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子
一個兩個都不理睬她,小鄭氏十多年來的一帆風(fēng)順都比不上這幾日憋的一肚子的氣。
在下人面前,她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能一路快走去了佛堂。
盛瑾綾在佛堂里無趣的很,除了念經(jīng)拜佛之外,她還要抄寫經(jīng)書。
小鄭氏過去時,盛瑾綾好不容易有閑下來的時間,急忙坐到窗子邊喝茶。
“你聽見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小鄭氏還沒覺得多委屈,等看到關(guān)在佛堂吃苦受罪的盛瑾綾,她便忍不住哭個不停。
“你可知道母親這幾日受了多少委屈?”小鄭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淚,“綾兒,你替母親說說理,這婚事哪里委屈了她了——”
小鄭氏越想越惱,撫著心口繼續(xù)道,“嫁妝我可是給足了的,京中有幾個做繼母的能做到我這份上的?”
“早知道,就不該讓她嫁過去,現(xiàn)在好了,當(dāng)了宸王妃還不滿足,回門還要讓奴才羞辱我?!毙∴嵤仙焓滞屏讼率㈣c的腦袋,“你說你逃什么?宸王現(xiàn)在不是醒過來了嗎?”
盛瑾綾也后悔不已,不過她沒有小鄭氏那么認(rèn)真,只是許嬤嬤過來說宸王醒來的時候后悔了那么一會。
畢竟現(xiàn)在的處境也不能改變不是,圣旨都下了,就算父親去宸王府商量換回來也不可能。
“這么好的婚事都讓給別人,你怎么這么傻?”
盛瑾綾鼓著臉頰很是不滿,“母親,當(dāng)時您自己也說這是火坑,還幫著我離開,現(xiàn)在怎么怪上我了?”
小鄭氏被噎了下,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回答。
“好了,母親?!笔㈣c隔著窗戶趴在小鄭氏的肩膀上撒嬌道,“您還是在外好好想想如何先讓女兒從佛堂里出來吧。”
“至于婚事……宸王只不過是陛下的弟弟,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后如何還不知道呢?!?p>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小鄭氏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后明白過來不對,忙抓著她的手問道,“瑾綾,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哎呀,母親,您就等著吧?!笔㈣c面上飄過兩片薄紅,微微低著頭忸怩道,“反正過些天您就知道了?!?p> 小鄭氏還想追問,幾個看守盛瑾綾的嬤嬤已經(jīng)走了過來。
這幾個嬤嬤只聽盛驊的話,所以小鄭氏只能眼睜睜看著盛瑾綾跟著去里面。
……
李忠的聲音傳來,“王妃,前面是太子的馬車。”
已經(jīng)到了宸王府,此刻撞見大約是來探望宸王的,盛瑾姝心想,看來宸王果然獨受皇恩,一國之君和一國儲君都前后過來看望他。
盛瑾姝從馬車上走下,還未見面,就聽到了太子的聲音。
“真是湊巧,孤剛來就遇見皇嬸?!?p> “啪”的一下,太子將手邊的折扇收起,敲在了另一只手的手掌上。
他笑盈盈的看過來,笑意卻微微僵了僵。
“皇嬸……?”他用著不確定的語氣開口。
盛瑾姝從前曾遠(yuǎn)遠(yuǎn)的在宴會上見過太子幾次,不過認(rèn)真見面還是頭一回,她頷了頷首,“太子殿下。”
“皇嬸不認(rèn)識孤?”太子眉眼總是帶著笑,眼尾微微向上挑,顯得溫柔而多情。
盛瑾姝遲疑的搖了搖頭,正要開口時,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長檀木的盒子,只聽太子道,“既是初次見面,除卻大婚禮外,孤還應(yīng)給皇嬸一個見面禮才是?!?p> 其實太子來過盛府很多次,畢竟他是當(dāng)朝儲君,盛驊又是丞相,兩人之間有許多事情要商量。
有外男入府,盛瑾姝尋常時候都是不出來只在院子里待著的,所以她不曾與太子相識。
“就算是見面禮,也該是我給太子才是。”
盛瑾姝沒有接過,太子也沒有收回,只是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看樣子皇嬸是嫌棄孤準(zhǔn)備的禮物不正式所以不喜歡了?”
李忠皺了皺眉,走過去恭敬的低下頭伸出手,“奴才替王妃拿著?!?p> 太子垂下眼眸,將盒子放到了李忠手上。
憑瀾軒的宸王早已經(jīng)知曉門口的動靜,他將放在枕邊的書收起,然后故作虛弱的躺了下去。
最先進(jìn)來的是盛瑾姝,太子則在正廳等著。
盛瑾姝給他倒了一杯茶,說了剛才在門口發(fā)生的事情。
“我不是要落他面子,只是于情于理都不該是他送才對?!?p> “沒事,李忠拿著就行了?!痹侇D了頓,又道,“回禮你也不用準(zhǔn)備,本王來就好?!?p> 元閬眼眸一片漆黑,里面閃著叫人捉摸不定的情緒,他從榻里拿出幾本書遞過去,“瞧瞧,你喜不喜歡看?”
盛瑾姝起先還準(zhǔn)備無論他給的是什么,她都一口應(yīng)下說喜歡,然而等目光觸及書面上的名字時,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王爺怎么會有這些書?我找了許多家,都告訴我已經(jīng)不再賣了?!?p> “是嗎?”元閬薄唇微勾,“大約是湊巧吧,本王只是隨便命人出去買就買到了?!?p> ……
正廳里,太子仍在等候里面的消息。
除了皇帝太后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直接進(jìn)去探望。
不知過了多久,李忠才從里面進(jìn)來,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太子殿下,王爺有請。”
太子將視線從墻面上掛著的畫上挪開,敲了敲折扇,慢悠悠的跟著李忠走進(jìn)去。
“皇叔真是無情的很,孤今日特地趕過來,卻被攔在外面等了這么久才進(jìn)來?!?p> 元閬仍半躺在榻上,臉色泛白顯得很是虛弱,“整理儀容,稍稍費了些時間。”
太子走近瞇著眼睛打量了下,果然見他長發(fā)都束起,除了面色慘白躺在榻上之外,旁的與從前出現(xiàn)在人前的模樣沒有差別。
“孤記得從前皇叔是不愿讓丫鬟近身侍奉的,這回……”他往周圍看了看,繼續(xù)問道,“可是皇嬸給皇叔束的發(fā)?”
見他沒有否認(rèn),太子聲音里透著戲謔,“果然成親了就是不一樣了,皇叔竟也有化為繞指柔的一天?!?p> 元閬輕咳了一聲,拿起一旁的茶盞抿了兩口,“你在這笑話本王,過后不久本王也要笑話你了,本王昏迷前就聽說皇后在為你選太子妃,怎么還沒選好嗎?”