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話 被鎖定的嫌犯
寧輕輕下班前躲在茶水間給斯斯打電話，“喂，你今天給我們波士查什么了？”
“干嘛要告訴你？”
“公孫易的簽名書?！?p> “我要十二家經注。”
“沒問題。反正我也要下班了，你要查什么帶我去！”寧輕輕喊道。
“速度在我樓下見。”
寧輕輕掛掉電話正要轉身，花瑜的卷發(fā)突然從冰箱后面冒了出來，“你完了，你在查我們公司什么？”
“不是我在查，是明少，他在查事?！?p> “你也知道了？”花瑜驚訝地說。
“你也知道？恩，你是高層，當然知道，就是展會的事嘛?！睂庉p輕假裝知情地說。
“你怎么會知道丟了花瓶？”花瑜困惑地問，這事連高鈴都還不知道。
哦，原來是古董花瓶丟了。寧輕輕說，“明少找的偵探是我閨蜜，被我套出來的，你千萬別跟其他人說?！?p> “放心，我不會出賣學妹，這是我們同校的秘密。”
花瑜在信誓旦旦兩分鐘后，就把這件事轉告校友明少了。
“你早點說就好了，我可以扣她調查費?！?p> “你缺那錢嗎，還跟小女孩計較，要不要臉？”
“原則問題，私家偵探隨便泄漏客戶隱私應該賠錢。不過算了，總算新來的也是我們公司員工，沒什么嚴重后果?！?p> “人家有名字給你叫。老是叫人家新來的?！?p> “記不住?！奔o明薰簡短地說，抬起頭，“你怎么還在公司？好吵。”
“不是你讓我呆到下班時間的嗎！”
寧輕輕來到藏在住宅區(qū)公寓樓里的亞歷克斯偵探社樓下，斯斯十幾秒后便出現了。
“你又盯著樓道的監(jiān)控看？”寧輕輕問道。
“沒有。羅亞歷買了個面部識別系統(tǒng)，正在測試，好用的話以后就不用熬夜盯著監(jiān)控，可以用它篩選監(jiān)控錄像。我用它連上了這里的監(jiān)控，把你的照片加入軟件，你一出現，它就提醒我了。”
“這么靈？”
“有時候會失靈，我把Kevin鄭的照片放進去之后，每次老板到樓下它就提醒我?！?p> 寧輕輕盯著斯斯背后的樓道，“說誰就是誰！Kevin鄭！”
斯斯頭也不回地說，“我老板?！?p> 穿著拖鞋背心的羅亞歷大偵探走了過來，“斯斯，這是你朋友？陪你查案？請她吃頓飯吧，算我的?！?p> 他走遠之后，寧輕輕問道，“怎么你老板不怕你泄露資料？”
“他才不管我怎么查?！?p> “他和Kevin鄭是雙胞胎嗎？”
“你見得少才分辨不出。根本不是一個氣質好吧？”
斯斯騎著小綿羊載著寧輕輕來到興運租車。剛停好車，寧輕輕指著前面一堆人中的西裝男性說，“你老板換衣服真快?！?p> “Kevin鄭！”話音剛落，斯斯已經消失在她身邊，加入那堆要簽名的人中。
興運租車的業(yè)務員收了斯斯一點好處，帶她們找到那天李樹豪租的車，“這就是李先生那天租的車，后來還沒租給別人。你們查什么？是不是捉奸？”
“是啊，他太太懷疑他租這個車去那啥，讓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口紅之類的。”
“你盡管看，正好還沒洗過車。說起來，那天來租車的確實是李先生本人，可是還車的不是他。”
“難道就是他的情婦？”斯斯問。
“說不上來是男是女。個子比一般女生高，又戴了帽子和墨鏡，也沒胸部?！?p> 斯斯掏出手機，找到了許家杰女朋友的照片，刷刷幾下編輯上了帽子和墨鏡，遞給他，“像不像？”
“輪廓有點像?！睒I(yè)務員說，“怎么？這是李先生的情婦？”
“不知道，我翻翻這個車子?！?p> “好，你們在車庫里慢慢看?！?p> 斯斯戴上手套，打開車門，小心地套取方向盤上的指紋。
寧輕輕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那個何淑芬有一米七二，所以即使是她開的車，也不能從駕駛座被調整的程度來判斷了。”
“昨天我拿了她的指紋，可以和車里的對比?！?p> “萬一她把方向盤擦過怎么辦？萬一她戴手套怎么辦？”
“找找有沒有掉的頭發(fā)，再想辦法弄她的頭發(fā)來對比。”
“要是她也打掃過了呢？”
“查一路上的交通監(jiān)控錄像，看開車回來的是誰?！?p> 寧輕輕堅持不懈地找茬，“她做了偽裝，就算找到畫面，也不能證明那個人是她。”
“你夠了。我不是鑒證科，又不用找證據呈堂，你老板也不是要報警，只要找間接證據和合理懷疑而已。”
“假如有人陷害她，制造了這些蛛絲馬跡怎么辦？”
斯斯直起身，正色道，“那就唯有靠你替她伸冤了。不過，她確實打掃了車子，沒留下頭發(fā)，方向盤上也沒有指紋，看來是戴著手套的，所幸有一個地方她疏忽了，沒注意到。”
“哪里？哪里？”寧輕輕往車里看，“音響？空調？煙灰缸？燈？”
“車鑰匙?！彼顾够瘟嘶问掷锏蔫€匙，“這輛車的鑰匙按鈕設計得比較深，必須用力戳才會按下去，戴著手套的話手指太粗按不動，她還鑰匙的時候忘記擦。車又沒有借給別人，最后戳了按鈕的人就是她，大部分指紋被保留在低于鑰匙平面的按鈕上了。”
“胡說，最后戳按鈕的人是你。”
“你什么時候這么注意細節(jié)了？倒像你是偵探?！彼顾拐f，“然而，剛拿到鑰匙時我第一時間套過指紋了?！?p> “我怎么沒看到？”
“因為我才是專業(yè)的偵探?！?p> 兩人回到偵探社，對比了從回執(zhí)單上得到的指紋，果然是同一人。
“那天下午，何淑芬開著讓李樹豪租來的車去了和平飯店，停在公共停車場。許家杰則在一墻之隔的專用停車場里，抱著花瓶停留在柱子后面，利用空調管道的斜度把花瓶滾過去，拿事先藏在那里的假貨偷龍轉鳳，何淑芬載走真品。”寧輕輕說，“是這樣吧？”
“我只負責提供證據和資料，不負責拼湊案情，動腦筋的部分要另外加錢?！?p> “這也算動腦筋嗎？”
斯斯沒理她，把資料發(fā)給紀明薰。
紀明薰撥來電話，“監(jiān)視許家杰和何淑芬，查出真品下落和他們下一步的打算?！?p> “監(jiān)視收費很高的，還要在他家旁邊租房子，裝竊聽器?！?p> “我聽說，我們公司有個新來的是你朋友?！奔o明薰說，“你要我跟你計算泄露資料的賠償嗎？”
“……好吧，監(jiān)視部分的人工費就算我的私人服務好了。但是我們合作這么久，器材和房租你忍心讓我墊嗎？”
“你自己從預付里扣。我沒那么不近人情，省得你在我的人面前詆毀我?！?p> 掛掉電話之后，斯斯劈頭蓋臉拿雜志打了寧輕輕一頓，“叫你八卦，叫你多嘴！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