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大小的鋼珠發(fā)出尖銳的嘯聲,極為駭人!
哚哚兩聲,兩顆鋼珠深深嵌入房門,鉆入十厘米厚的碳氮硬塑門內(nèi),門幾乎被洞穿,還差兩厘米。另一顆鋼珠從微開的門縫中穿過,而擊中走廊對面的墻壁上,同樣深深嵌在上面。
王薇琪臉上血色全無,蒼白得像一張紙!
從門縫穿過的那顆鋼珠離她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鋼珠帶來的強勁的氣流甚至讓她感覺到鼻尖生痛,如果這時她有鏡子,她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的鼻尖被鋒利的空氣撕裂了一個極細(xì)的口子,一顆血珠正在緩緩向外滲!
她從沒有感覺離死亡這么近,鋼珠的力量之大居然能深深鉆進(jìn)墻壁中,這要打在自己身上,只怕……只怕……,她不由不寒而栗,鋪天蓋地的恐懼頓時吞沒了她整個心靈,歇斯底里地一聲尖叫,王薇琪掩面狂奔,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遠(yuǎn)離這個魔鬼的房間!
葉重剛準(zhǔn)備再動手,聽到一聲尖叫,然后對方狂奔而跑的腳步聲。
牧從葉重腦海中蹦出來,嘖嘖道:“葉子,你居然也不憐香惜玉!”
葉重傻傻地問:“什么叫憐香惜玉啊?”
牧一副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語氣:“在世界上,呃,垃圾星以外的地方,女人被認(rèn)為應(yīng)該被憐惜和痛愛的,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不愿和女人動手,甚至有人從不和女人動手!”
葉重奇怪地問:“為什么?就因為她們是女人么?”
牧想了下,才同意道:“好像是吧!”
葉重不以為然道:“真是奇怪的邏輯!而且最奇怪的是牧你居然也會提出這么奇怪的邏輯!”
牧像被噎住了一般。
葉重得意洋洋道:“我剛才反應(yīng)不錯吧!”
牧不屑道:“力量太輕,居然連門都沒有穿透,如果可以穿透的話,那才可以對敵人產(chǎn)生威脅!而且你起身太慢,對力量估算也不準(zhǔn),如果你再補發(fā)兩顆又能擊中開始兩顆位置的話,就可以洞穿,那她不死也重傷!”
葉重點頭同意:“不錯不錯,我還可以這樣……”兩人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估計差不多又該吃飯的時間,兩人才停止這讓人感興趣的話題。
葉重起身,披上風(fēng)衣,走出房間。
進(jìn)入大廳后,果然快開飯了,這是葉重除了剛才那個話題外最感興趣的事了!
葉重正準(zhǔn)備向餐桌邁去時,突然萬梓青端著一杯滾熱的香草汁朝葉重走來,眼看要撞到葉重。葉重朝一旁邁了一步,躲了開來,萬梓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口中裝模作樣一聲驚呼,手腕卻一抖,滾熱的香草汁向葉重潑來。
葉重冷冷注視著萬梓青可笑的表演,對方對自己的敵意流露無疑,最讓葉重不明白的是對方為什么會采用這種毫無殺傷力的手段呢?這些香草汁就算潑到自己身上也不會對自己產(chǎn)生任何傷害。難道里面包含了強腐蝕性的毒液?
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既然確定了對方的敵意,葉重就不會一絲猶豫。
腳尖輕輕一點,葉重鬼魅般轉(zhuǎn)到萬梓青的另一側(cè),右手閃電般伸扼住萬梓青的喉嚨,正準(zhǔn)備發(fā)力,葉重敢肯定,就是這么粗的鋼柱,自己也絕對可以把它擰斷!
驀地,葉重心中一個激靈,猛地右手改捏為推,同時腳尖發(fā)力,整個人身形疾向后退。
萬梓青就慘了,雖然逃過一劫,但無論誰柔軟的喉嚨受了這么重的力道,也絕不好受!萬梓青捂著喉嚨跪在墻角,拼命咳嗽,眼中流露出萬分驚恐。葉重力量之大,雖然已經(jīng)改捏為推,萬梓青的喉嚨沒有被當(dāng)場捏碎,但萬梓青嘴角溢出的那幾縷血絲,顯然也受傷匪淺。
維拉早在葉重剛出房間注意力就一直放在葉重身上,萬梓青耍的那些小花樣,見多識廣維拉如何不明白,心中暗叫糟糕,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人,也就敢用這個損招?如果是那種極要面子的人,你用這招別人不好意思發(fā)作,可你面前是什么人?他們殺人絕對不會眨眼,你這不是找死嗎?
情急之下維拉只好拔出綁在大腿上的熱線槍,朝兩人間開了一槍!維拉根本沒有擊中葉重的指望,他只是想逼開葉重,讓局勢緩緩。
王薇琪看到這一幕,剛才的經(jīng)歷不由浮現(xiàn)在腦海中,不由失聲驚叫!
王薇琪的尖叫聲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在看到她驚恐失色的神情后,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餐廳一角傲然而立的葉重、跪在墻角的萬梓青,還有不遠(yuǎn)處拔槍在手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維拉。
所有人不由大嘩!
維拉心中叫苦,只期盼對方不要把氣撒在自己身上,要不然,自己這條命今天就要交待在這了!
對維拉手上那把熱線槍,葉重并沒有放在心上,身上的這件風(fēng)衣可以抵御十萬級以下的任何槍類的攻擊。黑角的制作工藝的確驚人!
葉重剛想動手。
見情形不妙的王老先生走了出來。如果說葉重還有誰不想動手的話,那無疑就是這其中年紀(jì)最大的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輕咳一聲:“小兄弟,這孩子不懂事,不過我想他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不如放他一馬,你看如何?”
牧顯然很明白葉重心里想什么:“算了吧,葉子,也算是給他一個警告吧!而且我們吃了人家這么多飯,還沒有付錢哪!”
葉重小心地在心中問:“牧,吃飯還要付錢嗎?”葉重身上可沒有一個鉆幣,所有的金鉆全部留在黑角的房間里。
牧以一副快要暈厥的口氣:“天吶,葉子,難道你向來都吃霸王餐么?你不知道買東西要花錢么?”
葉重小聲道:“我只知道買光甲要花錢!而且,我好像還沒買過東西!”葉重仔細(xì)地回憶。
牧費盡千般口舌才讓葉重勉強明白想要從別人那獲取一樣?xùn)|西就必須用另一樣?xùn)|西交換的道理。
雖然這和葉重的認(rèn)知有所相悖,在牧的苦口婆心的勸說和疲勞轟炸下,葉重還是答應(yīng)下來。從來沒見過鐵蟒蜥給紅螈交換過什么啊,葉重在心中嘀咕道。當(dāng)然,牧自動把這句話無視了!
王老先生人老成精,頭腦極為清楚。平時梓青這孩子頗為穩(wěn)重,絕不會像今天這樣冒冒失失。一般這樣的情況都十有八九和自己的乖孫女有關(guān),王老先生朝自己孫女看去,果然,琪兒臉色驚慌,王老先生對自己孫女還不了解?心下了然,肯定是自己的孫女在對方手上吃了虧,梓青這孩子想討好琪兒,便想讓對方出個丑,好哄琪兒開心!唉,這兩個孩子,太不懂事了,這下闖禍了吧!看葉重似乎對自己還頗為尊重的樣子,王老不得不出來說句話,這件事起因肯定是琪兒,再說,總不能眼睜睜看梓青這孩子死在自己眼前吧!
葉重靜靜地立在那!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惟恐發(fā)出一點聲音驚醒了這個惡魔!
維拉額頭的汗越來越濃,汗水浸濕頭發(fā),順著發(fā)尖滴在地板上,他似乎總覺得葉重在冷冷注視著他,黑色面具上銀色的眸子散發(fā)的殺意般讓他不敢對視,可又不敢稍稍把眼光挪開哪怕一秒。他害怕,害怕一秒之后他已經(jīng)死了!
維拉就感覺現(xiàn)在自己就仿佛一只罩在網(wǎng)中的魚兒一樣,動彈不得。
悄寂無聲!詭異的氣氛在整個餐廳的空氣中流竄,壓抑至極!
突然,葉重淡淡地開口:“看在這幾頓飯的份上,這次就算了,要還有下次,哼!”最后一聲輕哼讓餐廳內(nèi)平添幾分寒意!說完,葉重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所有人不禁松了口氣!維拉拼命地喘著氣,渾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疲倦,費力地把槍塞到大腿上的槍帶中。
飯桌上,所有人一聲不吭,靜靜地吃飯,沒有人敢說話。葉重三米之內(nèi),無人敢接近,連維拉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王薇琪和萬梓青兩人都因驚嚇過度而回房休息,其中萬梓青還受了不輕的傷。
壓抑的氣氛在餐桌上持續(xù)!
葉重倒沒有絲毫感覺,埋頭吃飯,比起垃圾星的單調(diào)的食物,這樣的可口美味的食物早就讓他把其他的一切都忘了!
王老先生笑瞇瞇地問:“小兄弟啊,不知道你要到哪下呢?”這下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所有人巴望著這位煞星能早點下船。這艘船上大多數(shù)是志愿醫(yī)護(hù)者,他們對生命有關(guān)無比的珍惜和熱愛,所以對葉重這種漠視生命的人極為憎惡,不過在看到葉重可能為這么一件小事而殺人后,所有人都收起自己的目光,埋頭吃飯!
葉重一邊往嘴里拼命塞東西,一邊含糊不清道:“你們到哪?”
王老先生依然笑瞇瞇道:“我們到藍(lán)海星!如果小兄弟在這之前就下的話,我們可以送小兄弟一程!”藍(lán)海星?所有人都詫異地看了王老先生一眼,隨即迅速埋頭吃飯!可惜一心吃飯的葉重沒有發(fā)現(xiàn)眾人的異樣,漫不經(jīng)心道:“哦,那我就到藍(lán)海星吧!”
幾乎所有人臉色都仿佛變得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