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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可辜呀?
顧老太爺自老太太園子里出來,還不住地嘆氣、搖頭,走著走著就往雨嫣的園子里去了。
自打免了安,雨嫣也少了一樁心事。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閑著無事就寫寫字,再不就做做女紅省得手生了。她現(xiàn)在每天臨睡前都會躺在床上看一會兒曾外祖父的“天書”,書中不僅記載了他的發(fā)家史,還記錄了他沒來得及實施的發(fā)財大計。例如:蒸餾酒的方法、制葡萄酒的方子、制香皂、香水各種化妝品的方子、甚至來有各種炸藥的配方和其他稀奇古怪的方子……
一本天書在手,攬盡天下財富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她還真沒有想好,究竟應(yīng)該從哪一個開始,來日方長,還是從長計議吧。
顧老太爺進(jìn)端園時,雨嫣穿著舊衣正對著幾盆菊花,在書房畫畫呢。從前有爹在邊上監(jiān)督,倒養(yǎng)成了習(xí)慣每日不畫上兩筆,寫上幾個字,她就覺得少了點什么。
攔住想要通報的下人,顧老太爺緩步走進(jìn)書房,看見雨嫣正專心作畫。便放輕腳步聲來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她的畫,老太爺吃了一驚。忍不住又看了看雨嫣,一個還不到十的小女孩,竟有如此畫功實在了得。兒子把小孫女教得太好了,只怕顧家的幾位小姐都不及她的一半。
見雨嫣收筆,老太爺捋著胡子,笑問道:“雨嫣幾歲起與你父親學(xué)書畫的?”
只顧著專心做畫,雨嫣根本沒發(fā)現(xiàn)書房里還有其他人,嚇了一跳?!鞍。俊斌@呼道。
看清來人,她才笑盈盈地說道:“給老太爺請安?!?p> “叫祖父。”顧老太爺故作不悅地瞪著她,“跟祖父都生分了?!?p> 雨嫣樂了,笑得愈發(fā)燦爛了。“祖父。”
顧老太爺?shù)哪槻艁砺冻隽诵θ?,低頭看了看雨嫣的畫,滿意地點頭說道:“倒有幾分你父親的畫風(fēng),不錯。幾歲起學(xué)得畫?”
“三歲多練字,四歲起學(xué)畫。”雨嫣恭敬地回話。
顧老太爺頻頻點頭,滿意得不得了?!拔迥甓啵诲e。林兒把你教得非常好。嫣兒再給這幅畫題守詩送給祖父吧。”
雨嫣驚詫地望著顧老太爺,好半天才勉強(qiáng)地說道:“一幅陋作實在拿不出手,祖父……還是算了吧?!?p> 顧老太爺面色一沉,正重地說道:“怎么,還要我再講一遍嗎?”
雨嫣聽了乖巧地點了點頭,暗暗思忖半晌,提筆寫下了蘇軾的《趙昌寒菊》:“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欲知卻老延齡藥,百草摧時始起花?!?p> 顧老太爺看著她的詩不住地點頭,連眼睛也滿意的瞇成一條線,贊賞道:“好詩、好字、好畫!”忍不住連說了三個好。
看著畫,顧老太爺不免感嘆兒子將孫女教得極好,也就愈發(fā)得不能諒解老太太處處刁難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
想到煩心處,顧老太爺不由得長吁短嘆,無奈地說道:“委屈你了,雨嫣。你祖母,她……”
雨嫣怔了怔,隨即笑著說道:“祖父,何談委屈。父親去世前,已將過往舊事給雨嫣講過。祖母對我有心結(jié)是人之常情,雨嫣代父進(jìn)孝,就不能只享受祖父祖母的疼愛,更應(yīng)該替父還債。當(dāng)初是父親種下得因,做女兒的當(dāng)然要接受這果。水滴穿石,時間久了祖母自然而然就會想通,我畢竟是她的孫女。祖父千萬不要因為我與祖母爭吵,不然就是雨嫣不孝了?!?p> 顧老太爺搖頭苦笑,想到老太太的固執(zhí),訥訥道:“但愿如此……”
雨嫣笑著安慰道:“一定會的?!笨伤男睦飬s不抱多大希望,做好自己的本分,一切聽天由命吧。
萬不得已,她就去尋外祖父同他學(xué)醫(yī)。離開這個陰氣太盛的宅斗的窩,豈不活得更自在、快活。當(dāng)然,這也是她退無可退時的下下策。
現(xiàn)在她是要留在顧家,全當(dāng)是進(jìn)了一個包食宿的新娘培訓(xùn)學(xué)校。她早晚要嫁人,要嫁給一個古人,只當(dāng)是提前見識一下古代名門的日常生活也是好的。她也山寨一回,體驗一把偽林黛玉的真人秀。
原本來勸解雨嫣的顧老太爺,最后反倒是讓她勸慰了一番,捧著她的畫樂呵呵地走了。而雨嫣更過起了又宅又自在的大家閨秀的日子。
顧春雨下朝一回到家中,便被顧老太爺召去了書房。顧老太爺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畫,得意得笑道:“過來看看這幅字畫。”
顧春雨一怔,滿心好奇地來到桌邊看畫,以為是顧老太爺新近得了一書畫大家的珍品。
可是他看了一眼,身子一僵。少頃,他又不信地揉了揉眼睛,睜到最大看了那幅畫?!斑@……這是兄長留下的?”
“再仔細(xì)看看。”顧老太爺只是笑著。
顧春雨反復(fù)看了幾回,才猶豫地說道:“乍一看極象兄長的畫作,但仔細(xì)看又有些不同。更為細(xì)致、淡雅,而且畫風(fēng)稍顯稚嫩。不過這詩卻做得極好,應(yīng)該是兄長所做。父親,這畫……”
“這畫連這詩都是我親眼看著雨嫣作的,如何?”顧老太爺撫了撫胡子,笑得臉上綻開了一朵菊花。
“雨嫣?”顧春雨大吃一驚,“她才幾歲……”
“過了年十歲?!?p> 顧春雨嘴角微翕,一時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顧家出了個神童,還是個不滿十歲的大娘子。半晌,他才說了一句?!暗?,這幅畫送我吧?”
“不行,這可是雨嫣送我的。想要畫,自己去要,打這幅畫的主意。我還想畫裱好以后掛在書房,慢慢賞看呢。”顧老太爺?shù)哪樕现皇O碌靡獾眯α恕?p> 其他并不是雨嫣的畫有多好,只是在她這個年紀(jì)十分的出眾。透過她的畫,可以回想起顧春林的畫作,所以才深得顧氏父子的歡心。
顧春雨看得心癢,起身便想去向雨嫣要畫,卻被顧老太爺喊住。顧老太爺大慨地將昨日和早上的事說了一遍,無奈地長嘆道:“你母親對雨嫣實在有些偏頗了??v是你兄長有錯,稚子何辜?何必為難自己孤苦伶仃的親孫女?唉……回去讓你媳婦多照顧著點,吃穿用度上別缺啥、短了啥。這府里的下人難免有捧高踩低的,別讓雨嫣受了委屈……”
顧春雨連連點頭稱是,回房去囑咐陳氏暫且不提。顧老太爺獨坐書房中,想起老妻不明事理,鬧得家宅不寧,心中生出許多苦澀。
為免看到顧老太太再次爭吵,顧老太爺歇在章太姨娘房里的次數(shù)便多了起來。不想更加這反倒讓顧老太太心中更加不平,將一切過錯歸咎到了雨嫣身上,借著一切機(jī)會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