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意外,這副壁畫得了一等獎,意外的是,冬運會籌辦委員會要收藏這副壁畫。
轉(zhuǎn)眼,又是學(xué)期末,楚天歌結(jié)束了大一的新生生活。
明肆仍舊比楚天歌提前一天考完,結(jié)束了通話,明肆就接著就打給明麗珊。
“我明天回去,你有沒有什么東西要帶給小叔小嬸的?”
“你們放假了???天歌也放假了?你們一起回去?”自五一長假之后,兄妹兩個就沒見過面,也沒通過電話,明麗珊是心虛,明肆則是沒記起。
“不是,就我一個人。”明肆并沒有多想。
明麗珊本就疑心五月三號的事可能會令楚天歌和明肆之間生間隙,如此一來,便確認(rèn)了,一時心里慌亂不已。
其實,她只要再問一句,就能知道楚天歌是因為別的緣故而暫時不回雙江??墒撬奶摚偱履翘焱砩系氖卤幻魉林懒巳?,根本就不敢再提楚天歌這三個字,唯恐明肆疑到她身上。
明麗珊愛傳話,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游刃自如,連她爸爸媽媽的話,她也能撒嬌撒癡的頂回去,偏就怕明肆。
神思不屬,說了兩句話,就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另一邊,楚天歌也正給家里打電話。
七月六號,楚天烈就要高考了。
“緊不緊張?”
“還好。”
楚天歌從頭至尾,就問了這么一句關(guān)于高考的話,雜七雜八的話倒是扯了一大堆。
“你弟弟高考?”
“是啊,”楚天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記憶里,楚天烈這一年高考很不好,連志愿表也未填,就直接就去復(fù)讀學(xué)校報了名。對于高考成績更是諱莫如深,家里人也都不敢問。
這會兒,很多事和前世都不一樣了,也有很多事和前世一樣。楚天歌不知道,到底哪件事會發(fā)生變化,哪件事不會發(fā)生變化。
楚天烈上小學(xué)時,楚正德就在村小學(xué)里當(dāng)校長,后來楚天烈上了初中,楚正德又提到了鎮(zhèn)教育局。因著這一層關(guān)系,而楚天烈一向成績也好,學(xué)校里的老師就一直捧著他。進了高中,沒了楚正德的光環(huán),又處在全縣精英集中之地,楚天烈頓時失色,自然也就失去了老師的注視。這樣的心理落差,本就對楚天烈的學(xué)習(xí)造成了影響。
去年,姊妹三個里成績最差的楚天歌偏又考了六百多分,這對楚天烈又是一層壓力。
若是此次失利,他的壓力恐怕會更大。
楚天歌憂心不已,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就沒了,“也不知會考得怎么樣?!?p> “有你這個姐姐在前頭,這做弟弟的還能差到哪里去?”趙書懿三個見楚天歌面有憂色,有意活躍氣氛,可這話偏偏正中楚天歌的心。
她擔(dān)心的就是別人拿他們姐弟兄妹做比較,更擔(dān)心楚天烈把這個聽進心里。
楚天歌苦笑著沒說話。
七號下午,楚天歌看著時間,在楚天烈進考場后,就給楚正禮打了個電話。問了楚天烈的情形,楚正禮說:“看樣子考得不好,考了第一場下來,精神就不大好,也沒個笑臉?!?p> 聽楚正禮的語氣,楚天歌也知,恐怕是應(yīng)驗了。
“說不定是他自己要求高了,他覺得考得不好,不一定是考得不好,您也別擔(dān)心,就算真考得不好了,看他是復(fù)讀還是怎么樣,若是不想復(fù)讀,選個好的專業(yè),以后考研再考個好的學(xué)校也是一樣的?!?p> “那也只能這樣了,看他自己怎么想吧?!背Y還是有些失望的,三個子女,楚正禮對楚天烈要求最高,理所當(dāng)然的,期望也更高一些。
晚上,楚天歌又給楚天烈打了個電話。
“考完了吧,過來玩幾天,到時候和我一起回去,怎么樣?”楚天歌沒問考試情況。
楚天烈靜默了會兒,才說:“考得不好,我打算復(fù)讀?!?p> “成績都還沒出來,你就說你考得不好,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出來玩幾天,這一年,精神一直緊繃著,也該放松一下,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等成績出來了再說,好不好?再說了,就算考得不好,又有什么關(guān)系,大不了重來?!背旄铇O力鼓動,她心里有一個想法,只要楚天烈能過本科線,她就能做一下弊,幫楚天烈報一個外省的好學(xué)校,根本沒必要再花費一年的時間。
“等回去了再說,看暈不暈車,暈車的話就不去了?!背炝艺f話的聲音仍舊沒有精氣神。
看楚天烈這樣子,應(yīng)該沒心情玩。
楚天歌也不好再說什么,有些事,得他自己想通了才行,何況,每個人調(diào)節(jié)心情的方式都不一樣,她也沒必要要求楚天烈按照她想的來。
“那好吧?!?p> 美藝的手工小棧準(zhǔn)時開業(yè)了,確如先前的猜測,做的是綜合生意,汪美藝三人守在店里待客。
楚天歌幾個人自然不好去她們店里瞧,但是不妨礙她們知道那邊的情況。有幾個顧客,算是楚天歌的鐵桿支持者吧,極維護四鳳,特意過去打探了消息過來說給楚天歌聽。
“楚老師,不是我說,就她們那手藝,不知到有多俗,根本沒法和你相比?!?p> “那地方,就那么點地兒,擺都擺不開,人進去,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p> “再說那布,花樣也不齊全,顏色也不齊全,要什么沒什么?!?p> 看著對方氣憤得不行的樣子,楚天歌笑得很勉強。她已經(jīng)說了大半個小時了,翻來覆去也就這么幾句話,楚天歌是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
尤其是見有兩個顧客本來都上了樓梯,結(jié)果聽見這位說的話,立馬走人,楚天歌真恨不得攆了這人。
惡客,說的就是這種人。
應(yīng)付了半日,眼看著她手里的活也差不多了,楚天歌實在是沒了耐性,借著接電話去了三樓。
五月份種的葡萄藤已長大了不少,爬滿了整個架子。楚天歌在架子下面的吊床上坐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楚天歌看了一下,一串?dāng)?shù)字,以前沒存的,應(yīng)該是不認(rèn)識的人。
“姐,你什么時候回來?”楚天歌還沒來得及說話,楚天云就蹦豆似的說出一串話來。
“已經(jīng)買了票,后天下午的車,大后天早上到。”楚天歌笑著搖了搖頭,又問:“你買手機了?這是你的號?”
“不是,這是哥哥的號?!背煸剖植桓?,撅著嘴生悶氣。
“等你高考后我送一個給你,你說要什么樣的,我就給你買什么樣的,好不好?”楚天歌失笑。
“你最壞了?!背煸茟崙嵅灰?,她現(xiàn)在就想要一部手機好不好。
“哈哈……”楚天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笑夠了,那邊的楚天云也快要發(fā)飆了,才停下來,問道:“說事吧,有什么事?”
“今天小姨過來了,和娜娜姐姐米海一起過來的?!背煸朴行鈶?,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自楚正禮住院后,這一家人,從老到小,就沒一個打個電話來問候一聲的,別說去醫(yī)院探望了,這會兒來家里又是個什么意思?賠禮道歉?這都過去半年了,是不是也太晚了一點?
“他們過來做什么?”楚天歌臉上也沒了笑。
楚天云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道:“娜娜姐姐考高中差一點分,小姨又想讓娜娜姐姐上二中,得六萬塊錢,來找媽媽借錢的。”
“哦,難怪。”楚天歌嘴角滿是諷刺。
米娜的成績一向不好,可于菁華要強,一直都想米娜考中師大附屬高中,尤其在楚天云考上之后,這個想法更強烈了,不過自己的女兒,她還是清楚的,知道米娜沒那個能力,便退而求其次,就想米娜能上二中也好,畢竟也是個省重點,每年考上京大和源華的也不少,可惜米娜實在令她失望,連市重點的線都沒過。
于菁華找了關(guān)系,花錢通路子,就想把米娜送進二中,不過她手里的錢都投到生意里去了,即使有多的,也買了房子,手里的錢就不夠,思來想去,只有于蓮華能幫上,這才上門。以賠罪之名,行借錢之事實。
見他們上門,于蓮華面上不冷不熱的,實際上還是很高興,待說到米娜考學(xué),想進好點的高中要交擇校費的話,于蓮華就明白了于菁華的來意。
“那媽媽借了沒?”雖然猜到于蓮華應(yīng)該沒有借,但是楚天歌仍舊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dāng)然沒借。”說到這里,楚天云就想起當(dāng)時于蓮華說的話,十分解氣,不覺就笑了起來。
“小姨什么反應(yīng)?”楚天歌想,要是于菁華也跟著生氣,以后不來往就是,若是仍是和和氣氣的,不再提這事,誠心道歉,以后走動走動也未為不可。
楚天云撇了下嘴,道:“還能怎么樣?反正沒和媽媽吵架,米洋十歲生日,請了爸媽,我看,到時候肯定還得提這事。”
米洋十歲生日,外公外婆肯定都會過來,到時候于菁華當(dāng)著外公外婆的面找于蓮華借錢,于蓮華是借還是不借?
“訂的是哪一天?”楚天歌有些頭疼,這些人就不能消停些么?
“八月十二?!?p> “哦,這事我們別參合,看爸媽怎么辦吧?!?p> 剛才好些了的心情,聽了這事,又有些煩躁。早早地就回了四季花城,自己做了飯,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原先還沒覺得自己做的菜難吃,這會兒卻覺得難以下咽??磥?,真被自己說中了,這胃,還真被明肆養(yǎng)慣了,口味略差一點,就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