鋪子,非要年家的鋪子?”
在企業(yè)呆過的人都知道,經(jīng)營這種事情,貓膩多去了,隨便哪里都能擠出些銀子來吧。
茴香搖頭道:“聽五奶奶的話您也知道了,為官的俸祿都是不大多的。武將軍和夫人都是市井苦寒出身,沒什么家底,雖然有軍功封賞,可到底沒有多少,又沒旁的進項,自家嚼用也不是很夠,給五奶奶嫁妝也就十分有限了。五奶奶攢了些私房銀子,怕還得不時幫襯娘家些,她也就沒什么本錢置辦——也許有,咱們不知道罷了,反正她總是想拿幾間年家本錢翻的鋪子。其實,奴婢們私下猜測,她也是不甘心吧。
“四房的爺們都是官,俸銀卻是遠不夠平素和官宦人家走禮的,況且還有宮中淑妃娘娘的供奉,便都是使官中的銀子,這入少出多,五奶奶就恨的這個。其實老太君陪嫁的幾個莊子和藥鋪年壽堂也極有進益的,一年里官中銀子一多半兒都是那邊入的——便是各家夫人的嫁妝鋪子,凡讓年家人經(jīng)營的,也有六分利入官中。只五奶奶,裝看不見這些吧,總覺得是她和五爺養(yǎng)了全家人。五老爺要討瑾州的年壽堂時她就盯著,后來五老爺霸了大夫人的嫁妝鋪子不再往官中交銀子,她就當規(guī)矩被撬開縫了,也就一次又一次的鬧……”
“啊?五老爺霸了大夫人的嫁妝鋪子,這怎么回事?”夏小滿打斷她,歪著脖子驚詫的問道。古代不是嫁妝私有么,至少產(chǎn)權(quán)是妻子的,只傳其親生兒子,若是夫家人經(jīng)營,那利潤入官中一半多半兒也無可厚非,但小叔子占嫂子嫁妝鋪子,這……這是丑聞??!
茴香自覺失言,縮了縮脖子,有些不太敢說的樣子,見夏小滿一直瞧著她,猶豫了一下,才悄聲道:“是奴婢多嘴……主子心里知道就行了,這事在家里也是個忌諱。原就幾位老爺夫人知道的,就因為五奶奶吵開了,才合家都知道的。老太君都氣病了,之后也是無人敢提?!?p> 夏小滿眨眨眼,果然是丑聞,要不要聽呢?到底也算是和自己沾點邊兒吧。她還猶豫不決,那邊茴香已經(jīng)是開始講了。
茴香從頭講起:“咱們家大夫人娘家在瑾州城,這瑾州南面臨著南夏國,還有港口,水陸通商的。大夫人嫁過來時候,帶過來六間鹽茶鋪子,皆是收了南貨向四方發(fā)的,生意極好,因此大夫人雖然跟著大老爺往各處任上去,卻一直沒舍得將鋪子兌出去。原來雖是幾戶陪房人家?guī)椭?jīng)營,但也和年家產(chǎn)業(yè)一般,繳利到官中,只是繳四成罷了。
“大夫人殯天那年,大老爺遠在西北,六爺又年幼,五老爺當時在瑾州為官,就派人接手了那鋪子,說是替侄兒守產(chǎn)業(yè)。又因查出那幾戶陪房多有侵占銀兩,便給了遣散銀子打發(fā)了,就此自家打理,繳六成利到官中,又分兩成說是給六爺存著的。大老爺沒說什么,家里人也就無話可說了。這十來年都這般過了。偏前幾年也不知怎么回事,五老爺一分銀子也沒發(fā)回家來。
她眼神閃爍,聲音越發(fā)低了,近乎耳語一般:“奴婢聽人說,是南邊藥材走俏,五老爺想拿老太君那嫁妝藥鋪年壽堂的瑾州分號囤貨倒藥,那邊大掌柜卻不肯,說是老太君的私產(chǎn),只聽老太君的話。五老爺一賭氣就修書與老太君討那年壽堂。想必是老太爺和老太君不答應(yīng)吧,五老爺這才干脆霸了咱家大夫人的那幾間鋪子,銀錢都攏到自個兒手里,也不繳到官中了。”
夏小滿嘆了口氣,自來父子離心、兄弟鬩墻,大抵只為“家產(chǎn)”二字,沒錢的想有錢,有錢的想要更多錢。古往今來都一樣,自己繼母那邊還不是一樣,原總嫌父親給她上學的錢給的多,后又嫌她上班后往家交錢交的不夠多,或明或暗的譏諷與吵鬧,直到她外調(diào)離開了那個城市,才算消停下來。
她的思緒早回到現(xiàn)代,茴香猶在她耳邊說著:“……五老爺是老太君四十歲上得的老兒子,最是老太君的心尖子,若不是五奶奶鬧出來,老太君定是將瑾州的事壓下去的,偏……唉……這事后來雖然合家都不提,但是老太君心里肯定是極不痛快的,她本就不大喜五奶奶,現(xiàn)在您瞧,怕是厭煩極了?!Γ蔡澋绵嵓胰硕∠”?,鄭老太爺就只咱們大夫人和姨夫人兩個女兒,沒有兒子,也沒有太近子侄,不然那鄭家子侄聽了信兒不也得鬧翻天了來爭……”
夏小滿忽然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打斷她,問道:“這事大老爺那邊也不知道?六爺也不知道?他們怎么說?”
茴香覺得主子語意不善,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心里思量了下,才道:“大老爺……應(yīng)該知道吧……但近幾年都在西北理州,到底書信回來怎么說,奴婢就無從知曉了,但下面人都傳說這事拖著呢,想來大老爺是不管的。咱們六爺卻是正經(jīng)不管的,當初他聽了這事,還笑稱‘多大點子事’,又說‘為點子銀子傷了和氣,實是無趣。’”
夏小滿一愣,半晌牽了牽嘴角哼笑一聲,垂了眼瞼,道:“他居然是個豁達的人?!?p> 她也可以豁達來著,但是豁達的前提是要活下去,所以她只能選擇輜銖必爭。她見過道德在生存面前是何等的脆弱,親情薄如紙,血淡于水!她從沒奢望過能在這世上里發(fā)現(xiàn)干凈的人心。見年諒這般,她多少覺得有點兒諷刺,倒不是覺得他做作,畢竟他他日子富足,有豁達的資本,可以真切擁有仁義與不言利等諸多美德;但她也不會去欣賞去仰視這種美德,她可以約束自己不貪財,但是不能不要財,花無百日紅,生活教給她的就是——只有把錢攥在手里才是真的!!
茴香說話時其實一直注意著主子的表情,水汽氤氳,她家主子的臉有些陰沉,聲音卻是平平,讓她有些個忐忑,她半試探的道:“其實,依奴婢看,今兒六爺是真?zhèn)€被五奶奶慪著了,這才提要去瑾州……”
夏小滿搖搖頭,丟掉那些壞情緒,卻因為搖頭晃腦的幅度大了些,弄散了頭發(fā),又濺了茴香豆蔻一臉水。瞧著倆小丫頭片子慌忙抹去臉上的水,模樣可愛,她到底露出個實心的笑容來。罷了,過去就過去了,不是得了經(jīng)驗教訓(xùn)了么。她暗暗自嘲了一回,叫茴香取個長手巾來,然后把頭發(fā)裹好,包成印度式包頭,頂在腦袋上。
茴香和豆蔻瞧了,都覺得滑稽,想笑又不敢笑,臉上微微有點扭曲。夏小滿倒是笑出聲來:“得了,倆丫頭,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我沒那么多講究。”
兩個丫鬟起先有點兒惶恐,但見夏小滿一臉調(diào)笑,沒有生氣的樣子,這兩天主子也是常愛說笑的,這才放開了些,抿嘴一樂。
夏小滿聳聳肩,道:“得,也洗得差不多了,就這樣吧。”然后在茴香的攙扶下出了浴桶,兩人又拿了手巾擦去她身上的水,替她更了中衣小襖,扶她到梳妝臺前梳頭。
夏小滿聞著桂花油的香味兒,笑著向鏡子里低頭理著她青絲的茴香道:“閑著也是閑著,要是不是秘密,就說說五奶奶那兩次鬧的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