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深,青松終于在昏迷中醒轉(zhuǎn),掙扎著坐起身子,鐵石、木石忙扶住左右。
青松張目四顧,啞聲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鐵石道:“就是傅公子家中客房?!?p> 青松嘆息道:“這個青年人實在宅心仁厚?!?p> 鐵石苦笑道:“他們一家人都是非常好心,就是這樣,弟子才怕。。。?!?p> “到底出了什么事?”
鉆石囁嚅道:“沒。。。沒什么。。。?!?p> 青松暴喝道:“說!”
鐵石無奈道:“血手令已經(jīng)在傅家莊之內(nèi)出現(xiàn)!”
青松變色,一掌“叭”的擊在旁邊案上,咬牙切齒,道:“獨(dú)孤無敵,哼!”
血?dú)庖簧嫌?,青松不由又咳嗽起來,木石嘆了一口氣,道:“師父,你千萬要保重?!?p> 鐵石接著問道:“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樣?”
青松斬釘截鐵地道:“立即離開傅家?!?p> 卓不凡在青松醒的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收功,不過木石、鐵石已經(jīng)上前去攙扶青松,他就沒有上前,而是站在一旁。
這聽到青松說要離開傅家,才開口道:“恐怕離不開了?!?p> “不凡!”青松有點奇怪。
“師傅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所認(rèn)識的獨(dú)孤無敵是什么樣的,無敵門要真是想留下我們在玉皇頂就是最好的時機(jī)?!?p> “這。。。。。。?!?p> “而且奇怪的是我們不管到哪兒無敵門的人都會馬上到來,就算這里是他們的地盤,他們能夠知道,但是那個墨神醫(yī)是我們臨時起意去的,無敵門的人怎能先一步把他們?nèi)繗⑺馈!?p> 青松三人都沉默了。
“除非有人知道我們會去找墨神醫(yī)?!?p> 青松不笨,知道卓不凡是在說誰,道:“你是說。。。。。這不可能。。。。。”
“師傅,有時候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朝中有什么傅姓官員是在王家集這附近出生的,現(xiàn)在沒有,以前更沒有?!?p> 青松這時是真正的震驚了,他是知道卓不凡家中背景的,是漢陽府的書香世家,卓家在漢陽府的士林間還是很有地位的,祖上不乏做官的人,而且與官府中人也是交情甚厚,他知道卓不凡肯定沒有說謊,既然卓不凡沒有說謊,那么就是。。。。。。
“師傅,我敢肯定今晚那些所謂的無敵門的人會來傅府,說不定傅府的人會因為我們?nèi)勘荒切┧^的無敵門的人殺了,就剩下那個傅公子。”
青松表情復(fù)雜,嘆了口氣,道:“那我們更是要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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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莊大堂這時候晚膳方開始,男女老幼十多人有說有笑,看來傅玉書一直將事情隱瞞得很好。
也就只有他顯得有些神不守舍。
傅家雖然是大富人家,上下之間并沒有什么拘束,相處得非常融洽,氣氛非常之愉快。
除了卓不凡,青松、木石、鐵石三師徒看在眼內(nèi)對心中的懷疑有點動搖,不過他們離開之意也就更堅決。
傅玉書看見他們,忙離座迎前,道:“道長怎么不好好地休息一下,在下早已吩咐了仆人準(zhǔn)備齋菜送去。”
青松搖頭道:“貧道乃是來辭行的?!?p> 傅玉書一怔道:“哦!”
傅夫人立即上前,道:“這位道長,你有病在身,還是不宜于行動?!?p> 青松合十道:“夫人的好意,貧道師徒心領(lǐng)了。”
傅玉書急道:“道長。。。。?!?p> 青松道:“血手令的事情,貧道已經(jīng)知道了?!?p> 傅夫人奇怪地間道:“什么血手令?”
“娘親,那是一些宵小無聊的玩意,不必理會。”傅玉書轉(zhuǎn)向青松,道:“道長放心。。。。。”
“老前輩你不必理會那些人,他們?nèi)羰悄懜谊J進(jìn)傅家莊,我傅玉書第一個就不與他們客氣?!备涤駮@得很激動。
青松感慨地道:“無敵門的手段,施主不是不知道,貧道更清楚,去意已決,施主不必多言。”
傅玉書沉默了下去!
實時‘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下鐘聲劃空傳來,一種凄厲的語聲接呼道:“喪鐘三響,雞犬不留!”
青松面色大變,霍地回首望去,堂外夜空,突然悠悠升起了三盞白紙燈籠。
語聲凄厲如鬼哭,那三盞白紙燈籠更就像飄浮在半空,上面更是有著一個血手印。
慘白的燈光,黑夜中看來尤其恐怖。
傅夫人亦看出有些兒不妥,急問傅玉書道:“這可是什么意思?”
鐵石替傅玉書回答道:“是表示無敵門的人,隨時準(zhǔn)備殺進(jìn)莊院來,血洗這座莊院?!?p> 傅夫人再問道:“玉書,玉書,到底是不是?”
傅玉書不能不點頭,傅夫人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道:“玉書,這。。。。。這如何是好?”
傅玉書突然叫起來道:“我們可以從夾壁中離開這莊院。”
“夾壁?”青松詫異。
“我爺爺是兵部侍郎,一生忠直,惹怒了不少權(quán)貴,得罪了不少人,為防不測,所以建有夾壁,接連著一條地道,可通到我家一座空廢的莊院?!?p> 青松尚未有所表示,一個護(hù)院武師已經(jīng)奔進(jìn)來,稟告道:“公子,莊院外出現(xiàn)了不少黑衣人,看情形,已經(jīng)將莊院重重圍困?!?p> “知道了。”傅玉書面色鐵青。
“公子,我們。。。。。。”
護(hù)院的聲音與身子都在頭抖,已沒有最初時那種威風(fēng)。
他們本是江湖人,看到了那三盞白燈籠,聽到了那三下催命的鐘聲,已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無敵門的標(biāo)志。
他們當(dāng)然也知道無敵門手段的毒辣。
傅玉書接道:“吩咐各人不得外出,將門戶緊閉,齊集這里來?!?p> 護(hù)院應(yīng)命急奔而去。
這時候廳中各人都驚惶起來。
‘噗噗噗’三下異響,夜空中那三盞白燈籠突然破碎,流星般四射。
青松看著一聲嘆息道:“太遲了?!?p> 傅玉書道:“那么,我們立即動身,由夾壁離開?!?p> 青松搖頭道:“沒有用,無敵門既然已包圍這座莊院,即使是有夾壁可以使用,只怕亦難逃他們的監(jiān)視,除非。。。。”
“除非怎樣?”
“為今之計,施主立即帶家人從夾壁離開,貧道師徒四人則由正門沖出,引開他們的注意。”
“道長!”
“就這樣!”
“在下怎么能夠由得道長你們冒這個危險?”
“貧道亦不能太自私,為一己生死,連累施主一家老幼?!?p> 道長乃武當(dāng)一派之尊。。。。?!?p> “不必多言!”青松語聲決絕!
傅夫人一旁插口道:“玉書,我們真的不能夠留下?”
“娘親,還是暫避一時。”
一個老仆人接著問道:“公子,我們怎么辦?”
另一個又問道:“要不要收拾細(xì)軟?”
傅玉書勉強(qiáng)鎮(zhèn)定,大聲道:“不必了,大家立即跟我走!”
青松按著吩咐道:“不凡、鐵石、木石,我們走吧!”
四人一起拔劍,沖向堂外。
傅玉書一見忙呼道:“道長!”
青松厲聲道:“事急燃眉,你們快離開!”頭也不回,腳步如飛。
鐵石、木石左右相隨,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傅玉書一頓足,忙帶家人離開。
女人的尖叫聲,孩子的哭嚷聲,亂成一片。
卓不凡突然擋在青松的面前,道:“師傅,殺雞焉用牛刀,這些人就讓我來對付吧!”
他看向二個師弟,喝道:“木石、鐵石。”
“師兄?!倍艘粋€警惕。
“保護(hù)好師傅!”
卓不凡又用只有他們幾人才聽到是聲音說道:“師傅,朝廷以前的兵部侍郎沒有出生在這一帶的,小心那位傅公子。”
說完他就一個人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