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美藝的社長或者該說是美藝的手工小棧的老板汪美藝,楚天歌沒有任何印象,就是名字,也是不久前,才剛剛和美藝社以及美藝的手工小棧聯(lián)系起來,人還是對不上。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或者是以后,楚天歌從來也沒有想過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自家門前。
“請問你找誰?”門外的女孩很陌生,六月的天,頭上卻戴著一頂毛線織的帽子,楚天歌想,她要么是很喜歡戴帽子,要么就是她的頭發(fā)有缺陷。
汪美藝愣了一下,有點不相信門內(nèi)的人竟然不認識自己,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卻又有些好笑,不覺就笑了起來。
“我就是來找你的,”汪美藝說著,朝楚天歌伸出右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汪美藝。”
“哦,找我有什么事么?”楚天歌伸手與她握了一下,更加不明白她能有什么事會找自己。
剛剛放學(xué)回來,正是楚天歌四個休息吃零食的時間,楚天歌去開門,卻半天沒有動靜,鄭妮兒就喊了一聲。
“天歌,是誰???”
楚天歌回頭看了一眼陽臺上扒拉著門往這邊看的鄭妮兒,然后又回過頭看向汪美藝,覺得好像不大好說,就側(cè)身讓到了一邊。
“進來玩一會兒?!?p> “這家伙,什么人啊,這么神秘?”沒得到楚天歌的回應(yīng),鄭妮兒正好奇著呢,一直盯著門,眼眨都不帶眨一下的??匆娡裘浪嚨哪且凰查g,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來做什么?
“曬太陽呢?!蓖裘浪囀至说?,直接無視鄭妮兒的變臉,笑瞇瞇地打招呼,猶如老朋友見面。
趙書懿和于敏華也有些好奇,均往屋里看,她們倆顯然比鄭妮兒的道行要深。于敏華微微點了一下頭,仍舊低了頭去看自己的書,趙書懿則笑著指著楚天歌的凳子請她坐。
“下午也沒有課?”
“是的,我就住前面一棟,本來過來碰碰運氣的,沒想到你們真在?!?p> “我們也是剛回來?!?p> 鄭妮兒不太喜歡她,但對方始終一副笑臉,她也不好說得什么,氣嘟嘟地學(xué)于敏華,低了頭看小說,就趙書懿與汪美藝一來一往地說著話。
“喝杯水,”楚天歌倒了水過來,就靠著門框問她:“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汪美藝道了謝,接過水,聽言,就笑了起來,把水放到茶幾上,翻起包來,一邊笑著說:“我很喜歡你的作品,又是校友,不要個簽名,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說著,已從包里拿出一本精裝書來,正是楚天歌出版的那本。
楚天歌一直站著,她卻在那里坐著楚天歌的椅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卻又說出這樣低姿態(tài)的話來。楚天歌聽著,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荒唐。
大概,這就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無論是人,還是鬼,都得被他哄得迷迷糊糊,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認識了吧。
“請你體諒,我想你能理解的,我實在沒有那個時間。”楚天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話說得很隱晦,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也會有第三個,乃至百個千個,這樣一來,她哪里還能安安靜靜地學(xué)習(xí)。
不過,楚天歌一點也不擔心汪美藝聽不懂。
“那可真遺憾?!蓖裘浪嚭苓m當?shù)乇憩F(xiàn)出了濃濃的遺憾,然后就收起了書,沒半點糾纏。
即使是對手,楚天歌覺得,這個汪美藝也是一個可愛的對手,讓人厭惡不起來。
又坐了一會兒,汪美藝就回去了。
汪美藝一走,鄭妮兒就忍不住問道:“她來找天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去想。”趙書懿一點也不留情,說完,就起身回屋里做作業(yè)去了。
汪美藝到底為什么而來,楚天歌也想過這個問題,想來想去,似乎都有道理,又似乎都沒有道理。不過,楚天歌很快就想通了,不管到底的為什么,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生意場上,沒有永久的對手,也沒有永久的朋友。何況,如今美藝的手工小棧還沒有開業(yè),汪美藝頂多是個未來的競爭對手,抑或是合作者。多了解一下總沒有壞處,還是人家送上門來的。
至于競爭這個事,也在于怎么看,在楚天歌看來,這是一件好事。有競爭,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足,才會有進步;有競爭,顧客才有對比,才有消費的熱情。
所以,汪美藝過來到底是打探消息的也好,還是真的找楚天歌要簽名也罷,抑或是別有什么目的,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楚天歌很快就把這件事忘了個干干凈凈,一心忙手工大賽的事。當日楚天歌在趙書懿三人面前說得灑脫,卻偏又忘不了李秘書的話。精算師考試結(jié)束后,楚天歌做了一個圓形的抱枕,正面繡了?;铡W龊昧?,又不滿意。
趙書懿一進去,楚天歌就跟著也進了房里。眼見著就要到交作品的最后期限了,仍舊沒有頭緒,現(xiàn)在,楚天歌心心念念的全是這個事,連作業(yè)也沒有心思做。
“你們也幫我想想啊,到底做什么好???”
“不是你說的么?能不能得名次,李秘書也不會說你什么?再說,這個抱枕也很不錯啊,又有寓意?!编嵞輧旱美聿火埲耍幌肫鹕洗螢槌旄柚鄙匣鸬?,偏那個人一副萬事不在心的樣子,就忍不住要噎她幾句。
楚天歌一滯,說不出話來。喏喏半響,才嘟嚷道:“要不要記得那么清楚?我那會兒忙得要死,哪里有心情管這個,不就是隨口一說么?”
趙書懿三個都笑了起來,鬧了會兒,趙書懿就說:“這幾天我也想過,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內(nèi)容,那個抱枕其實還不錯?!?p> 楚天歌卻不是很愿意,做得實在是太明朗了,所以做好后就一直塞在屜子里不愿意拿出來。
“你也別太著急,實在想不到,就把那個抱枕交上去,其實挺好的?!庇诿羧A也沒有什么好主意。
“也是,”楚天歌也瀉了氣,“算了,算了,管它呢,是好是壞,都不管了。”
于敏華和鄭妮兒見楚天歌氣鼓鼓的樣子,說這么說,其實還是放不下,她們兩人又沒有什么好的想法,就都收了書,扯些閑話來分散楚天歌的注意力。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冬運會上來了。
“你和靳喆參不參加?”
“我這水平……”楚天歌說著話,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竟有了個絕妙的注意。
壁掛,可作薄毯用,也可作墊子用。
楚天歌原本是準備在八月份推出的,因為這個東西可大可小,即使是最小的,也得有一米多寬,十分耗功夫,上課期間,就明顯不太合適。
但要把冬運會的一些主題表達出來,卻非壁掛不可。
當下,楚天歌也不耽擱時間,扔下于敏華和鄭妮兒兩個就回了屋,查資料設(shè)計圖紙起來。
“這人怎么了?”鄭妮兒一臉莫名其妙。
“不知道,或許,很快就要有好消息了吧。”于敏華略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