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山位于山區(qū)邊緣,前是平原后是群山,山體分前后兩半,中間是斷崖,斷崖上架有索橋,可供通行?;①S山山賊大寨建在斷崖兩側(cè),前寨尋地勢而建易守難攻,后寨位于后山,連接前后山寨的就是索橋。當山賊遇襲,如果前寨失守,他們可以通過索橋迅速轉(zhuǎn)移到后山,轉(zhuǎn)移后只要斷了索橋,再將后山的山道封住,基本上就是固若金湯,沒可能被硬攻下來。最起碼在西城這種“古代化”的抑制下,現(xiàn)代器械無發(fā)出現(xiàn),這地勢靠硬闖是不大行的通的,除非有特殊手段。
“嗯,雖然虎賁山山賊只有不到兩百人,但我們也只有三個人,面對那么多山賊能不能攻進前寨都難說,還要去救人,這個隱藏任務(wù)困難度也忒高了點吧?!编嵟肿臃赋畹囟吨掷锏幕①S山地形圖道。
那地形圖是沈珞從樊掌柜的那兒得來的,包括山賊大寨的整體布局,在這個物品的描述上寫的是“樊掌柜思妻心切,盼望官府早日營救出嬌娘,于是出大價錢請能人制得此圖”。但實際上,沈珞才不信這個扯淡描述。就樊掌柜那為人品性,還能讓他花大價錢弄這玩意?做夢吧!況且“請能人制得此圖”,那什么樣的“能人”可以連賊窩都標注這么清楚啊,難道是退役的老山賊不成。這圖都流傳出了,官府居然視若無睹,還聽之任之?
說到底,其實沒什么糾結(jié),這就是個任務(wù)必須品,必須出現(xiàn)的玩意。不然的話憑著三人就想深入虎穴救得人質(zhì),這跟扯淡也差不多了。
就算他們實力超強能一路無阻的屠戮過去,但也不知道人質(zhì)在哪兒,而且找來找去的意圖很容易曝光啊,屆時人家就算滅口,他們也阻止不了。
看來,這個任務(wù)品的出現(xiàn)的本身就算一種提示呢。
沈珞心中一動。
如果他們?nèi)颂貏e強力,直接碾壓過去那自然沒問題。不過如果他們仨都弱爆了,也接到了這任務(wù),難道就不能做了嗎?
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
沈珞心道,過于強勢和過于弱勢其實是兩個極端,恐怕都能完成任務(wù)。只不過一種靠武力,一種靠智謀。
那么,我們呢。
沈珞抬頭看了前面騎馬的孫小允,眼眸中忽然有一絲光亮閃過:他們的情況還不一樣,他們既不屬于強勢型,又不屬于弱勢型。他們有三個里雖然有倆很弱,但是孫小允不一樣,這家伙非常強!
那么,這任務(wù)最好要使用智謀和武力并用!
沈珞嘴角勾起微笑。
隨后,他把思路告知給鄭爽哲,鄭胖子驚疑地望著沈珞。
這家伙,不簡單哪!
鄭胖子暗道,我才有點眉目他就已經(jīng)思考方案了嗎,這人的思維轉(zhuǎn)的忒快了點吧。
快嗎?沈珞自己可不覺得,他熬夜做方案,哪次不需要短時間創(chuàng)想,還要有理有據(jù),這種思維方式差不多已經(jīng)成為本能了。
“具體的實施,我在想,一會兒到了目的地我跟你說。”沈珞再次看著地勢圖道,“方案的重心還是在孫小允那兒,她是主攻,咱倆弱逼打輔助拉仇恨。唔,這你最擅長了,如果你少升兩級就太完美了,絕對能吸引到所有注意。”
“嗯。”鄭胖子心不在焉地應(yīng)道。
下一秒——
“你才弱逼呢,你自甘下賤能不能別帶著我。還有,少升兩級是什么意思,你說我頂‘二’是嗎!你是想方案呢,還是想找茬呢,非逼你胖爺我發(fā)怒是不!”鄭胖子怒吼。
前面騎馬的孫小允回頭一瞥,后面熱熱鬧鬧的不知吵些什么。
當然,她也沒興趣知道。其實依著她的秉性、想法,直接沖寨唄,遇人殺人遇佛殺佛,既增經(jīng)驗又掠裝備,這多好。至于這倆拖后腿的貨,干脆在山腳打醬油都行。
“一個拖油瓶,又一個拖油瓶,而已?!睂O小允滿不在乎。
車馬行進,又過十分鐘。
前方道路一側(cè),忽然多了個一人高的木樁,木樁上困著一具骷髏,骷髏胸前掛著一個黑褐色的木牌,木牌上“銹跡斑斑”。但那絕不是銹跡,而是血跡凝固后形成的。
木牌上,有兩排八個大字:【虎踞蒼山,擅入者死】
這,就是虎賁山的地界!
“嗯,到了嗎?”沈珞眼尖,一眼瞅見那東西。
這地界幽風(fēng)陣陣,那木樁上灰白的骷髏在風(fēng)中微微擺動,骨頭節(jié)不時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還真是有點恐怖。不過,相比這個死物,把它弄出來的山賊們才是真的可怕吧。
“大姐且慢行!”沈珞對著孫小允喊了一嗓子,順勢把馬車的韁繩帶住。
“嗯?”孫小允止住馬,疑惑地看了眼沈珞。
“我有個小小的計劃,你來聽聽。”沈珞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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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家家門口,商量著怎么對付人家,恐怕沒幾個人能這么牛逼,可他們能。
孫小允是藝高人膽大,直接沖上去都不在話下,而沈珞、鄭爽哲,跟著女王一起自然變得有恃無恐。
沈珞所說的計劃其實很簡單,歸結(jié)起來三人各自分工,“一餌一伏一攻”。餌,自然是誘餌,吸引眾賊注意,拉仇恨;伏,則是預(yù)備役,在暗處做策應(yīng),哪兒出問題就支援哪兒;而攻,并非強攻,指的是行動者,他要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潛入山寨,準確找到孫韶娘,先救人再圖突圍。
這計劃里,“攻”不用說了,必然是孫小允,也只有她能做到深入敵營如無物,暴露也能殺個七進七出。
至于“餌”和“伏”,按著沈珞的安排,鄭爽哲是“餌”,他自己是“伏”。
對此,鄭爽哲當然不干!
“你讓我去當誘餌,你優(yōu)哉游哉看戲?”鄭胖子把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咱倆得換換,你去做餌,我策應(yīng)。”
“那怎么行呢?”
沈珞看著胖子,認真地給他解釋,“做策應(yīng)不是那么簡單的工作,必須要有大局觀,要能審時度勢,提前預(yù)判可能的風(fēng)險并且做出有效的解決,你行嗎。我?我當然行了,你看這個主意都是我出的,我是綜合眾人之長,才想出的這個辦法,每個人的最大優(yōu)勢都得到了最大發(fā)揮。”
“我的優(yōu)勢就是他媽滴當誘餌?”鄭胖子瞇著眼,不悅道。
沈珞猛地一拍手,表示對他這話極為肯定和認同。
“你平常不照鏡子的嗎,你天生就是一副帥臉,你這面貌不去拉仇恨太可惜了,在加上閣下等級標示在額頭,讓眾山賊完全沒有畏懼與顧及,你就是標準的MainTank(MT),在我們中你簡直就是不二人選!”
沈珞鄭重道,“所以,勇敢地接受這個挑戰(zhàn)吧,騷年,我們將為你驕傲!”
沈珞說得極懇切又熱血,鄭胖子卻聽得一臉的黑線。
這小子以前不是做傳銷出身吧,這么明擺著“吃力不討好,安全無保證”的活計,居然被他夸成了這樣,這貨絕對有大忽悠潛質(zhì)。
鄭胖子在之前的副本可吃過沈珞的虧,已經(jīng)對沈珞的為人有所了解,再加上他先天也是個猥瑣的主兒,對這種事自帶抗體。沈珞再慷慨激昂一點,他也不會被糊弄住。
“還不二人選?”鄭胖子冷笑,“我要是答應(yīng)你我就是唯‘二’人選了吧!不成,我說什么都不會去!要不你去,要不我做潛伏。”
“這選擇有區(qū)別嗎?”沈珞奇道。
“有哇,前者你主動,后者我被動?!编嵟肿訄远ú灰?。
“嚯,還主動被動,你要不要換成攻和受啊,所以說你們這幫年輕人,真沒辦法給你們講道理,得到難道不要付出嗎,這是考驗?zāi)愕臅r刻啊?!鄙蜱髧@氣道。
“別扯了,甭考(烤)我,我膩,還是烤你吧?!编嵟肿舆€嘴。
孫小允在一邊看著這倆貨。
這倆人從剛才就開始跑題,一個五分鐘的小會議,足足有三分鐘都在扯用不著的。不過啊,如果真能有人配合著拉走山賊們的注意力,嗯,那潛入幾率可是增大不少。
孫小允倒也認同這方案。
“你去吧,你長得帥!”
“別介,你雖然沒我?guī)洠翘焐鷰С爸S,你合適!”
沈珞跟鄭胖子還在相互“謙讓”,誓將“禮讓”的傳統(tǒng)美德完美繼承下來。
“別吵了,你們一起去!”孫小允忽然開口。
她聲音不大,語速很緩,但她的話無人敢忽視,因為那將帶來完全不可測的可怕后果。這一句話插入沈珞兩人的禮讓中,直接給倆人震住了。
“哈,哈哈?!鄙蜱罂粗鴮O小允干笑。
“呵,呵呵?!编嵟肿颖砬楦蜱蠖际且粯拥模徊贿^聲音更澀更干。
孫小允看著他們的不置可否的神情,真是越看越不爽。她索性拿出鞭子“啪啪”地在車轅上敲的響亮,然后輕聲問,“那么你們是有意見嗎?”
“沒有,絕、絕對沒有!”沈珞趕緊道。
“我們早就想一起去了,噢。”鄭胖子扭臉對沈珞道,表情賊賤。
某處,小樹林,空地上。
何同眉頭擰成個大疙瘩,背著來來去去地走著。他衣襟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這代表他現(xiàn)很焦躁,非常焦躁。
老朱眼睛盯著何同,跟著來來去去。他喉嚨發(fā)干,有一句話他十分鐘前就憋在心里,想說又不敢。
“老大?!崩现旖K于忍不住開口道,“我們會不會,等錯了地方啊?!?p> “嗯?!”這一句話,何同眼珠子都瞪圓了,把老朱給嚇一跳。
這地兒,是何同選的,說等錯那豈不是說他錯了。
“我是說,這邊是近道適合騎馬來,不過還有一個過車的點,我們是不是該分出人手去看看?!崩现煨⌒囊硪淼?。
“有嗎?”何同愕然,隨后大怒,“那你TMD不早說,老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