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予感慨了一番正要往回走時,遠(yuǎn)處傳來一聲叫喊,“喂,前面是淮陽山嗎?”時予正好心有所感沒留意,徑直轉(zhuǎn)身欲走,卻發(fā)現(xiàn)四個家丁模樣的壯漢擋在了前面,然后一個錦衣華服的俊美青年走到他后面惡狠狠地叫道:“喂,你耳朵聾了嗎,本少爺叫你沒聽到?”
時予眉頭一皺,自從他成為山神后,除了妖怪以外,還沒人敢自己這么說話。不過他也懶得和幾個凡人計較,管自己從家丁的身側(cè)繞過去。又一個藍(lán)色綢衫的青年擋在他面前,“小子,問你話聽到?jīng)]有?”時予還是沒出聲管自己走。
“攔住他,小子,你不想活了,連我們彭城二少都敢不搭理?”錦衣青年怒道。四個家丁得令立刻沖上去把時予死死圍住,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猙獰的笑容。這個情景、這個笑容都給了時予很不好的感覺,因?yàn)樗鼈兒退谝惶爝M(jìn)山在玉姬洞的遭遇很是雷同。
時予終于回頭冷冷地道:“你們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就是我這幾個手下的拳頭癢了,想讓你陪他們練練?!卞\衣青年笑道。
“能不打嗎?動粗不是讀書人干的事?!?p> “不能!我的手下不是讀書人?!?p> “那能不打臉嗎?”
“我就是要把你打得連爹娘都認(rèn)不出來。哈哈……動手!”
在兩個惡少的大笑聲中,四個家丁一起撲了上來。可惜都撲了個空,時予像泥鰍一樣從他們間的縫隙中穿了過去。
“臭小子,還挺滑溜的?!币粋€家丁罵道。然后四人揮舞著拳頭向時予砸來,但不知為何,四只舞得虎虎生風(fēng)的拳頭愣是連時予的衣角都沒碰到。
陪他們玩了一會兒時予也厭了,就不再躲閃,任由拳頭落到自己身上。片刻后,“啊……”四聲慘叫響起,這當(dāng)然不是時予叫的。錦衣青年一腳踹在退到他旁邊的一個家丁身上罵道:“廢物,剛剛是你們打他,你鬼叫什么?”
“硬……好硬!”家丁含糊不清地道。身為山神,讓自己的身體化為山石還不容易,家丁的肉拳打在石頭上,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我數(shù)三聲,你們四個如果還沒走就永遠(yuǎn)不用走了,淮陽山盛產(chǎn)什么你們應(yīng)該知道的!三,二,……”時予面無表情地說。
在“一”字出口前,四個家丁已經(jīng)溜得沒影了,剛剛時予硬如鋼鐵的身體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知道眼前的書生不是常人,真留下去小命肯定不保。兩個惡少也發(fā)覺勢頭不對就要逃走,可惜時予明顯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四堵泥墻憑空升起將他們圍在了里面。
“你……你想干嘛?”藍(lán)衫青年望著兩腳發(fā)抖地向站在泥墻上的時予問道。
“你說過讀書人動粗不好的?!卞\衣青年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放心,我不打人。但是我最近有點(diǎn)無聊,所以想看你們對打!”時予一臉壞笑的說。
“能不打嗎?”
“不能!”
兩人對望了一眼,然后各自往對方身上輕輕撞了一拳。時予看了,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這么打可不行,沒看頭??!”
“那你想怎么樣?什么時候能放我們走?”錦衣青年臉色有點(diǎn)難看,這句話似乎以前也經(jīng)常有人問他,可是他的回答……
時予故作沉思的瞇了一下眼睛,才開口道:“等你們中只有一個可以被爹娘認(rèn)出來的時候,你們就可以走了!”
兩人不僅沒有立刻打起來,錦衣青年還跪了下去,“陳兄,你我相交多年,我對你不錯啊,每次醉花樓有新姑娘我都會先去試一試,感覺好的才推薦給你!要不這次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藍(lán)衫青年也跪了下來哭道:“周兄,你別忘了,我勾引的那些良家小媳婦,我哪次膩了后沒讓你喝口湯。還有,上次你差點(diǎn)就和你嬸嬸被捉奸在床,要不是我把客棧小二買通,你還能逍遙嗎?還你先犧牲一回好了!”
“你還別說,上回你打人,要不是我給你作偽證,你怎么能把那個鄉(xiāng)巴佬弄進(jìn)大牢?”
“周兄,那次我可是為了配合你搶人家老婆才打人的???”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再不開打,我就要走了!”時予聽兩個惡少越說越不堪,不耐煩地道。
錦衣青年雙手搭在陳姓青年的胳膊上,淚流滿面的說:“陳兄,我決定了,就由我來……”話沒說完,他已經(jīng)一拳砸在了對方的面門上,然后才把剩下的半句話講完,“由我來打你好了!”
陳姓青年一邊捂著半邊面門,一邊也回了一拳,“你混蛋,居然偷襲我,我和你拼了?!比缓髢扇藦氐着ご蚱饋恚粌H拳頭盡往臉上招呼,甚至錦衣青年還使出了斷子絕孫腿,只不過沒站穩(wěn),招未到人先倒。
時予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直到他們兩個皆是鼻青臉腫人鬼難辨的時候,才躍離泥墻往山里飛去。在他背影消失后,泥墻也隨之崩塌。兩人重獲自由,立刻玩命向縣城跑去,恨不得爹娘給自己多生一條腿。
聽說后來兩人回城后雖然繼續(xù)過上原來的逍遙日子,但是經(jīng)過這一回打斗,兩人從此不相往來。一次在醉花樓為了搶姑娘大打出手后,更是事成水火,還經(jīng)常糾集家丁護(hù)院和一幫市集無賴打架斗毆。終于有一次雙方打紅了眼放開手腳,結(jié)果死傷甚眾,就連兩個惡少自己都只剩下半條命。
幾日后的一個夜里,時予突然收到劉策星的傳信說山中的妖怪又有異動。等他趕到山神廟,四鬼都已恭候多時。卜相上前向時予稟報:“今夜屬下出來閑逛是,突然發(fā)現(xiàn)有小妖在山中走動,就跟上去小心察看,發(fā)現(xiàn)有大批小妖在一個山頭到處亂竄,像是在找東西。”卜相他們跟了時予有一段日子,也對山中的情況有了一定了解,知道四大妖王才是山神的心腹大患,所以對妖怪的活動極為留意。
“又找東西?這幫妖怪究竟在搞什么鬼!”時予已經(jīng)第三次聽說大批小妖在山里干這事了,所以很好奇淮陽山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四大妖王如此大動干戈。
“不如讓屬下四個去監(jiān)視他們?”劉策星問道,上回時予就是讓他這么干的。
“不用了,我要親自去一探究竟!”
“山神,您去監(jiān)視會不會有麻煩,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衛(wèi)杞擔(dān)憂地道。
時予淡淡一笑,也不見他掐指念咒,就是身形晃了下,一個狼頭小妖就出現(xiàn)在了四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