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見傾心(下)
小貓嘀咕著:“媽的,已經(jīng)見血了,干嗎不能動手?打吧,反正這院子不是我們家的,打爛了我們拍拍屁股就走,誰耐煩和你們這群牛鼻子老道士羅嗦?啊呔,看你家虎爺?shù)目耧L(fēng)暴雨十八打?!?p> ‘嗡’的一聲,空氣中響起了一道炸雷,兩尊石頭獅子被小貓在空中舞得彷佛風(fēng)燈一樣,滴溜溜的亂轉(zhuǎn)。呼嘯的勁風(fēng)吹出了十幾丈外,惡風(fēng)呼嘯,十幾個白帝門的屬下躲避不及,硬生生的用身體吃了小貓這發(fā)狂的一擊,結(jié)果自然是整個身體都被打飛了起來,在空中響起了一陣‘啪啪啪啪’的骨骼斷裂聲。
“無量壽佛!”一聲沉悶的道號宣出,一條高大的身影到了小貓的身前,一指頭緩慢的朝著小貓的胸口點了過去。小貓狂吼一聲,兩尊石頭獅子朝著那人當(dāng)頭就砸?!觥囊宦暰揄懀瑑勺皙{子被震成了粉碎,小貓的身體也倒飛了十幾丈,重重的砸在了一堵墻壁上,頓時整個墻壁都塌了下來。
駝背的張三豐面色冷峻的站在了原地,沉聲喝道:“小娃娃,你怎么下手如此歹毒?已經(jīng)打死了十幾個人了,你還要趕盡殺絕不成?今天老道我封了你的功力三年,三年后你才能出手打人了。三年的時間,你好好的想想,如果是你這樣被人追殺,可會感覺心情暢快么?”
‘轟’的一聲,小貓從那磚塊堆了跳了起來,他的上半身衣服已經(jīng)全部被震碎了,他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喃喃自語:“你封了我的功力?沒有啊,我還是渾身力氣啊。他媽的,老駝子,你嚇?;斘野。炕斘铱刹皇潜粐樆4蟮?,哈哈哈,你什么時候封了虎爺?shù)墓αΓ尰斘铱纯窗?。?p> ‘鏗鏘’一聲,虎咆刀出鞘,朝著張三豐的腦袋當(dāng)頭劈下。小貓咬著牙齒喝道:“老不死的老家伙,你有膽子,就吃虎爺我這一刀?!?p> 張三豐驚了一下:“此人受了我封魔指一擊,居然絲毫無事?看來,此子天賦異稟,乃是上天鐘愛之人,尤其資質(zhì)如此之好,倒不如收了他。。。”他一時起了愛才之心,笑道:“好,老瘋子我就吃你一刀,要是你砍不死老瘋子,你就乖乖的拜老瘋子我為師,如何?”
小貓吐氣開聲,狂吼到:“那你就死吧?!斌w內(nèi)真元力兇猛噴出,虎咆刀上散發(fā)出了萬丈的殺氣,一道血淋淋的紫光拖起了足足有十幾丈長,光影中,一條張牙舞爪的白額大虎發(fā)出了‘噢嗚’的咆哮聲,朝著張三豐當(dāng)頭劈了下來。
張三豐大駭,他怒斥了一聲:“你這把刀,殺了多少生靈才聚集了這么強的殺氣?。。。糟糕,居然是靈器,你一武人,怎么會有這樣的寶貝?”他猛回頭看了看身后的白帝門所屬,張口就是一道金光噴了出去。
‘鏗鏘’一聲巨響,張三豐的金光被劈退了三寸,小貓整個人則是‘轟’的一聲朝著后面彷佛炮彈一樣的飛了二十幾丈遠(yuǎn),直接撞破了墻壁砸飛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去了,頓時就聽到外面一陣的哭爹喊娘的聲音。然后就是小貓那憤怒的咆哮聲:“老家伙,我記住你了,你等著瞧,虎爺我今天打不過你,遲早有一天,等你老得快死的時候,虎爺就去劃拉下你的腦袋來?!?p> 張三豐快步的到了那圍墻的缺口處,小貓卻早就不知道撞到哪里去了。厲風(fēng)可是一直在給小貓灌輸打不過就立刻逃跑的思想,小貓雖然好勇斗狠,但是厲風(fēng)的話他是絕對服從的。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是張三豐,知道自己打不過,還不逃跑,留在原地等死不成?那無涯老祖等人,沒有必要,現(xiàn)在是不能讓他們露面的。
白向天看著地上被砸得血肉模糊的門人,一張還算端正的臉蛋已經(jīng)滿是扭曲和猙獰的神色了。白靈心則是不斷的拍打著胸口,她在懷疑,天下為何會有這么可怕的人存在。小貓笑嘻嘻的揮動著石頭獅子的時候,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一點的殺氣,而是充滿了那孩童一般的笑容,似乎他正在玩一場很有趣的游戲。難道殺人,不過是一場游戲么?
方良、李善等幾個文弱書生,已經(jīng)是嚇得渾身冷汗直流,直到張三豐把小貓打飛了出去,這才回過了神來。剛要上去和張三豐見禮,朱允玟已經(jīng)快步的走了出來,喝問到:“出什么事情了?”
方良、李善等人面色大喜,連連朝著朱允玟打了眼色過去。方才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門口的小太監(jiān)連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朱允玟頓時臉色有點難看了。方良快步的走了上去,低聲說到:“掌柜的,這青羊?qū)m可不能住下去了。方才那黑大漢還有幾個朋友在,而且看起來都是武林好手,要是他們跑回來一折騰的話,怕是掌柜的不怎么安全啊?!?p> 張三豐此刻也走了回來,冷淡的掃了白帝門的這幫豪客一眼。他心里也有點惱怒,本來好好的住在青羊?qū)m的,就等著自己勸得一心要起兵報復(fù)的朱允玟回心轉(zhuǎn)意了,立刻就帶他去海外的??墒前椎坶T的這群人一鬧,自己莫名其妙的出手了,還不知道和誰結(jié)下了仇怨。如果還留在青羊?qū)m,怕不是要招惹出無限的是非來?
“俠以武犯禁,這些江湖人,怎么就一點事理都不知道呢?直接打到道觀來尋仇了。。。誒,我武當(dāng)山門下的弟子,不會也這么作吧?如果是,老瘋子我非打斷他們的狗腿,仗勢欺人,哪里有這樣過火的?”不過,張三豐又幸災(zāi)樂禍的高興了起來:“你們這白帝門,說得好聽是武林豪門,說的不好聽,就是天南惡霸。嘿,這回撞中了鐵板,吃了苦頭是不是?要不是老道士我出手,你們都要被那黑大塊頭給拆零碎了?!?p> 朱允玟的面色猶豫了起來,看外面這一地狼藉,再看看個個偏院都有人探頭探腦的出來察訪動靜了,再在這里寄宿下去,可是不安全了。尤其血案發(fā)生后,官府一定會派人來查探的,要是自己落入了官府之人的眼睛里還好,畢竟還有不少心向自己的官吏吧?但是如果被錦衣衛(wèi)的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就是潑天大禍。
這里朱允玟皺著眉頭沉思呢,那里白靈心的一顆芳心已經(jīng)死死的粘在了朱允玟的身上。這朱允玟正是風(fēng)流少年的年紀(jì),又是在深宮內(nèi)保養(yǎng)得極好的,站在那里,就彷佛一個玉娃娃一樣。尤其他心中有事,壓力極大,弄得他一對眉頭微微的湊在了一起,那憂郁的眼神,高貴的氣息,更是憑空增加了幾分讓人心動神搖的魅力。
白靈心出身在武林世家,平日里多見的,是那些胳膊上面可以跑馬,肚皮上可以扛大象的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風(fēng)流公子?就算她自己的幾個兄弟,也都是那種拿起刀劍就可以殺人,裝出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實際上不過是高級無賴的貨色。尤其白大公子等人,一個個眼高過頂,什么時候看人都是鼻孔朝著人家的,何曾見過這般看起來風(fēng)流、瀟灑、謙虛、文雅、溫柔得彷佛春風(fēng)一般的年輕人?
顧不得自己還是一個大閨女的面子――其實她經(jīng)常帶著護衛(wèi)在大街上亂逛悠,也不能算是那種名門閨秀了。白靈心上前了兩步,滿臉含羞的朝著朱允玟行禮后問到:“這位公子,今日多虧你的家人出手,否則我的叔叔伯伯們可能死傷還要慘重些。但是我們的那幾位仇人,都是街頭無賴,武林惡棍,公子再停留在青羊?qū)m,肯定不妥的?!?p> 白靈心指了張三豐一下,笑道:“這位前輩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公子孤身一人在此,怕是不甚安全的。白靈心雖然身為女兒之身,卻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小女子家中,在成都還有一點勢力,足可保得公子平安無事,故。。?!卑嘴`心有點說不下去了,畢竟她一個大姑娘,要一個俊俏公子去自己家住,這說出來可就實在是有點羞人了。
白向天哪里還有不開竅的?他在心里大笑:“好啊,靈心這丫頭終于找到喜歡的人了,大哥也不要整天嘮叨著給她找婆家了?!笨刹皇?,三年前白靈心去蘇州府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現(xiàn)在也是二十出頭的人了,再不嫁出去,恐怕再過兩年就沒有人要了。
當(dāng)下白向天哈哈大笑,殷勤的邀請朱允玟到:“這位公子,這青羊?qū)m看起來也不是個安靜的所在了,不如一起去舍下如何?公子看起來也是少年英雄,我們白家最是喜歡結(jié)識公子這般的人物。尤其這位老前輩的功力好不驚人,家兄最是愛結(jié)交江湖高人,奇人異士,公子意下如何?”
朱允玟看了看白靈心,白靈心的臉上已經(jīng)是紅得一塌糊涂了,尤其兩只眼睛,更是水光閃動。見慣了后宮妃子動情時的表現(xiàn),朱允玟哪里不知道白靈心對自己已經(jīng)有了極大的好感?看來,只要自己動動手指頭,這姑娘就會自愿的爬上自己的床上去。朱允玟思忖著:“白帝門,白帝門。。。白帝門啊。。。聽說,他們在天南一帶,門下弟子有數(shù)千人?各地歸他們控制的行當(dāng)里面,吃他們白家飯的,還有萬余精壯?”
掌握了白帝門,可就是掌握了一支很強大的武裝力量。尤其,白靈心看起來比那些后宮的妃子又不同,看起來憑空多了五分的英氣。朱允玟的心頭一熱,他突然想起了朱元璋的元配夫人馬皇后。馬皇后,也同樣是一個可以上陣廝殺的厲害女子。如果自己能夠結(jié)交白靈心這樣的女人,日后由她配合,起義師反攻應(yīng)天府,豈不是又是一個佳話么?
朱允玟露出了笑容,開口到:“長者賜,不敢辭。這青羊?qū)m的確是不適合住下去了,如此可就叨擾白老先生了?!?p> 張三豐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自然知道朱允玟打的是什么主意。借助白家的力量,聯(lián)絡(luò)四川一地還忠于自己的將領(lǐng),然后興起義師,反攻應(yīng)天府,收回自己的皇位。張三豐無奈的仰面看天,心里嘆息著:“朱元璋啊,你的子孫,怎么都是這樣的貨色?朱棣起兵,天下死傷數(shù)百萬,我好容易救了朱允玟出來,他卻依然要起兵,你們朱家,禍害這個天下也實在是太厲害了一些罷?”
張三豐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不管怎么樣,我不能再讓你朱允玟起兵了。四川一境,朱棣的手暫時還沒有伸到這里來,不過是更換了幾個官員而已。如果朱允玟在白帝門的配合下,加上白帝門的財力人力,以及方良他們帶來的大筆銀兩,一月之內(nèi),可以組建一支二十萬人的大軍,這。。。老瘋子絕對不能讓你們朱家的人再打下去了?!?p> 他沉聲開口到:“公子,我們?nèi)缃裾蛔窔⒌镁o,可不要去白帝門,把禍害招惹到了人家的頭上?!?p> 朱允玟的笑容僵直了一下,他有點不滿的看向了張三豐。白靈心則是驚聲問到:“公子,有人在追殺你們么?”
朱允玟在腦海中飛快的思量了一下,開口應(yīng)到:“正是如此。。。小生朱文,家有偌大的家產(chǎn),卻被一惡戚侵占了家財,并且請了一批匪徒沿途追殺我,非要把我置于死地不可。。。如果去到了白帝門,恐怕,恐怕他們不日就會查訪到這里了?!?p> 白向天哈哈大笑起來,驕傲的說到:“朱公子不用擔(dān)心,區(qū)區(qū)江湖匪類,我白帝門還不放在眼里,朱公子盡管去我們白帝門,不管來多少江湖匪類,我們白帝門一力承擔(dān)了?!?p> 客氣了一陣子,朱允玟看都不看張三豐一眼,就這么跟著白向天等人走了。方良、李善等大臣、太監(jiān)的,也都緊緊的跟在了后面。
張三豐仰天苦笑,連連搖頭不語,他已經(jīng)對朱允玟徹底的失望了。想想他救朱允玟出京的時候,朱允玟差點就要抱著他的大腿叫爺爺,可是現(xiàn)在,剛剛搭上了一個可以幫助他的龐大勢力,朱允玟可就立刻不認(rèn)這個成天叫他止戰(zhàn)、休戰(zhàn)的老神仙了。
清心等三個老道和張三豐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清神輕輕的嘀咕了一句:“這院子,看這院子被打成什么樣子了?唉。。。去叫幾個徒弟進來吧,去安撫一下客人,他們要么是香客,要么是讀書之人,可不要驚嚇了他們。。。張前輩,您去哪里?”
張三豐無奈的回頭看著他們,搖頭到:“那小子可以無情,我張三豐不能無義。我救了他,不能再看著他跳進死地里,也不能再看他從四川卷起滔天的兵火。我不能制止他的那位叔叔,但是起碼老瘋子我可以制止他吧?要是他鬧得實在不象話,我就把他打暈了,直接扔去天竺做野人去?!睆埲S這下可是真的發(fā)火了。
看著那駝背的高大身影匆匆的走了出去,清心等三人嘆息了一聲。清意搖頭到:“罷了,張前輩古道熱腸,我們也不能無視。師兄,不如去山里,請幾位同門下山,監(jiān)視這成都城的動靜吧。我心里總感覺奇怪,今天這成都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好像有人在故意的在背后操作一樣?!?p> 清心點點頭,沉聲到:“此言有理,倒也不需要我們?nèi)ド嚼锩?,我直接用紙鶴向宗主求助就是了?!?p> 青羊?qū)m的大殿上,厲風(fēng)背著手站在那里,他突然聽到街上有人叫嚷著說黑大漢打死人了,立刻就帶著秦道子沖出了酒樓,把滿臉笑容,哈哈哈哈的把街上行人、捕快當(dāng)草包扔的小貓抓了開去。此刻,衣襟破爛,正覺得玩得還不過癮的小貓,正坐在他腳邊的屋脊上,一指頭一指頭的把大殿屋頂上的琉璃瓦捏成粉碎。
秦道子可就是有點害怕了,這么高的屋頂,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怎么回事,就被提了上來,現(xiàn)在正趴在屋頂上,不敢動彈呢。
厲風(fēng)神色詭秘的笑了起來:“好啊,好啊,本來我還準(zhǔn)備自己設(shè)計一套動作,把你們逼到一起的,現(xiàn)在可是你們自己走到一起去了。妙啊,你朱允玟,可不要是看上了那白靈心大姑娘吧?哈,哈,哈,天助我也。你青羊?qū)m的老道,還要趟這回混水的話,那可就是逼得你峨嵋劍派的人往死地里面走了,妙極,妙極?!?p> 一刻鐘后,在青羊?qū)m外一間大客棧最深處的院子里面,厲風(fēng)、碧靈兒、丹青生、飛仙子、無涯老祖等一眾人聚集在了一起。
厲風(fēng)笑嘻嘻的把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已經(jīng)得知了他計劃的無涯老祖等人心懷大暢,一個個捻動著胡須,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鹿靈子開玩笑到:“厲風(fēng)啊,要不是丹青生他收了你做記名弟子,我鹿靈子可都要收你做門下了。哈哈哈,我們這些老頭子的門人里面,法力高深的多,可是像你這么能辦事的人,可沒有幾個啊?!?p> 厲風(fēng)好不謙虛的接受了他的夸獎,笑道:“看樣子,這朱允玟和白靈心,可是動了情了。白靈心應(yīng)該是真的春心動了,可是那朱允玟,小子感覺他還是功利的成分大一點。唔,只要我們演好下面的戲,由不得他們不按照我們的路走啊。”
諸人紛紛點頭,無涯老祖放心的說到:“一切就有你安排了,我們老頭子們,剛好可以省下一點心思?!?p> 小貓則是甕聲甕氣的問到:“風(fēng)子,動情是什么意思?”
厲風(fēng)呆了一下,碧靈兒笑嘻嘻的解釋到:“就是所謂的。。?!彼蝗话l(fā)現(xiàn),自己也無法很形象的向小貓解釋這東西,一時間愣住了。
厲風(fēng)眨巴了一下眼睛,吭哧著說到:“小貓啊,所謂的動情呢,就是發(fā)春了?!?p> 小貓歪著腦袋:“發(fā)春?那是什么東西?”
厲風(fēng)看了看飛仙子尷尬的神情,低聲的湊在小貓的耳朵邊說到:“就是野獸春天里面叫春了,他們要。。?!?p> 恍然大悟的小貓興奮的叫嚷起來:“哦,就是他們要配種了是不是?哈,那朱允玟想找白靈心配種啊,嘿,早說是春天里公的找母的干那檔子事情,我小貓早就明白了。哈哈哈哈,不過他們還真麻煩啊,不就是配種么?在地上按倒了干就是了,干嗎那朱允玟小子還要到白靈心家里去?莫非他們要這么多人一起干么?”
飛仙子咬牙切齒的走了出去,丹青生哭著臉,無奈的看了小貓一眼,摸摸自己的耳朵,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無涯老祖等幾個老怪物瞇著眼睛,臉上笑容燦爛,彷佛都會發(fā)光了。
厲風(fēng)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無奈的拍打著小貓寬厚的肩膀說到:“小貓啊,這人的發(fā)情,和野獸的配種,是不同的,這個呢,從倫理上來說,人的發(fā)情,是為了傳宗接代的大事?!?p> 沒等厲風(fēng)說完,小貓得意洋洋的說到:“我也明白啊,其實就是這么一回事情,野獸也是要傳宗接代啊,倒是人,似乎配種的時候還不是為了傳宗接代的,還是為了玩樂多一些。你看趙老大他們,成天去窯子里面配種,也沒見他們生個孩子下來。”
厲風(fēng)徹底無語,碧靈兒抱著肚子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彷佛抽筋一樣的發(fā)出了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無涯老祖等輩分高的人,實在無法繼續(xù)聽小貓胡說八道下去了,一陣陣清風(fēng)晃過,他們?nèi)靠裥χ恿顺鋈ァ>椭皇O铝艘荒槦o奈的厲風(fēng)和面色如常的秦道子在房間里面。
厲風(fēng)很好奇的看了秦道子一眼,問到:“你不笑?”
秦道子恭敬的點頭:“這,沒什么好笑的啊。厲虎他不過是說了大實話,那朱允玟和白靈心,就是要去配種了,而且,的確也是這樣,野獸配種是單純的為了繁衍后代,只有人類,才會為了快樂去交配的。而且也只有人類,才會在最后交配的過程之前,弄上這么多的心思,把權(quán)力和地位混雜在了里面啊?!?p> 厲風(fēng)若有所思的看著秦道子,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說到:“說的好,你看得很透徹,如果修道,你的進度一定很快?!?p> 秦道子淡淡的笑了笑,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四十幾年,他什么事情都看得淡了。
碧靈兒好容易一口真氣壓下了如潮的笑聲,抓著厲風(fēng)的手問到:“兄弟,下面我們應(yīng)該干什么?不管你叫我破門殺人還是上屋揭瓦,我碧靈兒一定做先鋒?!?p> 厲風(fēng)悠悠的朝著關(guān)押水秀兒的隔壁房間指了一下,笑道:“現(xiàn)在么,我們要準(zhǔn)備一點風(fēng)雅的節(jié)目了。那白大公子,可還惦記著我們的這位秀姑娘的,我就用她,引得白帝門和我們沖突。唔,無涯前輩他們,還不被人知曉,所以他們就留在青羊?qū)m吃素齋修養(yǎng)吧,這外面的事情,有我以及大哥,就足夠了。”
碧靈兒舔舐了一下嘴唇,陰陰的笑起來:“到了最后,可就要去峨眉山了吧?”
厲風(fēng)悠然的說到:“是啊,誰叫峨嵋劍派三年下來死傷最重,如今的實力最弱呢?我們不找他們下手,還能找誰下手?”
碧靈兒點頭稱是,裂天、磐石兩位宗主門下的得意弟子,在和海外散修的較量之中,已經(jīng)損失了大半,烏神老道的那一宗弟子又全面閉關(guān)面壁中,實力一時間成了峨嵋派開山一來最弱的時候,不趁現(xiàn)在去欺負(fù)他們,還去欺負(fù)誰?。坑绕涠朊忌秸嫉孛娣e廣大,香火繁盛,靈氣充沛得令人吃驚,按照海外諸位散修門下的規(guī)模,一座峨眉山就可以讓二十個門派發(fā)展兩三百年的。
至于厲風(fēng)把第一個目標(biāo)找準(zhǔn)了峨眉山的原因,恐怕還真的只有厲風(fēng)和小貓才知道了??焖哪昵?,烏神老道的那一無恥的偷襲,四年后,可是把一個心狠手辣,而且手上也有了足夠?qū)嵙Φ目膳氯宋?,招惹到了峨嵋山下。‘借刀殺人’,反正死的人不是厲風(fēng)的門下,他是絕對不會心疼的。
房間內(nèi)的人一起輕聲的笑了一陣,厲風(fēng)站起來說到:“大哥,我過去看看水秀兒那個丫頭,可不要讓她做什么上吊自殺的事情。明天么,成都城外的杜甫草堂是不是?他靠著浣花溪吧?我們就在溪水邊找一座書院或者是園林,征用了之后,叫那水秀兒去哪里彈曲子賣茶水,那白大公子想不上當(dāng)都難啊?!?p> 碧靈兒的臉上露出了兇殘的殺機:“妙極,那白大公子這回來了,我要殺了他?!?p> 厲風(fēng)淡淡的說到:“那就任憑大哥你高興了哦?殺了他,白帝門就更加不肯罷休吧?我正等著白帝門和我們?nèi)鏇_突呢?!闭f完,他拉了小貓一手,帶著秦道子一起走到了門外去。
隔壁的那間廂房外,張龍以及其他五名錦衣衛(wèi)高手正站在門口守衛(wèi),看到厲風(fēng)帶人走了過來,連忙鞠躬后讓開了門戶。
厲風(fēng)笑嘻嘻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敲打了一下房門,咳嗽了一聲后柔聲說到:“水姑娘,在下厲風(fēng)來看望姑娘您來了。”
門里沒有聲音,厲風(fēng)皺了下眉頭,手中內(nèi)勁微吐,頓時門閂發(fā)出了一聲‘咔嚓’聲,他推門走進了房內(nèi)。
‘呼’的一聲,一張椅子當(dāng)頭朝著厲風(fēng)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