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歐陽楚遠當真拉著我去吃大餐,我要叫上幾個朋友,他不干,所以,最終只有我和他去。點了一大桌子菜,我不由暗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揮霍無度。盡管只是朋友之間出來吃飯,但那頓飯吃得我怪怪的,總感覺他對我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這使我納悶,怎么突然之間,對我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而他的轉(zhuǎn)變還不止這些,每次吃中午飯,也總和我們擠在一起。當然,那段時間他老是要請客,被我拒絕。幸好我的朋友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嘛,他們后來也學著我拒絕了。只不過,那段時間還是非常開心,大家說說笑笑,日子過得很快。
一直以來,我都不太喜歡去看什么籃球比賽,但只要他有比賽,總會把我拉去。我有時候?qū)嵲诿Π。芙^了他,可辛曉游與晨羽和他一個隊,也非嚷著讓我們?nèi)ブ]辦法,我們只好忙里偷閑去給他們當拉拉隊。
外聯(lián)部平常本就不忙,而他又喜歡打籃球,所以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這上面。
但蕭洛齊他們那段日子好像很忙,除了上課極少碰面。在教室,我們話也開始變少,即使有話題,也無非是學業(yè)。不過,說也奇怪,有時候我和悅凌他們在體育場給歐陽楚遠那家伙當拉拉隊,他路過體育場的時候,表情冷冰冰的,連有人給他打招呼也不搭理。有好幾次,我因歐陽楚遠他們贏球了高興,見了他主動打招呼,他只是漠然的掃了球場一眼,再用一種在我看來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guī)酌腌?,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莫名其妙!”我嘀咕道。
“什么?。鲀x,快看,歐陽楚遠又進球了耶!”悅凌手舞足蹈,我也把方才的不愉快拋卻,認真看球賽。
不過,那段時間,我真像是轉(zhuǎn)運了,不會在遇到什么壞事,反而好事不斷。最終,我把這一切都歸功于離開了讓我倒霉的學生會!
“今天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一天語文課上,李老師剛進教室就興奮地要向我們宣布她所說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李老師,你快說啊!”下面的同學似乎已迫不及待。
但我還是有點忐忑,可能是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緣故。
“藍楓儀,這件事與你有關(guān)!請你務(wù)必認真聽!”
興許是李老師發(fā)現(xiàn)了我心不在焉,故意提高嗓音提醒我,然后也不再賣關(guān)子,說出了那個好消息。
“藍楓儀的短篇小說《林中歌》獲得了全市舉辦的青春文學創(chuàng)作比賽一等獎;李悅凌的詩歌《雨之淚》獲得一等獎;蕭洛齊的散文《楓》獲得二等獎;沈瑤瑤的詩歌《會哭的云》均獲得二等獎。這次比賽中,我們班一連奪得了一等獎與二等獎,得到領(lǐng)導高度贊賞,班上前幾周丟失的分,統(tǒng)統(tǒng)補上。另外給我們班的獎學金還比以前多劃分了三分之一,這下我們是雙喜臨門!”
待李老師興沖沖的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大家,教室里的學生早已集體狂呼起來!
“祝賀你!藍楓儀!”蕭洛齊第一個給我送來祝福!
“你也是!”有些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獨自一個人傻笑。
突然間,我發(fā)現(xiàn),仰望窗外,那天的天空很美!
“藍楓儀,你好厲害!”下課后,我正在收拾自己的課本,簡庭路開口真心夸獎我。
“謝謝!對了,你給我配得畫呢?配好沒有?”忘了介紹,他很喜歡畫畫,所以我的一篇短篇小說,他在幫我配畫。
“???”他突然一拍腦袋,一副忘事的樣子。
“怎么?你不會忘記給我畫了吧?”見他這神情,八成我猜得沒錯。
“嘿嘿!告訴你!他不但沒有忘記,還在趕夜工呢?我看,肯定是他昨晚拿到寢室,今天早上忘記了帶來啦!”一旁的萬令賊兮兮的接嘴道。
“呵呵!是嗎?”我轉(zhuǎn)向簡庭路,他默認的點點頭,隨即飛奔出去。
“喂!現(xiàn)在不急!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想想他的反應(yīng),真的有些好笑,用得著這樣嗎?
“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丟下這句話,人早已不見蹤影。
我那段時間意氣風發(fā),歐陽楚遠大言不慚把功勞歸功于自己。他非說自己是福星,如果我不是天天和他呆在一起,也不可能有這么好的運氣。我對他算是無語了,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對于蕭洛齊一天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也懶得去猜想,昨天把那本《詩經(jīng)》還給他之后,整個人突然輕松多了。前幾日忘了還他,昨天才想起來,但不知為何,我既然沒有勇氣親自給他,所以只有等他離開教室之后,悄悄塞到他課桌里。
冬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來臨,我們學校也統(tǒng)一換上了冬裝。
女生冬裝:黑色短大衣,套冬裙,紅色高領(lǐng)衫或者紅色圍脖。
男生冬裝:黑色短大衣,套長褲,白色高領(lǐng)衫或者白色圍脖。
學校服飾雖然統(tǒng)一,但樣式是大家所喜歡,所以都樂意穿。況且不死板,還可以自行搭配。
我一般比較喜歡圍脖,盡管覺得紅色刺眼,但冬天來說,紅色不亞于最溫暖的顏色。
剛從圖書室出來,一起去的其他朋友還泡在里面,霏霏她們買東西去了,讓我在這里等。于是,我只得坐在圖書室下面的長椅上等她們。其實,今日去圖書室一點都沒看進去,看到書,不知為何就無緣無故想起那本《詩經(jīng)》,而想到《詩經(jīng)》,蕭洛齊就冒出來了。
唉……藍楓儀,你一天亂七八糟想些什么??!我拍拍自己的腦袋,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惱怒,現(xiàn)在居然又后悔昨天把書還給他。
還真是說曹操到曹操就到,剛想到蕭洛齊,他就平白無故的冒出來了。而且開頭第一個動作就是舉著手中的書,臉色不佳的問我:“為什么?”
“呃……什么?”我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問懵了。
“送出去的東西,你還給我是什么意思?”我這才看清他手中拿得是曾經(jīng)送我的那本《詩經(jīng)》,本來還想解釋幾句還給他的原因。但瞥見他那冷冰冰的神色,我也沒心情去解釋,只是淡淡道,“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放在我那里沒用,就還給你了!”
“沒用?”他冷笑一聲,“我當初送你的時候你怎么沒說沒用?藍楓儀,你也不過如此,喜新厭舊了?”
他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也惱了,好像我成了什么陳世美似的。陳世美?我汗顏,我怎么能拿他和自己作比較。再說,那成什么啊,好像我和蕭洛齊以及歐陽楚遠有那層關(guān)系。
“蕭洛齊,你到底想說什么?什么喜新厭舊?”我站起來皺眉反問,想到他還怪我當初他送我書的時候我怎么沒說沒用,我也冷笑,“再說當初送書給我的時候,你給了我說‘不’的機會?”
這好似戳到他的痛處,委實,當初送書的時候,我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也可以理解為那時我是迫于無奈才收下。
“怎么現(xiàn)在歐陽楚遠給你送了禮物,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把這本書給處理了?”他不在糾結(jié)那個問題,而是把話題轉(zhuǎn)移到我和歐陽楚遠身上。
“他什么時候送我禮物?”我好笑又好氣,難道他今天擺著張臭臉拿書來找我,就因為這件事?
“昨天上午!”他肯定地說,然后還用我的理解是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我。
“老大,你也得問我收沒收啊,沒收也算?”我無語,這人消息夠靈通,怎么就不知把事情打聽清楚再來興師問罪?
“你是說你沒收?”一聽我這話,他眼睛一亮,冷冰冰的神色也所有好轉(zhuǎn)。
“對!”我頷首,然后撇撇嘴,心道,“這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昨天早上,歐陽楚遠突然要送我禮物,那是一條款式新意的項鏈,但我當時就拒絕了,我可不想無緣無故收人禮物。俗話說得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沒事了!”他眉間多云轉(zhuǎn)晴,然后再次鄭重的把書放到我手里,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喂,書我不要了!”我喊道。
“不行!送出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那我送給別人!”
“你敢!”他身影一頓,回頭盯著我,“別忘了,當初你答應(yīng)我的事!”
“哼!自以為是的家伙!”我繼續(xù)嘀咕,而這家伙好似突然間心情大好,也不和我計較,徑自瀟瀟灑灑的離去。
算了,不過是一本書而已,收了就收了,就當是收了知識,我心道。
誰知第二天,突然傳來一個驚天新聞:蕭洛齊和裴玉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