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dāng)年,我有過連續(xù)見過一個人五次卻還是記不住他長相的經(jīng)歷,今天見到了這位女主角,忽然覺得,這個記錄完全是可以被刷新的。
這位……女主角長的真是很經(jīng)典,沒什么形容詞能形容,硬要說的話,這丫頭長的真是周正啊!你看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長的,一看就讓人知道那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頂多勉強算是清秀,皮膚也不算太好,五官沒什么美感,甚至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我還覺得她的打扮有點土……
一看我,女主角頓時嚇一跳,然后眼淚朦朧,用及其哀怨的眼神看向江躍龍。
男主角當(dāng)然是照顧女主角的,只見江躍龍以旺財撲骨頭之姿撲向垂涎已久的骨頭,緊緊摟住,然后信誓旦旦:“雪兒,你不要誤會!”
我嘔吐……又不是生離死別,這兩人迅速進入瓊瑤模式的本領(lǐng)讓我肅然起敬。
雪兒低頭,輕聲細語:“龍……我相信你!”
然后同仇敵愾的看向我,好像我會立刻舍生忘死的來破壞他們的造型然后他們一定要九死一生的和我斗爭過后再Happyending。
“喂……我說……”我實在是對這副場景感到反胃,自動的后退一步。
“顏素問!你給我離開!”江躍龍命令我,滿臉嫌惡,緊摟著那位雪兒姑娘的腰,一副母雞護雛的樣子。
“好,好……”我真是被這兩人打敗了,“我還有點事情想說……”
“你別在對龍妄想了!他是我的!我愛他,他也愛我!”雪兒發(fā)話,滿臉通紅,倚靠在江躍龍懷里,一副嬌羞模樣,好像鼓足了勇氣說出這肺腑之詞。
“雪兒!”江躍龍大為感動,驚喜的含情脈脈的看著雪兒,雪兒也忘情的摟住他的脖子。
根據(jù)言情小說的情節(jié),男主角現(xiàn)在一般都很有感覺,女主角處在被動到主動的轉(zhuǎn)變期,然后就是“看著她堅定的小臉,他忽然感到下腹一陣火熱……”
我是看不出來雪兒那張大眾臉有哪里誘人什么的,越想越好笑,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
可能太突然了,男女主角很不滿的向我投來奇怪的目光。
我笑的快岔氣了,擺擺手:“你……你們繼續(xù)……我……哈哈……先笑一會……哈哈……一會就好……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江躍龍護住懷里的“佳人”,指責(zé)我。
“恩哼……誰知道呢……”聳聳肩,我收住笑,正色,“我想說啊,你們放心好了,我陳……不,我顏容說到做到,我說會離開就會離開,你們也別擔(dān)心我會破壞你們什么的,因為……”
上學(xué)打量了江躍龍一番,我揚起下巴,很不屑:“你這種瞎了眼的男人,我不稀罕!”
再次心情很好的揚長而去。
收拾東西……收拾東西……收拾東西!
“小姐,你的手一直在抖?”奶娘終于有空瞄我了。
我顫巍巍的抬起手,扯出一抹笑容,腳步虛浮的晃到桌子邊上,毫不猶豫的癱下去了。
“我……沒事……”
“你這叫沒事?”奶娘皺眉,很懷疑。
拍拍顏素問柔軟但是沒什么料的胸口,我故作開懷:“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沒事!……咳咳咳……”
“惡……”果然還是吐出來鳥……
“小姐!”奶娘大驚失色,飛速撲過來,用她獨一無二的搖晃功夫搖的我又一陣惡心。
“你別晃我……”努力茍延殘喘的說出這話,我感覺就快要暈過去了。
奶娘立刻遵命放開我,激動的不得了,好像一部小說里的路人甲角色忽然有的演出戲份就會異常的夸張……
“我去叫賬房先生來給小姐你瞧瞧!”說完又飛速疾奔,臨走不忘把剛順完氣的我放倒在軟榻之上,讓我的氣息又亂了。
“別……要是沒有你晃我……我就要好了……”死氣沉沉……
我怎么了?
按照惡俗言情的套路,如果我是女主角,我就是懷孕鳥,可惜啊可惜,顏素問從嫁入江家,就從未承歡,雖然她性格驕傲略微任性,但也沒做過出格的事,現(xiàn)在我這樣,只有一個原因,就素——腸胃大罷工??!~~
還是得說古人實在,剛才奶娘弄過來的食物,那料足的,純天然綠色食品,我一不留神就吃多了,一時忘記自己本來腸胃就不好,于是再加控制,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顏素問這丫的腸胃竟然嬌嫩的更過分!
揉揉肚子,努力的呼出氣,一想,怎么也是吃了全天然綠色食品給撐惡心的,也算對得起我這經(jīng)過現(xiàn)代無數(shù)垃圾食品熏陶的胃了。
“誒誒……你給我叫賬房先生干嗎?這種情況下不是應(yīng)該叫男主角家里無所不能的大夫嗎……”我無力,“嗎”字拖了老長,一想我現(xiàn)在這身份又不是女主角,一般文章里就是死也是輕描淡寫帶過去,最多就是為了襯托女主角的善良稍微被救治一下,提供一個男主角再次欣賞女主角的一次機會,然后再次來一次H……
人權(quán)那!悲哀??!古代的人命就是這么輕賤,好歹我也是前大家閨秀,夠不負責(zé)任的!
等了沒多久,奶娘那特有的急促腳步漸近,我稍微轉(zhuǎn)了一下頭,看了看來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外、外國人!
褐色頭發(fā)深綠色眼睛,高顴骨挺直鼻子,薄薄的嘴唇帶著親和的微笑……
我當(dāng)機立斷的一個打滾滾下床,直直指著跟在奶娘后面的那個外國帥哥,操著蒙混過了四級的英語:“CanyouspeakEnglish?”
兩人都是一愣。
奶娘是愣了會瞬間變的滄桑,然后一臉悲戚的撲過來扯著大喊:“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失心瘋了吧?怎么連賬房紀(jì)先生都不認得了?”
外國帥哥失神一笑,眸子變幻莫測的深沉了一下,輕輕晃了晃腦袋,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顏小姐,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我懷疑,你聽不懂你那一瞬間那種驚訝還有那種疑惑和猶豫是怎么回事?難道你是個間諜來的?掩飾身份?
先不管這個,我還沒好好想象怎么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又一陣惡心,吐了點酸水出來。
“快吧顏小姐扶到床上,奶娘可以去燒點熱茶來嗎?”外國帥哥紀(jì)先生指揮著現(xiàn)場,當(dāng)即奶娘就放棄搖晃我,撐著我到了床上,一臉憂慮的看著紀(jì)先生:“我家小姐會不會出事?”
紀(jì)先生絕對是一師奶殺手,笑的親切溫和:“奶娘別急,我想顏小姐也不會有什么大事,你先去燒點熱茶,我給她看看。”
奶娘又感情豐富的看了我一眼,一咬牙一跺腳,轉(zhuǎn)身飛快就走了。
我一口氣算是松了!
殷切的看著紀(jì)先生,我期盼有點女配角的故事波折。
紀(jì)先生一襲白色書生袍,倒是和顏素問身上純白的仕女裝配的很,就是看著顏素問就是現(xiàn)在的我的神情客客氣氣的,一點也沒因為我有失心瘋的嫌疑而歧視我……這不是重點!
為什么他長著張明明就是外國人的臉卻說的是如此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外籍華人?少數(shù)民族?基因變種?我眼花?
“聽奶娘說過顏小姐曾經(jīng)尋過短見,可惜在下當(dāng)時并不在府中,未能前來探望,不知現(xiàn)今小姐身體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修長的手指貼在我的手腕上,微涼的觸感,有種安心的錯覺。
“哼……話說的倒好聽,你家主子巴不得想顏素問死了干凈,我就不相信這江府里的人還有誰是真的看得起她的……”有點迷糊,直接用我的口氣講出來,等講完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改口,“我是說……以前那個顏素問……”
索性閉了眼,我心一橫,莫名其妙的穿越,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生活軌道,難道真的要頂著顏素問的頭銜生活下去嗎?做個爛俗言情里討人嫌的女配角?接受各種條條框框?
“顏容……以后,我叫顏容……”更像是在安慰著自己,如果回不去,真的要繼續(xù)活在這亦真亦幻的世界里,我不可能變成顏素問,也做不回陳容,那么,就讓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吧。
“顏容?……”我閉著眼看不到紀(jì)先生的表情,手腕處傳來的感覺沒有一絲波動,輕輕念過這個名字之后,紀(jì)先生什么也沒再說,一時間那么沉默,如果不是在號脈,我會以為這個屋子里只有我一人,這個人啊,親切的連呼吸都做到與周圍人同步。
“顏小姐并無大礙,只是腸胃受損,吃點清淡的忌忌口,過個兩天就好了?!泵髅鳒貪櫲缬竦穆曇簦瑓s找不到任何的感情。
睜開眼時,紀(jì)先生已經(jīng)坐在了旁邊桌子旁,靜靜等著奶娘。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嘴里隨便嘟囔了一下“哦”,然后盯著屋頂看。
“剛才顏小姐所說的語言,與我母親相似……”紀(jì)先生忽然說了起來,我有點驚訝。
“我母親,本是異域女子,被我父親相救,于是留在了關(guān)內(nèi),可惜她在我三歲多時抑郁成疾過世了……在下兒時記憶不多,可是隱約記得母親的家鄉(xiāng)話與顏小姐剛才的話有相似……”
哦……原來這紀(jì)先生是個混血!難怪長的那么帥!我換做敬佩的眼神看著他,想不到他爹挺行的,找了個外國媳婦餒~~想就是在二十一世紀(jì),那也是難得又難得哦!
“那,你叫什么?。俊蹦棠镏唤兴黾o(jì)先生,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名呢,而且我不太會安慰人,提及了人家的傷心往事,還是立刻轉(zhuǎn)一下話題比較好。
紀(jì)先生笑的淡如云煙:“顏小姐可能是受了刺激了,紀(jì)某……”
“我叫顏容,你叫什么?”我轉(zhuǎn)頭,學(xué)他親切的笑著。
紀(jì)先生許是沒想到我會變成這樣,小小訝異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起來,帶著點從容:“紀(jì)賜,天賜的賜?!?p> 我有點累,閉上眼:“恩,紀(jì)賜,我記住了。”
接下來一直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奶娘燒好了熱水給我灌了幾杯,我肚子還是不舒服,但是溫?zé)岬乃嘞氯ヒ怖Я?,于是昏昏沉沉的睡著?p> 估計紀(jì)賜之后就走了,又是賬房,又是家庭醫(yī)生,在京城第一富商家,肯定事物繁忙,也沒什么空管我個被休掉的前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