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伯母的心思
第二天,白爸就坐了火車去上海,而白學(xué)武的事情,白爺爺跟方家談的很順利,瘋女人清醒了,這事情自然就輪不到她那些個兄弟插手,而瘋女人又十分的感激白家冶好了她的病,若不是她自家實在拿不出錢,怕是連方曉北的醫(yī)藥費都不要白家拿了。
白學(xué)武總算是不用坐牢了,這讓白家松了口氣。當(dāng)天下午,白爺爺就去拘留所把白學(xué)武接了回家。
只等白爸從上?;貋?,付了藥費,這事情才能告一斷落。
這天傍晚,天有些陰,有些作雪的樣子,白蔡蔡牽著毛毛下學(xué),掰指頭算日子,過幾天就要放寒假了。
“阿姐,昨天小考,我得了一百分。”毛毛自豪的宣布。
“嗯,毛毛厲害,不過不能驕傲自滿,戒焦戒燥,繼續(xù)努力?!卑撞滩虒W(xué)著自家阿媽的口氣,這小家伙挺愛現(xiàn)。
“不過,老師叫家長簽字,可阿爸還沒回來?!泵直庵?。
“阿媽也可以啊。”白蔡蔡回道。
“不行,阿媽是老師,要家長簽字,阿爸是家長?!泵χ⌒馗馈?p> 白蔡蔡噗嗤一笑,毛毛有時是十分執(zhí)拗的,在家里,阿媽是老師,老師的話要不折不扣的聽,至于阿爸,是家長,有時可以調(diào)皮搗蛋。
“說不定阿爸也快回來了。”白蔡蔡估算著時間,這時候,阿爸已經(jīng)去了五天了,雖說現(xiàn)在的火車還沒那么快,但也應(yīng)該快回來了。
“哦,那快回家看看?!泵f著,拖著白蔡蔡一路小跑,肚子也咕咕的叫了。
不一會兒,姐弟倆就回到了家里。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牛肉的香味,直饞的白蔡蔡和毛毛口水直滴。
白爸和白爺爺,白大伯,正坐在廳上喝著小酒,一邊的白學(xué)武,答啦著腦袋,坐在一邊,大伯母則跟阿媽一起在廚房邊忙活。
“阿爸回來了。”毛毛一看到白爸,就撲了上去,飛快的翻出一張試卷,嘴里直嚷著:“簽字,簽字?!?p> 自然的這小家伙得到了白爸,白爺爺,白大伯的一致夸獎,把毛毛樂得直昂著頭,跟個小公雞似的。
白蔡蔡則自覺得放下書包,到廚房去給阿媽大伯母打下手,卻被大伯母趕回了房,白蔡蔡瞅著大伯母端菜離開的機會,跑到阿媽身邊小聲的問:“阿媽,阿爸賣了股票賺了多少錢?”
周萍早已習(xí)慣了白蔡蔡的小大人樣,家里的事也不瞞她,一臉有些肉痛,小聲的道:“賺了一萬多呢,連本帶利的差不多一萬九千塊錢,借給你大伯一萬五,留了四千備用?!?p> “阿媽,反正那錢咱家暫時也用不著,借著借唄?!卑撞滩痰?,大伯母雖然不怎么樣,但是白學(xué)武卻不錯的,當(dāng)年阿爸跟阿媽離婚后,一個人回家,有個事什么的,都是白學(xué)武在身邊照應(yīng)。
瞧著阿媽鏟起的一碗小白菜炒粉條,便夾了一根小白菜丟進嘴里,真香。
“沒規(guī)矩,快端過去?!敝芷嫉闪怂谎邸?p> 白蔡蔡嘿嘿一笑。連忙端著菜過去。
“學(xué)武,過來吃。”白爸叫著白學(xué)武,白學(xué)武仍坐在一邊,樣子象是面壁思過。
“瞧你那慫樣,怎么,犯了錯,就連抬頭的勇氣都沒了?!卑谞敔斢脽煑U子敲著桌邊,氣哼哼的。
“我,我對不起阿爸,對不起爺爺,對不起二叔?!卑讓W(xué)武眼眶發(fā)紅,他倒底也不過只有十六歲。
“知道錯就好,這次就當(dāng)花錢買一次教訓(xùn),以后可得給我踏踏實實的?!卑谞敔?shù)芍?,白大伯在一邊皺著眉頭,這回,因為學(xué)武的事情,家里債臺高筑,還不知哪一年能還清,尤其是老二家這一筆,壓得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是啊,是啊,其實這回也不能全怪學(xué)武,還是方家那小子先動的手呢?!贝蟛敢荒槺锴牡溃X得這會兒自家兒子真屈了。
“可人家方家的孩子歲數(shù)小,傷又重,連命都差點沒了,你說你這孩子,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呢。”一說起來這個,白爺爺又氣了。
“我錯了,當(dāng)時打紅了眼?!卑讓W(xué)武這會兒,想想也是后怕的。他性子本就沖動,再加幾個哥兒們一哄,打著就收不了手了。
“二哥,過去的就過去了,二哥以后好好經(jīng)營水牛嶺那個店,以后別說萬元戶,十萬元戶,百萬元戶都不在話下?!卑撞滩滩遄斓?。
“呵呵,那可托蔡蔡的福了。”白學(xué)武道,揉了揉蔡蔡的短發(fā),直當(dāng)是蔡蔡在安慰他。
蔡蔡見他這么說,知他不信,也不解釋,也無法解釋,以后拭目以待吧。再過十幾年,別的不說,就光那個屋子,那塊地,都能值差不多一百萬了。
“這個,平康,周萍,這次多謝你們了,只是,你們那筆賬,我們怕是一時半會兒真的還不了,所以,我想著,把水牛嶺那塊地抵給你們?!边@時,大伯母突然吞吞吐吐的道。
白蔡蔡在邊上聽得一愣,在她看來,自家那點債,哪能跟那塊地比。
“你這婆娘,胡說什么?”大伯沖著大伯母吼,如果是前一段時間提這事,他自然會答應(yīng),而且,若是那時,他也不用借錢,直接賣了地就夠付醫(yī)藥費了,那時,他的這塊地,已經(jīng)有人開價到了四萬。
可自從前不久,蘇聯(lián)解體,本來說好要到水牛嶺投資休閑娛樂旅游山莊的李氏集團突然沒了消息,連帶著水牛嶺一帶的地價也直線下降,他跟人找聽過才知道,因為蘇聯(lián)解體的事情,縣里壓下了李氏集團的投資,后又有人傳言省道也要推后,那地價哪有不降,而且還降的沒譜,他那片地,原來有人出價四萬,結(jié)果,他想賣的時候,愣是沒人要,他降到一萬都沒人要。
“平康,周萍,別理你大嫂,自蘇聯(lián)解體后,縣里壓下了李氏集團的投資,現(xiàn)在那塊地,不值錢了?!卑状蟛f著。
白蔡蔡不由了看了看掛在墻上的日歷,現(xiàn)在是九二年的一月初,對了,蘇聯(lián)解體,可不正是去年十二月份的事情,這蘇聯(lián)一解體,給中國的政冶和經(jīng)濟發(fā)展造成了一段時間的困擾,直到接下來的南巡講話后,中國才堅定的走上了經(jīng)濟發(fā)展的快車道。
難怪,大伯母想拿那地抵自家的債了。
這時,白大伯又道:“爸,前幾天,村里的永叔從南方回來了,他說那邊正在搞大建設(shè),需要磚匠,石匠,我打算開了年,跟永叔跑跑南方。”
“學(xué)武他爸,這可不行,你離開了,這個家怎么辦哪?”一邊的大伯母急了。
“大哥,你別急,錢的事以后再說,咱們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商量的。”白平康說道,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白蔡蔡正喝著牛肉湯,低頭的時候,看見阿媽正踩著阿爸的腳,不由暗地里發(fā)笑,難怪阿爸的表情不對。
“今天不談這些,吃飯?!卑桌蠣斪釉谝贿叧林槨?p> 于是一頓和諧的飯局變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對于大伯母的提議,白蔡蔡倒是想讓阿爸阿媽同意,不過,如果這樣的話,真到了以后,大伯母還不要悔死,怕到時兩家會因為這塊地鬧矛盾,反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