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獨自一人走在街上,嘴角無奈的劃出一絲苦笑,公孫靈辦事的速度倒是很快,當(dāng)天下午小李就被順天府以“誤抓”的理由放了回來,而自那天以后君如亦對自己也一直不冷不熱,景想到剛才問君如亦要不要陪自己一起去大將軍府,君如亦淡淡的說:“不了,我可沒那閑功夫?!币幌氲竭@兒,景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景的面前停了下來,車夫上前對景行禮道:“我家小姐派小的來接景公子?!?p> 景抬眼看著車夫,不予廢話,利落的跳上馬車,掀開簾子進(jìn)去。不到一會兒,馬車就到了地方,車夫掀開簾子對車內(nèi)的景躬身道:“景公子到地方了?!?p> 景探出半個身子看到將軍府門口一些衣著光鮮的貴人正皺眉打量自己,景絲毫不覺得別扭,安然的跳下馬車站定,車夫忙著上前對站在門口迎客的管家貼耳說了幾句話,管家神色嚴(yán)肅的點點頭,側(cè)身招來一下人,交代了幾句,看到下人跑進(jìn)府內(nèi),管家抬眼看了看景,臉上立馬堆起討好的笑迎了上來。
“景公子安好,請隨小的里面請。”管家說著側(cè)身讓路。
景忽視將軍府那些達(dá)官貴人遞來的不解眼神,神色自如的走進(jìn)將軍府,管家?guī)е皝淼揭粍e致小亭,對景躬身道:“這片安靜沒人打擾,景公子現(xiàn)在這兒休息片刻,小姐馬上過來?!?p> 景側(cè)頭看著湖面,沒有應(yīng)聲,管家絲毫沒覺得尷尬,點頭道:“景公子有事可盡管叫小的?!闭f完就退了下去。
景看著亭中石桌上擺著的綠豆酥,拿起一塊嘗了一口,面無表情道:“果然不是一個味兒?!本鞍丫G豆酥放了回去,坐下來細(xì)細(xì)打量著將軍府。
剛才在大門外時,景就不得不感慨果然是大將軍府,還未進(jìn)門就可以感覺到一股威儀,府門口兩頭威風(fēng)凜凜的石獅,朱紅大門上鎮(zhèn)邪的門環(huán),無一不象征著將軍府的威嚴(yán),再看著將軍府內(nèi),青山綠水,亭臺樓閣,鍍金的欄桿,名貴的植物,就連下人身上穿的也是錦衣名鍛,說府內(nèi)是雅致,其實景覺得更是一種奢靡。
公孫靈站在離亭子不遠(yuǎn)的閣樓上看著那一抹雪白身影,光是一個模糊的側(cè)面就讓公孫靈呼吸一擲,公孫靈身旁站在一個錦衣公子,濃濃的眉毛,似笑非笑的雙眼,好看的鷹鉤鼻,豐滿含笑的嘴唇,大致一看和公孫靈倒有幾分相似。
“你說的就是他?”身邊的男子聲音有點兒沙啞,可是又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公孫靈眼皮低垂,低聲道:“嗯?!鞭D(zhuǎn)身看著身邊的男子問:“哥哥覺得他怎么樣?”
男子轉(zhuǎn)身邊走邊說:“這個需要我離近點兒才能看清?!?p> 景獨坐在亭中,倒也不覺得無聊,他倒是希望就這樣安靜的坐到生辰宴會結(jié)束,景眼皮一抬看著前面向自己走來的人,自己并沒有起來的打算,依舊安穩(wěn)的坐著,來人走到景身邊倒也不介意景的冷漠,自覺的坐在景的對面,拿起茶壺為自己沏上一杯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景眺眼看著對面不說話的人,手指不自覺的摩擦著手中的茶杯。
男子喝完杯中的茶,又為自己沏上一杯,才滿臉含笑的看著景,景抬眼與男子對視,兩人都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對方,看的男子杯中的茶水都涼了,二人突然笑了起來,男子起身拱手道:“謝景公子賞臉來參加我的生辰,我一直聽小妹說景公子是如何英俊不凡,本來一直不信,說小妹肯定是夸大其詞,今日一見,景公子果然相貌非凡?!?p> 景仰頭看著站起之人,“少將軍客氣了?!?p> “你既然叫我少將軍,可也沒見你對我禮貌點兒?!?p> 景起身溫聲道:“我一鄉(xiāng)野村夫沒什么見識,少將軍莫要見怪。”
男子一聽仰頭哈哈大笑,“下次景公子可莫要把‘鄉(xiāng)野村夫’這類詞用到自己身上,免得別人以為你是在消遣他?!?p> 景點頭不語,男子按著景的肩膀坐下,親自為景切賞一杯茶道:“我叫公孫碩。”
景笑著道:“單字景。”
“嘿~就一個字?”
景懶得解釋,點頭道:“正是?!?p> ···
君如亦坐在大廳陰沉沉的,一句不發(fā),殷思源圍著君如亦轉(zhuǎn)了幾圈,見君如亦完全視自己為空氣,殷思源心下一橫,搬過椅子坐到君如亦面前,“我去將軍府你去不?”君如亦斜睨著殷思源不搭言,殷思源呵呵一笑道:“如兒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去了。”
“人家又沒請你,你怎么去?”君如亦悶聲問。
殷思源得意的起身,挑眉道:“山人自有妙計?!?p> “不去?!?p> 殷思源看著回答這么爽快的君如亦,愣了一下,再看著君如亦嘟著的小嘴,殷思源惋惜的嘆口氣,轉(zhuǎn)身便向門口走邊道:“不知道那個公孫小姐今天是不是盛裝打扮了,人長得本來就好看,要是再費心打扮一下,估計是男人都得載?!?p> 君如亦轉(zhuǎn)頭看著殷思源的背影,起身追上,對著殷思源的屁股就是一腳,殷思源捂著吃痛的屁股懵懂的看著君如亦,君如亦下巴一揚道:“還沒見到人就在這兒瞎想,現(xiàn)在我先把你踹清醒點兒,免得一會兒給我丟人現(xiàn)眼?!?p> 殷思源看著說完就快步走到前面的君如亦,無奈的聳聳肩,“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君如亦趴在屋頂上看著將軍府內(nèi)一個已經(jīng)搭建好的舞臺,十幾張桌子上鋪著吉祥的紅色祥云綢布,來的客人都已經(jīng)各自坐好閑談,君如亦看了幾圈,也沒找到景的身影,君如亦瞪著身邊的殷思源,低聲道:“這就是你的‘妙計’?”
殷思源一點兒也不覺得不好意思,認(rèn)真的點點頭道:“我們這不是就在將軍府內(nèi)了?!?p> 君如亦伸手掐下殷思源的胳膊,看著殷思源的娃娃臉變得扭曲,嘴里不停求饒,君如亦才滿意的松開手,威脅的對殷思源揮揮自己的小拳頭。
殷思源看著君如亦那張解氣的小臉,癟著嘴巴揉揉自己已經(jīng)烏青的胳膊。
沒一會兒君如亦聽見有人大喊:“少將軍到?!?p> 伴隨著這聲音,一身著靛藍(lán)錦衣的男子走到了主席,身邊還跟著一白衣俊美男子,君如亦一見就知道這人是景,錦衣男子掃眼突然安靜下來的客人,笑道““謝各位今日賞臉來參加我的壽宴,今日各位不用客氣,盡管吃好喝好,可別出了我這個門,說我沒招待好各位。”
來賓本來多少還有點兒緊張,聽到公孫碩這樣說,都哈哈大笑,直說少將軍客氣,心里也跟著輕松不少。
景挨著公孫碩坐在一起,待到壽宴快要開始之時,又是那道洪亮的聲音喊道:“大將軍到,夫人到?!?p> 桌上的人都站起身,抱拳道:“將軍安好,將軍夫人安好?!?p> 大將軍年約五十,面容硬朗,寬闊的肩膀,一臉絡(luò)腮胡,看著倒真有幾分將軍的威嚴(yán)。
將軍和夫人走到單獨的小桌才一本正色道:“今日是小犬的生辰,大家不用顧忌我,快請坐下。”
“謝將軍。”整齊劃一的回答,從這么陣勢看來,君如亦猜想來的賓客中十有八/九軍人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